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只有女主一个是大傻子》质朴的保洁小妹

5、第 5 章

　　五
　　赵星说周末去找她哥，得周五晚上吃完饭出门，把晚自习翘掉，晚自习下课的时候8点半，就太晚了。那时候还没有移动电话，洛东也没有固定电话，不过洛东能呆的也就是游戏厅，他这时候已经彻底在游戏厅住下来，基本不怎么回去那个家了，家人一开始还问一句，后来因为新出生的孩子也顾不上他了。也乐得他不回家，本来那边地方就小，洛东已经那么大了，又退不回去孤儿院，现在他自己能在外边混口饭吃，那家子人也高兴，洛东也想得开，没什么可怨也没什么不满的，那个游戏厅是一个肄业的小青年开的，平日里招了一些辍学青少年帮忙打工和看场子，洛东因为会逢迎拍马屁，老板也知道他家里情况，半带帮他，半带可怜他的，就在游戏后边给他找了个不到十平米的小仓库住着，又管吃管住，后来游戏厅赚钱了也稳定了，老板也很大方，时不时除了工资额外还给一些小费，赵星平时里一旦离开学校，也多半去书店租几本言情小说待在那个小仓库里看书，她哥就在前边忙。
　　这天赵星提前打包好要给他哥带的东西——一个她做的手绢，上面绣着洛东的名字，这是手工课老师教的，还有她父母给她的生活费，其实洛东自从有了工资之后就更不怎么找她要钱了，倒是知道她难得出校门，偶尔的去学校叫传达室的大爷找她，给她塞一塑料袋的零食。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都是一些便宜的东西，洛东管这种行为叫探监，赵星每次都视如珍宝，轻易不让同学碰，倒是自己会主动买一些稍微贵一些的吃的分给舍友。
　　出了学校得沿着河道走十分钟左右，再上桥，还得搭个三轮车才能到。北方的冬天黑冷黑冷的，赵星一个人走习惯了，倒是也不害怕。
　　等到游戏厅都快7点了，她一推开门，一股子烟味儿混杂着臭味扑面来，她往里扫了一眼，洛东今天好像没值班，游戏厅里不少人，大部分人见来人了头都不抬，只顾着盯着自己的屏幕，还有一些专门看人玩的，时不时发出呼声，那个小老板带着几个人在旁边打台球。
　　那小老板一看到她，笑着喊道：“又来找东子啊，他今天受了点伤，在后边休息呢。你天天啊，就跟他小童养媳似的。赶紧去吧。”
　　赵星低着头快速的说了一声“谢谢”心里想我才不是他童养媳，那是我哥。
　　脚步赶忙就往后边走。
　　一推门洛东手包的跟沙包似的正在看书，灯光昏暗，洛东吓一跳，看着她说：“你怎么来了啊，不是叫你以后不要这么晚来？”洛东这时候已经长到了170多。
　　“你怎么受伤了啊，你这谁包的啊？”
　　“自己呗，之前咱们这又开了一家游戏厅不是么，今天有人过来闹事，不小心叫人拿棍子干手上去了。”
　　“……拆开我给你重新包吧。”赵星把书包放到一旁凳子上，往床上一坐，就要拆他的纱布。
　　“不用了，我这没多的纱布了，一卷我全弄手上了，放心吧没几天就好了。”
　　赵星其实一直不太喜欢这里，之前心里算了算自己生活费，想叫他别干这个，可是她生活费又没有那么多，不干这个洛东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什么都没说，但是明显有点不高兴，洛东也看出来了。
　　“星啊，你吃饭了吗？”
　　“吃了，今天学校弄的猪肉，全是肥的，也不好吃。我严重怀疑学校把排骨什么都卖给校外的人了。”赵星的学校里有一个养猪场，简单修的，就在学校外边的厕所旁边，学校每年冬天都会现杀猪来吃。一开始还是小猪的时候还是很可爱，很多同学都会去喂，后来猪渐渐大了，除了学校强制义务劳动基本没有人去看猪了。
　　“那你今天赶上好时候了，今天老板请吃大餐，一会人家就送过来了。八菜八汤。米饭管够。一会跟着吃点吧。”洛东说着手推了推自己她。
　　赵星叹了口气，知道洛东这是安慰她，又没法直说。赶紧打起精神说:
　　“屁啦，还八菜八汤，从哪里学的啊你，行啊，吃饱点你也好的快一点，你现在都有我一个头高了。平时里也要吃好一点。知道么？对了，哥我给你绣了个手绢，上边有你名字，手工课老师教的，人家都是绣自己名字，我绣你的，嘿嘿。还有，我在学校用不上钱，我家里又给我生活费了。你先拿着，回头来看我的时候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就行了。”
　　“先不用了，我这个月工资刚发完，我自己手里还有钱。先给我看看帕子，哎呀不亏是我亲妹子。”洛东没要。又笑嘻嘻的要手绢。
