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清冷如夜

9、栾父之死

　　待汤飞飞睡后，栾歌和父亲在院子里坐下，那晚的月亮又圆又大，遥远的挂在天边，缓缓地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如水的月光洒了一地，照得院子格外明亮。
　　栾歌简单地讲述了那天在校园里见到的事情，说道“三度空间在中元节吸取人精气的事情几百年来并不少见，但像这次一样将人吸干的事情却并不时常发生”
　　栾父听了眉毛一皱“这肯定不会是个例，我相信最近除了校园肯定在其他地方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他们吸取这么多精气到底有什么用途呢”他声音低沉，眉头紧锁“明天我先召集其他的征伐者碰个头 ，一起去三度空间探个究竟。”
　　栾歌缓缓地点了点头，面色凝重“路上小心”他将手放在父亲的手上。
　　“放心”栾父伸出布满茧子的手掌反握住他的手，“我打了一辈子仗了，再说还有你那么多的叔叔们陪着呢，不会有事的。”
　　第二天清晨，栾歌和汤飞飞还没起床，栾父就已经迎着晨光出发了，他召集了几位弟兄来到议事堂。
　　“这事有点儿离奇啊”“是啊，很久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几位征伐者听了栾父的叙述纷纷议论到。“大哥，你说吧，你是我们的战神，我们都听你的”一位大胡子中年男子说道
　　“是啊，大哥，听你的”其他几位纷纷附和。
　　“这样吧，”栾父缓缓开口，周围立即安静了下来“自十五岁那年，先知卜算出我是战神的使命，三十多年过去了，我带领你们打了不下无数次仗，身上也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这次出行不管险恶与否，我们都是避免不了的”他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坚定“与其等待敌人来犯，不如尔等与我一起，履行我们征伐的使命！”
　　几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敬畏地望着栾父，只觉浑身热血沸腾，那种每次大战之前都会出现的紧张感伴随着兴奋和即将要去完成使命的快感一起充斥着他们的每一个毛孔“好！”他们振臂一呼“听大哥的”
　　“都装备好武器”栾父看了他们一眼“我希望你们都能活着回来！出发吧”
　　栾歌一觉醒来，不见父亲的身影，就知道他已经去三度空间了，他在心里默默祈祷一切顺利，便朝着汤飞飞的房间走去。
　　汤飞飞还在睡觉，两条腿夹着被子的一角，怀里还抱着栾父昨晚送给她的毛绒玩具，嘴角挂着两道口水印子，一副满足的神情。栾歌见了她那副样子宠溺地笑了笑，走到床边揉了揉她那一头鸡窝一样的乱发“都几点了，还不起”
　　“嗯....”汤飞飞翻了个身，睡眼朦胧“再睡一小会儿”
　　“呵呵”栾歌笑了一声，靠在墙边淡淡地道“再不起没早饭吃了”
　　“什么！”汤飞飞顿时清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飞快地穿好鞋朝外跑去“早饭在哪儿呢”她一脸期待的望向栾歌
　　栾歌瞥了她一眼，端上来一盘果子“先清清口”
　　汤飞飞只见那盘果子花花绿绿的，什么颜色都有“这是什么啊”
　　栾歌拿起一个淡绿色的果子放入口中“相当于你们那边的牙膏吧，清洁口腔，只不过这些果子都是能吃的”
　　“你那个好吃吗”汤飞飞一脸馋样的问到
　　“很清新”栾歌吃完后抹了抹嘴“我这个是薄荷味儿的，那个黄色的是香橙的，紫色的是葡萄的...”
