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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讲道理也 ...

  •   而推搡呢喃之间,耳边只剩下这小侯爷轻轻的笑声。
      烛影摇晃,青帐飘荡,肌肤相亲,云雨缠绵。
      像是在做一个美妙至极的梦。
      等无双雪清醒时,已经衣衫尽褪,情丝披散,躺在薄被里,昏暗的房间,只见的一道屏风挡着外边的灯光人影。
      耳边听得见有人声轻语
      “……并无异态,想必上次给的教训足够让他老实些。”
      “继续盯着,三殿下那里……”
      这个带着笑意的声音是侯爷的,侯爷有半夜办公的习惯吗?不是一向说侯爷什么也不管,只会吃喝玩乐……
      无双雪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醒的不是时候。好比一个小偷半夜去偷东西,如果主人没有发觉,只会失些钱财。但倘若主人发觉了,也许会失了命。
      无双雪向来是惜命的人,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就立刻便闭上眼。
      而后便听得见那轻微的脚步声停了,有人站在床帐前,动也不动。
      还好他逢场作戏的本事不错,那人停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一把把无双雪揪出来。
      他提心吊胆的,忘了之后怎么过来的。
      因为闻着那飘散的香味……又真正的睡过去了,可见这人实在是有些没心没肺了。
      一觉到天明。
      醒来时阳光照进来,浮着轻尘,刚开始无双雪还没有意识过来,以为仍在馆里,日常犯懒,在被子里拱了好一会,直到迟迟没有听见一枝惯常的开门声和咆哮声,又觉得被子料子太好。才记起昨夜的情形,赶紧摸了摸脖子,还好还好,还在。
      然而他还未起来就听见有人说话。
      “听到了什么?”
      瞬间便打了一个冷颤,就那样直挺挺的坐着,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要面临着什么。
      而后眨了眨眼,抬起头望向声源。
      小侯爷正坐在窗下的椅子内,披着藏青色的半旧外衫,不时的滑动茶盖。不疾不徐,眼睛只看着茶杯内,却另有一种气势压过来。
      我我……我要说什么,说不知道您也不会信啊
      无双雪心中七上八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这小侯爷凳子下的脚尖,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便眼睁睁的看着那脚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而后停在了脚边。
      啊啊啊不会要把我掐死还是丢到护城河里喂鱼吧!!
      我为什么要半夜醒过来呢?这个毛病真是害死我了害死我了……
      无双雪一边绝望的想着,一边索性闭眼等死。
      “留下来罢。”
      什么?
      无双雪呆呆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坐在床沿的人,任他揽过自己的肩头。
      “你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桓信轻轻的笑道,又仔细的看着无双雪,尤其多看那眉间的花钿,不紧不慢说道
      “看在你长得和我胃口,就留着你几天。”
      无双雪觉得自己很委屈,因为他确实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便这样形同软禁的留下来了。
      以至于他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时,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但又忍不住自得。
      毕竟俗话说,劫后余生便是因祸得福了,至少自己以后也不必为了讨好那些稀奇古怪的客人而绞尽脑汁了。
      无双雪感到轻松之余,又善心大发的同情起武陵侯府了,毕竟这样随随便便冤枉一个人是很不好的。
      你看,这样一来王府又要养一个闲人,多出一大笔的开支。
      自然他自己是很满意的,自然不用揣测欢客的心思是很令人欣慰的。
      与他一道回去的小侯爷,本来在假寐中,突然开口说道
      “你很高兴。”
      我当然高兴啊,您虽然名声不好,但有圣上庇护着,后半生好吃好喝是一定的啊。
      虽然这样想着,但无双雪还是立刻收敛笑意,做出皱眉的苦笑浅浅行礼,端正身子望向窗外。
      然而不过一会儿便觉得很是痛苦了,蹲着多好啊,这样板正的坐着,伸的腰都酸了。
      而到了朝暮街,那侯爷府的人便站在门口直接喊了老鸨出来算账,更是惹着一大群人围观,毕竟买小倌这般光明正大的,合国上下估计也就武陵侯这么一个了。
      无双雪便在众人的围观与嗤嗤笑声中,掩面快速的跑去了后院收拾东西,说是收拾东西,其实是趴在窗边发呆,有一枝在,轮不到他动手,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都是馆里东西,他带不走,私房钱大多让师父搞去买酒喝了,也没有什么积蓄。
