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同人]You are my destiny》夕林

16、第Ⅸ幕〖疲惫〗

　　应大众要求我不虐了……于是虐留到下章，这章不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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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琳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一片昏暗的橘黄。
　　她微微转头，敞开的玻璃窗外面是如血的夕阳。
　　“…………”
　　还活着。
　　定定地看了两秒夕阳之后，她确信了这个事实，然后将头转回来，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她几乎都要忘记了，只要不是一击毙命的伤口，她就不会死。
　　在受到足以威胁生命的伤口并且自主意识开始模糊时，“傀儡战技”就会自行发动，将她转移到自己设定的安全位置。
　　这也是，『地狱傀儡师』这个名号的由来。
　　曾经引以为傲的战技，她现在只觉得痛恨。
　　——为什么，没有死呢？
　　撑起上半身准备下床，却被旁边伸出来的手一把按住。
　　“这副身体你打算去哪里？”
　　看了一眼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火红双眼，科琳忽地一笑。
　　“知道我醒来也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打算在那里当一辈子的雕像。”
　　“……”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的伤已经好了，不需要担心。而且我也不打算去寻死，你可以放开了吗？”
　　“呼……”瑟尔纳特总长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什么‘别担心’……你知道你昏迷几天了吗？”
　　“几天？”
　　“半个多月。”
　　“啊啊，才半个多月而已吗？比预计中的要短呢……我想至少能睡他个一个月——”
　　“科琳•亚尔珍特！”瑟尔纳特总长忽然提高了声音，打断她的嬉皮笑脸，一双跃动着火焰的眼睛很明显地写着愤怒，“你知不知道你让大家有多担心！浑身浴血地忽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当时差点吓死我！在场所有人都被你吓得说不出话，手忙脚乱地跑去找医生！还有你的那两个随从骑士，哭得稀里哗啦的守在你床边不肯离开——这些你都知道吗！”
　　“啊，说到底还是你的责任吧？明明写的任务难度是A+，但是在我看来那根本就是S级别的——我要求加薪。”
　　脸不红心不跳地避开重点，科琳在身上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了自己的星杯手册。
　　“既然你在这里，那么我就不需要跑去找你了。现在就汇报任务吧。”
　　“……”
　　“我已经彻底调查了他们的据点，观察到的东西都写在这里了。另外，我已经侵入他们系统的中枢，报废了所有的管理体系和导力设施，那个据点现在也不过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罢了，相信捣毁它容易之极。另外，在其中发现『异端』两人，成功清除一名——艾丽娅•拉赛尔，但是却被另外一名『异端』——执行者No.Ⅱ『剑帝』莱恩哈特击退……差不多就这些了。”
　　“哦，对了。”
　　科琳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拿出那个黑色的导力器，然后将艾丽娅的话完完本本地转告给了瑟尔纳特总长。
　　瑟尔纳特总长听后，并没有立刻拿着『福音』去封圣省报告，反而是想到什么一样盯着她。
　　“…………艾丽娅•拉赛尔……莱恩哈特……”叨念一遍这两个名字，瑟尔纳特总长脸色难看地闭上眼睛，“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反常的原因吗？”
　　“……哦？”
　　科琳闻言，挑起了半边眉毛，“我哪里反常了？”
　　“……你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在说什么吗？”
　　“………………”科琳愣了一下，随即疑惑地笑开，“我说了什么？”
　　“总共有两句。一句是‘妈妈，对不起’，另外一句是‘莱维，为什么’。”
　　“……”科琳的表情一点变动都没有，向她甩了甩手，一脸笑容。
　　“发烧说的胡话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瑟尔纳特总长看了她一眼，忽然从怀里拿出一面镜子扔给她。
　　“我什么也不好说，你自己看看吧。”
　　科琳接过镜子，里面映出一张精致的脸。
　　镜子中的人一脸什么都不在意的笑容，可是那双绯红如血的眼眸里面却写满了疼痛到极点的麻木，仿佛是赤裸裸地撕开心灵上难以愈合的伤疤，满是鲜血淋漓的悲哀。
　　——这个样子，说没事也不会有人信的。
　　科琳看了一会，忽然一声轻笑，拿着镜子的手一松，镜子掉在地上“噼里啪啦”地四分五裂。
　　“总长，我累了。”
　　她抬起头，直视那双漂亮的眼睛，重复道，“我累了，很累很累。”
　　“……所以呢？”
　　“请给我一把剑——普通的就好，法剑我用不来。”
　　“……”
　　“真是可怕的表情，你想到哪里去了啊？”知道她的顾虑，科琳苦笑，“我对寻死没有兴趣，只是……没有必要继续封印下去了而已。”
