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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客厅里,韩亦阳和舒晓雅各占一边的沙发,无声对峙。

      舒晓雅抱着胸,用冷冷的口气道:“韩亦阳,我看这婚别结了吧,这还没结婚呢,你就开始乱搞女人,你当我是死的么?”

      他乜斜着眼看她,淡淡开口道:“你想多了,我跟她别说有其他的关系,大概连认识也只能勉强算上,只是在大学时见过而已。昨天和绍辉文昊他们吃饭,见她一个人喝醉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就帮了个忙,本来是送去酒店的,结果她醉大了,到了酒店又哭又闹,不得已这才带回家来。什么也没发生,你担心什么?”他不等她说话,从茶几上拿起手机和钥匙又说道:“不过你要是真不想结婚,我也不反对。走吧,到时间了,我得去公司。”

      她僵直地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眼睛直直地瞪着他,质问道:“我也算看透了,你大概是有我没我也没什么区别。为什么你总对我不冷不热?你是我男朋友,我们就要结婚了,你家里大清早的出现个陌生女人,难道我不该生气不该问清楚?你就硬梆梆地扔这么一句,让我爱结婚就结婚,不爱结婚就不结?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人?你说啊!”

      客厅里沉寂了有一会儿,韩亦阳上前坐到她身边,蹙着眉沉声说道:“你有权利问,但是我现在要去公司,时间赶不及了,回头再说。”他见仍她抬着脖子等自己纹丝不动,便软了口气又道:“你知道我性格,说不来哄人的话,但凡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还不至于敢做不敢当,事情跟你说明白了,本来也没多大的事,你胡思乱想什么?既然决定结婚,你就应该对我多点信任,不要跟我胡闹耍性子!你要想在这儿待着就待,我先去公司。”他起身拿了车钥匙出了门。

      舒晓雅瞪着韩亦阳出门的背影,扯过沙发上的抱枕一把扔到门口的地板上,咬牙切齿跺了跺脚,跺完自己又疼的呲牙咧嘴,心里头窝着一把火,越想越生气,你当你是收容所站长?再说你韩亦阳什么时候这么富有同情心了?!趁结婚的当口堂而皇之带个小贱人回家来了,肉到嘴边你不吃,难不成你是柳下惠?

      舒晓雅坐沙发上掉了一筐眼泪,她才从沙发上缓缓起身,直奔卧室,径直打开了衣柜,翻找了一会儿,没有。走进洗手间,一个毛巾,一只牙刷,又打开抽屉,里面懒散放了一只剃须刀和几片刀片。没有女人的物品,她松了口气,随后又狠狠嘲笑自己的患得患失,昨天他才刚回来而已,上哪儿来的金屋藏娇?转身出了洗手间,踢了高跟鞋歪到了柔软的大床上。一个月后韩亦阳和舒晓雅结了婚,两家都是江洲市有头有脸的豪门巨室,婚礼场面自然是空前盛大,为人津津乐道了很久。

      杨简上了楼,进了家门无力倒在沙发上,回了回神,从破碎的往事里抽身回来。

      陆成瑞说她并不伤心。那是长达七年的感情,七年的喜怒哀乐全和他系于一体,当初留在这个城市的初衷也是因为他,他不知道他们的结局简直比拿刀子刮她的肉还疼,可是怎么办呢?如果单单一个令人窒息的婆婆她可能也不会如此决绝的离婚,可是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谭笑笑,她简直要被缠的掉光了头发,变成一个秃子,□□皮肤着让那些人看。

      也许每段感情都很拥挤,拥挤得连一根别人的头发丝挤进来都是多余,更何况是他们的婚姻里挤进来谭笑笑这么一个大活人。他们明知道这份感情早已变了质,可却固执地抓着不愿放手,食不知味,却夜不能寐,多可笑。

      杨简想不起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嗜酒,也许忧愁太多,也许年纪渐长犯上了不能根治的矫情病,谁知道呢。她酒量并不好,也不知怎么笑着笑着就灌醉了自己,然后倒头就睡下了,梦里面依旧是挥之不去的那些斑驳破碎的旧日时光。

