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以忧，倾之愁》错叔蕜

3、冰天雪地求卡机

　　6月1日凌晨12点01分风力7级大雨夹雪。
　　黑暗里，一股冷流迎面袭了过来，无情的拍打在她的脸上，她一边喊着：“谁打我？”一边侧着身子下意识的将身体不留一点缝隙的侧着蜷缩在暖和的被窝里，突然，喉咙里涌上了一股带着酸臭的异物，“呕……”，对着地上就是一阵机关枪射击似的“狂轰乱炸”。
　　吐罢，颜以忧就睁开了模糊的双眼，晃了晃很是沉重的脑袋，伸手去按着床边的桌上一个浅黑色的小台灯。
　　“唰”四周洋溢着金色的光亮，可在黑色灯罩的笼罩下却给人以悲凉的感觉，颜以忧低头瞥了一眼原本很是洁净的地板上被自己弄得是一通乱的“涂鸦”杰作，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真是有抽象的艺术细胞！”接着，她又开始郁闷了起来“难道我今晚就要闻着这味道入睡吗，那只好想象着它是可乐鸡翅、牛排......”
　　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叮咚”的响了起来，颜以忧拿起手机打开一看，瞳孔瞬间就放大了数倍、嘴巴弯成了一个圆圆的“o”字。三、二、一，“啊！”她喊出了声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颜以忧在网购的着“待付款”页面上，密码已经输入好了，手机却适时地卡机而被定格住了。
　　原本漂游在外太空的思绪被瞬间的拉回到了脑子里，她仔仔细细地回忆着几个小时前所发生的事情......
　　中餐馆里，颜以忧身着一件粉红色的外套，领子处束着一个淡红色的蝴蝶结，背着一个小巧而又可爱的书包，她本来想扎个双马尾的，但妈妈说该试着打扮成熟些，那她只好将就的含着个棒棒糖，扎了个红色的发绳就出门去了。
　　颜以忧，人如其姓，都快要三十岁的人了，可容貌就跟个初中的小女生一般，站在大街上时，总是会被人询问着是不是跟家里人走失了。甚至她去网吧还会被网管拦在门外，死活都不肯让她进去，觉着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女。
　　小的时候，颜以忧就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的她来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那里布满着鲜花和绿草，没有人居住，中间是一幢悬浮在了半空之中的空中屋子，四周也围绕着凶猛的野兽和温驯的小动物，门口立着一棵古老的参天大树。
　　大树看见了她很是高兴地打着招呼：“你好啊，美丽的小姑娘。”
　　她吓了一跳，但还是十分好奇的走上前去问着“你是谁？”
　　“我是这梦境圣地的守护者，专门在这里等你呢。”
　　“等我？”
　　“是的，每个人都会做梦，做的梦会有源自于对未来的幻想和对现实的无奈，不止是人类会守护着自己最美的梦，精灵也会替他们来守护着那最美的梦，而我就是你最美的梦的守护精灵。”
　　“什......什么？”颜以忧非常的惊讶，心想这明明就是童话里才会出现的故事，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说，我最美的梦是什么？”
　　“梦，亦真亦假，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得到的，你就会期盼它成真，但一旦得到你就会懊悔反而期盼这是一场梦，所以梦往往就是真相，就看你的心里能不能去接受它。”
　　颜以忧听得是半懂半不懂的，她不想去听树讲这些那么深奥的事情，她只是好奇着自己最美的梦是什么，她追问道：“请你告诉我，我最美的梦到底是怎么样的？”
　　大树继续用着蕴含深意的语气说着：“一个人总是会在生命中遇到着形形色色的人，但他们终究也只是路人，你不能强迫他们留下来，因为他们并不是属于你。”
　　“那这么说，我就要永远都孤身一人了吗”颜以忧低下了头，眼泪早已经湿润了眼眶。
　　“不过，即使是路人，他们也曾在你的生命中增添了色彩，让你的人生更加的充实和完美，到了最后也总是会有一个人陪着你的，那个人也许不是全世界最好的，但他对于你来说一定就是最完美的，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你就会遇上对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对的时间对的地方？还有怎么才能遇上那个对的人？”颜以忧抱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理问着这一连串的问题，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大树没有说话，颜以忧往里边看了一眼，一个看着很模糊的人向自己伸出了手，她急忙伸出着手想抓住他，突然间......
