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小巷》声觉

3、第 3 章

　　打小我的娘就去了，爹爹也没什么姨太呀，二奶呀乱七八糟的女人，虽说这些对于男人来说很正常，但我就是厌恶。
　　每当小小问我以后想嫁与什么样的人，我总是脑袋一扬：“只要那个人肯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论贫穷富贵，我都愿意。”
　　说到这儿，我的眼前浮现出巫白清秀的面孔：“不知他会怎么想呢。”
　　“小姐，你说什么？”小小没有听清我说的话，便追问。
　　“没说什么。”我拿起桂花糕塞到小小的嘴里，好堵住她的嘴。
　　到了书房，由于太早，夫子还没来，巫白端正的坐在那里，执着毛笔写字，我凑过去，问：“巫白，你以后会娶几个女子？”
　　“你问这作甚？”谈及这个话题，巫白显得略微惊讶。
　　“聊聊呗。”我坐在凳子上，理着蓝色长裙的褶皱。
　　“一个足矣。”巫白一边写着诗句，一边回答。
　　“哦。”假装无事的回答，心里却甜滋滋的。
　　我也执起毛笔练字，突然想起我《秋夕》，就写了我最喜欢的半句：
　　轻罗小扇扑流萤
　　夫子不知何时进来的，俯下身子来看：“不错，你这簪花小楷越练越好了。”
　　这可是把我吓了一跳，心想着莫要把刚刚的话听到了，就试探性的问：“夫子何时来的，怎的走路都没有声音？”
　　夫子哼了一声，转而去看巫白写的诗：“刚来，你以为人人都如你这般闹腾。”
　　我暗地里舒了口气。
　　巫白也知道我为何如此问，弯了弯嘴角微笑，我不由得看痴了，缓过神来后，脑海中出现一个词：色令智昏。
　　冬季已然来到，但变化除了越来越冷，再无其他。
　　我总是在夫子出门时，托着腮帮子，长吁短叹，不免引得巫白侧目：“怎的今日如此烦恼，光是叹气声就已经有了九次。”
　　“你说为何越变越冷，却迟迟不下雪。”我理了理围巾，将手缩在袖子里，我向来是最怕冷的。
　　“不知。”巫白并不在意。
　　我这才注意到，巫白只穿了一身月白色袍子，脖子上干干净净的，并未围上围巾，我就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少绕几圈，围在巫白的脖子上。
　　巫白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略微往后倾斜身子，精致的眸子里带着疑惑。
　　“你不冷吗。”我说着，眼疾手快的把围巾分一半给他围。
　　他听后，暖暖一笑，不再拒绝，往我这儿靠近了一些，这样围巾就不会拉的太直。
　　夫子进来了，看见我俩如此，先是一愣，而后露出笑容：“不错，小小年纪就懂得分享。”
　　多年后，懂事了的我十分感谢我的夫子在那种社会环境下，并没有训斥我俩不知廉耻，而是让我们的心里存着那样一种纯真。
　　一日，夫子正在讲课，我感觉屋子里亮堂堂的，即便是平日白天也不会这般亮。
　　经我一提醒，夫子推开窗户，外面地上已经有了积雪，这雪恐怕是下了半日，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庭院里的树枝上也积着雪，几片秋天还未落尽的枯叶被雪一压，掉到地上，纯白中露出一点枯黄，倒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