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媚舞姬俏神君》圣皇英

13、双凤

　　“呜呜……”

　　戎瑛刚反应过来要叫，水云华立马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比了个虚的动作：“不要把人叫来了啊，戎君。”

　　刚才水云华起身太猛，去捂戎瑛嘴时，把戎瑛推倒在了床上。戎瑛被压在水云华身下，脸有些烫，看着他。乖乖的点点头，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见屋外并没有什么动静，水云华收了手，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对戎瑛说道：“对不起啊，戎君，刚才冒犯了。”

　　戎瑛也起来坐端正了，和水云华说道：“没事。倒是云华兄深夜偷偷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水云华有些扭捏的说道：“那个……其实我明天的压轴表演是一支双人舞，另一个人我本来准备找我妹妹的，但是她得了风寒，就没和她说。”

　　水云华用手指绞着一缕耳边的的黑发：“兄长现在专修音律，长辈们不参加比试，其他人我又不认识。晚宴上听你母妃说你会君子剑法。这君子剑法我见过，和我明天的袖舞很搭，所以……我想请你和我跳明天的那支双人舞。”

　　“……”

　　戎瑛看着水云华，没有说话，表情平淡。

　　水云华赶紧摆手道：“我只是来征求你意见的，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大不了我 ……”

　　“好。”

　　“嗯？戎君你刚刚是不是说过话？”

　　戎瑛点头，表示自己刚刚确实回过话：“我答应你，为你舞剑。”

　　水云华十分高兴，但又想到什么，问道：“刚才我没说，为了明天的表演，今晚要熬夜排练以及准备服饰妆容。你答应我势必会影响你明天的比试。为了不给你惹麻烦，你在斟酌一下？”

　　戎瑛摇了摇头，害羞却很温和地说道：“云华兄放心，不会影响的。你不是说要排练吗，那你等我收拾一下。”说完赶紧下了床，去穿衣服，收拾表演用的服饰。

　　云华坐在床边穿好靴子，等了一会儿。就带着收拾好东西的戎瑛翻窗往风铃塔去了。

　　此时的雄飞楼顶，有三个人正坐在那看着他们俩远去，其中一人说道：“我说过他俩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并且是你俩把他们抱错时，就有的缘分。”

　　说话的正是圣皇英大人，而另外两位则是水云华和戎瑛的母妃——云岚和婉。

　　圣皇英大人又说道：“要我说，这俩孩子你们还是不要换回来了，又不是没当亲生的养！”

　　婉道：“云华打小就离家不在府里，戎瑛怕生又总是闷在家里。虽然看着戎瑛长大，越来越和云乐相像，有怀疑过，但今日与岚儿交谈时得君上告知，没想到竟真是这样。”

　　云岚也道：“像君上你说的，这两孩子我们都是当亲生的养了这么几百年，若要我们换回来，也确实舍不得。但是等到他们被赐了字，能够化形时，他们的原型迟早是要暴露的。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

　　圣皇英大人躺到云岚和婉中间，说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云岚你可以和家里解释为小云华常年受体内邪火影响，再加上我为他在额间点的火苗纹印对元神的双重影响下，发生了变异。婉则可以解释为，漓君法力强悍，小戎瑛向其求学后，元神受到洗礼，得到升华，于是与其他火凤不一样。”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清雅和商战又不是不知道你俩在我这定的契约，他两都是明事理的人。你俩可以把真相告诉他们，然后瞒着那些小的。真到了要紧时刻，再把真相告诉他们也行。”

　　……

　　云岚和婉，没有说话，眉头皱着。

　　圣皇英大人站了起来，两手重重的弹了一下云岚和婉的脑门，说道：“不用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来本就不是为了这件事的。”

　　云岚和婉揉了揉头，叹了口气，笑了。

　　云岚道：”确实，孩子的姻缘才是君上今天来的目的。”

　　圣皇英大人：“所以决定是他们俩啦？”

　　两人点点头，婉，婉约的笑道：“戎瑛怕生，出来都不怎么和陌生人交流的，对云乐也只有尊敬之意，却是和云华很合得来。现在知道了两个孩子的身世，更是只能选他们两了。”

