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女的古代男生赢家生活》风存东

58、踪迹一

　　十五，元宵正日，灯市如昼。

　　“师父，京城人，真是多啊！徒儿……快要，被挤扁了。”仓蚕挤在人群里艰难地吐气抱怨。

　　都说十五灯会才是最热闹的，花氏便决定一家人元宵再出门游玩，到时好好观赏京城的繁华。果不其然，上了街，就只能被人流裹挟着前进了，根本没有回头转向的机会。

　　刘毅把手上才得的花灯归到一起，腾出左手牵住徒弟，“咱们大宋繁荣昌盛，京城又是天子脚下，五湖四海的人们汇聚于此，所以这人当然是越来越多咯。你抓紧我的手，当心一会儿走散了。”

　　人这么多，灯火也多，不知道府尹大人可安排好了差人维护秩序？要是一个混乱，发生踩踏和火灾事故就不妙了。每到这种时候，拍花子的人贩子就特别猖狂。也许这次那个不知名的组织也会出手？刘毅默默想着。

　　一行人走走停停，看见自己喜欢的吃食玩具，若是买卖的就自己掏荷包买下来，若是设了灯谜拿来玩耍的就央着刘毅帮忙猜谜，转了几家瓦子，尚不过灯市三分之一的路程，护卫众人的张大虫身上就挂满了各种战利品，大家的手里也都是花灯，再拿不住了。

　　“我们到前面的茶铺子喝杯茶歇歇脚，再来观赏如何？”花氏年纪大了，跟着大部队走这一长段路，额边鬓角挂满了密密的汗珠，刘毅心疼老娘，忙出言提议到街边的茶楼坐下。

　　四娘嘟嘴，“可是那个……”她空出左手指着左前方瓦子里一支表演药发（焰火）傀儡戏的班子移不开脚。她平日被花氏拘着，可难得出来一趟。京城的戏班子比杭城的班子技艺精湛多了。

　　张大虫劝道“别担心，他们还要表演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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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白居。

　　“姐姐，你看！”小四指着不远处高架上的莲花灯让梅怜儿观看。

　　梅怜儿抚窗倚立，那莲花灯花苞绽放，瓣瓣盛开，粉色晕染，最奇特的是花蕊处闪烁着朵朵金芒，金光四射，十分引人注目，在满架的花灯中一眼就能让人扫中它。

　　那高架旁一连串的人上前要买那莲花灯，铺主指着灯下的纸条连连摆手。围观学子摇着扇子答对，猜了一圈，竟是一个不中，没有一个人能取下那灯。小四也不禁跟着焦急，“姐姐，那灯谜怎么这么难猜呢？”

　　未几，梅怜儿一个错眼，那铺主已经伸手取下花灯放进了一个少年手里。

　　流光溢彩，灯火辉映，美丽的花灯照映在少年郎胸前。银花绛树开千丈，花灯在处如人好。

　　“姐姐，那少年公子可真俊！”小四喃喃念叨。

　　“再俊也不是如今的你我能肖想的。他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梅怜儿看着少年含笑把莲花灯递给身边的少女，心中满是怅然。去年长兄也是如此把自己赢得的花灯都送给了她。

　　小四展眉抱着梅怜儿，摇着她手臂娇声道，“姐姐真是，妹妹只是赞一句嘛。”又靠近她，掩嘴轻问“姐姐，安娘今日怎会让我们姐妹出来呢？她就不怕我们跑了？”

　　梅怜儿道“哪里跑的了？我们都被签了卖身契的，纵使告到官府也是无用，只会被送回身契主人手里，更何况……”她侧头示意小四看门外的壮汉，接着道“咱们两个女儿家走上街，没有路引没有银钱，又没有父兄保护，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两只大肥羊。所以，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她自己先前不就是一人在外中了暗算吗？

　　小四耷拉下眉毛，倚靠在梅怜儿身上。过了那段害怕的时间，她就越发地想家，想爹，想娘，想几个兄长，还想家里那条毛发光亮的大黑狗。

　　梅怜儿搂着她轻声安慰，“姐姐会想办法的，妹妹别急。无论多久，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我相信姐姐，我不是担心自己，我只怕姐姐，姐姐你——妹妹只怕姐姐不能和我一起。”小四清楚安娘对梅怜儿的心思。

　　“不会的，要走，当然是我们姐妹一起了。”梅怜儿笑着哄她，两个人接着看向窗外。

　　“哎呀，那个公子不见了！”小四懊恼地抓紧窗弦。

　　“那我们再看看别的花灯，你看，那个美人灯……嗯，东边这个塔灯也不错……”

　　窗前的姐妹俩看风景，桥上的人看窗前的人。

　　“九爷，您在看什么？”

