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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女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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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始知生女与男同?
在爷爷家吃完饭,月色已经甚浓。虽从土地庙前往酆都的路途险恶,但我是阴差还是一位小仙,所以自然是不担心安全问题的。
爷爷奶奶本来是想让我住在土地庙的,但我还是想回去,不想麻烦他们。无奈之下,爷爷想着清明临近,部分鬼魂不安分,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去,坚持让刘大哥送我回酆都,所以我只好答应,麻烦刘大哥送我一程了。
对于他,我只知道他本名叫刘子昂,貌似是妖,已在地府做阴差多年,其他的事情我就一概不知了。因为他在地府甚有威望所以大家都称呼他为刘大哥。
一路上,他都默默无言,似乎是有什么心事,我也不好打搅他,所以我也没说话。路上时不时能看见鬼魂,但因为我在地府也呆了一段时间了,对于鬼魂也就见怪不怪了。把我送到酆都城门下,他就走了。
阴所。
“啊,终于回家了。”进门后,我直接扑在我的小床上睡着了。一夜无梦。
我是被腰牌中传来的声音吵醒的,看来又有活了。
“310号?希夷?”听着不像是牛头的声音,估计是另一个阴帅。
“我在。”
“长安国东胜神州雷音县双木村,张强家的一个女婴。”说罢,淡蓝色光就消失了。
女婴?难道是夭折的?
普通百姓家的院子门口没有带有名字的牌匾,加之阴差是不能随便现身和人进行接触交谈的,所以我只好挨家挨户地仔细寻找。最后终于找到一户正在产子的人家,想来应该是张强家了。
只见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她的旁边有一个年轻男子搀扶着她。还有一个小女孩在院子里自顾自地玩耍。他两显得有点焦虑,看来等待孩子诞生的过程很煎熬。
“强儿,你说这怎么还没动静啊,我的小孙子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看来这就是张强家了。
“娘,别着急。您还是去坐会儿吧,别急坏了身子。”我看见张强脸上一脸担忧,想来应该是个孝子。
“我能不着急么,这可关系到老张家的香火啊。出了事儿,我怎么和老张家祖宗交代啊。”老太太越说越激动,还拿拐杖撞了几下泥地。看着他两,我也无计可施,难道我现身告诉他两这孩子真要出事儿?
“呜呜呜......”房间内传来了孩子的哭声,想必是孩子顺利出生了。这个时候,我就纳闷了。孩子都顺利出生了还会夭折?
房门打开,一个中年女子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走了出来。
“是个大胖小子么?”还没等那中年女子说话,老婆婆就疾步走上前去看那襁褓中的婴儿。
“是个漂亮的女娃。”中年女子笑着说道。刚说完,那老婆婆就倒在了地上。“怎么还是个女娃啊,这第一个是女娃,第二个还是女娃,难道老天成心不想让我抱孙子?成心要断了老张家的香火?”
老婆婆一边说一边哭,张强则在一旁不停地安抚着她,“娘,您别这样,孩子还可以再生,保不准下一个就是男娃,您别气坏了身子啊。”
“唉。”老婆婆深深地叹了口气。
“娘,您别急。等小玉身体恢复了,咱再给您生一个大胖小子。”
“又生,就算你们生得起,养得起么?”的确,从张强家的房屋以及他们的穿着来看,这确实是一个稍显贫困的普通务农家庭。
“等女娃长大了,迟早是泼出去的水。早晚也是别家的人。不像男娃,始终是自家的。这第一个女娃,是咱们不忍心才留下来的,这第二个女娃是不能再要了。把这个孩子给扔了吧,让她自生自灭。幸运的话,说不定有人发现带回去养育。毕竟,女娃要送的话也不好送,也省得咱们日后牵挂。”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我看见张强满脸愁容,看了看自己的娘,看了看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女孩儿,又去看了看在襁褓中的婴儿,又去看了看在床上的小玉。
“好。”过了好一会儿,他最终也下定了决心。
他抱着孩子走了出去,我也一路跟随着他。走的时候天还是亮的,可走着走着天都已经黑了,张强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黑暗中,他终于停了下来。这似乎是另外一个村子,他把孩子放在了村口,就离去了。估计,他是希望等天亮了,有村民能发现这个孩子,并把这个孩子带回家。可这刚出生的婴儿,只裹了一层薄毯子,能在这野外熬过这寒冷的一夜么?
果然,张强没走多久,这孩子就死了。
此刻,夜空中遍布着星星,我听见了树枝发芽的声音,听见了溪水流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