《综英美 一条被迫拯救世界的龙》复联CP墙头草

22、第22章

　　帕特里克沉默地擦拭手中的刀，好像这样就能让他心情平静下来。
　　现在瞭望塔上热火朝天。昨天斯特兰奇的到来可算是为超英们只出了一条可行性比较高的道路，大家商议过后一致认为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兵分三路进行围堵，把Ginevra单拎出来交给斯特兰奇，顺利的话后面地球就安全了。
　　麻烦的是后面。如何分成三部分，又是谁去围剿暗星号飞行员，谁去牵制罗南，谁去分开Ginevra和Nestor……托尼和布鲁斯（单指蝙蝠侠，绿胖就是班纳）就这些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美队插在中间左右为难，娜塔莎正撕扯着平时静心保养的头发企图获得一点灵感，X教授干脆在脑子里建了个讨论组把大家都拉进来，毕竟想是要比说快的么。好吧，现在托尼是彻底顾不上他和美队的那点小别扭了，君不见他都把冬兵算到攻击阵营里去了。
　　一阵又一阵的孤独感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帕特里克有点担忧的看着正手舞足蹈大声咆哮的托尼，心里却怀念起以前的日子了。那时自己的身边都是可靠的战友，他可以畅所欲言无所顾忌，但是在这里，在地球，他感觉自己始终是一个和他们格格不入的个体。尽管容貌没有区别，语言可以沟通，托尼也对他掏心掏肺，但是……但是这些感觉都不是帕特里克想象中的，和爱丽丝在一起时家一样柔软的、温暖的感觉。
　　他们不一样。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那种与生俱来的屏障始终横亘在他们中间，牢不可破，根本不是短短十几天相处就可以消除的。
　　他感觉到有人轻轻的在身边坐下来，轻盈的好像漂浮在空气中。
　　这人也确实是飘着的。他有点无奈的看了眼旁边偷偷瞟他的超人，不知道这个蓝大个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他得承认这个外星救难犬的蓝眼睛是挺好看的，那种深邃神秘的波光让他想起了……咳，小时候浸泡的营养液。
　　“嗯……我，我是想说，你还好吗？”克拉克状态的超人显然不擅长谈天说地：“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我是说我们挺像的不是吗？都，都是外星人……”他越说越小声，声音最后消失在帕特里克严厉的目光下。
　　脾气不好的、被爱丽丝宠坏了的龙宝宝骄横地抬高下巴，企图营造出居高临下俯视超人的景象：“我们挺像的？呵呵，我们哪里像？我比你好看多了氪星人！别自作多情了！”
　　克拉克：“……”
　　少年这种傲慢的语气让他想起了大学时出身优越的同学那高高在上的、让人不舒服的姿态，不过他说的话就……自己还真是无法反驳。从现在这个角度看，对方蔷薇花一样的嘴唇、棱角分明的侧脸、白皙的皮肤和那双比宝石更熠熠生辉的蓝眼睛，都360度无死角的证明他确实是比自己好看多了……
　　超人给自己打气：莫慌莫慌，沉住气，对这种叛逆青少年你要有更多耐心，毕竟这么多年蝙蝠侠这种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魔头你都忍过来了不是么淡定淡定可不能把天聊死了。
　　如是这么对自己催眠几遍，克拉克总算找回点自信：“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感受到的孤独，也是很多年前困扰我的事情。”
　　他坦然面对少年陡然尖锐起来的眼神和不自觉防备的姿态。
　　对方像受惊的小兽似的反应让他有点想笑，但更多的回忆汹涌而来，这么多年，他第一次选择分享他的孤独，而不是躲在角落里默默平复。
　　“Long long ago……好吧，也没有很多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我还没成为超人拯救地球的时候，我曾为我的与众不同感到非常困扰。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个氪星人，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变种人的存在，我以为全世界只有我是不同的。”
　　“虽然后来层出不穷的超英让大家的接受度高了很多，但十几年前……我成长中所遇到的每个人都不自觉地在孤立我，除了抚养我长大的养父母。甚至有时候，我觉得就连他们都不能完全理解我。随着超能力的觉醒，我变得越来越危险。嗯，对别人来说。”