　　“你看，那对姐妹，那姐姐眉目飒爽，又不失女子柔美，安慰姊妹时的温柔体贴足见她二人之姐妹情深。”司徒瑾摇着手中的象牙折扇，伸手遥点着太白居二楼窗前的两个女子。

　　“九爷，您若是有兴趣，明日属下便去查探这两个女孩的消息。可是现在，还有正事等着咱们处理呢。您看，时辰不早了，再不进宫，恐怕圣上怪罪于您！”他身旁的玄色劲装男子苦着脸道。

　　司徒瑾折扇摇地呼啦呼啦响，“怕什么？爷辛辛苦苦处理公务到这时候，连元宵佳节都差点错过了，爹他难道还要责备我吗？”

　　“九爷说的是，不过，若能风平浪静地早到，咱们又何必晚去惹的其他几位爷注意呢？”玄衣男子坚持劝道。

　　“哼，啰嗦，不是要走吗？还不快跟上！”司徒瑾见那姐姐转身进了屋，顿觉索然无味，不耐烦地抬脚催促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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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楼大厅里说书人正讲的精彩，不时有叫好声响起，不过节日里茶楼的生意远比平日更热闹七分，人一多，稍稍离得远些的人也就只能听个响，是听不清楚说书人的声音的。坐在廊庑掩映的閤（ge）子里，若是掀起门帘帷幕，就能清楚地看见忙乎的晕头转向的店家脑袋上那汗津津的面孔和合不拢的大嘴。

　　四娘坐在桌前摆弄着莲花灯，“公子，真是多谢你啦！这灯色太美了！”

　　“四娘姐姐，方才师父已经说了，这是答谢你的呢，你可别再同师父道谢了。”

　　这大半年来刘毅先是州试，后又为曲高帮忙，来去奔波，而刘林虽然在身边，但主要心力放在科举备考上头，父子二人同花氏相处的时间却是不多。这进进出出，都是四娘陪伴着花氏，在一旁疏解她的寂寞。刘毅心中感激四娘，今晚见四娘对莲花灯很是渴望，却又对字谜苦手，便主动上前赢来感谢她。

　　花氏握着四娘，“蚕儿说的不错，若是再要道谢就是同我见外了。四娘你呀就当毅儿是你的弟弟，姐弟之间哪还要客气呀。”

　　“阿娘说的不错，四姐请喝茶。”刘毅执壶倒了一盏枣茶推向四娘。

　　“嗐——那可不行！”张大虫拦着道。“四娘——”他直直瞪着四娘，示意她不可答应。

　　四娘却靠着花氏，眯眼淑女一笑，“那可好，往后我除了夫人和叔叔，还多了一个聪敏的弟弟了！多谢夫人。”

　　“咳咳——”

　　“哎呀，虎叔嗓子干渴的都要冒烟了，快喝口茶润润。”四娘端起茶盏堵住张大虫，半点儿不惧他的黑脸，引得众人忍不住呵呵发笑。

　　“我不渴。我看你精力充沛，本事大得很，还有精神头耍花腔。”张大虫冷笑两声，转身把身上属于四娘的物品卸下来堆放在了四娘脚边，“喏，这些都是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还是你自己拿着最方便。”

　　翡翠如意糕、焦糖枣饼、樱桃煎、召白藕、李子旋，还有甜津津的狮子糖、霜蜂儿，四川乳糖，都拿油纸包得好好的，仔细一闻，还能在空气中嗅到几缕它们的香气。另有一顶兔皮做的帽子，上头缀了一圈五彩的羽毛，十分花哨好看；一条据说是苏州云烟绸做的领巾和十来个手掌大小放水许愿的小花灯。这些吃食玩意儿恐怕花光了四娘带出来的月钱了。

　　四娘脸都绿了，没有张大虫的身板，要想拿着这么多东西在人群中挤回家，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吃食嘛，原本倒好解决， 但先前逛灯会的时候，才将吃了许多小吃，现在肚子还未消化呢，哪儿还有多余的空地消灭这些果子？除此之外，现能减少重量的就只有把那些许愿的小花灯都放出去了。

　　“夫人，四娘买花灯时就分配好了，您看，这个是祝愿老爷会试高中的步步高升芝麻开花灯，这是保佑夫人、毅弟弟和蚕小哥身体健康的平安无事灯，这还有给毅弟和蚕小哥的早早高中红枣灯，咱们去河边给老爷放灯吧？老爷正是要咱们出力的时候呢。”四娘眼珠都不用转，立马言道。边说还边把给刘毅和仓蚕的花灯塞进了他们手里。

　　为丈夫许愿？花氏很是心动。

　　“我记得方才逛灯会那前头有一座大酒楼，它旁边就是一座桥，不远，咱们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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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没有更新，是我的错！
在下万分诚恳的跪下哭求各位小仙女请轻轻鞭打你们原谅的小皮鞭。
因为之前新换了工作，前头几个月都很忙，一直没有时间和心力来写作更新，现在比之前稍稍好点了，后面在工作之余会继续努力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