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倾城顾言桑》凉风木槿

1、临别前最后的晚餐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念言，北念言，是不是？你说啊！北念言！”凌晨1点左右，在‘济川’这座坐落在极北端的一线城市，的某个繁华街角的一处僻静之地，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女子正抓着另一名女子的衣领，带着哭腔大声地质问着。引起了路过吃瓜群众浮想联翩。以下是群众们的心声：
　　‘他们难道是百合吗？不，是她们！’来自一位拥有严重强迫人之口。
　　‘现在的年轻女孩儿啊，咋的性取向怎么就歪了呢？你说说，这给整的叫啥事儿？诶！’一位上了年纪的刚好路过丢垃圾的大妈痛心疾首。
　　“这个男多女少的时代，我们，又该何去何从？该如何面对江东父老？”一位雄性单身狗飘过。悲伤到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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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言，你当初信誓旦旦的说你只爱我一个人的现在怎么不思其反了呢？我们回不去了吗？你还爱我吗？”毫无形象可言的女子，由原本的怒嚎，现在的苦苦哀求，嚎累了，便开始猝不及防的紧紧搂住“负心汉”，抱着她，小声的泣涕。
　　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犹记当年你曾对我说的誓言，历历在目。如今叫我一人难过......”
　　就在她还想在说什么的时候，女子紧紧捂住了她的嘴：“楚莫桑，你再给我瞎吵吵我就封了你的嘴！什么叫我抛弃你，你好好看看老子是谁再说话。你那负心汉还没出现呢，别白日做梦了。回去洗洗睡吧。”
　　说话的这名女子姓叶，名芃芃，她的名字给予了父母对她的厚望，希望她的生命力像麦子一样叶子一样旺盛，名副其实。她，是楚莫桑的大学舍友兼闺蜜之一，地地道道的‘济川’女汉子，说话做事都是风风火火的，为人十分豪气仗义。
　　她们两人的相识可谓是一场孽缘加狗血爱情片的产物，演员是以下人员（排序按演员戏份所占比重编排）：楚莫桑，叶芃芃，许城之，林可影等一众演员倾情联盟出演。
　　那是发生在大学刚开学的那一天，楚莫桑千里迢迢从家乡：位于南方以南的一座小镇‘南城’来到了‘济川’，刚提着行李箱踏进校门的那一刻，迎面就走来一名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生，看到楚莫桑一个人提着行李走进校门，便热情地凑上来抢着帮她提行李。还热情的帮助她报了名，领了军训服，去宿舍的一路上还热情地进行了介绍。他告诉她，他的名字叫做许城之是学校志愿者协会的会长，比她大一届，是历史系的一名学生。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帮忙。走之前他还以‘某种比较合理的理由’‘取’得了楚莫桑的联系方式。
　　楚莫桑第一次只身一人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觉得能遇到一个毫无怨言帮助自己的人，她除了感动之外就是感激。并没有作他想。
　　日子慢慢的过去了，楚莫桑也在慢慢的适应着的环境，熟悉这儿的生活。但她始终记得这位帮助过她的学长，但许城之自那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七夕节那一天，楚莫桑刚好下现代汉语课，遇到了正要去上课的许城之，许城之看到她之后热情地和她打招呼，楚莫桑没想到竟然会在如此偶然的情况和他碰见。所以什么也没有准备，本来想把自己带来的家乡特产送一份给他，但现在是不太可能了。于是她只能亮出自己最后的底牌，拼了。
　　她从书包中搜刮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件稍微勉强可以拿的出手的东西。她紧紧的攥在手心，把不明所以的许城之拉到一个小角落里。然后以肉眼不太可察的速度把东西塞到了许城之的手里。憋红了脸对他说：“学长，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特产，送给你。感谢你那天对我的帮助。希望，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然后以被狗追着一样的速度跑开了。
　　“誒，城之，想不到你的魅力如此之大，靠着你这张伪装纯洁的脸又祸害了一个小姑娘，说，是不是向你告白的？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未婚妻呢？别让漂亮小姑娘当了第三者，否则天理难容啊？”许城之的好哥们儿李复起起哄的说。