　　克拉克有点语无伦次，但帕特里克还是听懂了。
　　这几天的空闲时间他都在上网浏览新闻。几年前超人曾被毁灭日（Doomsday）重创，全世界一度以为超人已死。网上很多人都在发表评论，哀悼英雄的牺牲，全忘了之前他们是怎样对超人口诛笔伐，还有极端人士（比如超人的死对头卢瑟——Lex Luthor）声称超人削弱了人类的潜能，人类应该摆脱这个外星人的‘威胁’。
　　平心而论，卢瑟说的话也不全是废话。如果超人被脑控，那他确实就变成了一个危险的武器。这种可能也是当时蝙蝠侠大战超人的诱因。
　　而且超人没有同类。蝙蝠侠算是正联里最理解超人的人类了，但是他也不能切身体会到那种身处异类中拼命寻找认同感的孤独。还有超人对这个星球的，伟大而无私的爱。
　　“孤独。我知道你指什么，也大概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们不一样。”帕特里克抬起头，几秒的静默后他终于决定直视超人那双蓝得过分的狗狗眼：“我觉得，网络上那些批评并不都是荒谬的。你确实是在拯救地球，一部分是由于心中的正义感，但另一部分，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他能看到对方因为震惊而变得更圆更大的双眼，能感觉到其实不易察觉的一丝丝愤怒和委屈，但他还是不受干扰的继续阐述：“为了你自己。我并不是说你自私。你看，氪星，只剩你一个人了对么？我知道你几年前曾经在宇宙中寻找过剩余的族人但是一无所获。别这么惊讶，有时候这种消息传递的非常快。你只能留在地球了，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你爱这个星球，因为她收留了你，因为你的养父母对你的爱。但是你拯救地球，是因为你希望和这个本应该和你毫无关系的星球多产生一点联系，是不是？”
　　“别急着否认我说的话。你想过的我都想过。你害怕人们会抛弃你，你害怕有一天他们不再需要你，你害怕你的朋友因为你的能力防备你。
　　拯救，有时候不是一种行为，而是一种证明。证明你有更充足的理由名正言顺的留在这里。这偌大宇宙，你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我和你不一样。我还有家，我有爱丽丝，我知道他们永远不会抛弃我。我想要拯救地球，就只是因为想要拯救人类，不是拯救我自己。”
　　克拉克异常认真的凝视旁边的少年。对方振聋发聩的话回荡在耳边，一字一句都在拷问自己的心灵。是的，他承认，那些话该死的难听，也该死的正确。他之前也曾思考过类似的事，但从没又一次胆敢细想下去。
　　他害怕。他懦弱。他胆怯。他不敢失去。他畏手畏脚。
　　上天待他何其不公。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就像冬兵，难道他愿意自己被洗脑，被操纵，醒来后还得背上永远还不完的血债吗？抱怨有什么用呢？
　　克拉克轻轻侧身，倾听少年难得一见的坦白。
　　“我曾恨世道不公。我曾怨苍天无眼。我曾悔自己无能。”
　　帕特里克转身凝视窗外美丽的太空，这个拥有孔雀蓝眼睛的男孩挺直脊背，语调平缓又不容置疑，眼神冷凝又充满宽容。
　　“后来我知道这些都没用。从爱丽丝把我带离地球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将过往抛弃，开始新的生活。我以为我能把对泰玛拉的爱和愧疚永远埋在心底，但是当十年后我不顾一切地返回地球时，我就知道我错了。
　　过往不能埋葬。
　　也许时间会冲淡爱恨，但只有你正视那些藏在心底的伤疤，你才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To be a better man.
　　无数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整齐划一。帕特里克和克拉克猝不及防的转过身，正好对上查尔斯闪闪发亮的蓝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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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算是一部分蠢作者自己对超人的理解吧。不认同的亲们就忽略吧，这章作者的主观色彩太浓烈了，不写出来吧又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