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来啊，相互伤害啊！》香煎咸鱼

23、争执

　　“呃，这个……不会辣的，只是日常的调味品而已。”织田智宇微愣，跟客人解释道。这是店里特制的干辣椒，已经除去了八成的霸道，就余下被香煸过的一点点香气与微麻。真的只是普通的调味品而已。要辣的话，他们有专门的辣酱和油。

　　所以是看起来吓人吃起来不辣的那种？

　　麻生百合子狐疑地看他，目光扫视其他桌，好像也都有干辣椒的样子。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挑掉红色的辣椒，用筷子夹起一片。

　　！！！她马上瞪圆了眼睛。

　　这味道！这冲击！

　　“水水水水！”

　　女孩猛灌一口，一张俏脸涨得通红，那股辣味从口腔下去，顺着食道一路燃烧。眉头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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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真的只是普通的调味品而已！”扎着头巾的老板沉着脸，一再地重申，“没有刻意给你放辣，没有给你刻意放辣！”他粗犷的眉毛深深地揪在一起，褶子横生的脸上，表情已经非常的不耐烦了，肌肉发达的手挥一挥，好像在挥驱赶苍蝇。

　　正值客流高峰时段，上菜跟打仗一样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厨房拉出来，任谁脾气也不会好。更何况他们后厨本来人就不够用，哪儿有功夫陪这小姑娘瞎闹？

　　是的，瞎闹。

　　在老板眼中，这姑娘简直是故意来找茬的，他开店这么多年，自制的干辣椒什么辣度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你看别的桌的客人都没事儿，还一个劲儿地夸好吃！他们店秘制的干辣椒，不会辣，却带着一种特殊的香气，融入菜里，将美味更近一步地激发出来……

　　就你事儿多！

　　麻生百合子接收到老板眼里的讯息，差点为之气结。她不自主地拔高了声调——

　　“你放那么多辣椒你还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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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怎么回事？”幸平创真凑过来。后厨老板不在，出菜的重任就负担在了副厨原一身上，本来客流高峰期就出菜紧张，现在人又少了一个，催单的就变得多了起来。一人难以支撑，情况不是很妙。

　　两个人争执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引得周围的顾客频频往这个方向看。八卦心理人人皆有，幸好饭点时间客流杂噪，还只是周围几桌看过来。不然扩大影响的话，事情又会变得更加复杂。

　　店里的另一个侍者织田智宇小声跟他解释道，“这位客人好像对我们店里的调味用干辣椒不满意，觉得太辣了。”

　　太辣了？幸平创真一怔。

　　“然后似乎是想让老板给她免费再炒过一盘，但老板没答应。”两个人僵持不下。都认为对方欺人太甚。

　　而这边争吵还在继续。

　　麻生百合子对［手撕包菜］的理解，蔬菜，清炒，最多放点酱油。

　　餐馆老板对［手撕包菜］的理解，干辣椒 = 调味品，不会辣，于是，放酱油和干辣椒 = 清炒。

　　两边都觉得蔬菜必然用清炒，但对清炒的理解，却是出现了不可磨灭的偏差。双方都认为对方是□□。

　　“且不说我的干辣椒不会辣，更何况你也没有嘱咐过不要放辣椒吧？”餐馆老板被纠得不耐烦，干脆换一种方法说话。

　　但我也没有说过你们可以放辣椒啊？麻生百合子被气得牙痒痒。偷换概念，这简直就是开始耍无赖，开始诡辩了。

　　希纱手足无措地看着好友与店老板争执。

　　是她失算了，本以为这家店百合子是可以接受的，他们家的干辣椒她尝着是真的不辣。而百合子她也不是完全不吃辣，微微一点还是可以接受的，比如上次的那个酸菜鱼拉面……

　　用大量鱼骨熬制出来的浓汤，鲜得可以一口全干掉。半凝的水波蛋和海苔衬着，碗下藏着特制的酸菜。鱼肉细嫩无骨，酸菜带着一点点微辣。一层红油吓人，却意外的不会辣。筷子一捞，料多得让人大感满足。

　　本以为这次也是这样，没想到百合子接受不了这个……

　　是她的错。希纱在心底默叹。

　　“好啦好啦，我们再点过一份就是了……”希纱拉着好友的胳膊摇晃道，声音细细柔柔的，“这次是我的错……上过就是了，好不好……我们跟他说一点辣椒都不要放的……”

