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同人]You are my destiny》夕林

38、第Ⅷ幕【记忆封印】

　　——莘蒂，再见，再也不见。
　　是谁……在说话……
　　想不起来，没有记忆……
　　、
　　“唔……”
　　阳光明媚的清晨，刺眼的光亮让科琳终于有所察觉，她的眼皮微微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好刺眼……”
　　她无意识地喃喃，抬手遮住了阳光，然后撑着上半身坐了起来。
　　“……这是……哪里……？”
　　……有人的气息……
　　大脑的意识尚有些混沌，但是身体长期锻炼出的条件反射让她一瞬间就握住了剑柄，抽出长剑“刷”地搭在对方的脖子上。
　　“谁——呃……约修亚……？”
　　亮闪闪的利刃下面，搭着的是少年白皙的脖颈。
　　“……你怎么在这里？”她多少有些疑惑地收起长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还有，这里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地方的装饰，看起来像是曾经到过的『白之木莲亭』。为什么，她会躺在这里睡觉？
　　除了约修亚，连艾斯蒂尔和科洛丝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约修亚对于她条件反射性的自卫行动，约修亚并没有惊慌，反而是皱起眉头，开口询问。
　　“姐姐……你一点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科琳轻轻地揉动着自己的太阳穴，然后仔细回想。
　　“学院祭的时候，在话剧开始之前，我在校园里乱逛……然后，听说约修亚去追那个在纵火案中出现的人，我也跟去了，再然后……话剧开始的半个小时前我打算在旧校舍那里休息一下再走……最后……”
　　最后什么？
　　“……似乎是……睡着了吧……”她回答得不是十分肯定。
　　——脑海中的记忆有一段空白，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我们发现科琳姐的时候，你就在旧校舍的树下睡得很深了，怎么叫也叫不醒。所以，我们就顺道让约修亚把你背到这里来了。”
　　“……叫不醒我……”
　　“是啊。”科洛丝点头，眼睛里面带着关切，“我们想，是不是你这几天太累了呢？所以就没有继续叫你，而是……”
　　“等等！你们说，叫不醒我？”科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而且是一路把我背过来的？”
　　“……是这样没错。”
　　“……”
　　科琳的神色忽然变得十分凝重。
　　——即使是叶片掉落也会迅速惊醒的她，怎么会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毫无防范的睡着？又怎么会叫都叫不醒？
　　“……如果说姐姐有什么东西不记得了的话，这件东西会对你的记忆有所帮助也说不定。”约修亚转过身，伴随着一阵沙沙的声音，从身后拿出了一件灰色的风衣，“这是我们发现姐姐的时候，在姐姐身上盖着的东西。”
　　“而且根据特蕾莎院长的叙述和约修亚的记忆，这件衣服……是属于那个救了大家的银发青年的外套。”
　　“……”
　　科琳接过风衣，神色变幻莫测。
　　——从上面传来的，是如同冬天的水结冰的清凉的感觉，很淡也狠清爽的味道。
　　这个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
　　四年前，它的主人就是穿着同一款式同一颜色的衣服，将名为“外之理”的金色魔剑送进了她的胸膛。
　　那么……是莱维来过了？在她睡觉的时候，为她盖上了外衣吗？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又怎么会没有记忆，她又为什么当时感觉不到？
　　——记忆中那令人不安的空白，到底是什么？
　　“……没有任何印象吗？”约修亚和科洛丝等人对视了一眼，神色似乎有些不安，“果然……”
　　“果然？”
　　“……老实说，姐姐这种失去记忆的现象，和『渡鸦帮』的成员很像。”
　　“……『渡鸦帮』？这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
　　约修亚闭了闭眼睛，开始讲述她睡着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原来，乔儿和校长在那天商量的，是通过来访者筹集捐款，然后将这笔钱投入到孤儿院的重建当中去。
　　——协会的游击士卡露娜负责将特蕾莎院长安全送到马诺丽娅村，但是却在半路遭受埋伏，卡露娜为了保护大家而中了安眠药，当场昏迷不醒，所幸只是捐款被抢走，大家没有事情。
　　——这个时候阿加特出现了，众人将一系列事件告诉他滞后，顺便得知了『渡鸦帮』的成员已经离开了港口的仓库，怎么看都和事件有关联。
　　——大家在库的带领下，在巴伦诺灯塔中发现了『渡鸦帮』成员。奇怪的是，他们的双眼呆滞，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某种看不到的力量控制着。
　　——而在巴伦诺灯塔的顶层，众人惊讶的发现，这一切的幕后主使竟然是戴尔蒙市长和他的秘书基尔巴特，而他们所雇佣的下手的人，竟然是曾经和空贼交涉过的黑衣人！