　　颜以忧惊醒了，她摸了摸满是大汗的额头，喃喃道：“原来是在做梦啊。”
　　其实颜以忧并不是没人喜欢，但她习惯了拒绝。为什么？因为她知道那些人只是大叔说的“路人”，她的心里一直忘不掉那个看不清外表的人，他伸出的手仿佛在不停地告诉她：等着我，我一定会来到你的身边。
　　这么一等几乎就是三十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可她不在乎，宁愿用上一辈子也一定要等到那个人。
　　颜以忧不急，可是颜妈却急得不得了，每天的第一句话就是：“颜以忧，你看你脸蛋长得好身材又好，老天虽然给了你一副童颜可你现在早已经不是童龄了，你要是不趁早的找个好人家给嫁了，那我是死也不能安心的啊！”
　　而颜以忧总是笑着回答道：“妈，我这可是孝顺你呐，为了不让你死那么早，我还是单身着吧。”这句话把颜妈气的是说不出话来反驳她。
　　可颜妈也不是单靠着几句话就能劝罢的人，她总是跟颜以忧以约出来吃饭为借口替她安排着相亲，但每次跟她相亲的男人总是一脸不可置信地问着“你......你是颜以忧小姐？”
　　不是因为颜以忧长得太倾国倾城了，而是她的长相和装扮都给人年龄太小的错觉，跟她相亲的男人包含了各行各业，颜妈说给她介绍一个IT的精英，其实只是个卖电脑的；公司的CEO，也只是个网购小店的咨询前台；甚至什么肉类产品负责人，是个杀猪的。
　　她从来都没有把相亲放在心上，但从来都不会拒绝颜妈，因为一来可以让童妈别把心思放在自己和尹灿上，二来就是不要钱的美食不吃白不吃，三则是见过了这么多的“路人”，她就更加期待着能遇见梦里的那个人了。况且，她也不需要想方设法的去拒绝着他们，而是他们在见到颜以忧时早已经是满口的否定了。
　　用他们的话来说，跟颜以忧坐在一起吃饭，周围的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望向他们，而他们自己也感觉着要不就是像带着孩子出来吃饭要不就产生着仿佛自己一个坏叔叔跟着一个未成年少女约会的负罪感。
　　“叮咚”手机接收到了一条信息，颜妈依旧让颜以忧先进去，不过这次她在短信的后面多加了一句：乖女儿，别嫌妈妈烦，这次给你介绍个很有实力的，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她喃喃道：“很有实力，这次是保安还是大厨啊？”
　　这么想着，便抬起头四处的寻找着，正好和一个外表很是斯文和英俊的男人四目相对了，她的脸一红，她喃喃着：“妈妈这终于是良心发现了？”
　　男人微笑着似乎像是在冲着她挥了挥手，她正想着挥挥手向他走过去，这时，身后响起一声如古代私塾里的教书先生般的铿锵而有力又饱含着感情的一句：是颜以忧否？
　　颜以忧一惊，心想原来不是这个俊俏的美男子，待想要回过头去看时，身旁经过了一个身材曼妙、浓妆艳抹的美丽女子也挥着手正朝着那个男人走去，颜以忧叹了一口气，想着“幸好是被叫住了，要不然就太尴尬了！”
　　接着，颜以忧回过头去看是谁叫住了她，这一看不打紧，直接就把她看得是愣在了原地。她看见了一个体型有些发胖和梳着油油的头发，戴着一副古董级别的已经发黄了的园框眼镜，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男人，严肃而又略带着紧张的说：“你好，我叫朱已投......”
