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52 脑子出了状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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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亦臣紧紧手里的门把，摇头：“我回去了，他就危险了。”
艾维斯张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薛亦臣，转身离开。
看着手里的盒子，薛亦臣挑唇，侧头看向艾维斯的背影：“老四，谢了。”
转角处，艾维斯背影一怔，背在身后的手握了握拳头，大步消失在转角。
进门，若无其事地从残渣里翻出手机卡，又从艾维斯给的盒子里拿出一部崭新的手机。卡安进卡槽，开机的一瞬间，薛亦臣脑子懵了一下，低头看着发颤的手指，按了几次，终于开了机。
呆呆地看着开机页面，发颤的手指捏不住手机，眼睁睁看着手机从指间滑落，“吧嗒”一声掉在地上，躺在脚边，却没人捡起。
薛亦臣低头看着，双腿突然间失去力气一般软下，整个人跌坐在床畔，头埋进掌心，细碎的头发在指缝间微微颤动。
回去?他怎么可能不想回去。安辛晕倒，他不在身边，甚至不能回去陪着他，他心里有多心疼多愧疚哪是旁人能理解的?如今米国各大机场被封锁，即便他有办法回去，但他不能拿安辛和那他些兄弟的安危开玩笑。这个紧要关头，他要是不顾一切离开，那些人肯定会察觉安辛的所在，留在米国的卫尤习他们也会有危险。他不能这么做。
可是……那个是他放在心尖儿的人……
“嗡——”手机刚开机，就有电话打过来。薛亦臣看着来电显示，手指竟一时间难以把手机抓起来。
接通，嘴张了几次，却无法发音。
“阿臣。”电话另一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薛亦臣紧了紧手指，有些失落，也有些庆幸，再次张口，声音虽然干哑，但好歹发出声了：“爷爷。”
“阿臣啊，这次我没有出手，你会不会觉得爷爷做的不厚道。”薛老爷子的声音听上去比以往苍老不少。
薛亦臣第二次听到薛老爷子这种语气，第一次是他姑姑失踪，薛老爷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出来后整个人似乎瞬间老了几十岁，本保养妥当的一头黑发一夜全白，就连身体都老态不少。这第二次，他仿佛知道原因，只是，有些事情，不能明说。
打开电脑，翻出之前路贤找到的东西，薛亦臣目光微沉：“爷爷觉得没错就行，毕竟……老头子也该吃点亏才行。”
“呵呵，也就你小子敢这么说了。”老爷子笑骂，继而话锋一转，“你在米国自己小心点。”
“我知道。”薛亦臣应道，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只觉得累。
“那……”薛老爷子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叹息一声，“那孩子，我会替你照顾好。”
听到薛老爷子这句话，薛亦臣半天没反应过来，坐在床畔，手机举在耳边，怔怔地愣着，一动不动。
漆黑的夜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一轮弯月，微弱的光芒透过窗户玻璃洒进房间，与屋内的灯光融合在一起。
“谢谢。”良久，薛亦臣缓缓突出两个字。谢谢薛老爷子的顾全大局，谢谢薛老爷子的体谅……
道谢出口，那边没有回复，手机举到眼前，才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了电话，而那句谢谢，也不知道薛老爷子有没有听到。
不过听到了又怎样?没听到又怎样?总归不过是爷孙，有些事情，即便不说，终归会明白。
待机时间到，手机息屏，漆黑的屏幕映出薛亦臣的脸，丝丝阴沉从屏幕渗出。
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弯月，手指无意识地点亮屏幕，熟稔地拨通了某个电话，等他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被接通，低微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出。
薛亦臣看着屏幕，手指在“挂断”上悬空许久，最终没有点下去。
“喂……”
“我还以为你失踪了。”离寒熟悉又疲惫的声音传出，可以想象他一边揉着眉心一边耐心地等着电话这边悄无声息的回答的样子。
薛亦臣没说话，垂着眼睑。
“……”电话那边的离寒似乎叹了口气，“嫂子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就是脑子里似乎出了状况，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他……”一个字出口，却发现嗓子哑的再也发不出声。张了几次口，断续的单音从嗓子眼里挤出。这种感觉，这种想说说不出的感觉……就是辛辛每天都在承受的吗?
“我会每天观察嫂子的病情，你，你们在米国也要注意。”
“嗯。”挂了电话，失神的望着半空的那轮弯月，心里就像是有无数根针扎，密密麻麻地痛，无法躲闪地痛。
离寒说，他脑子里出了状况……能是什么状况?他才离开短短一天，为什么会出这种事?怎么会……
狠狠一拳砸在床畔，床应声震动。
窗外的光忽然间黯淡了，定睛一看，原来是乌云遮住了，严严实实的……
“哈……”苦笑一声，仰倒在床上，手臂盖住眼睛，久久没有其他动作，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压抑着情绪。
“辛辛……辛辛……”
“……安辛……”
“……”
一阵轻风扫过，荡起的窗帘滑过夜色，乌云悄悄移开，露出皎洁的弯月，散发着莹莹的光辉。
微弱的光穿过窗户与灯光融合，汇集在床上那人身上，交聚，凝结。
第二天一早，窗外刚蒙蒙亮，连空中的弯月都还遗留浅淡的轮廓。薛亦臣翻身习惯性搭手，没有熟悉的身躯，手因重力落在床上，冰冷，没有一丝体温。
猛的睁开眼，怔怔地看着身侧空空的位置，刺目的灯光照进眼睛带出生理性的眼泪，在眼尾折射出晶亮的光。
很久，搭在床上的手动了动，在虚空里抓着什么，最后又半握着凑到眼前，怔怔地看着。
茫然，无措，惊慌。这些本不属于他的情绪出现在他眼里，最后被他掩藏在深处。
严谨的，不容置疑的，直到最后一抹情绪被掩藏，半握的手猛然握紧，翻身起床，眼里再没有什么其他色彩，只剩淡漠。
匆匆洗漱完出去，路贤杰希他们早就起来，围坐在桌前，就连昨晚还在重伤昏迷的卫尤习都拖着一身木乃伊般的绷带半靠在椅子上，时而看看这个，时而看看那个，不时皱眉说这什么，又不时因为伤口扯动呲牙咧嘴。
“呀！老大醒了?”杰希眼尖地看到薛亦臣，扯着嗓门就开吼。
薛亦臣点点头还没说话，卫尤习嫌弃的声音就隔着绷带闷闷地传出：“老三，你小声点！”
“艹！老子声音就是大怎么了?一届文流却嫌弃老子这当武夫的了?！”杰希拍桌而起，暴怒。
卫尤习撇撇嘴，挪着屁股下的椅子躲到艾维斯背后，戳着他的腰小声道：“老四，你可要帮我挡好了。”
艾维斯瞥他一眼，不做声，眼角不动声色地扫过不远处的薛亦臣，低头研究手里的茶杯。
见艾维斯不为所动，卫尤习悻悻地收回手，斜睨杰希一眼，怂了，苦哈哈地摆手举白旗，却被伤口扯得直咧嘴。
杰希偏着头在和路贤说这什么，似乎没接收到卫尤习的眼神。
场面一时间陷入诡异的静默。
“哈——啊??你们这是怎么了?”
——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052 脑子出了状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