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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绣个荷包 ...

  •   皇宫,流樱坐在床上叹了一口气,听到那门被推开,忙坐直身子脸上又露出往日那般恒古漠然的深情。
      余光撇到那人靠近,流樱只觉得莫名其妙的呼吸急促,脑子混乱不安,手指也下意识的绞着褥子。
      “哎,终于知道你为何爱吃阳春面了。”
      “啊?”看着眼前刚起锅的阳春面,流樱目光看向他,发现他黑纱上竟然又有些许面粉。刚刚出去,是给她做阳春面了?
      “因为你经常喝醉啊,阳春面刚好给醉酒的人吃。”说着,把面碗放在她手心里。
      看她一副呆愣的标明,他忍不住道:“我帮你清理酒后残局,难道你还要我伺候你吃面。”
      流樱一听,面上绯红,她都不敢问那晚喝醉发什么了事情,只得埋头挑面就要吃。
      “说你是猪吧,先喝汤。”
      “咦……”
      “你空腹了几日,先喝点汤暖胃。”虽然不耐烦又一副嫌弃的声音,却那么的温柔。
      流樱埋着头,乖乖的喝了一口,可是汤却刚到嘴里,胸口某个地方却已经暖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面汤的热气,她总觉得眼光有点烫,也有点热。浑身又不自在,但是又觉得……一切都美好。
      身边的人从旁边找来一件外衣,替她披上,又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盯着她吃面。
      那目光灼热在身上扫来扫去,流樱悄然侧身,试图避开他目光。
      可那人,完全一副不知好歹,干脆坐在床边盯着她看,那面纱下的一双碧色眼瞳流转着餍足的溢彩。
      “好了,我出去走走。小心你的脸都藏在碗里了。”某个人笑嘻嘻的起身,走到门口却不往回头。
      她是在害羞吧?
      他一走,流樱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也大口大口的吃起面来。不过,这个人做面的手艺还真不错,明明是素面,可吃起来又香又有劲道。
      而胃部填满,全身都通畅起来。
      流樱打算下床,却觉得大腿又酸又疼,完全一副剧烈运动的后遗症。正踌躇间,门又推开,那人抱着一个小小的炭炉冲了进来。
      “外面又下雪了。”他兴奋的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空碗,顺手将那个小炭炉放在她手心里,“这两日又得很冷。”那暖炉又淡淡的清香,是他身上的味道。
      将碗放好,他走过来将她扶住,“你宿醉了三日,该起来活动一下。”
      “槿羽……”流樱艰难开口,“我腿疼。”
      “啊……咳咳……”夜槿羽目光扫过流樱腰腹,顿时脸烧得绯红,一双媚眼也像做了坏事乖乖的垂下,咬着唇道:“估计是你躺太久了。”
      “谢谢。”流樱被罪魁祸首扶着坐在床边小炕上,炕上铺着厚厚的褥子,中间放着热茶的小几。
      流樱刚坐下,夜槿羽走过去,将窗户支起了一点,刚好能看到院中盛开的梅花和飘落的小雪。他又拿出一个小炉放在中间,动作极其优雅的煮起茶来,水汽氤氲,几朵红梅夹着小雪飘了进来,他伸手接住,干脆一起煮进茶水里。
      流樱盘坐在小榻上,却发现腿真的好疼,只得换了半跪的姿势。披着他拿来的外套,长发落于身侧,一手抱着小炭炉,一手托着腮不由凝目看着他煮茶的样子。
      手指还是那样的美,宛如白玉雕刻而成,漂亮得没有一丝纹路,手指灵动翻飞,那茶杯在水中滚动,宛如鱼洗清水,而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换水洗茶。
      她生平没有什么风雅爱好,小时候义父亲自授予剑术,却是饮酒对剑,余下的时间便是坐在花下看书。这类煮茶等高雅之事,还是第一次见到,特别是又是在这样人面前,能看到他亲自动手,不免得,总觉得时光美得让人不敢相信。
      发呆之际,他抬眸,将杯子递给她,轻言道:“时光静好,与君语。”