　　和店老板吵的话其实很不利，就算她们占理，店老板死咬着不放，又能怎么办？何况辣与不辣，口味之争，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麻生百合子被好友拉住，知道自己估计也争不得什么，深呼吸了几口，勉强自己冷静道，“那我们的［蜜汁烧肉］呢，这个还没上上来，可以做不辣的是吧？”说完她似乎还不放心，加重咬字地补了一句。

　　“完全不放辣椒的，你们店的干辣椒也不要！”说到干辣椒简直让人咬牙切齿。

　　少一个菜就少一个菜吧，两个女孩子合吃一个菜也可以。

　　肚子饿了，先吃饭！

　　这个要求不过分，但不凑巧的是，“呃，这个……美女，你们的［蜜汁烧肉］……”另一个服务生一脸尴尬地端着菜站在几步开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酱成赭色的肉块带着晶莹剔透的光泽，正宗“三枚肉”，油脂较多，一肥一瘦，一肥一瘦。在锅中早已被炖煮软熟的肉块如果冻般，随着走路而微晃，肉的香气钻入鼻孔，引起人最原始的欲望。浓油赤酱，油菜薹铺在下方，碧得喜人……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道［蜜汁烧肉］周边依然有店内的秘制干辣椒留存……红彤彤的，非常刺目。

　　麻生百合子：！！！

　　这就很过分了呀！

　　麻生百合子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被人扇了又扇，她的肩膀忍不住微微颤抖，“你们就是这样做生意哒？又放辣椒！难道让我们只能喝汤？”女孩的声音即便在噪杂的餐馆都有些刺耳。

　　目前唯一不辣的就只有味增汤了，鲷鱼、红白萝卜、鱼骨、味噌、葱、味精做的汤本来就不辣，但让两个女孩子只喝汤？

　　周围的目光已经开始谴责了，这么看来确实有点过分。

　　幸平创真想起织田智宇刚才悄悄跟他说过的话，“老板他今天心情不好，脾气很爆。”男孩嘟囔着嘴，显然是不想触其霉头。闹起来也影响店里的声誉，最好的做法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老板娘不在，老板一意孤行，他们这些打工的能说些什么？

　　老板他怕是不会轻易退让。这是智宇用眼神传递给幸平创真的意思。

　　但是事情也显然不能再恶化下去了，声誉这件事暂且不说，厨房那边也要人，老板是主厨，根本缺不了。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那个，您是辣味太重不能接受吧？”幸平创真插了进来。麻生百合子狐疑地看着这个男生，这不是开始给我点餐的那个吗？他想干什么？但她还是点头，“对，太辣了！你们的不会辣根本是骗人的！”说到最后简直是怨念深重。

　　“哪有！我们的干辣椒根本不会辣！明明是你在找茬！”餐馆老板忍不住了。他的骄傲就是店里的干辣椒，这根本不能忍！

　　“你说什么？我找茬——”

　　眼见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幸平创真赶忙把两人分开，“那个，我说，我有办法呢？”

　　“你？” × 2

　　两人动作同时一顿，狐疑的目光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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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最后你是怎么解决的呢？自己给她垫了一份的钱？”诚一郎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他今天没有扎小辫子，暗红头发散披着有点像打盹的狮王。

　　“没有啊，身为厨师，怎么会用这么Low的方法？”幸平创真摇头。虽然在那家餐馆当服务生，但是他可是远月的学生啊，曾经的十杰，也有自己的骄傲的好吧？

　　厨师的话，当然要用厨师的方法来解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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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菜被撕成不规则的小片，塔一样地堆叠着。被炒得很亮，梗和叶有一种晶莹的半透明感，好像带点混浊的水晶。新上的［手撕包菜］没有了她讨厌的红色，只是酱色更深，汁水划过浸泡的地方，好像被时光浸染过的琥珀。

　　没有那么翠，是放多了酱油的缘故？

　　麻生百合子夹起一片试探性地放入口中。

　　唔！

　　十字花科的卷心菜叶肉肥厚，脆生清爽，入口就是似嚼进了春天！看起来色泽深厚，尝着却没有浓油赤酱的感觉，反倒是包菜自饱包含着的甘甜，随着咀嚼，不断地喷发出来。纤维被轻易割裂开来，丰富的维生素C、钾和叶酸让人仿若置身田野！在菜地里嗅到春天的泥土的气息！

