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死的牛娃》大鸟飞天

1、窝囊死的牛娃

　　窝囊死的牛娃

　　某个地区一个偏僻的村落附近的树林中有人发现了一具悬挂在低矮树杈上的尸体，死者脚丫子距离地面只有30公分让闻之而来的人诧异，看到这样场景的人心里难免会产生阴森森的恐怖和对生命脆弱的一种惋惜之情，死因尚不清楚，有待进一步的勘察，是他杀还是自杀。

　　已无从考证死者生前的真实想法了，人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生命呢？因为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打斗痕迹，排除了他人作案的嫌疑，勘察现场的结果像是自缢身亡的手法，猜测到死者跳起来后抓住了绳子把脑袋伸进了拴好了的绳子套中再往下坠落的结果，这么简单地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没有怎么挣扎似乎生前没有一点对死亡恐怖，树林的周围一片死寂。

　　有人认出了死者活着的时候是生活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小乡村里老实巴交的牛娃，这里的乡土气息还很浓甚至于还有些迷信思想作怪。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相对落后的地区，医疗条件差，出生后的死亡率比较高，在那样的环境下也没有好的办法避免不幸的发生所以居民只好延续了祖辈留下的乡俗衣钵的做法为了自家的孩子好养活，大人喜欢给自己家的孩子起些俗气些名字，又好记又好听土里土气的小名，寓意有避邪的说法意味孩子好养活，乡俗中有能够长大成人的寓意，孩子们的玩耍中，能够听到满山坡喊叫：狗蛋，石头，铁蛋，娃子的混名被喊惯了这样名字的孩子也真经的起了时光的摔打。

　　主人公的牛娃父母也入乡随俗地给孩子起了一个顺风顺耳又好叫、好听、好记、好养活成人的比较俗气些的名“牛娃”。让孩子听天由命地长大成人好好地活下去。

　　可那些年头的人，遇事不懂得迂回又不肯低头认死理的人宁肯玉碎不为瓦全的家伙，也就在现实生活中寸步难行，像牛娃这样生性老实巴交的傻孩子脾性倔强，执拗、固执，在生活中凡事不肯求人，脾气着实的令父母担忧。

　　牛娃像他祖辈一样在山区中生活，只求得人生的平安并没有过多的奢望，也不想有大的出息只是老老实实种自己的地靠天吃饭有着较强的小农思想。又在那种艰苦环境下长大了的牛娃自然在大人言语的熏陶下从小就没有过多的奢望，能够吃饱饭过上舒服的日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山区贫瘠的土地土壤中还掺杂着小碎石子的坡地占据了绝大部分的耕种的土地，连绵起伏的大山到处是山崖峭壁，水资源溃乏，本来收成就不好，遇到干旱或者自然灾害就会出现颗粒不收的年景。

　　这一年的光景不好，又遇到灾年的景象，家底厚实些的人家用平日省吃俭用的钱，买些杂粮食掺入野菜充饥也能勉强度日，家底薄的人家很快就要忍饥挨饿等待接济了。

　　憨厚的牛娃老实的有些过了头，不愿意承认家底薄的事实，也装大头不向命运低头在别人的眼里就会犯混跟傻子一样打肿脸充胖子遭人恨。牛娃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地里种的庄稼要抽穗了的光景可在这节骨眼上老天好久没有下雨了，土地干旱的裂了缝连续干旱的天气，让牛娃心急如焚地坐卧不安。

　　这一阵子牛娃望着白晃晃浩瀚的天空不由得唉声叹气在心里不停地诅咒着上苍对着地里头的庄稼犯了愁。干旱的土地裂开了缝隙像张大了的嘴巴似的缝隙越来越宽了，周围植物的叶片卷曲了，一副萎蘼不掁的秋天的样子，枝杆儿也变成了焦土色变得枯萎在这样的灼烤下去仿佛大地也要起火了。

　　太阳仍然像个大的火球继续蒸发着土壤中残留的水分，周围的大小牲畜都张大了嘴巴不停地喘息，瘦腿的狗对着主人直吐出舌头急促地喘息，喘息，瘦狗眼里流出了乞怜的眼神。

　　男耕女织的日子让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米缸里的米粒日渐减少，吃了上顿没下顿愁杀人的日子。牛娃一家掺和着杂粮又坚持了几天，真的，不知道怎么搞的越是没有米面的时候粮食反之越是不够吃，米缸终于见了底，夜晚时分牛娃的肚子里叽哩咕噜乱叫饥饿让他无法安然的沉睡，挨饿的滋味真不好受。

　　怎么办？这让健壮的牛娃一愁莫展。

　　妻子已经卧床不起了他知道这是饥饿造成的妻子更是舍不得吃把自己口粮让给丈夫吃。

　　一天，牛娃他看见乡镇粮库的院里堆放着喂猪的麸皮，心想这东西也能充饥，于是他下定了决心去拿一些回来吃。

　　牛娃他乘夜晚没有人看管的时候，拿着麻袋装填的满满地一袋子麸皮，装填的几乎快要撑破了，敢快往肩上扛时，不由自主腿脚颤抖的厉害，怎么也站立不稳，一个庄稼汉子搬运这点东西算什么。

　　牛娃他从来就没有偷拿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由此心理十分的害怕。

　　不过饥饿终于征服了理智，牛娃对自己说就这一回下不为例。稍微地镇定了一下牛娃他颤巍巍地扛起袋子情急之中匆忙的往大门外走，却没有想到出大门时被什么钩挂了一下，他也没有在意。

　　晌午时分妻子拖着发软的身子起来，看到了厨房里的夫糠，激动不已心想丈夫终于开口向别人借来了粮食，老天呀一家人不用挨饿了，牛娃的妻子欢快地为家人蒸了一大笼屉饼子。

　　牛娃一家人狼吞虎咽地吃着麸皮糠的饼子，却没有注意到一位干部模样的人身后跟着警察走进了牛娃家的院子。干部模样的人瞧见破烂不堪的院落里空荡荡几乎什么也没有，也没有鸡鸣狗盗之声，安静的有些让来人的心中有些纳闷儿，确实是寻着洒落的夫糠的痕迹而来的。

　　干部模样的人想偷麸皮的人，要是喂猪的话那就是偷便可以定罪。

　　于是干部和警察向低矮的房间走去推开门看到了饭桌上的饼子时愣了一会儿神，又揭开了锅上的蒸笼什么都明白了。

　　午后干部模样的人用自行车拖来了两口袋白面丢在了地上对牛娃说：“喂，有困难怎么不早吱一声，先吃着，如果不够吃再告诉我们一声。”干部模样的人卸下粮食就离开了。

　　窝囊的牛娃愣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望着离去了的人的背影，有些羞愧难当，恨不能有个地缝隙立刻就钻进去。

　　这时候牛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不早一点向人求助呢。非要做出这丢人现眼偷人的事呢，牛娃的心被刀俎一般绞痛地难受，自责自己不要脸竟然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以后怎么做人怎么还有脸见人？怎么有脸活着？

　　翌日，村里人看见了窝囊的牛娃，已经冰冷僵硬了的身体悬挂在低矮的树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