　　云岚无奈的笑道：“是呀，毕竟戎瑛和云乐是真兄弟，而云华也一直是把云乐当作兄长看待的。”

　　圣皇英大人道：“既然契约帮助的对象已经确定，那么现在契约正式执行。支付代价吧！”

　　三人的对话，云华和戎瑛并不知晓，直到后来的后来，两位母亲的苦心才在战事中渐渐被知晓……

　　那边，水云华和戎瑛已经来到了风铃塔。

　　水云华先让戎瑛展示了一下他的剑法，又用分身之法给他展示了一下舞蹈动作。

　　戎瑛道：“云华兄，你现在跳的这支舞和你在'镜花水月'中跳的霓裳舞很像。”

　　水云华停了下来，道：“没想到戎君见过。这支双人舞确实是用霓裳舞改编的。当时我为了追求两开花，在舞曲的前半段使用分身，一个舞扇，一个舞袖。最后分身化作一人，两种舞也合二为一。”

　　水云华捋了捋长袖，继续说道：“这支双人舞虽身法与霓裳舞相似，理念确实不同。这支舞我想展现出同一种文化的不同方面的相互配合。”

　　戎瑛：“袖舞是舞蹈，剑术是武学。但剑术也可以拿来表演，袖舞也能拿来御敌。两者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实则却可以相互贯通。”

　　水云华：“大体上就是这个意思。舞蹈分为两段，冲突与配合。前半段采取斗舞的形式，后半段则要相互配合表演。”

　　戎瑛点点头，拿起自己的佩剑——宣清走到水云华身边：“明白了，那我们开始排练吧，毕竟时间不多了。”

　　两人像是天生的默契，前半段的斗舞，两人虽自己跳自己的，却要保持整体的美感。只排练了一遍就过了。后半段虽然因为戎瑛剑气太强，好几次差点把舞衣袖子斩了，但是也只排练了三遍，就完成了。

　　因为赶时间，四遍排练中途没有休息，此时的水云华累的躺在地上，闭着眼睛问道 ：“戎君，现在什么时辰了？”

　　戎瑛将剑收入鞘中，拿起玉佩化作个怀表看了看：“已经辰时了。”

　　水云华：“什么！！！比试巳时开始，全员必须到场，我还想着练完能补个觉呢。”

　　水云华从地上跳了起来，脸上满是倦意。戎瑛则提议道：“压轴表演是最后一个出场，不如我们先把服装换好，然后去那补觉？”

　　“好主意！”说完，水云华就拉着戎瑛往三楼跑去。

　　三楼是水云华的卧房，一张床塌，一个镶在墙上的衣柜外加一个梳妆台，地上铺着毛茸茸的白毛地毯，很白很干净。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水云华打开衣柜，里面除了几件不同款式的水家标配的蓝色华服外，其他全是舞衣。水云华拿出来了一件水蓝色的舞衣，舞衣上用金丝和银丝秀着各色的云纹，水袖则被染成渐变色。这是水云华为了这次表演让圣皇英大人专门帮他制作的。

　　水云华叫戎瑛把他的服装穿好，他待会儿帮他化妆，自己就开始换自己的衣服。戎瑛见状，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跑下了楼去换了才上来。

　　戎瑛上来后，水云华已经帮自己梳好了发髻画好妆了。但是水云华却有些发愁，他站起来，面对戎瑛，问道：“戎君，你觉得还有哪里不妥吗？”

　　此时的水云华，可以说是天仙下凡。华丽轻盈的蓝色舞衣勾勒出优美的曲线，盘好的发髻上插着几丛蓝色的假花团，海蓝色的眼影，淡粉色的口红，恰到好处的妆容，使素颜就很俊美的云华显得更加端庄大气。却总有两处显得格外不和谐——额间火红色的火苗纹印，以及血红色的媚眼。

　　戎瑛：“可以改变一下你头上的纹印和媚眼的颜色吗？”

　　水云华摇摇头：“果然戎君也是觉得这两样太惹眼了，这纹印我还可以拿条眉心坠挡挡，但这媚眼我是一定要开的，怎么办呢？”正当水云华纠结时，他瞥见戎瑛的服装——鲜红色的华服上，同样用金丝和银丝秀着各色的云纹 ，袖子虽是短的，但也是染成了渐变色。除了戎瑛的服装没有裙摆外，和水云华的舞衣像极了。