　　许城之望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松开掌心，看着手心的那个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由原来的椭圆状变为了扁平状的一颗椰子软糖，开心地笑了。
　　路过的叶芃芃看到从小和自己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笑的如此开心，原因还是因为刚刚那个女孩儿送给他的礼物，心中便狂奔过一千把长三十九米的大刀，刀刀射中楚莫桑。
　　她一脸愤怒的看着不远处的许城之，一300斤胖子的总量加80斤瘦子的速度，冲向许城之。一把把他手心的那颗充满“浓浓爱意的”糖连壳带糖一并放进嘴里。胡乱咀嚼，然后用一种由爱又恨的眼神瞪着许城之，宣示自己的主权：“我告诉你许城之，你生是我的人，死也不能离开我。想背着我找小三，门和窗户我都给你关严实了。”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一脸凌乱的许城之和笑得花枝乱窜的李复起。
　　他指着许城之捂着肚子笑着说：“哥们儿，你媳妇儿够直白，够大胆。好泼辣，希望你这小身板能够镇得住她，吵架的时候想都别想赶紧向她认错，否则我担心下一次就见不到你了。”
　　许城之一拳打在李复起那装满两叠蟹黄小笼包的肚子上，让他痛心疾首，捂着肚子嚎叫。“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哥，我等等我啊，一起走。别抛下我啊！”
　　校园中于是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一个捂着肚子的男生在奋力追赶着一名男生。嘴里还深情的呼唤他。
　　叶芃芃在回到寝室之后，夜不能寐，早不能食。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忍。于是，她跑到楚莫桑的寝室里，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再操场上约好了见面。
　　然后楚莫桑刚开始以为她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在公共场合说，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地方，于是，便答应了。她们两个人在操场边走边开始了对话。
　　楚莫桑：“叶芃芃，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叶芃芃：“有，有一件关乎我人生的终身大事。”
　　楚莫桑：“那为什么找我？该不会是你？”
　　叶芃芃：“告诉你许城之是我男人，你想从我身边抢走他，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楚莫桑：......
　　“所以你找我来是为了告诉我什么呢？”
　　叶芃芃：“我想让你识趣点儿，离开城之。”
　　楚莫桑：“我和学长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她感到有些迷茫，对有些迷茫。
　　叶芃芃：“不管你俩背着我进行到了那种程度，最后，许太太都会是我，你知道吗？所以，我来告诉你，放开吧。”
　　楚莫桑：“好了，现在我直白的告诉你，我送给学长那颗糖是因为他开学那天帮了我，没有其他任何关系。再说了，我不喜欢那一款，长得又幼稚，看着多没安全感，跟他在一起像带着小弟弟.......”
　　那一次，楚莫桑第一次感觉自己把这一生的坏话都说尽了。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学长。但如果不说这些话，恐怕自己不能逃脱嫌疑。让叶芃芃放心。
　　在废了三寸之舌之后，叶芃芃愣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在想什么。时间大约静止了60秒后，她满脸不怀好意笑着对楚莫桑说：“好兄弟，你刚说的真是太对了。就许城之那货，缺点数不胜数，也就我能看得上他，还不知足。还嫌弃，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边说着便搂着楚莫桑：“兄弟，走，咱两喝酒去！”
　　然后，那一次之后，他们两彻底冰释前嫌，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到了分寝的时候，她们两个人就住在了一起。
　　今天，是她们毕业之际的最后一次全寝聚餐。这个晚上，
　　大家的心情都很凝重，今晚之后，便要各奔东西了，以前一起聊爱情，看帅哥，追剧的日子再也不复返。一切的美好时光都留在了过去，如今只剩下回忆。
　　今天晚上，全寝4个人，一起出来聚餐，大家的口号是：时光回不去了，我们要一醉方休。