　　——那些被市长雇佣的黑衣人竟然在败北之后打伤了基尔巴特，并以他和看守灯塔的老人的命作为威胁，逃离现场。
　　——那些人似乎就是阿加特长期以来追寻的对象，他现在已经跟着他们的步伐，跑去追踪了。
　　“……我明白了。”科琳站起身，“现在，我们去找戴尔蒙市长吧。”
　　“哎……？”约修亚惊讶了一下，随即反对道，“不可以！还不知道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能然你……”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采药去寻找答案。”科琳已经走下床，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我们走吧。”
　　、
　　四个人一路回到了卢安的游击士协会，中途科洛丝曾经一度离队，然后在协会会面。
　　根据游击士协会规定，游击士是不可以随便插手国家政权的。
　　所以，在戴尔蒙市长不是现行犯的情况下，不可以将之逮捕。
　　嘉恩提出的要求是，请他们尽量拖延时间，即使惹恼了戴尔蒙也没有关系，他会负责和军队联络，让戴尔蒙接受法律的制裁。
　　在得知戴尔蒙和杜南公爵在二楼有时商谈的时候，四个人走上了二楼。
　　站在门口的管家曾经一度引起了科琳的主意——他的那张脸上有轻微的易容痕迹。
　　但是她没有时间想这么多，而是跟着大家走进了戴尔蒙和杜南公爵会面的饭厅。
　　科琳的大脑一直有些混沌，迷迷糊糊的并没有听清楚戴尔蒙和约修亚等人究竟谈了些什么。但是戴尔蒙那句“难道我为了完成区区一个建筑计划，就会不惜犯罪来急着完成它！？”唤回了她的神智。
　　——她向总长要求的调查结果，竟然到现在都没有传来。
　　科琳忽然觉得太阳穴跳得生疼，就连大脑也因此清晰了起来。
　　——那家伙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那么低了？
　　奈尔在这个时候，很适时地出现，指出了戴尔蒙市长的犯罪原因。
　　“戴尔蒙市长，您……透支了卢安市的预算吧？”奈尔叼着烟，将自己的调查结果一一道来，“我觉的有点不寻常，就去王都的飞艇公社调查了一下你乘坐的飞艇的记录。结果，大~吃一惊啊。就在一年之前，你去了共和国好几次是吧？”
　　“……只、只是旅游性质……”
　　“这是表面理由吧。真正的理由是…… 你在那里进行了投机买卖，并且落得损失惨重的结果对吧？”
　　“！！！”
　　“就我在共和国的记者朋友调查所知……大约也有一亿米拉。”
　　“……原来如此。”科琳脑海里的东西逐渐清晰了起来，她冷哼一声，走上前去。
　　“因为眼前的利益而蒙蔽了心灵，那双眼睛除了尘世的欲望再也看不到其他——你再这样走下去，离『异端』也不远了。”
　　“……你是什么人？！”
　　“什么人也不是，只是一个流浪者而已。”科琳耸了耸肩，状似惊讶地环顾四周，“这栋大宅子看起来很值钱啊！一亿米拉……卖了它也不成问题吧？为什么……一定，要毁了别人的家园呢？”
　　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戴尔蒙跳起来怒吼，“别、别把那间破烂的小屋和我这幢大宅混为一谈！！”
　　“也就是说，你在乎的就只是自己而已。”科琳的手握住了剑柄，绯红的眼睛里面流淌着深不见底的血色，“记忆这种东西，是没有贵贱之分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失去的感觉……当一个人失去了最重要的人，那么他还有记忆的物品供他回忆，但是……如果一个人连回忆的资格都失去了，那么，他与死无异。”
　　“……你——”
　　“真是可怜的人。”科琳摇头，神色如同悲悯，“堕入了深不见底的地狱深渊，灵魂在炼狱中无助的徘徊……看不清自己前方的道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何去何从……这世界上，绝对没有人比你更可怜了。”
　　“……………………………”戴尔蒙沉默了一会，忽然低下头，从喉咙里挤出了一阵阴笑。　　“……哼哼……哼哼哼哼哼………说得真好啊，小丫头……”他抬起头，眉眼间满是暴戾，　　“……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也不用顾虑什么后果了！”
　　戴尔蒙走到一面墙前，启动了什么机关，墙壁移动开来，露出一个秘密通道
　　“飞球，野马！”他冲着里面喊道，“进餐的时间到了，出来吧！”
　　伴随着类似马蹄的声音，从隧道里窜出两只魔兽。
　　“……真是难以置信……你竟然私自饲养魔兽……”科洛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哼哼哼……只要把你们全部杀光，就没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了……”戴尔蒙目露凶光，笑得狰狞，“放心吧。它们吃剩的部分，我会帮你们扔进河里去的。”
　　科琳看着他，缓缓勾起了嘴角。
　　“……呵，只不过是被饲养的魔兽……你认为它对我有作用？”
　　“什么？！”
　　“艾斯蒂尔！约修亚！科洛丝！你们退后！”
　　“刷”的一声，明晃晃的长剑出鞘，科琳的身影已经闪到了魔兽的前面。
　　“科琳姐！”艾斯蒂尔想要冲上前帮忙，却被约修亚一把拉住。
　　实力的差距很明显，科琳的长剑穿透了魔兽的胸膛，一个人站在桌子上面。