　　水云华眼中像是有光，对着戎瑛道：”戎君，我能和你换一下服装吗？“

　　戎瑛：”可是可以，但这并没有水袖啊。”

　　水云华；“没事，没事，我改一下就行。”

　　于是又是一阵折腾，两个时辰过去了。巳时已到，参加比试的选手都来到了比试的场地——水调歌头。

　　水调歌头是水家的练习园。园中有一片极大的空地，供修习舞蹈的水族族人在这里练习，和火凤族的练武场是一个道理。空地右边则有一片连接府外河流的大湖，叫静心湖，湖中有一座楼叫听音楼，是给修习音律的族人用的，左面则是书房轩，练字读书用的。

　　举行“风花雪月”时，这里则作为比试场地。比试由水凤王主持，水族的教坊先生也是长老做评委。比试前后由水家安排一个开场秀和压轴表演。之后参赛者一个一个进行表演，有评委打分。最后拔得头筹者，除能获得奖金，活动期间摆的摊位全部免单以外，还能获得到水家学习礼乐甚至获得水凤王举荐的机会。

　　水凤王水清雅穿着优雅庄严，他的家眷需要表演的除外，都身着水家最高配置的华服坐在其旁。水清雅从座位上站起，发表了几句诸如“重在参与”“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话，最后说了句：“比试开始！”

　　开场秀便入场表演起来。

　　水云华和戎瑛为了不暴露服装，披了件披风，准备走到戎瑛的候场席位坐下。戎瑛则告诉水云华自己有点事离开了一会儿，让他先去坐着。

　　水云华坐在席位上，困得一直在点头，因为水云华为了练舞和修炼媚术，要调养好身体，保持身材，所以不怎么熬夜。过了一会儿，戎瑛回来了，见到水云华头如小鸡啄碎米，说道：“云华兄，你要是太困，就睡一下吧，等会到你表演时我再叫你。”

　　水云华：“谢谢戎君，那我先睡会，等到你表演时，也要叫我啊。”

　　戎瑛：“……好。”

　　得到回复，水云华满意的盘着腿，闭上眼，睡了过去。

　　戎瑛坐到水云华旁边，一夜没睡，为了养神也打坐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拍了拍水云华的脸：“小云华，起了，到你表演了。”然后这只手也拍了拍戎瑛的脸。

　　水云华和戎瑛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水云华觉得自己好像靠在什么暖暖的东西上，还挺舒服的，揉了揉眼睛一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居然靠在了戎瑛的肩上！戎瑛连水云华递茶给他碰到手都会害羞的脸红，现在睁开眼，没料到会是这样，脸不但红了，还石化了。

　　圣皇英大人蹲着，坏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两个没睡好啊，从第五个人开始表演起，你俩就这样，一个靠着一个的肩，一个靠着一个的头，睡的可甜了。说，昨晚干什么了？”

　　两人赶紧分开，戎瑛被说的把头埋的深深的，水云华则慌乱的回到：“能干什么，练舞呗，不是说到我了嘛，戎君，我们走。”

　　圣皇英大人：“再等一下吧，最后一个参赛者还有一点没表演完呢。”

　　水云华和戎瑛脱了披风等着。最后一个参赛者表演完后，云岚通报道：“下面有请我儿水云华为大家带来压轴表演。”

　　通报完后，水云华和戎瑛便来到了舞台的中央，做好了准备姿势。水云华请了兄长为他伴乐。他对着水云乐点点头，水云乐也点点头，拿起一支冰蓝色的玉箫便吹了起来。

　　如水云华和戎瑛之前讨论的，前半部分是斗舞。只见红衣舞者似画中仙子，娇柔婉转，笑容百媚，红袖添香。水袖翻飞时一群红色蝴蝶飞来，围着他翩翩起舞。而另一边的蓝衣舞者为执剑君子，白剑舞动，幻影从生，矫若飞龙。竟是有几丝似烟似纱的蓝色仙气环绕在侧，随身而动。

