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肉，我喝汤》米阳君

6、第6章

　　那段时间，村里人每天聚在一起都有话题聊，热闹地堪比过年：“你可听说了林哥儿投河自杀了。”

　　“知道，要是我家哥儿这么不知检点，我早把他打死了，算他自己还有点自知之明。那林猎户家也是遭了罪，一把年纪了碰到这种事情，上次看见他我都不敢相信居然老了那么多。”

　　“唉，你可知道……”

　　原身除非与世隔绝，否则不可能不知道近些日来发生的大事。将一些片段串联起来，一切都可以解释通了。他与林家哥儿只有几面之缘，远不到为他与大伯翻脸的地步，他也没有那种大义灭亲的浩然正气。转念一想，这可是一个送上门的把柄，止不准能捞来些好处。省的那些长舌妇说他跟蛆虫一样只知道吃现成的。

　　事情按照原计划得一样，看着李承脸色大变，原身说不出得得意。只不过他远没料到李承的心狠手辣程度。在李承看来他的手上已经牵扯到一条人命，多一条少一条也就无所谓了。于是假意请原身喝酒，等他上头之后一棍子敲晕，本打算埋在山上，可怕尸体处理不好被人看见。心里一合计干脆把他抬到河边上扔掉，到时候解释成原身喝醉酒回家途中失足跌入河中。

　　没想到第二天被来河边洗衣服的张婶子发现赶忙找人捞了上来。可惜在河里泡的时间太长再加上晚上气温低，连续几天高烧不退，直接烧成了一个傻子。刚开始他还担心原身会恢复神智，又不敢直接去医馆买砒霜怕惹人怀疑。就在糕点里掺些烈性的草药，让大伯母给他送过去。既达成目的，又让李二家受他们恩惠，村里都夸有这样的亲戚是李二家的福气。近几年来见他还没有好转的迹象，便长松了一口气。

　　李泽言跟着原身有段时间了，发现李家父母那是实打实地对傻子好。平日有口吃的肯定先紧着傻子的。傻子跟三岁稚童一样，还不会穿衣服，甚至有时大小便失禁，李母耐着性子一遍遍教，连李泽言都觉得烦了，她却毫无怨言。当李泽言偶尔指挥傻子学会穿衣服的时候，她居然哭了出来。这一幕对李泽言触动很大。

　　那天晚上她高兴地跟李父念叨了半天，还破例让李父多喝了半碗酒。原身之前对父母态度很是傲慢，看不得他们去镇子上卖菜，为了几文钱跟别人吵吵闹闹的。他一个不知人间烟火的还跟父母嚷嚷：“何必在为这几文钱劳心劳肝，整天三句话离不开这些铜臭。”

　　大夫给傻子把完脉，叹口气让李二家的准备后事。看着李母哭的喊不出声，李父抱着傻子仍然接受不了现实。就在这时一股吸力将他卷进这具身体里，他无意识地手脚抽搐，就听耳畔传来李母的喊叫声：“大夫，他动了。大夫快来啊。我儿还有救！”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在乎你占据了我的身体。只是我不甘心就这样白白丢了性命。”眼前这个人拽的让李泽言想把他按在地上摩擦，“所以呢？话讲到这份上总有条件吧？”李泽言瞧着原身扭曲的脸，不想再听原身跟祥林嫂一般诉说他的不甘，毕竟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呢。“我要你答应我不管以何种方式，都要活得比李承潇洒。”说到这原身苦笑一声：“我就这点追求了，到头来还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