      时间像无形的流水,她和陆成瑞今年二月里背着他的父母偷摸着领了结婚证,尽管他们心里都明白此举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无奈。

      尽管如此,当两人从民政局出来时,依然高兴得像得到蜜糖的孩子,咧着嘴巴拥抱彼此,展望未来。

      杨母是知道的,春节回家,杨简问母亲拿户口本,杨母气的整晚没有理她,她又担心母亲的心脏病则小心翼翼不敢再提。

      第二天清早刚刚睡醒,母亲进她的房间,她惴惴不安地坐起身,靠在床头,母亲还在试图软化她的心:“杨简啊,其实妈妈是不愿意你跟小陆结婚的,单说小陆这孩子是不错,踏实上进,脾气也好。”杨母本着让孩子们顺其自然的想法,老一辈的事情且又说不上是件光彩的事,便没有跟杨简提,如果两个孩子因为反对,就此分手,那也是合该没有缘分,可事情发展到今天,是不提也不行了。

      杨母坐在杨简的床边,理一理思绪,低声叹了口气说道:“妈一直不想干预你的事情,你说说你跟小陆也处好几年了,小陆的妈妈态度可有软化过?有一件事,妈一直没跟你说明白,今天就说了给你听吧。其实你爸在认识我之前,有一个谈婚论嫁的对象,后来你爸因为认识了我,他不顾全家人的反对,瞒着你奶奶带着我私奔了。”

      杨母说到此时,停了一停,杨简怔怔地听着,似是不能置信,她从没想过还有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父母身上,喉咙沙哑着问母亲:“那个跟爸爸谈婚论嫁的人是谁?”

      杨母艰涩地答她:“姚雪梅,就是小陆的妈妈。”听她又继续说:“你奶奶不接受我,没有办法,你爸只好跟我回了明夏定居,谁能料到在这边又出了事,你奶奶恨我害了你爸爸,一辈子冷眼看我,你也看到了,因为我,这么多年她也不拿正眼看你,几乎都忘了还有你这个孙女。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问我,怎么别人的爷爷奶奶都和爸爸妈妈住一起,你都不知道爷爷奶奶住哪里,你爸老家是江洲市的,所以这么多年,妈也希望你能回到你爸爸的家乡去生活。”

      一番话已是说得苦涩难当,杨母说着默默垂下泪来,忙又伸手抹了,怜爱地看着女儿:“你也不小了,今年都29了,该懂事了。现在听了这些还要偷着去结婚吗?妈担心你就算跟小陆结婚了,以后婆媳相处怎么办?姚雪梅她恨我都来不及呢,怎么还能对你好呢?你们现在没结婚,小陆自然是什么都向着你,等真结婚过日子了,磨难还在后头呢!你好好想想吧,不要在大事犯糊涂。”

      杨简将被子往上拉了些,眼神飘忽,试图微笑却也笑不出来,只说道:“我知道了,妈。”

      杨母又意有所指:“他父母先不说,还有那个谭笑笑呢?”

      她的眼神忽的暗淡下来,垂下眼帘不作声。

      杨母将户口本放在床头柜,看着女儿受伤的表情,这几年杨简越发的沉默寡言,她的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干脆硬起心肠说道:“户口本给你,妈不阻拦你,是希望你自己想清楚,当断则断吧。”

      杨简看着母亲的背影,心里反复咀嚼当断则断四个字。是啊,道理她都懂,可那毕竟是坚守了七年之久的感情,如何舍得说放就放?可如今内忧外患,不仅有他父母的横加阻拦,还有谭笑笑的穷追不舍……

      穷途末路大概就是这样了,结婚,像是这份感情唯一的出路。窗外北风呼啸,大片雪花纷纷扬扬,似飘如飞,忽散忽聚,银装素裹的新春,到底也抵不过冷冽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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