　　还没等栾歌说完，汤飞飞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白色的果子一口塞入口中，她觉得生活在这里简直太幸福了，连刷牙都是在吃中度过的。
　　果子很脆，刚刚一咬就全部裂开，乳白色的汁液喷涌而出，“唔...”刚嚼了两下，汤飞飞就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嘴“这是什么怪味道”
　　栾歌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个果子是牙膏味儿的，你也太会选了”
　　“怎么还有这种味道的果子啊！”汤飞飞一边说着一边擦去那不断从口中冒出来的泡沫
　　“那是很久以前一位美食者去你们那里游历，接触到了牙膏这种东西，他觉得你们的牙膏有很好的清洁作用，于是回来就按照牙膏的味道种植出了这白色的果子。”
　　汤飞飞晕死了，本以为能尝试一下新奇的清洁方式，结果到头来自己还是用的牙膏，“我要吃饭！”她气鼓鼓的说道
　　栾歌转身拿出几盒饭菜推到她面前“吃吧，这是爸爸今早做好给你留着的”
　　“好好吃啊”汤飞飞一边大口吃着一边问到“叔叔呢”
　　“去三度空间了，可能最近又要打仗了。”
　　“打仗？叔叔是当兵的吗”
　　“不算是吧，他是战神，本质上和普通的征伐者一样，但是却比他们更加勇猛”栾歌眼中带着一丝敬仰“是我们这里有史以来出过的第三位战神，他的精气异于常人的充沛，并且在制造武器上有很高的天赋”
　　“那叔叔都制作过哪些武器啊”
　　栾歌拍拍她的头“快点吃，等你吃完了我带你去看”
　　饭后栾歌带她来到家中的地下仓库，推开那略显陈旧的铁门，汤飞飞只觉得几乎装满整个屋子的武器看得她眼花缭乱。
　　栾歌指着一把长筒形的武器，“这个类似于水枪，喷射出的液体可以使对方的兵器威力减半。”他牵着汤飞飞转过拐角，又拿起一根短棍说道“这个可以自由伸缩，短时可化作匕首藏入衣袖，长时可用做长矛直击敌人”
　　“这是什么，”汤飞飞指着一架长枪说道，那长枪静静地躺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机身陈旧，看起来有许多年头了。
　　栾歌极其爱惜的拿过那枪，用手轻轻抚摸它的枪身“这是父亲在二十岁那一年制作的，因为这把枪他夺得了武器大赛的冠军，也因此认识了我的妈妈，可惜妈妈在我五岁那年去世了，从此他便将这把本来很宝贝的枪丢在了这里，可我知道他是怕睹物思人，其实心里满满的都是对母亲的与不舍...”
　　栾歌说着说着突然一顿，拿着枪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双眼蒙上了无限的悲伤，“怎么会...父亲他....”
　　话还没说完，汤飞飞只听传来一声巨响，一片片乌云笼罩了天空，雷声阵阵，风声呼啸，栾歌拉着她缓缓地走出仓库，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栾歌，”几个中年大汉朝他们奔来，衣衫褴褛，看起来十分狼狈，其中为首的大胡子摸了摸眼泪，悲伤无比“你父亲他...哎..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
　　“竟然再次出现了杀戮者”栾歌双手握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睛干涩，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不一会儿，几乎所有人都慢慢聚集到了这里“天象有变，发生什么事了”
　　“战神他..去了”
　　汤飞飞听了一呆，栾叔叔..虽然才刚刚认识一天，可是她却打心底里真正喜欢上了这个平易近人又特别关心她的中年男子，汤飞飞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住了栾歌的手。
　　“什么”一位老者听了差点站不稳，他用拐杖使劲戳了戳地“怎么可能....战神怎么可能会死，除非..除非”
　　“除非杀戮者现世”
　　周围的人听了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杀戮者，那是一个他们听了都无限恐惧的名字。传说杀戮者能力极强，凶狠无比，曾经斩落了两代战神，也成为了战神唯一的克星，他们不断寻找过击败杀戮者的方法，却无果而终，直到现在，第三代战神也死在了杀戮者的手下。
　　“是我们没用”大胡子他们几个纷纷落泪，“大哥是为了救我们才...我们无能，连大哥的尸体都没带回来..对方太强大..我们只拼死带回了大哥的武器”他抬起双手，无比尊敬的端起那把短剑。
　　“这不怪你们，”老者捋了捋胡须“这是他的命啊，杀戮者再现，是我们无法预测的”
　　栾歌接过那把父亲的短剑，爱惜的抚摸着，小心翼翼的收入腰间。“此仇比报！”
　　灵逝堂里，代表着栾父的那块灵牌迅速暗淡了下去，守灵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那块牌子收起来，和一排排同样早已黯淡无光的灵牌摆到了一起，可是他却没有发现，就在自己转身之时，那牌子却轻轻一闪，散发出肉眼不可见的微弱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