　　还没等朱已投说完，颜以忧就大笑起来，说道：“猪一头？哈哈哈，你不应该要叫‘人一个’才对吗？”
　　周围的人听见了也跟着笑了起来，朱已投的脸色有点尴尬，呆呆的站在了那里不知所措着，颜以忧极力的正强忍着笑容，可是嘴里还是忍不住的发出了“噗嗤”的笑声。
　　朱已投严肃的说道：“古语有云‘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此话乃是真理也。一姓一名如一血一发授之父母，理应竭力去维护和珍惜，岂能有着嘲笑之意？”
　　颜以忧被他的严肃和古板给震惊到了，她脸上的笑意顿时全无了。
　　“叮瞪”一声，手机又接收到了信息，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乖女儿，这次的相亲还满意吗？朱先生可是我们这里最有学识和文化的人了。
　　“有学识有文化那又怎么样，不会与时俱进就跟个死读书的书呆子没有什么两样。”颜以忧喃喃道。
　　“你在说些什么？”朱已投严肃的问道，并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本《古诗三百首》放在了桌子上。
　　“没有，我说你父母给你起的这名字真好，你名副其实。”颜以忧微笑的说着。
　　随着手机出现的亮光，颜以忧的思绪被拉到了现在，她急忙看了一眼，还好此时手机的画面还正定格住。
　　她跪在了床上对着外面的暴风大雪哀求道：“风啊雪啊，请赐予我“雪花点穴神功”将这手机定死吧！”
　　话毕，手机竟有了反应，随着“叮噔”的一声，屏幕上显示：交易成功。
　　“待收货”的页面上显示出了“99”，童瞳看得是眼睛都直了，细数着那些零头，“个十百千”然后惊讶的喊道“天呐！把这些钱全部捐给贫困山区的儿童都好啊。”
　　“三更半夜的你在这鬼哭狼嚎的干什么？”被吵醒的颜妈推开房门，接着她用手紧紧地捏着鼻子生气的问：“怎么这么臭，你大小便失禁啦？”
　　“还不是怪你诱骗我去见那个老古董！”
　　“妈妈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那个朱已投先生文学造诣很高的，况且要是万一……”
　　“万一要是找到个像爸爸那样的，还得自己辛苦的拉扯大一个白眼狼。”颜以忧早就已经听习惯妈妈的这些话了，于是便插着嘴答道。接着她是欲哭无泪的说着：“可你给我介绍的那些男人，不是脚有残疾的保安就是当厨师的中年大叔，你倒还不如给我介绍只猪呢！冷了可以抱，饿了还可以吃，多好啊。”
　　“你这倒提醒我了，你舅舅的隔壁村的朋友的儿子的外甥的同学是养猪的，我让他把猪的照片拿来给你挑挑？”
　　“你是我亲生的……妈吗？”接着颜以忧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四处的翻找着，焦急的询问着：“满天星呢？”
　　颜妈手指向了书桌，只见满天星被放在了桌子上，颜妈很是严肃的说道：“那个出租车司机，看着就不老实，你要是真的喜欢他，我可绝对不会答应的！”
　　“古语有云‘女子应有三从四德之美德……”朱已投很像是电影里的私墅先生教书时正装腔作势的摇着脑袋的念到。
　　“我没德得不得！整天有云有云的你是天气预报啊？看你这一副正常的现代人模样却一口一句古代人的老古董话语，装什么老呢？”
　　“你…古语有云‘士可杀不可辱’，你侮辱了我这么一个有文化的人！你的良心过意得去吗？”朱已投依旧用着他口头禅附带着娘娘腔的语气和兰花指，最后的说了一句“为了补偿我，你可要负责买单，哼！”说完，便晃着头摇着屁股就走了，留下被雷的快焦了的颜以忧愣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每个女生的心里都有着个幻想：走进一间被心爱的人包下的优雅而又弥漫着浪漫氛围的西餐厅，在飘着玫瑰花的花香和美食的香味的过道上与爱人手拉着手走着，心跳随着小提琴演奏而跳跃，开始着只属于你们两个人的烛光晚餐和彼此只属于对方的夜晚。
