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敬天怀X玉离经]赐婚》花边粽

3、第 3 章

　　3、
　　敬天怀放下手中的账册和算盘，转过来正面对着玉离经，双手放在膝上。
　　玉离经下意识地也直起身子坐正了，刚才那股子勇气和风流劲儿开始在寂静里瑟瑟发抖。
　　敬天怀道：“喜欢，但是……”
　　“请、请等一下。”玉离经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喜欢。”
　　玉离经袖子一抖，不小心将桌案上的瓜子包带翻了，瓜子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他慌慌张张地把袖子收在膝上压在手掌下，感到自己像刚入门的毛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干笑：“我、应该没有会错意？敬掌门该不会是说像喜欢众人一样……”
　　敬天怀道：“那么，说是心仪比较准确吧。”
　　玉离经彻底哑了。
　　敬天怀锲而不舍地要把话说完：“但是，既然你另有所爱……”
　　诶诶？另有所爱，这话从何说起？
　　玉离经不得不再次打断敬天怀，鸡同鸭讲了半天，才终于闹明白是怎么回事。
　　当初慎恒之在德风古道帮忙，有一天无意间看到玉离经桌上摆了一幅女子的画像，并一张字纸，慎恒之瞄了几眼，见上面写了一首情真意切的情诗。
　　慎恒之秉持着“德风古道就算进来一只蚊子我都应该告诉掌门”的原则将此事如实上报，敬天怀听完了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已经一边拧着大疙瘩，一边认真盘算主事大婚时应该包多大的红包。
　　玉离经听完了这么简单的来由，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闷笑出声。这回桌上剩下的瓜子包也不能幸免，扑哧扑哧全落地了。
　　敬天怀不明所以，只好盯着他头顶一直在颤抖的毛毛。
　　玉离经笑够了，摆着手解释：“丞辅来德风古道这么久，竟不认得我的字？那张画像并诗都不是我所作，是有人求娶儒门淑女，找我帮忙说合的。”
　　“嗯？”敬天怀道，“就这样？”
　　“就这样。”玉离经笑了一番，满面生春，两只眼睛水润润的盯着他，“所以说，我并没有‘另有所爱’。”
　　敬天怀一直在端着架子稳稳坐着，突然气场变了——其实他一动也没动，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好像有什么从里到外崩塌了出来。
　　像一座冰山从内部龟裂，碎成无数冰块，像一片灰烬忽然烧起熊熊大火，又像一潭平静的水，毫无预兆地掀起万丈狂澜。
　　玉离经不笑了，依然看着他。
　　敬天怀双手将膝上的衣料捏出了两道褶皱，开口：“玉主事。”
　　“……我在。”
　　“方才，说得太唐突了。”呼啦一声，旁边的几大册账本被无形的紧张气场吹到地上，落在一堆瓜子中间，哗哗地翻着页。在这翻页声里敬天怀继续说了下去：“但是，玉主事给我的……答复呢？”
　　两人对视着。安静的瞬间，外面院子的阳光、风与花香好像全都热闹起来了，挤挤挨挨地冲过窗子，冲进了小小的房间。
　　玉离经把身子往前蹭了蹭，微微歪了下头，轻声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