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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伪装直男癌 ...

  •   屋内的场面已经变的很不妙了,那大妈应有七十高龄,长年累月的家庭生活使她脸上的皮肤和骨架呈油水分离状态,皮肤褶皱般的下垂,这使她的双眼,上眼皮拉的平平的,下眼皮则下坠,形成一个标致的三角势利眼。大妈此刻正挥舞着锅铲,地上散乱着菜刀,铜质火锅大汤勺等物,等等,还有一把宝剑。沃日,隐世不出的武林大佬啊。
      妈边叫边吼道:好啊,你跳,你跳啊,你一跳我就把女儿嫁给个更有钱的,彩礼钱都出不起,还好意思上门?!天天就知道混日子吧,啊?出来北京混多久了啊?六十万都没有,过什么日子?!你也甭活着了,直接跳,房子我租的,沾你死气房子亏的又不是我,我管你个死活……
      这句话一说,周遭各位围观群众立马掺和进来,七嘴八舌道:
      哦!你女婿死这我这让我怎么弄?我告诉你了,死人找的都是逼死他的,他今儿要是这么一死,你这臭婆娘第一个不得好死!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素质?天天就知道要钱要钱的?还让你女婿死我楼底下!
      我告诉你了,你这痔疮烂了屁股的死老太婆,那年轻人你放心的跳啊!我肯定给你把尸首捡回来推在这老不死门口!
      …………
      你……你说句话啊?文芳?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啊!,我哪里来这么多钱啊?哪里来?黑马甲在天台边缘快步的走来走去,时而情绪激动蹲下抱头痛哭,或者是在天台上崩溃似的原地跳。黑马甲缓缓蹲下抱住头啜泣低声重复道:我会对你和小孩子很好的,很好的,我现在虽然没……没钱,但是将来都会有的,文芳……啊?你回答我啊?
      老太婆旁边的那个显得有些畏缩的姑娘估计就是那个孕妇,面对如此荒唐的丑剧,她全程低着头,黑色的刘海因为汗水黏在脸上,使得她显得脸小而苍白,憔悴又无助。她只在男友蹲下啜泣的时候偏了偏头,看了他一眼,又怯懦的飞快低下了头。徐志清分明是看到她眼镜里含着泪水的。
      小姑娘依旧还是心疼男友的,但是迫于家庭的压力,受到愚孝思想的影响,她又不得不和势利眼的母亲站在一起,于是虽然站在一起,却又不讲话不表态。
      大妈那语气分明就是不相信男方会逼的跳楼,自信通过这种手段可以逼迫男方拿出那六十万彩礼。
      黑马甲状态不好,但他对文芳还是一片痴心,对这段感情还抱有幻想。
      其次徐志清在感慨房主的贪心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智慧,屁大点的地方,他究竟是怎么塞下近百号人的啊,感觉自己学建筑结构的同学都是垃圾,高手在民间啊!
      所谓观战百而如披坚执锐。徐志清尽管还没有和大妈吵架的经验,托当下微信公众号情感大IP的福和他当初好好学习绩点满分的心理课基础,一个连女孩子手都没有牵过的情场菜鸟面临如此纷繁复杂,人声鼎沸的家庭闹剧,已经分析完全剧,并且为自己找好了设定角色。
      徐志清把记者证从脖子上摘下来,塞进裤袋,又把印有新华报的工作服反穿。确保不会有任何会暴露自己职业的物品外露。徐志清冲进战场,开始他作为一个直男癌扮演者的表演。
      老不死的,你这是要害老实人啊?死过人的子宫留着给老实人用啊?!老实人怎么你了,天天让我们背锅有意思吗?!不是处女怎么嫁人打过胎的女的有谁愿意娶回家啊?
      徐志清一开口就震撼了全场,这句话的直男癌程度之深,使得部分路人甚至拿出了手机开始录视频。
      徐志清趁着对方战力还没有恢复,破罐子破摔道:全中国十四亿人口,九点五亿是农民,农民你不要,好!还剩四点五亿,现在老年化又严重,适龄的男士就算五千万,还要在北京!还要愿意娶你这超生姑娘,愿意给三十万的你说说能有多少!真的,你别嫁你姑娘,就看看你这么一闹还有多少人愿意娶这破鞋!
      徐志清右手指着孕妇,左手就把眼镜拿下来往孕妇身上猛的一摔。
      天台上的黑马甲终于动了,爬起来,灰头土脸的吼道:你打我老婆!脚一歪就要滑到垃圾通道里摔死!千钧一发之时,垃圾通道里的一个完整的柚子皮动了,跳出来一个人将那黑马甲扑倒在地!
      那人一身的辅警黑衣右肩滴着黄褐色的粘液,鞋底踩到的地方留下半个黑乎乎的脚印。左肩也不知道蹭的什么一直黏到头发上,使得整个头发结成一块块,一缕缕的。还有菜叶渍物之类的黏在背后。
      我说那辅警怎么不见了呢?进垃圾通道了啊!徐志清佩服辅警同志的胆量,能够孤身一人钻进五楼垃圾通道,忍受非人的恶臭,爬到六楼,窝藏于此,寻找机会控制住跳楼者。这需要的不仅仅是为人民服务的态度,还要有不怕脏不怕苦不怕累的觉悟啊!而此子在如此恶劣的工作环境之下还知道捡一块柚子皮顶在头顶,做好隐蔽工作,伺机出动,一击而中,实在是个人物。