　　此时的音乐节奏明快，鼓点铿锵有力，水云乐和其他伴奏者吹奏时，乐声欢快，渐渐变得急促，有一种快要打起来的感觉。突然，鼓点“啪”的一声，音乐停了。

　　水云华和戎瑛也渐渐停止了自己的舞蹈，走到了一起，背对着背。然后一丝悠扬的箫声，缓缓地流出，宁静，祥和。水云华和戎瑛也跟着乐声缓缓地舞动着。

　　过了一会儿，二胡，琵琶，古筝，扬琴，笙，箫，埙，笛等也加入了进来，曲声和谐婉转，磅礴大气。水云华和戎瑛伴着音乐，舞衣上的金丝银丝，头上的金饰在阳光下璀璨夺目，水袖与长剑相伴相生的配合着，两人周身的血蝶与仙气也交织在了一起，为两人的舞曲增色增美。

　　一曲终了，水云华和戎瑛想四面八方鞠了躬，便安静的站着，等待评价。不知是被水云华的媚术迷住了，还是被这只舞迷住了。无论是观众席和候场席，此刻都是一片寂静。

　　突然一阵掌声从戎瑛的候场席传来，并伴着一声爽朗的笑说道：“小小年纪就有这般默契，了不起，了不起。都说龙族有“双龙”，不是双胞姐妹，却比双胞姐妹还心有灵犀。我看小云华和小戎瑛也是如此了。”

　　水清雅也表示赞同，赞叹道：“舞姿优美，剑术出色，配合默契，音乐搭配的也好，还是新曲子，不错不错。”

　　水云乐对着父王行了个礼，笑着说道：“所有乐器的编排都是云华在赶路时完成的，我们排练时，一些音调太过难奏，可让我们苦练了好几天呢。”

　　云岚也道：“云华和戎瑛都很优秀，我么爽快，自家人赞美之词就不多说了，不过君上说你俩天生默契，倒不如给你们评个“双凤”的称号，诸位觉得如何？”

　　婉道：“我本来还在为戎瑛放弃比赛感到奇怪，有些惋惜。但现在看来，却也不错。”

　　水清雅：“两位孩子，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天赋与常人不及的默契，是我们凤族的可塑之才，自然是配得上“双凤”的称号的。”

　　戎商战：“男儿不惧殊荣，若我儿能得此称号，我并无意见。”

　　其他人也附和着赞成这事，于是水云华和戎瑛变成了凤族的“双凤”，此后名声大噪。而两人谢过之后，水清雅公布了前三甲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比试也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各种文化交流活动的开展。

　　长辈们会举行三天三夜的宴会，而小辈们则会到水凤族的水凤大街上游玩。因为“风花雪月”期间，各族都会带着自己的文化产品，吃食，技术等到水凤大街上进行展览，顺便赚点钱。这也是“风花雪月”除比试外最大的看点之一。

　　比试完后水云华就和戎瑛暂别，回去睡觉了。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正午，并且还是被来风铃塔找剑穗的戎瑛叫醒的。

　　水云华穿了件丝绸单衣，给戎瑛开了门，戎瑛有些尴尬，说道：“对不起，云华兄，我不知道你还睡着，我现在就走。”

　　水云华拉住了戎瑛，把他拽进门，按在团铺上说道：“你把我吵醒完后就走，是不是不太厚道呀，戎君？”

　　戎瑛羞极了，连忙说了还几个对不起，水云华打住了他，正准教育他不要总这么害羞时，就听到外面的吵架声。

　　“这位可是金麟族族长的独子——姬韶，你这个通婚之子撞了人不说，还把粥泼在人身上，我们这就去告诉水凤王，定要严惩你。“

　　“九儿只是不小心撞到他，不要说的好像是故意的一样，再说了，九儿也向你们道歉了，别得寸进尺。”

　　“还说是什么才女，这般柔弱，比试上也只是乱花了几个字，就进了前三甲，小狭子你刚刚说去告状是吧？我看呀就算我们去找水凤王告状，她也不会对你怎样。哼！”

　　“麒麟一族待人和善，不知姬韶公子是不是变异了，竟是这般的高傲无礼？”

　　说话的正是水云华，他本来只当看戏，却听到姝儿在那劝架，登时从屋里走了出来，戎瑛也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