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请别伤害》戒不掉的甜

11、第 11 章

　　虽然睡前已经定好了闹铃，可苏素还是差点睡过了头。
　　自己居然能在睡觉的时候把手机闹铃给关掉，这算不算一项特殊技能？
　　来不及懊恼，苏素快速的起床穿衣，把要带的东西一股脑塞进了随身背着的挎包里，跟李大娘打了声招呼，苏素一路不顾形象的快跑，总算赶上了公交车。
　　早上的公交车上还没有什么人，苏素却习惯的走到了车的后面，坐在后排窗口边的位置。
　　苏素坐定，她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就着塑料袋，苏素小口啃着昨天从超市买的吐司，双眼透过车窗的玻璃，幽怨地望着村子道路两旁零零散散的早餐摊。
　　昨天晚上睡觉前还想着，早上一定要早一点起床，这样就可以从容地在外面喝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豆脑。再不然，昨天去超市特意买了一大袋吐司面包，还有一罐草莓酱，想着也能简单吃上一顿。！
　　结果呢？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不加果酱的吐司倒不难吃，可问题是自己没带水呀！
　　苏素就这样纠结着，一路小口吃着面包，坐着公交车在城里绕了一大圈，才到了公司。
　　“李姐，赶紧让我喝一口！”苏素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柜台后面，慢条斯理拿着保温杯喝水的李姐，喊了一声就扑上去抢水杯。
　　李姐今年不到四十，平时鲜少打扮，头发总是被打理的一丝不乱，简单的在脑后扎成个低马尾。衣服也总是简单的黑白灰，如果不是她胳膊上戴了个套袖，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严肃的政治老师。
　　李姐做事稳重，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的。
　　看到苏素抢了自己的水杯，她也没生气，只白了苏素一眼，嘴里慢慢说道:“今天没迟到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苏素一头黑线，喝了口水总算解了一时之渴，她把水杯还给李姐，嘴里不服道:“我哪有？”
　　苏素从柜台的入口进到里面，转身从旁边的门进了隔壁的房间。
　　里面屋子在门口的位置，有一个九宫格的橱柜。里面还放着两组沙发，沙发中间夹了个饮水机，沙发前面是一个茶几，周围还散落着几个小塑料凳子。
　　苏素用钥匙打开橱柜的一个格子，从里面取出自己的套袖，套在胳膊上，把自己的挎包塞了进去，锁上柜子门。
　　苏素弯腰从茶几上拿了个灰蓝的保温杯，这是上次托李姐网购来的，一共三个，她是灰蓝，李姐是绯红，老板娘是香槟色。
　　等苏素从饮水机给杯子接满了水出来，抬头正好看到老板娘挎着手包，款步走了进来。
　　老板娘烫着碎卷短发，脸上的粉底遮得了脸上的斑，却遮不住眼角的鱼尾纹。弯弯的柳叶眉是几年前绣的眉，听说她还打算等过年的时候，再去换个流行的一字眉。
　　听李姐说，老板娘以前经常带着金耳环和金项链，结果今年夏天她晚上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抢了。老板娘脖子被抢劫的手指甲给抓破了，她的耳垂也险些被拉个口子。等伤养好以后，老板娘便再也不戴金首饰了。她觉得钻石饰品比金饰安全多了。
　　所以如今的老板娘，耳垂上戴着钻石耳钉，脖子上挂着一条铂金项链，据说项链是什么名牌。
　　这些都是李姐说的，苏素觉得自己的眼睛应该有问题，不然她为何分辨不出，李姐几十块的项链和老板娘几千元项链的区别。
　　老板娘今天涂的口红是西柚色，身上穿的是最近刚买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整个领子都是皮草拼贴而成的。人走在街上，要不是体重过于明显，一般人不会察觉这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
　　“苏素来这么早？”老板娘看到苏素打了个招呼。
　　苏素都想哭了，自己一直以来上班真的都算迟到吗？回应着笑了笑，苏素赶紧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哎呦？剪头发啦？”刚才苏素进屋时棉服帽子还扣在头上，李姐都没发现苏素已经变了发型。
　　“失恋了？”
　　李姐的后一句，让喝着水的苏素一口呛到了。
　　“咳……咳”苏素咳嗽了起来。
　　“我说的不对吗？难道剪头发不是失恋的正常程序吗？”李姐很自然的说到。
　　“哪有？”请问这是谁规定的程序？您老还能说的这么自然。还有，“谁说剪头发就一定是失恋啦？我想变个造型不行吗？”苏素心虚的说道。自己这种情况，到底算不算失恋呢？