　　曾经，因为认为莱维的死亡而封印了的剑技，是到了捡回来的时候了。
　　在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一把剑之后，她推门离开，却又转过头来，提醒道。
　　“今天晚上，4号训练室我包下了，就这样。”
　　、
　　瑟尔纳特总长以为，她发泄过后会好一点——至少不会再露出那种令人揪心的笑容，所以也就任由她去，可是当她第二天晚上接到科琳还在训练室的情报之后，这才发觉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正如露菲娜所说，那个孩子太过善良，善良得会把自己逼上绝路。而且在潜意识里，她怕是有一种抱着赎罪心理的自虐倾向。
　　就她所知，其实自从她离开“乐园”以来，就没有停止过破坏自己的身体。她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去管，只是，那不是她能管住的事情。但是这次……
　　当她打开4号训练室的门时，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训练室里面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一堆被破坏的完全无法再修复的训练用对打机器人，已经有了缺口的训练用长剑被插在唯一一个完好无损但明显已经被破坏了中枢而无法继续运作的机器人上面，　　而始作俑者正坐在角落里喝酒，明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却连头都没抬。
　　已经报废的机器人有……
　　看着地上那一堆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已经完全无法分辨的训练设施，瑟尔纳特总长捂住了脑袋。
　　让这家伙来这里发泄还真是个错误……倒不如找真人对打得好。
　　至于酒……1、2、3、4、5……10……20……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啊？
　　已经放弃了计算准确数字，瑟尔纳特总长一把夺过了她继续举到嘴边的酒瓶。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呼……这种事情看就知道了吧？”
　　“你可是修女……喝醉了像什么样子啊？”
　　“我不是修女，我是骑士，守护骑士。而且我也绝对不会醉的——我对自己的酒量有自信。”
　　瑟尔纳特总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遍，虽然身上有很重的酒气，但是那双眸子却晶亮如血，脸颊上更是半点红润都没有。
　　“……我们先不谈这个，你现在能动吗？不能吧？干吗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你问我吗？”听了她的问题，科琳多少有些疲惫地笑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当□□的疲惫到达极限甚至无法动弹的时候，才是思考的最好时间。只有完全不能动弹，我才能将大脑的思考发挥到极限。”
　　“……”看着她的样子，瑟尔纳特总长张了张嘴，没说出任何话。
　　“我一直在想，妈……艾丽娅小姐，为什么会在『结社』里工作。就我所知，『结社』里面的规定是，在非本人意愿的情况下不得强制性使其加入。也就是说……她是自愿的。”
　　“……”
　　“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她想要复仇一类的，可是实在不像。然后我又想到，她认为自己的女儿死了。她明明保护了女儿并且送到了安全地方，为什么会那么认为？然后，能以行动力为代价而延续生命的毒药是哪里来的？她是否是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就在『结社』里了呢？”
　　“根据这些，我大胆地推测了一下。据说『蛇之使徒』当中，有一个从教会里叛变的『异端』拥有控制人的记忆的能力，如果再结合这点来看，如果救了妈……艾丽娅小姐的人是他，并且在记忆上动了手脚的话，让她加入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通过这点继续深入，‘哈梅尔的惨剧’恐怕也是他们在后面推动吧……这几年来我也听说过，当时帝国的主战派其实已经完全被埋没，大部分都支持和利贝尔的友好共处，而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战争，无论怎么想都……”
　　听了她的分析，瑟尔纳特总长闭上眼睛，忽地笑了。
　　“噬身之蛇……还真是个作孽的组织。你推断的东西很有用，我的确也这么想过。而那些封圣省的长老们也的确有这种想法。”
　　“……”
　　看着她的沉默，瑟尔纳特总长走上前，安慰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管怎么说，在这种状态下还能推断出这么多东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休息一下吧，还有任务留给你呢。”
　　“是啊……休息……还有任务……”
　　科琳惨笑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来，“我为什么没看到露菲娜和凯文？他们都去做任务了吗？”
　　这个问题似乎在瑟尔纳特总长的意料之外，她本来带着点笑容的脸一下子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