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盛当归》宫本嗷嗷

9、求一顿安生早饭

　　翌日，晨光熹微，盛钦醒得早。
　　走到院子里，打量着这里：晒着草药的簸箕，制药的工具，都放在向阳的地方，盛钦晓得自己是被一个医家救了。信步走到前厅，也就是这“偌大”的何氏医馆的药铺，柜台。
　　正巧，何当归从外面买了早饭回来，进门看到他站在那里，说道：“吃饭吧！”然后去了里间儿。盛钦在外面只听到了何当归细细轻轻的声音：“娘，白术，香薷吃饭了!”
　　白术和香薷一路小跑从后面进了铺子，差点撞到盛钦。看到铺子里来了个陌生人，还是如此俊朗的男子，二人不禁面上一红，都有些不好意思。倒是白术活泛些：“对不起，冲撞了您。”盛钦点头，表示没什么。
　　何娘出来了，几个人在圆桌前坐下。盛钦还未落座，双手抱拳恭敬道：“谢谢伯母和令爱的救命之恩。”
　　当归去后面叫吃饭时，已经跟何娘说过事情的经过，何娘作为医者，自是很通情理：“我们家是大夫，救你也是应当的。我没做什么，倒是当归和怀春尽了些力。”
　　有些人的名字真的是说不得，还没进门就听到：“真是赶早不如赶巧儿，本公子正好没吃早饭呢！”话音未完，慕怀春就大跨步进了来，主人似地一屁股坐在了何当归的右手边，对何娘和另外的两人道：“伯母，白术，香薷，早上好啊！”然后指着粥旁边的调羹，对当归说：“卿卿，你喂我。”何当归扶额：我只求一顿安生的早饭好伐？嘴上却反讥：“你没长手？？”
　　“我的手昨日背某人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现在还没好呢！”慕怀春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瞟了声盛钦一眼。盛钦却好似没听到，并不作声。
　　何当归没好气：“是吗，我看看。”慕怀春小媳妇似地伸出右手，殷切地看着她。何当归只看了一眼，就要起身，“卿卿，你要去做甚？”
　　但见何当归满脸悲切：“是我昨日疏忽了你。你这只手，哎，来的太晚了，现在已经要蔓延至你的肩胛。现在只有将你这手臂整只切除，方能挽救你的性命。你不要怕，我去拿刀，我技术很好的，一点都不疼。”说着还对着他的手比划了下。
　　慕怀春急忙收回手，弱弱道：“哪有这么严重，卿卿。就是扭了下，过几天就好了。”心知当归只是吓吓他。何当归当然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不再吓唬他了。
　　一旁的盛钦现在已然知道这就是何娘口中救了自己的怀春，但是从慕怀春进来的时候，盛钦就觉得他如此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他默默在一旁关注着此人：衣着穿戴都非凡品，相貌清贵极佳，怎么也不像一个简简单单的富家子。
　　看着慕怀春和何当归这样熟稔的互动，何娘和旁边的两个小童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了。何娘对盛钦笑道：“坐下来吃饭吧。”盛钦忙道谢坐下。
　　“这就是昨晚救得那小子？”慕怀春玩着调羹，话是问当归的，眼睛却看向盛钦，这男人长得周正，剑眉星目得，气质卓越的很啊。慕怀春越看越不满，拿着调羹低头狂啜几口稀饭。
　　盛钦不遑他看，也对上他的目光。盛钦是想记起他是谁，慕怀春是不能容忍他长得比自己好，虽然自己很不想承认。何当归不晓得，这二人已在电光石火的眼神中较量了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