　　而现实的生活中却是在中餐馆里听着念经般的教条，看着身旁一对对的情侣秀着花式的恩爱，原本是“受害者”的自己却是伤了别人心的“犯罪嫌疑人”还要赔偿着“精神损失费”——买单。
　　也曾不解和责怪妈妈为何总是在操控她选择喜欢的人的权利，也怨恨因为爸爸抛弃了她们而让自己在成年后遇见喜欢的人都不能轻易的表露出来，但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和听过许许多多的故事后，不解和不满之情竟都释然开了。
　　“小姐，有心事啊？”一个温和的声音在颜以忧的耳边响了起来，她猛地抬起了头，正好看见了坐在驾驶座上的右脸处有一块大疤的中年男人。
　　惊讶之余，回想起了自己心不在焉的伸手拦住了出租车，任凭司机随意将她带向何方，再联想到了新闻里播放过出租车司机抢劫、杀人的事件，她的身体不停地在颤抖着，本能的就用手护住了前胸，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人，把手握在了门把上边。
　　“对不起，是不是我的疤吓着你了？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恶意。”男人用着温和的语气把颜以忧从担心和恐惧中就给“拉”了回来。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好人，你是怎么能看出来我有心事？”
　　“你上车也没说去哪，我车要往哪开你也不在意，一路上也没有说一句话，这还不是有心事么？”
　　“哎，好奇怪，这天怎么突然的变暖了？”童瞳望着车窗外陌生的街景，而当车飞速驶过而吹进来的从一阵阵冰冷的风就变成了一股股的暖意。
　　“这里是城市的最南边，一年四季都是阳光灿烂，充满着温暖，可以说许多的生命和希望都在这里开始萌芽，如果这里的温暖还不能打动你，那就进酒吧去喝一杯吧。”
　　说完，出租车就停住了，男人笑着说道：“不用付车费了，我请你。”
　　“谢谢你，再见。”
　　“会的，我……们会再见的，我会认……出你的。”
　　下了车，一个闪着荧光的牌子吸引住了她的注意，上面是一个闪着荧光的上面是很大的箭头和五个大字：倾之愁酒吧。
　　箭头指向了一个小巷，小巷的间距有点狭窄，但两边都布满着与这个季节不相符的花草，越往里，心里头洋溢着一缕缕的温暖。
　　这个酒吧，与其他的酒吧并无异，弥漫着各种酒的香味和吐泻物错杂着的气味，还有一个个趴在了桌子上醉倒着不醒的客人，而不同的则是酒吧的门口处放着一个花瓶，瓶子的中间放着了一朵红玫瑰和白玫瑰，玫瑰外面包围着了一圈蓝色的满天星。
　　“真奇怪啊！”颜以忧摸了摸玫瑰花和满天星，脱口而出的说道。
　　这时，前面一个坐在桌子上摇着酒瓶里散发着诱人香味、摇曳欲洒的黄色液体的男人，他将酒杯放了下来，然后走到了颜以忧的面前。
　　“你在说什么奇怪？”颜以忧的目光落在了眼前这个跟她说话的男人，直入了他深邃的眼睛里一下子便不可自拔着。
　　“我知道我很帅，可你也不用这么痴痴的就盯着我吧？”男人看着眼前这个歪着脑袋、两眼呆滞、直愣愣的盯着他看的颜以忧，调侃似的说道。
　　即使是穿着一身很随意的休闲服，也丝毫遮挡不住他身上模特般的气质，伟岸英俊的身躯，白皙而又整洁的脸庞，像冰和玉石一样被精细雕琢成精品的轮廓，可以称得上是“男神”、“欧巴”级别的称呼了。
　　“是……啊，不是。”颜以忧转移着话题“为什么要在酒吧里放着一红一白的花朵？又不是要做红白事。”
　　男人的嘴角稍稍向上扬着，温声细语的说道:“你真特别。”说着，他伸手拿出了一朵满天星递给颜以忧，“玫瑰花有着象征爱情之意，白玫瑰是爱情刚开始时的美好和单纯，而红玫瑰则是爱情到最后时的危险和灭亡。”
　　“那满天星呢？”颜以忧晃着她手里那朵犹如蓝宝石般鲜艳的满天星问道。
　　“那我来考考你吧，蓝色你能联想到些什么？”他没有直接的回答，嘴里上扬的弧度愈加增大着。
　　“嗯…天空，湖水，海洋……”童瞳一边数着手指一边说道。
　　“bingo！就是海洋，海洋孕育了生命，而象征着生命的满天星围着玫瑰，就是……”
