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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你做什么? ...

  •   “你扶我到床上吧。”疲倦再度涌了上来,感觉有什么东西要脱离身体,小腹的坠痛感依然不减,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七舞上前,一手抬着流樱的手腕,一手扶住她的腰,而那只手,同时悄然调整位置滑向她小腹。
      手刚触及到流樱小腹,七舞慌忙收回手,只觉得掌心像是被利刃切过掌心,竟然有几分麻木。
      “怎么了?”流樱看着七舞神色有几分痛苦。
      “无碍。”七舞颔首回答,可左手似乎使不上什么力气,她目光盯着流樱小腹,不明白她衣服内藏着什么古怪。
      替流樱带来的新衣服和水盆,对反竟然没有要换的意思,这是为何?
      七舞心跳飞快,却依然沉默着脸将流樱安置到床上,对方好像十分的疲倦,躺下去就那么合衣闭上了眼睛,一头乌黑青丝就那么散落在发两侧,衬得苍白的脸更加小巧。
      七舞将被子拉了起来盖在流樱身上,起身的时候,手却按赖不住的放在腰间的短刀上。她目光扫过沉睡的流樱,最终放下手,退到镜子前将那盆水撤了下去。
      想到那根本不曾换掉的衣服,七舞心脏陡然一缩:难道说流樱在警惕自己,不但不用她端来的水,连衣服都不换?到了门口,她不由看向自己因为用剑和常年杀人而起了茧的左手,没有任何伤口,可麻木的刺痛依然存,当时手贴近流樱小腹时,她明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像波纹一样将她手弹开。回头看着那合上的门,七舞将手放在盆子里,里面有一层淡淡的黄色。
      净手之后,她将水倒在了下面的池水里,春日的池水依然干净,倒映出自己落败而无血色的脸,不过她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鲁莽出手。正因为担心流樱提防,刚刚那个水和衣服她并没有动手脚,只是在自己的手心里涂了蒲黄。
      蒲黄是淤血止痛的药,顾名思义是止痛,但是对孕妇来说,却极有可能流产。
      流樱身体本已经虚弱不堪,且一直流血不止,已是流产迹象,手心里的蒲黄更足以让孩子保不住,可是,这世界上,总有万一。
      七舞看着东边的别院,似想起了什么。
      花墨清瑶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地上那个少年,卷曲的栗色长发,一张美得不沾尘埃的脸,和一双干净的大眼睛。少年全身是伤,但是对方好似根本不在意那些伤,醒来之后就蹲在地上,捧着手里的一座小人雕发呆,至始至终不说一句话。
      她目光落在冷色手里的宝贝,忍不住凑过去,眨着大眼睛喊了一声,“小哥哥。”
      冷色缓缓抬头,清澈的双眸落在小鱼儿身上,好似觉得他有些面熟,展颜一笑。
      花墨清瑶坐在他身边,好奇指着他手心里握得紧紧的东西道:“小哥哥你手里是什么?”这个冷色真奇怪,当日带她回来的时候他全身是伤口,可此时他看起来,完全不像衣服受伤的样子啊。这么好看的卷发,这种颜色的眼睛,像雪尽说的山魈鬼魅,不然,人怎么会长成这样子。
      感觉到花墨清瑶没有恶意,冷色将小雕像放入怀中,又拿出一个巴掌大木头,手里短刀敏捷如飞,几个起落,一条鲤鱼跳龙门就活灵活现的出现他手心里,更神奇的时,连那水珠都雕刻得出神入化。
      花墨清瑶嘴巴长得像鹅蛋,顿时觉得这个冷色好厉害。
      冷色微微一笑,将木雕给了花墨清瑶。
      那一笑,似烟花绽开,门口的雪尽亦不由一呆,竟没有发觉背后站着一个人。
      “雪大人,”清冷的声音传来,雪尽恍然回头,看到是七舞站在门边。
      七舞目光扫过房间内,看到冷色坐在花墨清瑶旁边,恰此时,一直低着头的对方竟然抬头,那双淡紫色的双眼似一面冰湖冷厉的照了过来,刹那间,一道寒气走过七舞周身,她忙后退一步,下意识的避开冷色的视线。
      “七舞,流樱怎么样了?”花墨清瑶忙焦急的跑了出来询问。
      “刚刚醒了,只是太虚弱又睡了过去。”
      “虚弱?怎么会这样?”前日看到流樱,还好好的样子,何来虚弱直说。
      “她是月事来了,肚子疼得厉害。若郡主有空,倒不如拿些淤血止痛的药给她煎一副送过去。”
      “啊,好。我这就去让风澈开一副。”说着,花墨清瑶赶紧跑出了院子。
      七舞看着花墨清瑶的背影,终于长长吐了一口气。
      所有止痛的药对一个刚怀孕的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堕胎药,更何况,流樱还在流血。即便是追查起来,那药也是出自花墨清瑶手里,也查不到她头上。
      背后两道森寒的目光,七舞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步伐离开这里。如今为了避嫌,她也只能去风澈那儿。
      夜槿羽昏迷了过去,看情况暂时无法醒来,而风澈绝对不会离开那小偏院去给流樱把脉。如此一来,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
      七舞脚步不停,飞快的往前走,孩子保不住,那是天意。
      听花墨清瑶说了流樱的情况,风澈百般不情愿的开了止痛药,花墨清瑶赶紧拿回来煎药,待药煎好了走到风居院时,看到冷色也往这边走来,目无表情,双眼空洞就像一个游魂。
      流樱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西边一片绯红,似被鲜血侵染,她躺在床上,感到身体由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流失,
      “槿羽,”她躺在床上不能动,没有内力,连腹语都不能用,唤了几声,那粗噶破碎的声音低得自己的都听不清楚。
      流樱望着头顶的帐子,夕阳透过窗台将罩子亦染成了一片红色,不知道为何,经历了这么多次屠杀和血腥,偏偏此刻,看到这种红色,竟然觉得触目惊心,甚至有些惶恐的闭上眼睛。
      “槿羽……”她又唤了一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涌上心头,这是重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害怕。不是害怕死,也不是害怕痛,而是感觉到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要离开自己。
      门突然打开,一股刺鼻的药味传来,旋即,有人走了过来,一下握住她的手,随即而来的还有那源源不断灌入体内最后在小腹处聚集停驻的美丽。
      内力形成暖流包裹了住她冰凉的小腹,那几乎要让她晕厥的阵痛也因为腹部的温暖而开始消散。待内力渡入身体之后,她抬眼看着身前的人,挤出一丝宽慰而安心的笑,“冷色。”
      冷色一手握住流樱,一手隔着被褥放在她小腹上,自言自语道:“你不乖了呀。”
      花墨清瑶怪异的看着冷色,将药递给流樱,“这是刚刚在风澈那儿抓的止痛药,很有效,你喝了吧。”
      流樱看着那黑乎乎的药,顿觉得胃里翻滚,几欲呕吐,却仍坐直了身子双手接过。
      “啪!”
      “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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