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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三人分头在庄内寻找,可线索恰恰阻断于守在瑶华房外的庄卫身上。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不住少主就等于坏了今日的大喜,恳求三位侠士,此事莫告诉庄主,否则定是严惩,说不定会赶出庄外。

      白清荭果断的指出瑶华这小东西肯定藏谧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无论如何,他和阡亘芷再去搜寻一番,留下紫靖帮帮那些个要死不活的庄卫。

      紫靖六神无主,且不说庄卫的死活与他何干,留下也不会有多少转机。

      白清荭就是认准了他心有浮躁,像个无头苍蝇耗损体力和真气。眼下他们是不能缺兵少将,劝说紫靖打坐疗伤,临敌当前,先保重身子。

      紫靖皱眉不语,忿恨到了关键时刻什么都没帮上忙。他们二人刚走,紫靖就被四五个庄卫推进屋内。

      跟着十只手胡乱撕扯他的衣襟,紫靖大喝:“你们干什么!”

      那些人虽被震慑于紫靖的威压一时停下手,但为了小命,不得不以下犯上,拿了喜服往紫靖身上套。套完了他们还一脸落落寡欢,紫靖恨不得送他们一对熊猫眼,居然敢嫌弃他。

      “哎,忠哥,喜服是穿上了,但…但那张脸咋办?又不能像新娘闷个大红帕偷天换日。”其中一人叫嚷着。

      被称为忠哥的汉子顶着一副万念俱灰,仿佛家里死了老娘的臭脸嘀咕着“江湖上不是有一门邪功,可以改变脸皮子躲避他人的追杀么,不晓得这人会不会?”声音其大,准是说给紫靖一人听的。

      紫靖无奈的纠正道:“非也,易容术不是邪功,那是一门技术。”说完,他从衣柜里拿出瑶华的包袱,摸索了一会,抽出一叠拍成大饼样的面型道具。

      乍一看去令人悚然。庄卫立即聚在紫靖的身边啧啧称奇。面具上已然是上好了妆,视线掠去,选出较像宫主的那层皮,随之均匀倒上透明的液体,皮倏地曲卷起来,再撕下桌幔一角,小心擦拭

      水渍。最为使人惊叹,神奇的是妆容一碰到水未化反而艳丽愈甚。

      众人屏息以待,紫靖捏起面具两端,光透射而进示能说明它薄如蝉翼,即使一整天带着,皮肤也不会出现不良的后果。

      等面皮子覆上紫靖的脸,众人以是顶礼膜拜,夸赞神似——像极了少主。

      抚平假皮子,紫靖试着开口说一两句话,接着调正面具。

      再后来,久久无人应声,紫靖好笑自己在做什?他并非真心实意伸出援手。

      哄叫声炸响,紫靖被推出门外,他心中一凛,他们这是推他去“法场”。身后喋喋不休的传来:“大侠,你的救命之恩我们感激不尽。吉辰已到,我们再不交差庄主必然怀疑。来来来,我们送你去。”

      紫靖没法,思来想去先搅和了大婚,省的庄主妄想把主意打到瑶华身上逼他就范。

      失血的唇色始终没有开口,任由庄卫们热情的“钳”着他走向前厅。

      *

      瑶华低着头瞅着脚尖发愣,耳畔尽是庞杂的议论。他偷笑今儿个是没有新郎了,因为他把新娘弄昏了藏在床底,正主的替身假扮新娘,亦是新郎成了新娘。

      姑苏庄主踱来踱去,问下人新郎官怎还不来。他越急,瑶华越是想拍手高兴。虽然身子出了一身汗,隐隐骨架做疼,但疼得值。毕竟要变成一个妙龄姑娘需运内力缩小骨间的缝隙,将自己还原成少年时的身体,压迫脏腑极大。当时他便是背着紫靖的身,强自缩骨,疼得他面色惨白,连话都说不清楚。

      也不知紫靖如何了?他似乎受了重伤。突然间,左手边的喜婆兴奋的喊着:“新郎来啦!新郎来啦!”议论声同时中止,侧头朝新郎官纵目望去。

      瑶华差点咬断舌头,哪杀出来的新郎官?方要掀开红帕,喜婆就把彩球绸带塞进他手里。另一端很快有了动静,闻姑苏庄主的手掌重重拍在新郎官的背上,一个踉跄撞在新娘的身旁。

      瑶华好容易站稳,姑苏庄主手一扬,唢呐声呜哩嘛哩的吹奏起,声浪一波盖过一波。

      白清荭闻乐声大肆响起,大叫不好。阡亘芷跟着他回到瑶华的院子,却见人已不在,赶至大厅,门外是人头挤挤。

      白清荭垫脚询问前面的人:“请问拜堂的新郎是何人?”

