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假如你死去》Brandy、F

2、雪与你

　　你倚着墙慢慢地走，雪堆下面坚实的冰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让你猝不及防地摔倒甚至骨折。
　　你不介意疼痛，却也不想伤上加伤。
　　还好有大衣在中间避免你与冷硬的墙面直接接触，你小心地用一侧的手臂和手掌挨着墙向前移动。

　　前面是个封闭的巷口，有人在那里。
　　呕吐、叫骂，酒瓶与垃圾桶的碰撞声。
　　显然那个人对你无暇顾及。

　　经过的时候，你忍不住好奇，悄悄往里望去。
　　真是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画面。

　　稚气未脱的青年，精致的衣着现在皱巴巴的像揉乱的报纸，外套不知去哪里了，上身只着件领口大开的衬衫。
　　脸颊和鼻尖通红，头发凌乱，偶尔干呕，下巴上还有着不知道什么的与口水的混合物。

　　像是酒鬼，却没有喝醉。
　　他的嘴巴不断吐露字句，声音太低无法被听清楚。
　　他想撑着垃圾桶站立，却被垃圾桶一起带翻倒在地上，厚厚的雪减缓了他摔倒以后的伤势，但他溢出的呻吟明显表示他被摔疼了。

　　你站在巷口的转角，静静地凝视着这个狼狈的青年，带着寒冷、疼痛、酒精和其他的你无法理解的东西在雪地里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寂静的雪夜总会把所有的声音都放大。
　　你清楚地听见他颤抖而急促的呼吸，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扭曲带着不正常红晕的苍白面孔，如此鲜活的，在这样一个雪夜里遇到的生命。

　　你不由自主地走近他，蹲下来，努力睁大眼睛正大光明打量他。
　　他浓密的睫毛上挂着雪粒和水滴，呼出的气体氤氲了眼前的一小片视线，衬衫顶部几颗纽扣已然不见踪迹，只留一些线头。

　　你跪在雪上，努力把他翻过来，拽着他的手臂让他能够靠在墙上。
　　你把耳朵贴近他的胸口，有力的跳动声从耳下的胸膛传导过来。他被你冰凉的温度贴上来颤抖了一下，挣扎了几下都未能推开你。

　　你拂开青年身上沾到的雪，他单薄的西装裤早已被雪水沾湿了一大片，偶尔睁开的迷茫的眼睛和发抖的身体，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你想起之前在你怀里死去的男孩，即使他们外表完全不同。

　　他又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太冷了，而且他的衣着甚至比你还单薄。

　　你把他扶好，脱下身上破旧的大衣盖在他身上，完全不着一物的你在青年的背后坐下来，你的后背完全贴上了和冰块不相上下的墙壁，使劲伸长手脚调整姿势把青年抱在怀里，他的后背与你的胸膛紧贴，中间只有一层衬衣相隔。

　　你重新拉扯大衣，确保能把青年团团包裹在你与大衣之间除了头以外不让其他任何一部份暴露在空气里。
　　相比于你和青年的身高差距，要做到如此其实很困难，索性大衣虽破旧却足够宽大。

　　你的举动显然让青年好过了不少，他自发又缩紧了自己的身体，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你的颈窝，呼出的热气让你胸前的这一块地方迅速暖起来。

　　你打定主意在明天天亮以后悄悄离去，你已在雪夜稍作停留，陌生的青年给了你温暖和拥抱，而他显然并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