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假如你死去》Brandy、F

19、安东尼与你

　　这块生命石该怎么办？

　　回想起来，你最近经常有这样的疑问啊。
　　时常问自己，这个怎么办，那个藏哪里。

　　解决了一件事，马上会有连带的另一件事情冒出来。
　　你又不能无视掉它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大不了还是像之前一样藏在身体里。

　　用刀子割开皮肉塞进去？
　　水果刀小巧轻便正合适。

　　在哪里开个口子呢？
　　大腿？
　　不行，会影响行动。
　　手臂？
　　不行，没有足够的脂肪遮挡，你纤瘦的胳膊上一块怪异的凸起太明显了。
　　肩膀？
　　不行，医生很容易因为检查你裂开的锁骨而发现它。

　　还是肚子吧，那里够柔软也有足够的空间，索性生命石也不大，你都能用手心完全包裹住它，难的是怎么用刀子在肚皮上划个大小合适深度足够的口子。

　　你清楚他人开胸剖腹露出内里的样子，却不能肯定自己的内里会是什么样。
　　自己到底是不是人类……你可没有十足把握。

　　你躺在病床上，把病服拉至胸口，露出柔软的肚腹，根根肋骨分明。躺着有利于你的行动，这个时间点，医生与护士刚刚结束查房，不会有人闯进来。

　　你的左手手背还插着挂点滴的针头，用食指在肚子上轻按，确定好最软的地方，你右手握着水果刀调整好角度，从刀尖开始切入。手得稳不能抖，不然歪斜的切口不利于恢复。稍稍使劲一划就行，不要让血弄脏病服。

　　“该死的，你在干什么！”
　　突然被大吼的你手一抖，仅仅刀尖刺入皮肤却被你的手颤而意外划开条大口子，安东尼惊恐又气急败坏地朝你大步走过来，表情扭曲地令他那张漂亮的脸有点可怕。

　　“你怎么来了？”
　　“闭嘴！看看你自己！哈？！”安东尼一把夺走你手里的水果刀扔到垃圾桶，扯过被子捂住你新添的伤口，他气势汹汹得你只能乖乖待着不动。

　　“我没事，不用担心……”你自己按住被子，有点不敢与他对视。
　　“没事？你这个不听话的白痴！才过去多久，你就拿着刀子在自己肚皮上表演厨师游戏了？该死的，还是我切过水果的刀子！”
　　“对不起，我不应该拿你切过水果的刀子……”
　　安东尼看起来更生气了。
　　“这才不是问题的重点！”你无辜的样子令他双眼简直要喷火了，他按下了呼叫铃，在病房里走来走去，握紧拳头死死盯着你，好像正在找你身上有什么地方能让他好好打一拳。

　　你不是很明白安东尼为什么那么生气。
　　显然这句话绝不能说出口，况且真的只是皮肉小伤而已，口子长但不深，只是看上去皮开肉绽的样子有点吓人。

　　护士来了又走，她皱眉看过来带了点未能遮掩的不赞同。
　　你忍不住进行反思，你真的做错了吗？

　　“现在，好好解释一下，你的行为。”安东尼正经地坐在椅子上，严肃得你相当不习惯。
　　但是，该解释什么？说你只是想藏个东西而已，没什么大事，一点小伤口很快就好。
　　能说出口吗？不能。
　　所以你只能装成个鹌鹑，缩进新换的被子里只露出头顶。
　　“别以为你装成被吓到的小鸟缩进鸟窝就能浑过去！”安东尼一个起身，把你盖着的被子掀开。他干脆扭坐在床上，两手撑开，把你围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没什么事……真的。”
　　“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那块石头是不是不想要了？”
　　“想要，可以还给我吗？”
　　“没门！想都别想！”好吧，他愤怒的脸都红了，太阳穴突突突的。
　　“现在，解释。别让我说第三遍。”

　　要告诉他实情吗？
　　可以告诉他吗？

　　你沉默思考的样子让安东尼误以为你倔强得不肯开口，他重重哼了一声，利索的翻身下床就要走。

　　不，别走！
　　求你，别离开！

　　你拽住他的衣袖，着急起身而跪在床上的姿态卑微极了，现在你可顾不上这些。

　　然而，安东尼把你的手从他的衣袖上挥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