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断袖”抱腿日常》燕堂

25、等待

　　为了个女子，眼泪都下来了！瞧着儿子那没出息的样子，孙季圣冷哼一声：“蒋五姑娘如何算是庶出？她虽是姨娘养的，可早就已经记到蒋夫人名下了。”
　　“再说了，蒋家大房四个儿子，只有她这么一个姑娘，庶出也与嫡出没什么两样了。”

　　孙季圣没有告诉儿子的是，其实他就是想与蒋家攀亲戚，蒋家没有嫡女，庶女也是一样。说起宁阳侯蒋家，京城里谁不知道？蒋家大儿子，宁阳侯世子蒋宏德现任辽东都司都指挥使，镇守辽东。蒋家二女儿进宫为妃，深得今上的宠爱，生有二皇子与四皇子，如今已贵为贵妃。

　　三年前，皇后薨逝后，蒋贵妃代掌后宫一切事宜，已是后宫第一人，且，二皇子又生得龙章凤姿，聪明睿智，深得皇上器重。
　　而太子失去了母亲的扶持，又因处理政事时手段太过和软，瞻前顾后，经常受到皇帝的训斥。

　　见此情形，朝中许多大臣都开始观望，左右摇摆不定，也有不少人已经暗中投靠了二皇子一派，孙季圣就是其中的一员。
　　他将宝压在了二皇子身上，自然是认为将来能登上大宝之人就是二皇子。

　　如果能提前与二皇子的外家，宁阳侯家联姻，那么等将来二皇子即位，他孙季圣就不但有从龙之功，而且还是皇亲国戚。这样的好事，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哪里还会在意蒋家五姑娘是不是嫡出？

　　这些话他是不会与儿子说的，不过与蒋家的这门亲事，他是联定了。
　　却不想孙文昌听了他爹的话，就想当然地认为，只要宋怀云也能记到宋二夫人名下，变成嫡女，他就能娶她了。
　　不由得身上的疼都忘了，开始想起主意来了。

　　……

　　出了孙府，孟韶就与宋怀瑜分开了。宋怀瑜要送妹妹回家，孟韶就自己回了书院。
　　第二天，侯明没有来书院，孟韶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等侯明办完了事，自己就可以向他求个恩典，离京赴外任去了。

　　她把出京后的好日子都想了好几遍了。到时她就用那一百来两银子置办一个小院子，如果能剩下，就再置几亩地，要是剩不下也没事，反正她有差事，能挣钱。
　　到时她就娶了清绮，这是两个人早就商量好了的，到时拣着贫苦人家养不了的孩子收养几个，有妻有子，不愁吃穿，那日子，多美！

　　第三天，侯明还是没有来，孟韶依然美滋滋的，将出京后的好日子又想了两遍，连书都无心读了。
　　第四天，侯明还是没来，孟韶有些急了。怎么他的事情还没办完？并且一点动静也没有，吴祭酒也依然做着书院的祭酒。
　　第五天，侯明依然没来。
　　第六天……

　　一直到第八天，孟韶急了，侯明要是一走了之，再不理她，那她到哪里去寻侯明？难道去闯皇宫么？

　　东宫。朱红色的院墙，庄严的大殿，四周绿树成荫，屋顶的琉璃瓦在太阳的照耀下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越发显得整个宫殿辉煌肃穆。

　　东宫外书房，太子坐在描金云龙纹紫檀座椅上，身穿黄色绣金线蟒袍，手上捧了一盏清茶，笑道：“五弟这件事办得很好。既已查出了贪墨所得银两皆送往了五君观，不如我派东宫禁卫围寺，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将五君观观里观外彻底搜查一遍，不怕找不到脏银。”

　　太子对面坐了一人，正是五皇子夏侯明景，也就是书院的穷书生侯明。
　　他穿了一身朱紫色锦袍，领口袖口处皆用金色丝线绣着精致的祥云纹，腰间束一条同色镶玉宽边锦带，头上带着白玉冠，玉|面俊朗，丰神秀美，气质高贵，哪里还有在书院时的寒酸气？