　　没等他说完，颜以忧就抢着回答着:“用生命去守护着爱情？”他点了点头，不经意间露出了浅浅的一笑。
　　她没有说话，低头去看着满天星，脸上泛起了些许的红晕。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大声的说道：“叔叔，今天可是儿童节呢，你请我吃颗糖吧！”
　　“如果你要是叫我爷爷的话，那我是不是要请你去吃肯德基？”男人一把拉起颜以忧的手就往里面走，说着:“糖倒没有，但是既然来到了酒吧，就请你喝一杯吧。”
　　酒吧里只有着一条长长的连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圆圈，放着供客人喝酒时坐的椅子，大约有五、六十米的长度，圈子的中间有一个小舞台，圆圈的两边则是过道，墙上挂着一排“喝酒有害健康”的横幅。
　　“真奇怪！”被拉着走在身后的颜以忧再次脱口而出的说道，似乎从她走进酒吧的那一刻开始这三个字已经变成为她的口头禅了。
　　“这里哪会有那么多奇怪的事情。”男人哭笑不得的问道：“这次又是哪奇怪了？”
　　“来这喝酒的人都不会害怕喝醉了，说出的秘密被旁边人所知道吗？还有那个横幅上写着的字就像是烟盒上写的‘吸烟有害健康’一样，看着就很想笑。”
　　男人停下了脚步，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丝的微笑的说着:“就是因为心里保存了太多的秘密才会想喝酒解愁，醒着时没勇气说出的憋在心里的话喝醉了说出来反而能得到了释怀。但是有些人是因为寂寞孤单而来这求醉，这些横幅确实是没有用，但也许能让他们感受到些许的温暖和关心。”
　　调酒台里，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反戴着一顶黑帽子的长得很帅的调酒师抬起头看了一眼颜以忧，问着：“喝什么？”余光瞥了一眼旁边，惊讶而又震惊的说道:“吧……”
　　男人摆了摆手，打断着调酒师的话道：“我们是来喝酒的。”调酒师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分别指着桌子上放着装着红色、黄色、绿色三种颜色的酒的杯子，问她想要哪一杯。
　　颜以忧的脑袋又稍稍的歪向了左边、小嘴撅着，男人瞬间明白了，问道:“你是不是又想说真奇怪了？”
　　她使劲的点了点头应声答道：“没错！为什么是红绿黄三色，这不是交通信号灯的标配标志嘛！”
　　男人听了以后哈哈大笑起来，这一举动让一旁正在调酒的调酒师万分惊讶的看着他。
　　男人轻轻的咳了一声，说着“咳咳，这不是信号灯，但是可以透过它们看穿选择哪杯酒的客人的内心，你想选哪杯？”
　　“嗯…我选…绿色。”童瞳想了一下，十分纠结的说出了自己的选择，她期待的问着“你说说我的内心是怎么样的？”
　　“世界上无非就是三种人，像红色是为了利益和物质而危险和可怕的人，如绿色代表真诚正直、安全可靠的人，而处于二者之中的黄色则代表了圆滑世故、委屈求全的人，明白了吗？”
　　颜以忧愣住了，脑细胞正在飞快的奔跑和互相的碰撞着，最后她像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问道：“那也就是说我是个好人？”
　　男人点了点头，又缓缓的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人不能单纯的用好坏来概括，比如说为了救生病的孩子而去偷东西的父亲，你就能轻易的下断言他是一个坏人吗？”
　　“这……”颜以忧哑口无言，但是她的脑子里一掠而过爸爸模糊的身影，眼眶不知不觉的湿润了起来。
　　男人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某些字眼戳中了她内心深处的痛楚，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对调酒师说道：“给她来一杯‘解千愁’。”
　　“谁的姐姐？还千丑？”