      一个穿着华服的老者奇怪的望着他:“咦?你们参加大婚,竟不知新郎是谁?真是奇哉怪哉。”

      阡亘芷忙插口答道:“我与师兄刚从山上下来替师傅过来贺喜,还不明新郎新娘的身份,请前辈您指点一二。”

      “原来是初出茅庐的武林弟子。你们师父没说,成婚的两人一个是御青山庄的少庄主,另一个是燕家堡的大小姐吗?哈哈,俩人啊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老夫在有幸之年见证天下第一庄的喜事,老夫颇为振奋。”

      “你确定新郎就是少庄主么?”白清荭不信,惹来老者的不满。

      “这能胡说的嘛!他长啥样,大家都看见了,你们两个黄口小儿不是来砸场的吧?!”老者眯起眼睛,身子转为正面对着他们。

      一股蓄势待发的气势压境。阡亘芷扯住白清荭的袖子,意在不要冲动行事。白清荭笑脸迎人道:“前辈息怒,小辈愚钝未曾见过大世面,如今见了新郎官的相貌,兴叹世间竟有如此金相玉质的人儿,不免不信自己的眼睛。”

      老者闻言是误会,便哈哈大笑:“相貌身世是爹娘给的,一代白珏宫宫主的头衔可是他自己的造化,你们别酸,要闯出点名堂靠的是自己的实力在江湖上打拼才得来的。”

      白清荭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眼睛不时扫进堂内跪着的俩人。紫靖悄悄抵在他耳边:“事有蹊跷,我觉得那背形更像紫靖,你觉得呢?”

      白清荭溜了溜眼珠,思阡亘芷与紫靖相处最久,应该不会认错:“恩,我也这么觉得。”

      老者见他们咬耳朵,稍打量了下身材略矮小的白清荭:“你看起来有点像剑坛坛主年轻的时候,敢问你父亲是?”

      白清荭马上拉回神智,摇头欲撇清身份,旁有一人拍拍老者的肩:“爹,你到底看不看新人拜堂?碎念个什,剑坛坛主逝去已久早不是江湖话题。近日,有传闻一个叫白清荭的人武功高强,劫取了七鹰北寨的宝物,据闻寨主亲眼看着贼人来去自如的轻功,并且脸不遮布,定是对自己的功夫有着无比的自信。”

      老者接着年轻人的话尾呵斥:“胡诌,堂堂前白珏宫宫主怎会做偷鸡摸狗的事儿?少听人歪曲事实,爹是怎么教你的!你长这么大连是非都不分!”

      严父下的孝儿多半是顶不得嘴,又委屈自己没说假话,轻轻嘟嚷:“不信就算了,我看他们拜堂。”

      白清荭愣了半天傻站在原地。想不通他何时成了江洋大盗??阡亘芷也是一头雾水,旋即轻轻拉过那年轻人:“小兄弟,此话怎讲?”

      年轻人撇了眼老者的臭脸,努努嘴:“我们是途径路上的茶肆里听说的,据闻天慕山的七鹰北寨放话,势要夺回一个叫白清荭手里盗取的东西,赏银一百两呢!沿街贴着他的许多画像。要不是我被老爹抓来看热闹,我早就掺和一脚呐。”

      阡亘芷心一动,迅速比划着与年轻人记忆里的悬赏画像做个核对,果真那人是姑苏梓。白清荭又气又好笑的对着阡亘芷说:“小芷,我一世英名被梓儿给坏了,以后我要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一听便知白清荭自我取乐,阡亘芷坏坏的回道:“要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白清荭扬扬下巴:“现在还不行,别人正大婚着呢!”

