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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醉酒 ...
回了府的二少爷倒是奇怪的紧。
月上中天。吃了一天闭门羹的郑亭渊沐了浴洗去了疲累准备好好休息。
却被晚上伺候的小厮秋雨敲了门。
“怎么了?”煎熬了一天郑世子便是身心俱疲,也还是温良恭俭的。好脾气地给人开了门耐心问道。
“世子。您,还是自己去安居院看看吧。”秋雨面有难色的挠挠头。望着已然准备就寝的世子欲言又止。
“玉质怎么了?”方才还有些迷糊的郑亭渊听到安居院就一个激灵。话还没问完,只着中衣,衣服都没来得及披披就心急火燎地往安居院走。
到了门口才发觉安居院灯火通明,连着大门都没关。
“世子,您来了?”站在院里的云竹翘首盼来了郑亭渊,一如反常地热情迎了上去。
“世子您劝劝二公子吧。他要爬上屋顶去夜观星象呢。”云竹急得跺脚。看到郑亭渊宛如看到了救苦救难的菩萨。
“观星象?”郑亭渊皱了眉。脚一抬就往屋里走去。
玉质还有这爱好?没听说过啊。
“大晚上的,莫要听他的。我先去看看再说。”郑亭渊轻皱着眉头,一边温言安抚云竹,一头雾水匆忙往郑玉质的寝居室里走。
“玉质。是哥哥。”郑亭渊心里诧异,清朗喊一声,稳了心神就走了进去。
却看郑玉质衣着整齐坐在榻上,绞着手。目光润泽清透,脸上泛着绯红。
“怎么想起来去看星象了?”郑亭渊看到人还在屋里心里倒是松了口气。扶着椅子坐了,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郑玉质抬头看着他哥。眼里像是蕴了股汪汪的水,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嗫嚅道。
“我不会观星象。”
“…………”
“那你这是?”大晚上的跳大神?郑亭渊看着明显和平常不一样的郑玉质眉头一跳。生怕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大晚上的,他着实有些受不住。
“我。”郑玉质却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来。只灼灼盯着他哥。轻咬着唇,眼里悲哀婉转。好不凄切。
平日里伶牙俐齿的郑二公子,也有口拙的时候。
暗叹方才酒喝少了。怎么就不一口闷了呢?
“莫不是生病了?”郑亭渊心里更惊。起身来靠近伸出手来摸上了郑玉质的头。
走近了才发觉郑玉质身上有一股酒味。
“喝酒了?”郑亭渊沉了脸,肃着眉问道。
“喝了。一小口。”郑玉质笑嘻嘻道。
不知道是郑亭渊靠的近了没了方才的疏冷。还是郑玉质酒劲儿上来了,真壮人胆。
郑玉质从善如流地抓了郑亭渊抚在他头上的手。趔趄着身子,将人往前一带。
“哎。你小心些。”郑亭渊哪里敢逆着他?赶忙往前两步,扶着他。顺势坐在了榻上。
郑玉质看着咫尺的郑亭渊眼里一亮。眯了眼睛,展了笑颜。
那脸颊微醺润透,水雾迷蒙的眼眸里写尽了顾盼迷离。潮湿的睫毛随着笑意一弯,狡黠里透着魅人的诱惑。
“我没事。哥哥。”郑玉质歪着头,捉住郑亭渊的手久久不放。
“我就是。就是。”郑亭渊喃喃。微张着因为酒气润透红艳的口唇。仰着修长白皙的脖颈,像一只缺水的鱼。
那也是条魅惑人的美人鱼。
郑亭渊暗叹一声,瞳色微沉。抿着唇看郑玉质迷离恍惚的神情,到底是硬生生地别开了脸。
“就是什么?”声音仍然是极尽的温柔沉稳。只那声音里透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来。
“就是。”郑玉质仰着头累。索性靠在郑亭渊的肩膀旁撒娇。“玉质今晚想和兄长抵足而眠。”
“轰”的一声。郑亭渊只觉得脑里什么炸开了一般。稳稳扶着郑玉质,坐在榻上不再言语。
屋里立时寂静了来。寂静得能听到郑玉质小声的带着清香酒气的小声喘息声。他酒劲儿上了头有些难耐,偏生郑亭渊搂着他让他不能随意的动。只得扭着身子,像一只扭动的蚕。
郑亭渊屏了息,在郑玉质看不到的地方,漆黑的眼底更显幽深。
好一会儿,郑亭渊才叹了口气。敛眉朝着外边叫一声。“云竹。给公子端碗解酒汤来。”
房间“嘎吱”一声响。
没过一会儿云竹就麻利地进了屋子。“方才发觉公子抱着酒坛子,解酒汤早就备好了。”
他家公子惯常不怎么会喝酒的。自己酿的清酒浅酌两杯还行。对着坛子喝还不把人喝晕了?
