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愚陋之人》江山一笑惊风雨

4、第四章 一份大礼

　　新城顾名思义新建的城。
　　5年前周王师大败歌德王国军夺取了这一带。也正是这一战中姜家的嫡三子姜宇宏率领20人潜入我们如今所在的要塞全歼了300守军，开始了他被称为周之梼杌的传奇。
　　我回想了一下，确实在城里看到的那些士兵里也有高鼻深目明显不像是黄种人的人族。
　　姜常介绍了新城的历史后，由雷昌介绍了5年间的7位守备的事情。
　　第一任章柯，到任时驻于新城内，到任后仅6个月便被偷袭的半人袭杀于新城军营内，所部300余人殉难。
　　第二任王铭，驻新城内，到任10个月后进林子进剿时战死。
　　第三任洪平，驻新城内，到任8个月后被半人女奴隶咬死在床上。
　　第四任雷栋，移驻新城塞，到任4个月后自杀在自己的住房内。
　　第五任雷材，驻新城塞，到任7个月后坠河而亡，尸体至今没找到。
　　第六任雷杠，驻新城塞，到任3个月后被半人厨师毒杀。
　　第七任雷明，驻新城内，4个月前被半人刺客刺杀在了军营中。
　　姜常静静地等雷昌唾沫横飞如数家珍般的说完我的前七任的故事后才问道：“这些大人们，在职不到三年半，这期间都是捕尉大人您在主事吗？”
　　“哎，没办法啊。各位大人都天不假年，小可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说着雷昌摆出一副兔死狐悲的戚容。
　　“那可真是辛苦您了，舟车劳顿晚辈这就休息了。”
　　“小主人，老奴陪您去吧，雷昌大人请安排仆役领路。”
　　“是，是，是。喂，那边那个，看什么看就是你给守备大人引路。”
　　雷昌颐指气使地让宴会厅角落里带着奴隶项圈的长着狐耳和精灵尖耳的两个漂亮女奴隶给我们领路。
　　两个奴隶单薄的曲裾深衣下透出优美的曲线，尤其那个狐耳女奴隶腰肢扭动的很大，尾巴也跟着甩来甩去，即使端着官服和印绶的盒子，姜常眼睛也被她吸引了过去。而且从她们身上还散发出的令人倍感舒服的香气，闻着这令人愉悦的香气我们被引导到位于长龙山脉对面的专门为守备准备的三楼房间。
　　里面是一张西式的圆形大床，厚重的纱帐敞开着，漂亮的锦缎床单下很厚的垫絮，圆柱形枕头压着好几床厚薄不均的毯子。床头有一个衣帽架，看来是专门放置官服的。
　　床我看来的右侧雕花屏风围住是个大大的能容双人的木制大浴缸，靠窗的地方有一个铺着绒布的可供6人围坐的石制圆桌，附有厚厚坐垫的六把靠背椅围着石桌，进门的左手边有一个带有一面大大的玻璃镜子的精美的梳妆台。我不由地走到了镜子前，镜子里出现的是个小小的儿童，长得很像是林莹整体给人一种温婉的感觉。
　　姜买成长得还真不错呢。
　　是的，你长得很不错。
　　哑到。
　　河风猛地吹开了虚掩的窗户，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见状，两个奴隶赶紧地走过去把窗户掩上插上了窗销。
　　“守备大人您请坐一下，奴婢们去梳洗后给您暖床。”
　　我坐到了椅子上，招呼姜常也坐下。
　　姜常犹豫了下在我对面以坐半边椅子的形式坐了下来。
　　“您有什么要指教的吗？”
　　我注意自从两个女奴隶出去后姜常一直想跟我说什么
　　......
