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拉科/+琥珀》是条彩虹啊

181、虐/杀

　　晨雾还未消散，几声怪异的惨叫从东边的山谷传来，顺着曲延的山脉模糊的荡到了还没完全苏醒的耳朵里。我迷迷糊糊的坐在床边，一时分不清那是做梦还是真的听到了。
　　进礼堂时有些晚了，大部分人已经准备去自己的教室上课，好像有个哭哭啼啼的人从我身边走过，但很快哭声就被旁人的安慰压了下去。我顺势回头，那几个人却已经在转弯处消失。
　　我喝了一口牛奶，只觉得嘴里发涩，勉强咽了下去，环顾一圈也没有发现Draco的影子，强忍着热浪翻滚的胃液带来的灼痛，一口喝完了那杯已经凉透的牛奶。
　　到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冲进了鼻腔，让人忍不住想要干呕，退出这间恶臭的教室。
　　一条有力的臂膀拦住了我，是熟悉的气息，Draco拿袖子捂住鼻子，瞪着讲台上三个蓝绸子盖着的鸟笼。那绸子面血迹斑斑，再加上每个桌上扔着的凌乱羽毛，不难猜出来那笼子里装的是什么。
　　“搞什么，真是臭死了！”潘西捏着鼻子站在门口，一步也不肯踏进来。
　　“别矫情了，这节课可好玩的很！”克拉布和高尔笑嘻嘻的站在潘西身后，不经意似的把潘西推了进来。高尔那白花花的手臂上布满了渗血的划痕，却一点都不在意，脸上挤出来的笑让人觉得有些惊悚。
　　“走吧。”Draco淡淡地说道。
　　说是黑魔法防御课，现如今所有人都觉得“防御”两个字是多余的，从阿米库斯任教的第一天起，他便开始了最能令人亲身体会的黑魔法教学，他传授给我们黑魔法，在学生们中间展示黑魔法的威力，所有人都在猜他什么时候会让我们亲身实验，大概今天就是了吧。
　　灰黑色的羽毛尾端残留着新鲜的血迹，明显是硬生生从活的猫头鹰身上拔下来的。那清晨诡异凄厉的惨叫，便是蓝绸子下的生物发出来的。
　　阿米库斯兴奋的掀开绸子，一波新的恶臭夹杂着嘶哑混乱的惨叫冲了出来，三只几乎只剩皮肉的猫头鹰疯狂的扑扇着寥寥无几的羽毛，失禁的粪便混合着鲜血和羽毛飞溅起来甩在了前排人的脸上，一瞬间教室里充满了尖叫声，阿米库斯扯着嗓子狂笑，像是许久没有看到如此大快人心的场面。
　　那三只猫头鹰只奋力的扑扇了十几秒钟就瘫了下去，悲切的嘶叫若有若无的喘出来，我紧紧捏着手里那还算光滑靓丽的羽毛，就在今天清晨之前，它还属于那笼里奄奄一息的怪物。
　　很快，阿米库斯恐吓住了所有人，
　　“谁能第一个用手里的羽毛杀了这几只怪物，我就给他加100分！”
　　一时间教室里的所有人面面相觑，只剩下猫头鹰嘎嘎的叫声。
　　“这实在是…太残忍了！”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蚊子样的声音，引得旁人连连点头。
　　“闭嘴！”阿米库斯低怒道，一掌拍在了笼子上，那猫头鹰还想挣扎，却连半边翅膀都扇不动了。
　　“这该死的猫头鹰！你们两个蠢货！我让你们收拾的时候小心点，他们要是现在死了，我拉你们陪葬！”阿米库斯咆哮着，拼命的摇着那三个笼子，企图让猫头鹰活跃一点。
　　“不要在折磨他们了！他们已经够遭罪了！”金妮猛的站了起来叫道。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口哀求、抗议，可阿米库斯完全不去理会，想尽各种办法要让猫头鹰们兴奋起来。
　　羽毛飞出的速度比预想的要快，银箭一般穿透了猫头鹰的胸膛，一只，两只，三只，他们蹬了蹬腿，之后便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一滩滩浓腥的血液流满了鸟笼的底部，有个口浅的金丝笼子盛不住，顺着桌子腿流到了地上。
　　阿米库斯低笑着向我走来，在那根脏兮兮的手指要碰到我时，猛地停下，惹来几声短促的惊呼。
　　“拉文克劳加100分，是不是教授？”Draco握着阿米库斯粗壮的手腕，不急不缓的说道，带着几分奉承的语气。
　　从愤怒到咯咯的笑声，阿米库斯举起双臂，庆祝似的说道，“当然，拉文克劳加100分！”
　　Draco的笑转瞬即逝，像极了马尔福先生敷衍的表情。那只在袍子上擦了又擦的手，再也不碰任何东西。
　　布置完作业后，阿米库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
　　“我们应该去告诉麦格教授，这不是作业，是虐杀！”
　　“记录下杀戮的过程，怎么能留这么残忍的作业？！”
　　“又不是所有人都能眼睛不眨的杀死一个活物，我们又不是怪物！”
　　“话不要说得太死，罗伊，你说的那人还在这里站着呢。”简高声的说道，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我不想理会，自顾自的整理着背包，那根灰黑色的羽毛因为血渍变得不再光滑，我拿出手帕正打算清理干净，却被人夺了出去。
　　“别碰它！”简怒气冲冲的说道，“冷血！你杀了它们，你不配碰他们的羽毛！”
　　“你配，你怎么不救他们？”潘西鄙薄的笑道，“你也是看着他们死罢了，都是凶手装什么高贵！”
　　“你！”简被潘西的话噎的够呛，脸色涨的通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潘西打了一个哈欠，“这节课真无聊，我们走吧。”
　　Draco强硬的从简的手里抽出羽毛，冷笑道，“听说你很讨厌蜘蛛，看到就恨不得碾死？看来你的论文也不缺素材。”
　　“哎呀，猫头鹰是命，蜘蛛难道不是吗？真是搞不懂你们这群大善人是怎么定义生命的。”潘西的话拖着长长的尾音，她嘻嘻笑着，走出了教室。
　　之后，在其他老师的反对下，阿米库斯不得不停下了一些用黑魔法虐杀猫头鹰的课程，而那篇作业论文，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昏暗的灯光下，只有羽毛笔的沙沙声，作为笔来说，那根灰黑色的羽毛实在很难用，墨水会大片大片的洇湿羊皮纸，掩盖之前写下的字迹。杀戮无辜的生命没有快///感，尤其是把那感受写成文字，只会觉得自己是个屠戮的怪物，利箭穿透的不仅仅是猫头鹰的胸膛，还有操控他的人。
　　可那是我见过最丑的猫头鹰，他们被活生生拔掉了羽毛，露出沾血的皮肉，挂着张似人扭曲的脸，像极了从炼狱里爬出的鬼魅，痛不欲生，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如果是我，只会希望自己死得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