      警察将跳楼的男子与他准丈母娘和孕妇带去社区居委会,准备在那给他们做个具体情况了解,顺便让居委会的大妈大爷们多关照一些,在以后又发生家庭矛盾的时候可以及时劝阻,尽量不要二上天台。走的时候,那黑马甲还是一副要打徐志清的凶样,徐志清估摸着得罪人的不轻,采访要换人。
      来了三个警察一辆警车,现在只能载五个人,孕妇一闻到沈裕浑身的垃圾酸臭味就要吐。司机上前和沈裕打了声招呼,沈裕漠然的摇摇头道不用,没事,回得去。
      没有热闹可以看,人群里有人拍了几张人民警察菜叶加身的凄凉模样,大家也就散了。
      楼下还剩沈裕和徐至清大眼瞪小眼。
      沈裕原名叫沈富裕,多么朴素实诚的名字一眼就让人能看出他父母对他的殷殷期盼。有句迷信的话这样讲,命里面缺什么就要在名字里补什么。比如说,男性朋友和男朋友相比就是典型的缺什么补什么。由此可见我们这位沈裕辅警同志注定是个穷鬼。在他成长至今的这十九年里,最缺的就是钱。
      徐至清估计沈裕是没法回去,尽管沈裕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他就是有这种感觉,身边这个刚刚顶着柚子皮英勇救人的警察同志心里现在非常烦躁。
      沈裕心里的确非常烦躁。他住在署里的职工宿舍,离这城中村十万八千里远,他平常基本不因为私事出门,出门也都是步行,公办都有警察,因此不会乘坐首都发达的公共交通的任意一种。从警署来这里的路他有映像,大概有三十五公里。他总不能就这样脏兮兮的一路走回去。所以他需要在这个城中村找个地方洗澡,然后再想办法回去。这就意味着他要花钱,生活费就不够了,这个月得饿上几天,到超市处理过期食品的地方找点东西来吃吧,啧。
      司机把新闻车开过来,探出个头问道:徐记收工了吗?
      徐至清笑笑道:你先会去吧,师傅。等警察那边解决了,另请其他记者去做个采访吧,我刚刚冒犯人家了。我家在这附近,我准备请这位警察到我家做客,顺便做个专访。
      徐至清转头问沈裕道:你时间行吗?
      沈裕漠然道:时间行,脏,不方便。
      徐至清一把拉起沈裕的手腕眯起眼睛笑道:请你洗澡啊,英雄。时间方便就行。
      徐至清带着沈裕七拐八拐来到一栋将军楼。将军楼有三层房主将它拆分成三层出租,徐至清租在第一层。徐至清开了门,推着沈裕进来。一楼有一个小院子,中间是石头路,两边都种了些蔬菜,蔬菜们是歪歪扭扭,稀稀疏疏,看起来露出来的土比菜多,还有一个葫芦藤一个葡萄藤。葡萄藤黄巴巴的叶子蔫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葫芦藤到还挂着几个大小不一的葫芦。徐至清领他到了台阶下,进去打了盆水,用葫芦做的舀子先帮他把菜叶子,厕所纸之类冲洗掉。然后让他脱了湿淋淋的辅警服,进去,指着里面一间黑色镶着一块玻璃的门道水温调好了,进去直接洗,衣服我待会拿给你。
      沈裕唔了一声,进去,踩在白瓷砖上,冲着热水澡,才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其实沈裕也感觉奇怪,自己怎么莫名奇妙进了陌生人家里洗澡,算了,免了自己麻烦,正好好像要弄什么采访,唔,互相得利,也不算占了便宜吧,沈裕想。
      洗完澡,沈裕除了感觉衣服有点紧,内/裤样式奇怪之外也还说的过去,但是裤子的胯部怎么也拉不上去,一动就听见轻微的刺啦声。

  •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点击量能有两位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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