　　“安少主，总之让这两个女人给您暖床太不安全了。”
　　最后姜常总结到。
　　“应该没那么快吧，晚辈是小孩所以更没什么威胁吧？”
　　“呵呵，听无涯老师说安少主，聪敏过于常人不在姜璃儿之下，更有当年姜子大人之风，今天听您开口果不其然啊。”
　　以后姜常是会一直辅弼我到成人的亲随，在这个陌生环境里能帮我的也只有他了，我一路上一直在考虑怎么和他相处的问题。通过观察我明白他是位对姜家极其忠诚的老人，他那武艺高强还会魔法的儿子对他十分爱戴唯命是从。尤其见识了雷昌后我意识到不拉拢姜常和他儿子我很快会成为新城的前守备。我考虑的结论就是对这位见多识广的老人还是坦诚相待为好，所以路上也就不对他装傻充愣了，效果还行吧，他也愿意告知我各种事情。
　　“您过奖了。对了，有个箱子特别沉重而且卸下后必定派人守护那里面是什么？”
　　“那是周王赏赐给姜子大人的千两金。”
　　“黄铜吗？”
　　“黄金。”
　　“真大手笔啊。这是为什么呢？”
　　“您出发时，周王的大军也向唐国进发了。统军的是周斌周子大人。”
　　“四家上大夫之一的周子？”
　　“是啊。前锋则是您的三哥姜宇宏。您会被任命为守备就是因为他的关系。”
　　说着，姜常脸上浮出了苦笑。
　　“三哥是怎么为晚辈挣得这么一份荣宠的？”
　　“先锋夺印，比试之时他杀了雷子大人的嫡子雷曜而夺得先锋印。雷子大人难以忍受丧子之痛而奏请大王要求姜子大人派一子为新城守备。”
　　“周王千金换晚辈还真是大方呢。选晚辈是因为晚辈生母大人吗？”
　　“林夫人本是原第三房秦夫人随嫁带进的侍婢，秦夫人甚为疼爱您生母，病重之时为媒将您生母托于了姜子大人。”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和姜常随即住口倾听。
　　“哟这不是蜜雪儿和黛丝吗？”
　　嘈杂的脚步声里响起了一个很轻浮的声音。
　　“雷冒大人，我们奉雷昌大人的令今晚给守备大人暖床。”
　　听声音是狐耳的蜜雪儿在回答。
　　“切，难得我们从村子才回来，本想好好爽一爽的。算了，兄弟们去地窖里选吧。”
　　在一片唉声叹气声中脚步渐渐远去。
　　待脚步声听不到后，蜜雪儿和黛丝才开门进来。
　　已经洗净了身体的两人更加的光彩夺目了。
　　“这位是姜常大人，他会一直辅弼晚辈到成年。他的房间就安排在我的边上吧。”
　　“是守备大人，雷昌大人已经给姜常大人在您左边安排了房间。”
　　“你叫蜜雪儿吧？你领姜常大人去房间吧。”
　　“是，守备大人。姜常大人请。”
　　“老奴告退，您请好好歇息。”
　　蜜雪儿打开门时我叫住了她：“蜜雪儿。”
　　“奴婢在。守备大人您有何吩咐？”
　　“你晚上就给姜常大人暖床不用过来了。”
　　“呃......这，这不太合适吧。安少主。”
　　“我跟云嫂两人一起睡惯了，不习惯再多人。你们去吧。”
　　姜常走出门，蜜雪儿向我行礼后将门带上，站在门边的黛丝随即插上了闩。
　　“守备大人那奴婢这就去暖床了。”
　　“嗯。”
　　听到我的回复，黛丝便脱去了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的曲裾深衣赤条条的迅速地爬上了床拉过一条毯子盖上躺下。毯子比较短她的半截小腿和肩都露在了外面。她愣了一愣看向我，我哑然失笑后冲她点点头，她坐起把毯子叠好另外拿了一床毯子，这次毯子大小合适了。
　　她的身材和云嫂有的一拼呢。
　　姜常在她们带路的时候更多的眼光落在了蜜雪儿的身上，所以今晚我让蜜雪儿陪他。过几天让黛丝去陪他吧，毕竟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这种事还是悠着点比较好，我还指望他辅弼呢。
　　我上床考虑着今后该怎么行动，可是我对新城的事情毫无头绪不知道该怎么办，心烦意乱的我无法入眠。
　　“守备大人您在想念母亲吗？睡不着吧？怎么可以让这么小的孩子来这种地方啊，真是太过分了。”
　　“嗯，很想呢。不过被父亲大人命令到这来，也只能来了。不过还好有姜常照顾，而且雷昌大人也是很热心的人呢。”
　　“雷昌他，守备大人，您请多多小心这里危机重重的。5年里已经换了7任守备了。”
　　“谢谢你，黛丝。不过我想雷昌大人是好人，那个你是半精灵吗？”
　　“是的，我母亲是个精灵奴隶。”
　　“黛丝每个守备都要你们暖床吗？”
　　“是的守备大人，这张床奴婢们经常会负责暖床。”
　　“你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还有个弟弟哦，跟您一样的年纪呢。他好可爱，奴婢看到您就想起了他了。啊，抱歉。守备大人。”
　　“我要是有个弟弟该多好，就不会选我来当这个守备了。”
　　“您也过得也很艰难啊。呜呜......”