　　赵星赶紧回头从包里拿出来，名字其实绣的不好，洛东看起来还挺喜欢的，看了又看之后又收到他枕头下面的铁盒子里，里面有他平时攒的一些钱。
　　这时候外边一阵敲门，也是游戏厅里的一个小孩，喊着：“东哥吃饭了，老板叫你把你妹子也带着一起吃。”
　　“走吧，吃饭！吃完饭陪你去还书，要不然来不及又得多收一天钱。”洛东说着推了被子起了身。赵星赶紧站起来，又去拿了一件厚的衣服叫洛东披着。
　　出去的时候除了烟臭味儿还多了一股饭菜香，过了走廊就看到大厅里一堆人围着台球桌，台球桌上全是外卖盒子，几个小孩看洛东过来了，叫着东哥，又给她和洛东让出了一片地方。
　　赵星见这么多人盯着他俩就很不自在，又稍微退了一步，被洛东扶了一下，眼睛不自觉的扫着别的地方，这一扫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是卫珵。
　　卫珵是学校里的三好学生，深受老师器重那种，人也很稳重阳光，总而言之，赵星看的言情小说里，一般校园文的男主角，在知道卫珵之后，赵星就代入的卫珵。大差不差的就是那种人吧，优秀的。赵星当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卫珵现在在斜叼着烟，倚在柱子上。
　　赵星顺着卫珵的眼神，看到了一堆小混混，有男有女，大概是初中的样子吧，冬天里也穿得很少，甚至有一个女的还露着胸脯。
　　赵星就拉了拉洛东，问着：“哥你认识那个人么？”又指了指卫珵。
　　“最近老来，以前没见过，他每次过来都是找那个女的的。不玩游戏。”洛东用手指了指那个露着胸脯的小姑娘。“每次来都是给那女的要么送钱，要么送东西，那女的的男朋友——”洛东又指了指那群小混混里的一个男的，“我们游戏厅的常住人口了，每次给那女的的钱那女的都用来和她男朋友打游戏了。”“你认识啊？”
　　“……我们一个学校的。他在学校学习挺好的，有点没想到。”赵星又看了卫珵一眼，被洛东拉到了台球桌前。
　　小老板见洛东过来了，招呼着：“东子赶紧吃饭，今天特意给你叫了猪蹄，吃哪补哪哈哈。”
　　“要不就说老板对我好呢，哈哈。老板也多吃点多猪蹄，猪蹄能捞钱。”洛东立刻笑说着，伸手拿了一双筷子，赵星一看也顾不上回头看卫珵，赶紧接过来帮他撕掉外头的包装纸，又分成两个叫他拿着。“哥你要吃啥菜和我说，我给你夹。”手上又把自己的筷子同样撕开，给洛东夹了一个猪蹄。就真信吃哪补哪了。
　　小老板看到这又笑着说：“看看看看，要不还是说你妹子向着你。我这孤家寡人啊。寂寞。”
　　旁边他女朋友听了赶紧夹了一个排骨放到他餐盒里，“吃你的吧。我难道不向着你了啊。”
　　“我还羡慕你有老板娘呢，我这妹子有的时候太呆了，哈哈。还是女朋友贴心。”洛东赶紧应和。
　　小老板——也就是方拓，就着排骨吃了两口饭，用筷子指了指那边柱子上靠着的人：“这个人我最近看半天了，一过来也不打游戏，就在那杵着，你们也不管啊？”
　　这是有意见了，洛东明白，赶紧说：“虽然没玩但是人家是财主啊，每次过来是过来给那边送钱的。”用手指了指那堆男女。
　　“给哪个？这什么关系啊？弟弟？小男朋友？”
　　“不知道，那女的和李琛是男女朋友关系，这咱们几个看场子的都知道，而且那女的怎么说……挺浪的。听说特别好上手，但是和李琛一直也没断过，挺复杂的。我们只要不闹事，有钱玩，别的是不怎么管的，老板这你也知道……”
　　“那小男孩最近才开始过来的，一开始连烟也不抽，就站那杵着……等那女的，”洛东又扒了一口米饭，“那女的有时候会和他一起走，大部分都和李琛走……我们还说……”正要接着往下说，那边突然嗷的一声，打起来了。
　　赵星赶紧回头看了眼卫珵，卫珵这时候已经站直了身子，烟也扔了。
　　洛东这边也把筷子扔了要过去看看怎么回事，赵星也想跟着过去，被洛东一手拉住了：“你站着别过去。”
　　那边的人也不打游戏了，不远不近的围成一圈看热闹，赵星往旁边挪了挪，挑了一个能看见的视角，看到那个李琛正拽着那个露胸脯的女孩的头发，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说着还要动手打。赵星哆嗦了一下，从那年看到她爸爸打她妈之后她就很怕男人凶厉的模样。
　　卫珵跑过去了，冲上去拽住了那个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