      流樱只觉得心窝处滚烫,还是伸出手,恭敬的将杯子接过,小心抿了一口,香气怡人,余下的竟然舍不得喝下去了。
      “细水长流,与君同。”他亦小抿了一口,隔着面纱深情的望着她。
      流樱哪里不懂这话中意思,可更多的是踌躇不安和不知所措,只得握着杯子看向窗外飘雪落红。
      流樱目光随着她看向窗外,地上已经一层银白,几多梅花落在地上,却没有见萧条。
      “繁华落尽,与君老。”若时光就停在此刻,该多好。
      中间茶壶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两人都没有说,静静看着窗外精致,好似,时间真的在这一刻停止了。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对方,亦同时开口。
      流樱终究忍不住一笑,道,“你先说吧。”
      夜槿羽放下手中的杯子,笑道:“我已经让七舞将假名册交给了齐月霖,想必很快那边会出现内乱。”
      “你做了一本假名册?”流樱惊讶看着他,“可是,那名册是原本是封尚书做的,那字迹怎么办?齐月霖那等心思可不好唬。”
      “模范字迹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难到我。”
      “也对。”流樱点点头,这人都差点被他模仿的惟妙惟肖的,字的确是难不倒他。
      “你要说什么?”
      “那个……”流樱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那日我喝醉,有没有做出什么比较不正常的事情?”
      “不正常啊?”他笑得诡异,夸张道:“你砸了快三百个碗,踢翻了桌子,打烂了窗户,还把店小二从二楼扔下去然后呢…”
      流樱瞪着双眼,面无血色。
      “当然了……然后那你就把我……”说着,他低头,做出一副娇羞状态。
      “等等,”流樱已经从榻上跳起来了,动作一大,大腿酸疼得险些站不稳。
      “我……”
      “算了……”他叹了一口气,示意流樱坐好,“不过就是吃点亏而已。”
      这哪里是吃亏?
      这简直就是要人命。
      流樱浑身抖了抖,就觉得全身冰凉,唇也跟着苍白起来,不自觉的口干舌燥,拿起杯子试图压惊。
      “你怎么吓成这样?”他勾唇妩媚一笑,却是没想到淡漠的她也会一惊一乍,摸样可爱,“你只是吐了我一身。”
      “噗。”流樱一口茶全喷在他脸上。
      流樱刚要去擦,“你别擦了。”他阻止道,“如果你要真心道歉,你帮我绣一个荷包。”
      这一次,流樱还真想一口茶喷过去,可惜是忍住了。
      “大人,你让我杀人可以,可这绣荷包?”
      “怎么?我把醉醺醺的你从长安街头背回来,还给你收拾各种残局,都不足以让你绣一个荷包?”
      流樱听他这么说,又深知道他脾气,也不敢多言。只得默默的拿出了之前三娘留下的针线篮子,拿出一块黑色的丝绒布,开始一针一线的缝纫起来。
      三娘进入殿内时,看到夜槿羽正双手托腮,像个小媳妇儿一样的望着流樱。
      而对面的流樱盘腿坐在位置上,手里拿着针线在缝纫什么东西,时不时的抬头有些不满但是又只得忍气吞声的瞪身前之人一眼。
      他俩人中间的小几上,茶水翻滚,水汽氤氲,而窗外,落梅夹着雪花儿不时的飘进来。
      “呀,你小心点,可别扎着手了。”
      流樱顿了一下手,“你不一惊一乍的,我就不会扎着手。”
      “哦。”他笑嘻嘻的应了一声,看着身前专注的她,“樱儿,给我绣朵花呗?”
      “……”流樱眉毛抽动了一下,“我觉得杀人比绣花可容易多了,不如,我出去替您杀十个人。”
      “哎,樱儿,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槿羽,你以前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气派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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