　　然后4个人找到路边吃了4年的美味廉价路边摊，点了烤串儿，拿起啤酒大口吃肉大口喝酒。4个人聊着天南地北，胡吃海喝。一直到了深夜。
　　在4个人中，就楚莫桑一人是南方人，其他三个都是北方姑娘，所以从小就和老爸一起在饭桌上喝酒长大的，啤酒对于他们来说不成问题，几罐下肚，依然还意识清醒。而楚莫桑只喝了半瓶便昏昏沉沉，不知所以然。大家沉浸在一种不愿意捅破的微妙气氛中，默默地低着头喝着酒，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等到大家救助饭饱的时候，已是深夜，大家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有一个人却在座位上东倒西歪。
　　“来，我敬大家一杯，为我们的友情干杯！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啊？”楚莫桑举起空了的啤酒罐笑的跟花儿似的。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着。
　　秦方岩：“这孩子不会是受了什么打击变智障了吧？”她默默地摸了摸楚莫桑的毛发浓密的头。不禁感慨：“这孩子真是可怜，智力下降不说，头上那几根毛也快掉光了，再不买防脱发就谢顶了。”
　　清醒时候的楚莫桑：‘我打从娘胎出来就没有人否认过我毛发浓密，小秦子，很好，你是第一个敢于和市俗眼光斗争的小伙子，来，本姑娘赏你一鲸！不要拒绝，也不可能拒绝！’说着便把自己鲸鱼图案的鞋快速脱下朝秦某人投去。过后，便是整整一个星期秦方岩都用一种怨念的眼神看着她。
　　但现在，因为楚莫桑醉酒之时，她便只能当案板上人人屠宰的羔羊。
　　“来来来我们一起去买防脱发，一起把曾经丢失的找回来，好吗？秦公公？”楚莫桑红着脸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秦方岩。
　　听到楚莫桑的一番肺腑之言，秦方岩肺都要气着了，往事不堪回首，想当初自己年少轻狂，因为一场持续了3天的恋情被男方终结，理由是：因为她的头发太短，两人走在一起像是男男，看着她的头发就没有了保护她的欲望。
　　‘最后男方还为了不让她伤心’临分别之际还拍着她的肩信誓旦旦的跟她说：“做不成恋人，以后我依然把你当兄弟，罩着你，你放心。”
　　本来无缘无故被分手就很伤心，没想到理由还这么奇葩，说出来还能这么大言不惭。这给秦方岩气的。她边走边想，边想边气，恰好路旁刚好有一家名为“给你的前男朋友当头一棒”的理发店，于是她冲动之下，就进去了。然后对师傅说：“迅速给我来一个今年最流行的短发男性化帅气造型！，记住要快！”
　　她看着从远处即将走来的前任男友，怒气冲冲的说。
　　这次理发耗时不到20分钟，秦方岩顶着‘今年最流行’的光环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走出了理发店。然后，尴尬了。他的前任男友看到她的圆寸头，表情先是由惊讶再到诧异再到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找了个理由急忙走开了。
　　秦方岩10多米之外都能听见他那近乎癫狂的笑声，她感到有些奇怪，不就是剪了个头吗，至于发出杀猪一般的笑声吗？看来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了他！
　　然后，她突然想到自己还没好好欣赏自己巧夺天工般的造型，侧身走近一家店透明门看去，发现里面有着一个发型像被狗啃般的圆寸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秦方岩一时缓不过来，她觉得她妈一定是给她生了一双胞胎妹妹，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现在突然跑出来吓唬她。她，颤抖的拿起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她发现镜子中的人也这么做了，不管她换了什么样的方式，动作。她们俩一模一样。她终于承认了，这是她！
　　她怒气冲冲的狂奔到理发店，质问杀马特造型的理发师：“师傅这就是你给我剪的最流行的男性化的造型？”
　　“这难道不男性化？圆寸！开玩笑，这可是最显男人味儿的造型，没有之一！”
　　秦方岩：“那时尚在哪儿？”
　　“这错落有致的造型难道不fashion？这可是我们‘Tom’老师最新力作！”
　　“那这造型也不值200块！退钱，我要求退钱！我要去剪个正常点的造型！”秦方岩觉得自己已经人生无望了。居然来到了这么一家非主流理发店。
　　“不好意思，本店的造型是独一无二的，一经改造便不退货，我们的每一项劳动所得的报酬不会随意退款！这是我们对劳动成果的尊重。如果您不满意，我可以帮您在稍加改造一下。”