      这个季节,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忘抄馆的院子里高树低草,都是水灵灵的嫩青。再配上一个水灵灵的人,就更赏心悦目。
      可惜这个水灵灵的人太恍惚,眼底含魅。
      无双雪趴在窗台发呆,看着云桑从庭院中走过,不知道怎么想起红颜薄命这个词,馆里的前辈隐隐约约的说过云桑大约是什么被拐的富贵子弟,流落到这里的,但是语焉不详的,无双雪也没有什么兴趣去多做打听,这个时候恍然觉得真是惆怅了。
      “走了也好。”
      云桑走到他眼前的位置便停下了,然而站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看无双雪一眼。
      事实上云桑压根也从没正眼瞧过无双雪,所以实在没有特意过来告别的必要,但是却来了,裹着一身水蓝的衣裳,矜持的很,不过无双雪不打算和他斗嘴了。
      因为这回,他虽然看着旁处,眼底却带着伤感。
      大约是舍不得我,能让他这么一个眼底看不见人的人舍不得,那也算是很有一点本事了,思及此,无双雪不免有些沾沾自得。
      但云桑从头至尾只说了这么四个字,却停了那么久,可见人很闷骚了。
      然后就什么也不说,静默的从窗前走了过去。
      他挥一挥衣袖,留下一只精致的小瓷瓶。
      “云桑”
      无双雪一手握着那个瓶子,一手伸出去拽着云桑的袖子,知道有些话再不说,也许就没有机会说给他听了
      “那药,不要再吃了。”
      云桑因他的动作和言语而停了停,下一刻好像是笑了,嘴唇抿了抿,红的鲜艳。
      “会死人的。”
      他道,声音低低柔柔的,没什么力气
      “我怕哪日清醒了啊……”
      云桑伸手拂去了无双雪的指尖,而后就这样轻轻的叹着气就从窗户前走了。
      无双雪看着他飘飘忽忽的背影,突然觉得十分丧气。
      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人,你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
      这个机会应是他的。
      无双雪呆立了一会儿,拿手背敷在眼上,想着谁能比云桑更想出去呢,没人了。
      一枝贼眉鼠眼的在旁边看了很长时间,看着无双雪恹恹的没了精神,他便凑了过去。
      “您何必可怜他呢,整个馆再没有比他更出风头的。您这一走,可不是没人抢头牌的位置,指不定他心里多高兴。”
      无双雪靠着墙,不等一枝说完,就烦躁的挥了挥手让他哪凉快带哪去。
      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烦人的小厮呢?爱嚼舌根,如果他是跟着云桑,估计该说自己这样的人怎样怎样。
      但也不一定,云桑很显然不会容下这么聒噪的仆人。
      无双雪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觉得果然自己是极大度的人,竟然能容忍一枝在自己身边这么长时间,还要他跟着自己去侯爷府。
      临走之前无双雪最后看了看这个院子,小时种的小花苗子已经开出锦簇的花团。
      自家已经从前厅回来,装作依依不舍的,当自己看不见他眼角眉梢的喜气呢。
      “卖了多少钱?”
      无双雪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的问。
      听到他问,师傅揉揉眉,笑得极不自然,羞涩的竖起一个指头。
      “一百两?”
      无双雪顿时感到失望。
      这些未免太便宜了些,觉得对不起师傅这么多年付出的心血。
      “一千两,黄金!”
      师傅嘿嘿一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没你的事,好徒弟,进了王府,你可是踏入富贵了,不像师傅还要待在这。”
      一千两!
      一千两……
      无双雪惊得差点跳起来,一千两!一枝早有准备的捂住他,快速的拖着他从后门往外拖去,错眼瞥见侯爷正看着这边,无双雪只好暂忍怒气,赶紧整理妆容衣衫,慢悠悠而不失分寸的走过去。
      但是心中还是很生气啊!他挣了一千两,竟然一两都不给!简直世态炎凉世风日下!
      这直接导致了无双雪进王府第一顿晚饭吃的很不尽兴。
      桓信倒是很体贴的问了为何看着不高兴。
      “想着日后见不到师傅。”
      无双雪略略忧伤的望了侯爷一眼,强笑道“过几日便好了,侯爷无须担忧。”
      桓小侯爷显然觉得眼前这人出自那个地方,能不忘师恩是件很难得的事。
      于是特例让他自己选院子选名字。无双雪自然是笑着应承下来。
      师傅我真是太想你啊!无双雪手指扣着木板,半夜仍然意难平
      当第二天无双雪参考了几个院子的名字后,才知道让他自己选名字是一点多大的恩赐。
      因为侯爷他起名是按照生肖起的啊。
      一枝在一旁看的直乐。
      “公子,这顺起来,轮着您该是……”
      “你敢说出那个字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真是不像话,这年头小厮都敢压到主子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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