　　“不、不可能…… 我忠实的爱犬竟然……”戴尔蒙后退一步，咬牙切齿，“这群混蛋，看你们做的好事！”
　　“已经结束了！”约修亚跑上前，双刀交叉在胸前，“现根据游击士协会的规定，我们要将你作为现行犯逮捕归案。请你不要再做多余的抵抗。”
　　“嘿嘿嘿嘿嘿……”戴尔蒙怒极反笑，阴阴恻恻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这样的话没办法了……只有亮出我的最后底牌了！”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根手杖。
　　“那是……！！小心！”
　　科琳在教会里面待了多年，眼力也算是一等一的好，从那根法杖的造型来看，怎么看怎么像……
　　她出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戴尔蒙，将手杖举起，说了一句“时间啊，停止吧！”只见手杖闪出诡异的光芒，在场人员除了戴尔蒙之外都无法行动了。
　　“身、身体动不了了……！”
　　“这、这是……导力魔法吗？”
　　“不，这是古代遗物！”完全没有防备的科琳也在一瞬间被定在原地，苦苦地挣扎，“看形状，应该是传说中的『封印宝杖』……它拥有让一定范围内的人完全无法动弹的力量。可恶……”
　　调查队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怎么会有这样强大的古代遗物未被教会回收而流传在外……
　　“呵呵……你知道的不少嘛！不愧是古代文明的智慧结晶。拥有着战术导力器所无法比拟的力量啊。不过…… 缺点就是只有这一项功能。没办法。只好由我来亲手了结你们了。”戴尔蒙又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艾斯蒂尔，“呵呵呵……你们感到很荣幸吧。那么首先第一个……就从狂妄的小丫头开始吧……”
　　他又转向了科琳，笑容阴险，“自以为是的小丫头就留到最后好了。”
　　该死……挣不开……难道说，一定要发动『圣痕』……
　　科琳正在犹豫不决，冰冷无垠的声音忽然伴随着让人汗毛直立的杀气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整个房间。
　　“别用你那……脏手……”
　　这是约修亚的声音……
　　“什么？”
　　“别用你那脏手碰艾丝蒂尔……要是……你敢动她一根头发的话……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尸骨无存……”
　　从科琳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约修亚的眼睛。
　　——上面蒙着一层暗淡的灰黑，琥珀色的眼睛混沌下来，看不到瞳孔。
　　“约、约修亚……”
　　『漆黑之牙』最黑暗的一面，因为心爱的女孩的安危受到了威胁而爆发。
　　“你、你根本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还敢在我面前说狠话……”戴尔蒙因为威胁而发狠，“好吧！我就先解决你再说！”
　　他是上前一步，用枪对准了约修亚。
　　“去死吧！”
　　科琳一咬牙，已经准备发动『圣痕』，尖利的声音就在这时从身后传来。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斯蒂尔……
　　很难想象，平时大大咧咧的她，竟然会发出这样像是少女所特有的尖叫声。
　　就在戴尔蒙要扳动手枪扳机的一刹那，艾丝蒂尔背包里的一件东西发出了诡异的黑色光芒。
　　“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戴尔蒙一慌，迅速从四人身边跳开。
　　黑色光芒散发开来，将手杖那奇异的光芒抵消掉了。
　　“什、什什什什么——！？”
　　戴尔蒙大惊失色。
　　“是寄给老爸的那个黑色导力器……”艾斯蒂尔拿出黑色导力器：“好像是那东西发出来的光……”
　　“这、这怎么可能……”戴尔蒙难以置信地在原地惊慌失措地打转，“我戴尔蒙家族祖传的古代遗物怎么可能被这种东西破坏！”
　　“不管怎样…… 现在你的手上已经没有底牌了。”约修亚架起双刀，那双眼睛显得格外的令人恐惧，“还是面对现实吧。戴尔蒙，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你们休想抓住我！”戴尔蒙一个闪身，跳进了秘道。
　　“别跑——呃……”科琳想要追上去，忽然觉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姐姐！”
　　“科琳姐！”
　　“没事吧？”
　　“不用管我！”推开了所有人，她指着隧道喊着，“快去追！不能让他跑了！”
　　“是……我们明白了。”
　　约修亚等人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匆匆顺着隧道离开。
　　科琳现在确信，她的昏睡绝对不是自然现象，而是因为催眠药。
　　——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她蹲在地上大口喘气，然后捂住了额头。
　　——她遗忘的东西，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