　　“是‘解千愁’，酒的名字。”
　　“起这名字的人真是太没创意了。”
　　“扑哧……哈哈哈……”调酒师在一旁也是没忍住的笑出了声，男人瞪了他一眼，他极力的憋住了笑。
　　“你喝喝看吧。”男人将酒杯递给了她。
　　颜以忧接过了酒，绿色的液体在杯子中旋转和流动着，就像大海里的海浪不停的翻滚着一般。接着她闻了一闻，酒的味夹带着花儿的香味穿过了鼻子渗透到身体里的每个角落，让人无法抗拒它的诱惑。
　　轻轻的喝了一口后，舔了舔嘴唇，酒顺着喉咙慢慢地往下流着，与全身融合在了一起，余味还在口里没有完全的消散干净。
　　“我的头怎么这么的晕呐……”一杯酒还没有喝完，颜以忧就开始醉了起来，不停地说着胡话道:“其实你长得还挺帅的，我有那么一点动心了呢…”她开始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起来道。
　　“你有爸爸吗？你知道有爸爸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吗？可是我却没有，但是我一样也可以活的很幸福。也许是很幸福吧，但是……爸爸，我真的好想你，可是，我……我也恨你，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该不该原谅你，唔……”颜以忧说完，放声大哭起来，就像一个失去了童年的孩子、一个失去听觉的歌手一样无助的抱头痛哭着。
　　男人没有说话，他细心的倾听着，做她的听众，然后他的胸膛靠近她的额头，伸出双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秀发上，细声的安慰道：“我都明白，你安心的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变得美好了。”
　　她听了他的话后，闭起了眼睛，渐渐的就熟睡了过去。
　　“吧主……”调酒师是欲言又止着，他很是担心的看着男人，仿佛要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似的。
　　“我没事，她真的是很特别，至少跟那个女人……”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被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从颜以忧的裤兜里掏出了正在响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妈妈”。
　　“宝贝女儿，你这么晚没回家是不是还在生气妈妈骗你去相亲的事情啊？妈妈真的都是为了你好，那些长得帅又有钱的男人对你不可能是会有真心的，妈妈不想让你和我受到同样的伤害……”
　　“喂……”听着颜妈讲了一大串不带着喘口气的话语，男人实在耐不下心来打断着她道。
　　话筒那边突然就没有声音，十秒后，那头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声“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求你别伤害我的女儿！我要没了她我也活不下去了！要不你绑了我放了我的女儿吧！”
　　开始轮到男人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回了一句“阿姨你别害怕，我是一个出租车司机，你女儿喝醉了我要把她送回家去，但是我不知道地址。”
　　“看把我给吓得哟！咳咳，我的喉咙都快要给喊破了…”
　　满天星被放在了床边的书桌上，它就静静的待在了那里，仿佛是接受了命运的洗礼后那迷人的芬芳中又多了一些荆棘。
　　“司机？”童瞳的脑海里闪过那个中年的出租车司机脸上的一个大疤痕，很是心有余悸的吞着口水说道：“我就是一辈子都不嫁人也不会喜欢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