　　“哦。”李姐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接着忙自己的去了。
　　苏素觉得自己就不该搭话的，李姐这种说话噎死人的性子，自己又不是第一天见识到。
　　“发型不错呀？在哪里剪的？”老板娘也看到了苏素的新造型，热心地说道。
　　“XX商场附近的一个小店。”苏素答到，手里的活儿也没耽搁。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一声啊，我有XX沙龙的VIP，那里的造型师技术都是很好的，我的头发都是在那里做的。”老板娘摸了摸苏素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接着说到，“你发型还凑合，就是药水不好，你摸摸我的头发，是不是感觉没那么干？”
　　看着老板娘那期待的小眼神，苏素顺从地摸了下，忙不迭地夸奖了几句，至于老板娘说什么VIP卡的事，她可不敢接。
　　那里打完折，都比普通的理发店贵几倍的好不好！
　　一天的工作，忙碌而充实，尽管工资不高，待遇平常。苏素算了算，除去每月的房租和日常开销，再给李嘉远的卡上存上八百块钱，剩下的只勉强够给自己添件衣服。
　　苏素琢磨着，等明年可以考虑换个工作，这次主要是时间紧张，找工作太急切造成的。等明年一切都真的稳定下来，她一定要去外面走一走转一转。从小到大，苏素离家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市里而已，不是有句话吗？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华灯初上，苏素也坐上了回去的公交车。下了车，苏素在街边的砂锅米线小店，吃过了晚饭，她溜溜达达回了出租屋。
　　“您去找苏素父母啦？”李嘉远下班回到家，母亲就告诉自己，父亲去找苏素父母啦。
　　等李嘉远吃完了饭，父亲刚好回来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和苏素的事儿不用你们管，我们是吵架是离婚，都不用你们操心！”李嘉远对父亲说道。
　　“你们闹归闹，我们大人之间也该说说清楚。”李父瞪了一眼儿子，抽了口烟说道。
　　“那她爸妈啥意思？就由着苏素这么闹？真不打算过啦？”李父是刚刚到的家，李母也赶紧上前询问。
　　“说什么？一问三不知！后来还是他家大闺女来了跟我说，苏素是真的打定主意离婚了。”李父抽着烟，咳嗽了两声。
　　李嘉欣在一旁心里想着:果然如此。
　　“咋就成这样了？好好的家就散啦？”李母一抹脸，眼泪就流了下来。
　　“还能怎么着？”李父又抽了一口烟，缓缓的吐了出来，“我也和他们算清楚了，家里的东西还是咱家的，苏素这两年看病咱也没少花钱，可苏素流产的事儿咱不占理，原本该给她点补偿的，可她姐姐说苏素没打算要，我也没再说。我想着让嘉远把苏素的东西收拾了，连着电动车给她家送过去，事儿就这么着吧！”
　　李母听完就扬声哭道:“我知道，苏素一直怨我，从她掉了孩子后，就再没叫过我一声妈。都怨我呀，把孩子好好的家给折腾散啦！我还活着干什么？还不如死了算啦！”
　　李母一边拍着腿一边哭嚎，李嘉远看着不忍，和妹妹一起上去劝住母亲。
　　“啥大不了的事儿？哭什么哭！”李父冲着李母吼道，看不惯李母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
　　李父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大声说道:“他们两个人，一直连结婚证也没领，现在也省了麻烦。我就不信啦，我儿子这样的还愁娶不上媳妇？” 想着苏素三年来连个孩子也不能生，李父李母的心里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我的事儿，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就算要离婚，我也必须要跟苏素当面说清楚，否则我不会死心的。”李嘉远明知分手势在必行，可如果不能亲口问清楚原因，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三年的感情，他不想结束的这么不明不白。
　　“说清楚？”李父嗤笑了一声，“那个苏瑞跟我说，苏素已经不在家里了，她已经跟着人去苏州什么电子厂打工了。”
　　“苏瑞是这么说的吗？”李嘉远中午休息的时候还跟苏瑞通过电话，苏瑞表示还是没有苏素的消息。看来，苏瑞为了应付大家，已经给苏素编造了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是啊，她说是今天早上刚走的。”李父回答道。
　　“我会找到她的！”李嘉远一句话说完，就起身走了。
　　李父李母都默默叹了口气，儿子的犟脾气，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