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总想吃人参（重生）》青衣渡人

26、蛊之梦五

　　“公……公子，我能不能问一下。”龟老盯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一盘不明物体，疑惑，“这是什么？”

　　商离道：“烤肉啊。”

　　龟老使劲咽了咽，仿佛喉咙里塞着块石头，道：“刚才的肉烤的？”

　　商离骄傲道：“对啊，这是我加的调料，白守观亲手烤的，你有口福了！”

　　龟老愣了半晌，狐疑的将脑袋伸到盘子上方，小心翼翼的衔了一块肉进嘴里，嚼了一下，顿时呆滞，神情诡异的盯着盘中的食物。

　　商离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出乎意料的味道？”说完，又自说自语道，“也是，白守观这么能耐的人，烤出的东西味道应该也不差，不过我不爱吃烤肉，不然也尝尝。”

　　当真是出乎意料！龟老心道，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慢慢吃吧，我找白守观有事，回头见。”商离说完就走了。

　　身后，龟老终于撑不住，泪流满面……

　　白守观正坐在海棠树下的石桌旁擦拭宝剑，他手中的剑长约三尺余，剑柄与剑鞘均是白色，上刻有奇特纹路，乍一看，犹如蛟龙腾飞，细看之下，却又辨不清形状，而在纹路之中，有几处若隐若现一丝殷红，如脉络一般。在薄如蝉翼的剑刃上，有一行字，亦随着光线的变化，似有似无。

　　商离好奇的翻过剑刃，才看清上面的字——不知何年归故人。他疑惑的“嗯”了一声，问白守观：“这是一念吗？这行字……”他说到一半便没说下去，他所知的“一念”剑是上一世，那时候白守观很少用它，但他曾无意中看见过一眼，印象中剑刃上并没有字。

　　白守观将剑刃收回剑鞘，答非所问：“龟老吃过了吗？有没有什么评价？”

　　他的神色十分认真，像是很在意这个问题，商离于是道：“他没说话，不过我看他的表情，挺好吃的样子。”

　　白守观淡笑道：“那难为他了。”

　　“哈？”商离不解，心想，好吃的东西为什么还难为了？

　　“明天我打算去和学子们一起读书。”白守观面不改色的转移话题，“我们不能无头苍蝇一样让对方牵着鼻子走。”

　　“也不算无头，你看这个。”商离说着拿出一物摊在手心给白守观看，那是一片灰白色的薄片状物，边缘不整齐，像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这是今日李家小孩放在他鼻子上的东西。他留意这件东西的原因是，它有股很奇怪的气味，而且上面残留有极微弱的妖气。

　　白守观捏起那片东西，凝眸：“这是什么？”

　　“不知道。”商离摇头，“李家小儿给的，他说是瞌睡虫，被它咬了鼻头就会瞌睡不止。”

　　白守观看他一眼，道：“我想你不会无聊到相信这种玩笑，这东西有什么特别吗？”

　　商离支着下巴笑：“我就是这么无聊，你第一天认识我？我觉得李家小儿说得很有道理，被瞌睡虫咬了，中毒了，可不是天天睡觉？”

　　白守观不作声，只平静与他对视。

　　“好吧好吧。”商离投降，收敛笑容，“这东西我拿到的时候有妖气，现在散掉了。你再闻闻，还有股味道。”

　　白守观依言闻了闻，摇头：“是有点，但说不上来是什么气味。”

　　商离拿过薄片物，放到眼前细细端详：“我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这种气味，但一时我也想不起来了，不过，这东西，还真的像蛇虫褪下的皮。”

　　白守观将东西装进瓷瓶，道：“我一会让越然拿到等闲山上去，门派里有专门辨物的长老。”

　　“好吧，你随意，我去看看龟老吃完没有。”商离起身，往屋里走。

　　不一会儿，屋内传来商离的大叫声：“白守观！你快进来看看龟老怎么了！”

　　……

　　次日清晨，商离和白守观一起来到官府专门为学子们建立的学堂——平步青云堂。学堂门口用木架支着两张大红纸，上面均写了几个大字。

　　左曰：祝学有所成。

　　右曰：不许打瞌睡！

　　商离站在木架前捧腹大笑：“哈哈哈！这种警示放这里有什么用？应该用黄符写了贴到他们脑门上去！”

　　白守观淡看他一眼，然后从御物袋中拿出一张黄符，果真以术法在上面写了“不许打瞌睡”几个字，转手便贴在商离脑门上，道：“多谢提醒。”

　　商离一愣，下意识抬手去扯黄符，但黄符却仿佛生了根一样紧紧贴在他额头上，他不禁骂道：“我……你大爷！你给我拿下来！”

　　白守观负手往学堂里走，道：“避免邪祟入侵。”

　　商离吹了一口符咒，撇嘴道：“你似乎忘了，我也可以归为邪祟一类。”他是妖，可不就是人们口中十恶不赦的邪祟？

　　白守观道：“在我眼里，你只是你。”

　　商离闻言微怔，片刻后追上白守观，笑道：“我当然只是我，不过，这里这么多人，我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太雅观？”

　　今日学堂来上学的学子特别多，陆陆续续都有人路过两人身边，看到商离额头上的东西，皆忍俊不禁，有人甚至直接指着他“哈哈哈”大笑不止，一人大笑，众人也跟着大笑，一时间，满院“欢声笑语”。

　　白守观气定神闲：“没关系，我不在意你是否雅观。”

　　“喂！大哥，他们笑的是我，是我。”商离顿时没好气，“你在不在意有个屁关系。”

　　白守观挑眉，审视他，道：“嗯，你不是不怕丢人吗？”

　　商离闻言盯着他不动片刻，然后将眼睛狠狠一闭，索性蹲到地上，抱住白守观双腿，哭喊道：“你逼我献身给你十年，这才刚开始，你就这么对我，负心汉啊负心汉！”

　　“啧！”白守观没想到此人突然耍赖，怔住。

　　此时，周围的人纷纷驻足，大笑瞬间变成了惊异，议论声四起。

　　片刻后，有人开始起哄：“白公子，这么美好的人，你不要送我啊，哈哈哈。”

　　白守观冷眼扫过，那人神色一滞，心虚闭嘴。

　　商离此人，嘴上说着要面子，然一耍赖起来，神仙都挡不住，面子什么的通通抛到九霄云外。他见白守观兀自站着，稳如泰山，遂又道：“晚上你睡觉压着我了，脚伤发作，又疼又困，你就让我休……”

　　话没说完，白守观已蹲下身来，蹙眉，对他道：“脚又疼了？”

　　他的重点有些出乎意料，商离一呆，愣愣点头。

　　于是，白守观将某人依旧抱着他腿的双手拉到了自己脖子上，然后一手揽肩，一手揽住膝弯，将人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