“你倒是伶俐。”郑亭渊看她一眼。面上一派淡然。抿着嘴接过解酒汤。
“下去吧。今儿不用人守夜。”郑亭渊扫了眼递了汤就杵在一旁的云竹。
“是。”云竹乖柔应了。看了眼还醉的糊涂的郑玉质,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款款下去了。
公子看着是极为依赖世子的。世子晚上呆在这儿也无妨。
“不会喝酒,下次莫要喝酒了。”郑亭渊等到云竹退了出去,扳过郑玉质的脸,边给他喂汤边说道。
怎么平日里那么温顺的性子,喝了酒就那么闹腾呢。
还好只是在家里喝醉了。若是在外边,这等艳丽靡靡的颜色被人看到了,怕是,也会动了心思。
郑亭渊深吸口气。端碗给他喂了汤。
看着他猫儿一样,一口一口地乖乖喝下才放心。喝罢了汤,将他放在床上,轻轻盖上可杯子。
“大哥。”郑玉质哼一声。拽住他的手不撒手。潋滟的眼里氤氲着雾气,俊透的脸上,比搽了胭脂还要红润。“你不愿?”
郑亭渊一愣。转了头,有些发怔地望着那拽着自己的手。
那手骨节分明,白润得像是刚破土的玉笋,贴在他手背上,有着沁人的凉。
郑亭渊却猛地一缩手,仿佛灼人般。
“不愿。不愿算了。”郑玉质用鼻音轻喃,扶着额头,撇撇嘴。鼻子轻轻吸着,像是没讨到糖果的委屈孩子。
郑亭渊只觉得方才被他抓住的手背被人烙了一下。透着酥,带着麻痒。
“你愿意与我亲近,我怎么会不愿?”郑亭渊垂着眸,轻轻蜷着方才那只手。摩挲着那块地方轻轻道。
“只是,玉质。我想知道。今日无元子可是和你说了什么?”怎会无端地失态至此?
“唔。你和我一起睡我告诉你啊。”郑玉质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道。在郑亭渊看不见的地方。睫毛抖颤,簌簌地落了泪。
“这个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你就没想想为何拖沓到今日还迟迟未判?”
“为何?”
“这案子,刑部的人想管,九城兵马司的人也想插一头。却让京城府尹曾见章捷足先登了。”
郑玉质便懂了。
这案子简单,却架不住有人想要借着发难。
判在谁的头上,谁势必倒霉。怕是哥哥他们也只是那钓鱼的饵。后边是谁不言而喻。
可这么敏感的时候,他哥却由着让人把白敬之抓了。
“郑二公子。我有一件事是真的不理解。”
他还记得明净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又是嘲讽又是古怪的笑。
“都说虞国公世子和你兄弟阋墙,他却不愿将你交出去,却让白敬之顶了罪?”
是啊,为什么呢?哥哥明明知道自己比白敬之更容易洗脱罪名。
郑玉质抖着肩膀,只觉得心里憋闷的慌。那是他哥哥。掏心掏肺生怕他受到一点磋磨的哥哥。
又哪里有什么为什么呢?他哥不从来都是这样的?
他下定决心,以为这一世可以偿尽郑亭渊的债。却发现,郑亭渊给他的是一颗真心。
那颗心,他前世里躲了一辈子,哥哥会不会伤心?
他看遍了过程,看透了结局。却始终想象不到,大哥殒命时拿他拥有的一切换他一条贱命时的场景。
那人不疼吗?他捧了一颗心给自己,却被自己用尖厉刻薄的刀戳得千疮百孔。
“你莫哭。你若是不想说,我不逼你。”郑亭渊看着郑玉质躲在枕头底下真的哭了到底是慌了神。
苦笑一声。到底是坐在了床沿上。
他要该怎么解释,不与他睡一起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玉质却不理他。犹自哭着,伤心至极。
“玉质!”郑亭渊小心地按在他的肩头,轻轻道。“你。莫要让我担心。”
郑玉质心里一凛。这才反应过来。
慌忙起了身,脸上泪痕未干,他也不怵,就那么勾着唇。期期艾艾,笨拙地对着郑亭渊笑。
“无元子问我。看那童子身上的碧纱像不像他前几天救下的一条命?”
郑玉质有很多样子的笑。
有时候笑得娇气,有时候笑得沉敛,有时候,笑得像个顽皮的孩子。
可郑亭渊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郑玉质的这个笑。
笑得凄哀,笑得可怜,却偏偏咧着嘴,明明白白的给他一个清晰的笑。
因为郑玉质知道,这个时候的他需要一个哪怕只是一个粉饰太平的笑。
来宽慰自己的心,告诉他哥,他没事。
←_←很好,你们把我也带歪了。T^T可我还是想吃老黄瓜。
死皮赖脸求个收,看数据看得让人绝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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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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