　　只见夏侯明景沉吟了一下，说道：“皇兄，以愚弟看，不如还是再等一等。如今，李士其已佯装投靠了他们，莫侍卫也与书院的书吏结交上了，且二皇兄马上就要从江州回来了，他既然回来，必定就会与孙侍郎等人接触。相信过不了多少时日，就能查到脏银和帐本的所在，找到老二在背后指使的证据。到时皇兄将这些人证、物证一总呈于父皇面前，肯定能将老二的势力削弱不少，父皇也会对他生出警惕之心。”

　　太子听了，却是皱了皱眉，轻叹一声：“算了，脏银和帐本能找出来就行了，至于老二……还是不要提了。”
　　就算是提了，父皇可能当时会怀疑老二，可过后，只要蒋贵妃花言巧语一番，父皇反而又会疑心是他故意栽赃，容不下兄弟。

　　夏侯明景自然知道皇兄忧心的是什么，不过他的想法与皇兄不尽相同。
　　皇兄被父皇冤枉训斥了几次，就灰了心，遇到老二的事，大多只是放在心里，一心只做父皇眼里“能容得下兄弟”的好太子。

　　夏侯明景却认为，有些事看似无用，但却不能不做。
　　现下，父皇虽然受蒋贵妃蒙蔽，但老二做下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要是能抓|住确切的证据的话，为何不说？不说的话，父皇又怎么会知道老二的狼子野心？

　　“皇兄，等拿到了证据，小弟去跟父皇说。”夏侯明景捏了一下拳道。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太子道，“书院的学子们想要参加科举，都要通过考核，这本是为了督促学子们好好读书，没想到却给贪官提供了可趁之机。不行，我得好好想想，看怎生改一改这规矩，制订一个切实可行的章程才行。”

　　夏侯明景知道皇兄这是在逃避，却也是无法，他是做兄弟的，总不能去逼|迫皇兄。
　　他摇了摇头，就行了礼告退了。

　　夏侯明景今年虽已十七，但因为还未大婚，所以依然住在宫里专供皇子们居住的顺承阁。
　　他从东宫出来，顺着甬道一路走来，只见春光融融，各色鲜花争相盛开，假石、亭台掩映在枝繁叶茂的树木中间，惠风袭来，偶有蜂蝶飞来舞去，一派热闹景象。

　　突然，他看到路旁的假山上种了一架藤萝，枝叶葳蕤，绿意盎然，眼前不由得浮现起了孟韶白暂的小脸。
　　浮现起了他与他一同躲在藤萝架下，紧紧地挤在一起时，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还有他纤瘦细软的腰|肢。

　　他忍不住轻搓了一下手，好像又感受到了那种柔软的触感。夏侯明景有些赧然，自己怎么会想起孟韶？想起他也就罢了，偏偏竟然想起了这些个……

　　夏侯明景定了定神，信步前行。却又想起了孟韶在书院说过的话，他好像挺想跟着自己做事的，要不要派人去将他召来，给他安排个差事儿呢？

　　孟韶倒也算有些才能，夏侯明景想起了他惊人的口戏。只是……他到底是不是断袖呢？夏侯明景现在有些拿不准。
　　算了，还是晾一阵子再说吧。也许过一阵儿，他就将他忘了呢。
　　……

　　在孟韶焦急的等待中，又到了休沐的日子。一大早义父就派人来传话，叫她换一身新衣裳，今日要带她出门去，吃过早饭就走。
　　同去的还有大哥。

　　孟韶吃过饭，刚换好衣裳，大哥就匆匆来了她的院子。
　　他神色焦急地道：“二弟，我问过了，父亲今日要带我们去的是郑佥事家。”
　　“啊，郑佥事？！”孟韶吓得脸都白了。她不是已经跟郑晴容说过了吗，她喜欢的是男人！
　　“这，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