　　“别哭嘛黛丝。抱抱，抱抱，我不开心时我母亲这么抱抱我，我就不哭了。”
　　“谢谢您，奴婢心情好多了。”
　　“那就好。你们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是这里特有的一种花磨碎后装在袋子里能一连几天都芳香扑鼻。守备大人您喜欢吗？”
　　“非常喜欢。以后你都带着吧。”
　　“是守备大人。”
　　“以后别叫我守备大人了，喊我安少主人吧，这样姜常也不会说什么。”
　　“是，安少主人。”
　　感谢黛丝给我暖床了，虽然才是夏末时节，坐落于河上的新城塞还真是阴冷啊。
　　第二天一早黛丝很尽心地给我整理了仪容。
　　姜常在蜜雪儿引路下来接我去城里处理公务。
　　我跟姜安要求把黛丝带上，他迟疑了一下同意了。
　　在30名姜家家兵和3名骑扈的护卫下我们向城里行去。由于有黛丝在一起所以姜常拒绝了雷昌另派向导的要求，我就靠在黛丝怀里一边闻着她的身上的芬芳，一边嚼着香叶。黛丝用她好听的声音安少主长、安少主短的喊着我。姜常看着我，长长叹口气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他没资格说我就是了，蜜雪儿现在就在车上蜷伏在他的腿上呢。姜赛看着我俩只能叹气摇头。
　　公务处理是在城东高地的军营里进行。昨天穿城而过时有注意到，似乎建起有三圈栅栏，最高处有一个像是蒙古包一样的大帐，其它都是小型的只能住4-5人的三角帐篷。
　　去城东高地穿城而过是最快捷的道路，我们顺着坑坑洼洼的道路一路颠簸地走在城里。从旁而过押解着半人和其它族奴隶的士兵全没对雷昌那样的热情，只有不到一半的士兵对我们行礼，而另一半则当没看到我们一样，更有甚者甚至故意挡住我们去路。
　　几个士兵站在路中间大吵大闹着见守备。姜赛催马上前呵斥了为首者，他们顿时鼓噪起来：“守备部下打人啦！守备部下打人啦！”
　　“想干什么！”
　　“住手！”
　　“我们乡卒好欺负吗！”
　　“姜家到我们雷家地盘上来放肆吗！”
　　......
　　一下子从四周数以百计的士兵聚拢过来。
　　看到这阵仗我不由地抱紧了黛丝，将头深埋到了她高挺的双丘中，她身上的香气更加猛烈地涌到我的鼻子里。黛丝也抱紧了我，连声安慰着我说不要怕。
　　不过乡卒那是啥啊？一边往黛丝怀中钻我一边想着才听到的名词。
　　甲兵：王军和大夫家的家兵，装备精良，对外作战的主力。
　　乡卒：城乡中招募的平民组成的以维持地方治安为主的军队，装备、训练都不如甲兵。
　　多谢了脑中的解说员。
　　我在黛丝怀里偷看，甲兵已经将长枪端平在我们所坐的牛车外围成了一圈。看到这个情形，原本气势汹汹的乡卒们脸上大多露出了惧色。
　　举盾持剑今天随行的队长章康大吼：“乡卒再不让路视为叛乱格杀勿论！”
　　随着章康的大吼，原本拥塞在道路上的乡卒缓缓向两边退去。
　　随着一声轻响，姜赛也拔刀在手指向乡卒大喝：“避！”
　　他当面本来还想坚持的乡卒被他气势所慑也往两边慢慢退去。
　　但是他们散的很慢，随时可能扑上来似的，所有人精神越来越紧张。
　　“轰！”
　　原本慢慢散开的乡卒头上一个闷雷炸响，乡卒一惊之后四散而逃。
　　三个骑扈的坐骑也都惊得人立而起，还好姜赛三人都是好手迅速贴在马上才没落下。
　　我看到心里十分佩服，他们既不是高桥马鞍，又只有单边帮助上马的绳制马镫，竟然骑术精湛如此。
　　不过还是皎光牛更厉害，完全不为所动。
　　姜赛稳住坐骑后转脸看向他右边的一间茅屋厉声喝道：“哪里来的术士！还不现身！”
　　“哟，不愧是魔导刀的使用者一眼就看穿了呢。”
　　悠闲的声音中，一个人从茅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