　　啊，生机勃勃的味道！

　　春天的风送来柔和的讯息，肚子也随之咕咕地叫了起来。这道菜好像是有魔力一样，吃了还想吃，完全把味蕾唤醒了——

　　“唔，好吃！”她把筷子伸向另一盘菜。拿碟子装的［蜜汁烧肉］，刚出锅肉类还腾腾地冒着热气，香味不断地钻入鼻孔。

　　同样是泛着亮油，让人食指大动的“三枚肉”，没有了令人讨厌的红色，空气中散发的肉类香气简直要把人的肚子叫疯。筷子触及蜜汁烧肉，只是随便一夹，软得却像夹起了一朵棉花？

　　赭红色泛着亮油的烧肉颤颤巍巍地落入口中，被染成金色的脂肪入口即化，唔！不用咀嚼，直接在口中就化开了！炖得那么烂熟！

　　麻生百合子的眼睛划过惊艳的色彩，看起来很油的烧肉却肥而不腻，糖化得恰到好处，多巴胺带来的满足感如浪花一样地冲击着大脑，带来基因最深处的愉悦。底下的油菜薹幼滑，清香，吸饱了肉汁又使得它多出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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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这章……修了足足三遍……［吐魂］［吐魂］［吐魂］
知道同人组的签约率后我就不指望假期前能签了，之后很可能要靠古言或者百合来曲线救国……太惨了，同人组新晋加成整个榜扒下来才两个能签，水货瑟瑟发抖。
本来预计是五一连四更——三更的，加上周三应该给更五章——四章。但最后出来只有三章。实在是五一流量太毒了。收藏一动不动，还往回掉，真是日了哈士奇了。心痛到写不下去，我可能没有我想象的坚强。
还有一点就是这章不满意，反复修。一直修。卡在这儿动不了了。
我可能人物塑造方面真的有问题，没办法用简短的语言勾勒出深刻的人物，这章又罗里吧嗦讲了这么多。哎……
麻生百合子是小人物，餐馆老板也是小人物，在小人物身上动太多笔墨似乎很蠢，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把控住自己？辣鸡文笔，详略不行。剧情我早就想清楚了，一个不吃辣的客人看上来菜有辣椒投诉，老板和客人吵了起来，这时候幸平创真出场解围。想法很简单，但真正动笔的时候总是出现各种问题。
这段剧情的灵感来源于我去东湖修手机，顺便吃了个饭，点的［包菜五花肉］，然后上来辣椒特别刺目。
我：……
没错，作者不吃辣的。但我这人感觉又不好争（一般做辣了我也不会跟老板冲突，也就是自认倒霉的老实孩子），因为我没有嘱咐他不要放辣椒（因为我根本没想到他包菜竟然会放辣椒！！！）然后走过去跟他再点一份，特别嘱咐不要辣。小哥哥说你早说啊，然后问我吃了没有，没有拿过来，不用我另外付钱。
现实中的小哥哥很客气，免费给我换了一份。但故事里我要他们起冲突，当然就不能这么安排了。
于是痛苦开始了。第一遍的时候，可能是我心态问题（自己是消费者），显得老板很过分，但问题是，老板不能被贴上坏人标签（虽然我觉得好坏不能这么被一次性地简单定义，但看到之前有小可爱觉得铃木很恶心，我都给她洗成那样了还恶心，这个餐馆老板就不敢再写什么浪子回头的剧情了2333）——他是主角侧的，后续还有戏份，如果现在让大家厌恶的话，后续再贴他是主角侧，怕是会被骂死，我就只能含泪砍掉餐馆老板这条支线了。
第二遍的时候，我痛定思痛，老板不能是坏人，或者说，他有缺点但别把缺点放得太大。于是第二版中老板给百合子退钱了，是百合子持续撕。这个……涉及到老板已经退钱，百合子还在那边撕，就显得女孩很无理取闹，咄咄逼人了。这让我很难过，而且这样撕挺牵强的（都给你退钱了，不走还撕是不是有病？）。
第一版和第二版的修改真的是全部推倒重来，重复语句不足二十分之一。特别难。而更难的是，不满意之下，我还得重写第三版。
这次就是大家见到的现在的争执了，勉勉强强两不偏帮，双方都有错，老板的恶没有放大，女孩也不那么咄咄逼人。虽然没有达到我心中的完美状态，但我真的已经尽力去写了。这是我目前能拿出来的最好的效果，如果还觉得有哪里不满，也请及时告诉我。虽然我目前没有能力修正，但我会记下来，暑假重修。
感谢我这么渣还爱着我的人，说到底我也不是什么特别坚强的作者，好几次想要放弃，然后因为你们的留言终究是不忍心。希望今后的荆棘路上我们可以一起向前，相互扶持给我继续的勇气。嗯，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