　　秦方岩一想到自己还要被“稍加改造”就发抖，她已经预见自己在改造后的结果，那将是会让她无法拥有再活下去的勇气。于是她想想还是算了吧！她真的还想再活500年！“不用了，大兄弟。我对你们汤姆老师的造型非常满意，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儿，我先走一步了啊。”说完秦方岩便头也不回的跑了。之后来到一家服装店买了一条长长的豹纹围巾过着头畏首畏尾的走回了宿舍。
　　原本心灵已经收到了两次伤害的秦方岩，一回到宿舍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宿舍‘俩贱客’，然后，就受到更为巨大的伤害。
　　宋文佳：“大兄弟真是苦了你了，这年头活在这世上不容易，放心，你走好，作为你的好姐妹，我一定会把你的照片发到网上，让大家瞻仰你的！不用客气！”
　　叶芃芃：“方岩，你这发型其实不算什么，想当年你大哥我年少轻狂，剪了一个光头。顶着它度过了一个季度。现在不还是安然无恙的在这儿吗？安心了！谁还没年少轻狂过？”
　　听了俩贱客的安慰，秦方岩，突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突然不想和这两个人一起同呼吸共命运了，现在和她们在同一空间呼吸都感觉空气都变差了。她奔往公共卫生间，看到正在认真洗衣服的楚莫桑，一下子就从背后抱住了她。然后委屈的和她哭诉。楚莫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儿便头也不回的轻声安慰她。待秦方岩平静下来之后，楚莫桑也洗完衣服了。她一转头看见一个狗啃般头发的脑袋耷拉着，离她只有20厘米之远，她整个人就不好了，手里装着衣服的盆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然后她头也不回的跑开了。她给吓得，等跑到宿舍的时候脸色都白了，还没缓过来。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她把秦方岩落在了大洗手间，她有些担心秦方岩会不会被怪异发型的那个人给吓到。平时她给她们讲南方的蟑螂，老鼠的时候，她总是第一个发抖躲进被窝的。现在不知道她怎样了。该不会是吓晕在厕所了吧？正当她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从门缝里看到秦方岩顶着和怪异人一模一样的发型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好像在表示自己的不满。但楚莫桑因为她这个发型又震惊了一次。
　　“你，是对自己的长相，太过自信了对吗？”楚莫桑实在是不能在直视她了。她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她俩友情的事儿。
　　“对不起了岩岩，我得缓一下，所以让我在门里冷静一下，你先暂时不要进来了。”还没等秦方岩说出一个字，门就重重的合上了。
　　而后的2个月时间里，秦方岩怎么也不肯原谅这三个毫无人性的舍友。直到她们每天贿赂她早餐，逛街帮她拿包，吃饭帮她打汤，下雨帮她打伞......承包了男朋友的大部分职责.
　　才渐渐原谅她们，所以，之后，4个人的感情越加的深厚了。
　　现在，旧事重提，不得不让秦方岩扎心了。她觉得最之后的楚莫桑更加可怕，平时她话虽不多，但句句经典，足以让你无言以对。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想讽刺一下‘毒舌之王’，没想到还被反射回来。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有些淡淡的忧伤，然后她起身走去买根冰糖葫芦来抚慰一下自己的小心灵。秦方岩暂时离开了，只剩下叶芃芃和宋文佳。看到秦方岩被楚莫桑怼走了，宋文佳笑着说：“在欧巴桑面前，谁能称为毒舌王？开玩笑，不可能的事儿！”
　　听到有人在迷迷糊糊中说话，楚莫桑便迷迷糊糊的凑过去，然后趴在宋文佳的肩膀上，振振有词的说：“宋佳文，你今天有说梦话了吗，为什么怎么吵呢？再这样我可就要把你扔下楼去了。”
　　宋佳文听到后，立马闭上了嘴，眼睛激光直射斜射扫射楚莫桑。
　　“让你一天到晚嘚瑟！现在被怼得说不出话了吧。罪有应得。你看看我还能安然无言的坐在这儿，是因为戴耳塞来，自动屏蔽了楚某人的毒舌。”叶芃芃喝了一口啤酒，吃了一串羊肉串儿，心满意足的说。
　　“大鹏，你说你耳朵被塞住了？来我给你掏掏。”说着楚莫桑往叶芃芃方向靠过去。叶芃芃本来想躲开，但担心她清醒之后会用一种腹黑方式让她后悔不已。所以一脸生无可恋的让她靠着。好在，楚莫桑靠在她肩上之后并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安稳的像一个乖宝宝一般靠在肩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叶芃芃趁着她睡着了，偷偷地伸出手往楚莫桑的脸上狠狠地蹂躏一下又一下，感慨道：“这毒舌的家伙儿脸真滑啊！皮肤怎么就那么好呢！怎么就那么让人嫉妒呢！”