      “送入洞房——”远远的传来最后声礼成。二人不急着搞破坏,缠着刚才的年轻人说说新出炉的江洋大盗是如何盗取宝物。

      年轻人被挑起话匣子,有种相见恨晚的样子一股脑说出几个范本。白阡二人不禁咂舌,江湖虾兵蟹将多如牛毛,几百张嘴才一夜过去就传的满城风雨,终归话题的主常在江湖上走动的白珏前宫主——白清荭。

      *

      这说来说去,哪个才是真相?还得从昨日说起,那可是“白清荭”的亲身经历。

      顶着白清荭皮囊的姑苏梓和亓玉连日赶到天慕山的山脚下,途中向打柴的壮汉问其山上的地形,然后卷袖子攀爬陡峭的山石。

      满山的红叶美不胜收,可若是踏空一步,必是折寿殒命的恶果。

      亓玉抽出腰上的长绳勾锁,举头一挥。锋利钩子卡进大石的缝隙中,略大力扯动是否牢靠,接着绳子的尾端把自己和姑姑捆在一块。

      俩人足下一点,轻功上了半截山腰。紧跟着姑苏梓在山壁上插上两把匕首,两脚悬空。亓玉双脚缠上姑苏梓的小腿,左手抓着他握着匕首的手固定身形,拔出钩锁,猛一发力往上投掷。

      重复几次,俩人摸上山头。然,在山上摘了些瓜果充饥肚腹。待夜晚降临,新月交辉便是他们偷鸡摸狗,不…寻找解药的时候。

      七鹰北寨听起来像个匪窝,其实实不尽然。七鹰——多气派的一个名,寨子让人联想到人土风情,热血爽朗和肌肉结实的男儿郎。

      如江湖传言,北寨当家的霍铮是个魁梧的男子,可他的寨不是匪子窝,是个正正当当的门派。

      七鹰的名号固然是寨子里有七个响当当的人物,只是不住一起,分舵有七。主寨头就在天慕山上。

      姑苏梓是看准了寨里独有一鹰,遂潜入主寨,面无惧色。

      他们跳上青堂瓦舍,居高俯视阁楼屋舍。零零碎碎的灯光明灭可见,姑苏梓指着一处漆黑一团,不起眼的矮屋。

      “刚才有人进去,却屋内没有点灯,非常可疑。我们进去瞧瞧。”

      俩人翻身落地,亓玉四下转了转脖子。山中风柔和熙,袖子鼓鼓囊囊,一片宁静。

      姑苏梓打量门上干干净净的牌匾——聚宝林,露出深意的笑,名字取得甚好不晓得是否货真价实。

      亓玉牵着姑苏梓向后退出几尺,姑苏梓困惑:“怎么了?”

      亓玉抄起他的细腰,足跟用力前奔:“我觉得这太安静,怕地上设有机关,我抱你跳过去。”

      轻功使得炉火纯青,乍然银光一闪,姑苏梓压下亓玉,俩人横身飞转进廊口。亓玉回眸一扫:“栏上设有金铃,穿过对着廊口的一根肉眼不及的银线,多亏姑姑眼利。”

      “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进了别人的地盘无非要多加小心。即便是机关算进,也不得马虎。”姑苏梓推开面前的两扇门,嘴里说着江湖规矩。

      刹那,一个黑影闪到门面。亓玉扯下姑苏梓腰际上的一只百宝囊,然后撕裂锦帛扔去。

      那人中招,张嘴欲喊。亓玉虎口压上他的嘴。姑苏梓转身一蹲,吹了口白色粉末掩去俩人的鞋印,接着关门揍人。俩人配合默契,眨眼间门外又恢复万籁俱寂的景色。

      不到片刻,青石板上又出现了一个随风荡漾的长影,淡淡的光抓住了一片衣摆,那人仅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准备离开。

      谁知眼底下叠了一条微阔的影子。

      霍铮持着烛台对前面的人说道:“慢慢转过身来,否则我一剑刺穿你。”

      门里门外皆是一静,杀气如暗香般浮在黑夜之中。

      到底谁发现了谁的踪迹?蓝色的云烟遮去适才的清明,整个儿山上吹起肃杀的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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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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