　　“是啊，睫毛怎么就那么长呢？好想帮她剃了。”宋佳文也来凑热闹。
　　就在大家以为楚莫桑真的安静之后，叶芃芃的脖子突然被一双手给紧紧搂住，然后手的主人对她喊道：“北念言，你不爱我了吗？你说过要娶我的！”然后就是搂着她开始抱得紧紧地。嘴里还时不时地念叨着：“北念言”，这三个字。
　　宋佳文和叶芃芃一听，这个名字熟悉的很，这不就是楚莫桑心心念念之人的名字吗。这个名字，在楚莫桑第一次醉酒的时候，她们就听到过。在这大学4年里，楚莫桑一共喝醉过4次，每一次嘴里念叨的都是这个名字。每一次喊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们三个都感觉她带有一种撕心裂肺之感，仿佛失去了毕生爱一般。她们甚至猜测楚莫桑口中的“北念言”是不是已经娶了别人。还有了孩子。
　　每次等楚莫桑清醒过后她们试探性地问她，认不认识“北念言”这个人，楚莫桑却摇摇头，还打趣似的问她们长得帅不帅？有没有女朋友？不然把她介绍给我呗？
　　叶芃芃，宋佳文，秦方岩她们三个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然后开始商量着给楚莫桑介绍对象，她们一致认为楚莫桑是因为受的情伤太重所以不愿意记起‘北念言’这个人，于是她们电话里发动七大姑八大姨，从表哥表弟，到爸爸的姐姐的朋友的外甥，所有未婚男性，把自己的亲戚一个不落的介绍给她。但楚莫桑每次都婉言谢绝了。
　　4年了，楚莫桑还依旧单身，她的三个觉得楚莫桑心里依旧还有他的影子。不愿放开。算了，等岁月变迁沧海桑田过后，或许她便能忘了他吧。在她们有生之年她们真的想见一见这个一直以来占据在她们好姐妹心中的男人。是怎样的负心汉能抛弃一个灼灼其华的女子？她们不会放过他！
　　“好了桑桑，咱们回寝吧！已经很晚了，不安全，乖啊，听话我给你买棒棒糖吃！”叶芃芃耐着性子劝着楚莫桑。
　　“不，我不要棒棒糖，我要北念言，我只要他！”楚莫桑撅着小嘴不情愿的起身搂住叶芃芃。
　　“好好，给你北念言，他在宿舍等你呢？再不回去他就走了。”秦方岩边嚼着糖葫芦边无所谓的说。
　　“那，那我们赶紧回去吧。不要让他等太久了。”楚莫桑牵着秦方岩的手懂事的说。
　　“真是个傻姑娘，太痴情了！愿天下痴情人都能得偿所愿。”看着楚莫桑左手牵着秦方岩，右手牵着叶芃芃，左摇右摆的快步走着。宋佳文叹息般自言自语着。付钱之后，慢慢跟上她们。
　　回到寝室之后，她们都随便洗洗刷刷就上床睡觉了。今夜的热闹喧嚣，为的是明天能更舍得告别！四年总是短暂，分别后再见又是一年新景。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早早的起来洗漱，然后，谁也没有提到昨晚。都默默的收拾东西，把行李打包。毕竟四年都生活在这里，有很多东西都带不走。比如回忆......
　　收好东西后，大家谁也没有先走，各自等待着到最后一刻。等到所有人的收拾好后。她们各自拥抱彼此，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楚莫桑先开口了：“走吧，大家，希望下一次再聚的时候都别忘了带来好消息啊！”
　　“我们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你到现在还放不下北念言吗？”叶芃芃口直心快的说出了自己憋着的话，
　　“是啊，桑桑，你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是不是心里还有他？”秦方岩附和道。
　　“4年了，有些东西勉强不得，看开了吧，有时候太过执着是没有结果的。”宋佳文语重心长道。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北念言是谁？从大一开始你们就在我耳边念叨，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楚莫桑二丈摸不着头脑的。
　　“但......”叶芃芃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宋佳文拦住了。
　　“桑桑，记得回去之后赶紧找个人家了，不然都成老姑娘了。”
　　“放心吧，找到合适的人，一定会的。你们不用担心。”
　　“那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再见了。我最亲爱的小伙儿伴们。”
　　“再见！”
　　4个人各自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踏上了不同的路，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回到了不同的城市。开始不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