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魔王的蜕变》半知不解

2、第 2 章

　　一转眼，房间依旧是那个房间，美妇正抱着孩子，教孩子读书。
　　“人之初，性本善”“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性相近，习”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丫鬟打扮的人闯了进来，喘着粗气，满脸焦急。
　　“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有事慢慢说。”美妇声音说道，声音淡淡的。
　　“夫人，老爷他，他，出事了。”
　　“娘，爹爹出了什么事呀？怎么还不会来？”美妇怀中的孩子跳到了地上，扬起那张粉妆玉彻的脸，天真的问到。结果却看到了美妇那有些呆愣的脸。
　　“对呀，祈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他病了，还是怎么了，病了就赶紧回来呀！”美妇颤抖着声音说着。
　　“夫人，老爷，老爷他，去了。”
　　“这，这不可能，尸首呢？尸首呢？找到了吗？找到了吗？”妇人的眼圈红了，猛地站了起来，抓着丫鬟的衣领，摇着，问着，被带起的椅子摔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
　　“夫人，还没有，但跟着老爷的人差不多都死了，只有一个活口回来报信说，是往日的仇人来报仇了，所有人都死了，老爷，老爷掉下回头崖了。”
　　“不，祈怎么可能这么死了，他不是说要跟我天长地久吗？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哄骗我”
　　“夫人，回头崖，发凡人去了莫回头，老爷，老爷，不可能还来了呀！”
　　“你不要逗我玩了，仇人？是什么仇人，祈素来为人忠厚，与人为善，怎么可能有什么仇人？”妇人松开了丫鬟的衣领。
　　“夫人，我听报信的人说，那贼人是来找夫人的，是为了小少爷。”丫鬟缩着脖子说着。
　　妇人眼中的泪水终于还是破眶而出，顺着精致的脸颊滚入尘土。
　　“娘，怎么了，不要哭了，娘。”小孩拉着妇人的裙摆，试图安慰母亲，丫鬟也劝着妇人要振作起来，妇人却对此无动于衷，只是泪水不停落下，嘴里无意识的说着些什么。
　　下一刻，场景瞬间改变。
　　白色的帷幔缠上了朱红色的房梁，一个崭新的令牌立于正中，烫金的木牌上赫然写着云祈。穿着雪白丧服的人们或真情实意或虚情假意的哭着。
　　最前面跪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孩子，妇人只是木然的跪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中也没有一滴泪水，只有一片空洞，一望无际的空洞。
　　云荛就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看到孩子耐不住寂寞左拧右动，很不安分，被仆人训斥了几次；看着前来吊唁的宾客来了又走，渐渐从多变少；看着身着丧服的死者亲属在灵堂内来来往往；看着月落西山，人走茶凉；看着妇人独自一人，月落西山，呆呆的，空洞的，孤独的。
　　不知什么时候，妇人的脸上滑下了一滴泪水，在月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下一刻便影于阴影，转瞬即逝。
　　“老爷，你就这么走了吗？”妇人轻轻的问在着，接着，便什么也没有了，唯有久久的沉默，伴着满室的烟香烛雾。妇人终是踉跄的站起了身。蹒跚的走了。
　　云荛随着妇人，跟着她回到小孩的房间，跟着她久久的伫立在小孩的床边，一动不动，如同掉线的木偶一样。
　　突然，妇人好像想起来什么，猛地一个机灵，接着便走向了孩子的床，只是神情恍惚，缓缓的伸出了手，向着孩子的脖子伸去，慢慢地，慢慢地。
　　云荛看着妇人的手从缓慢变为静止，无力的垂下，圆滑但尖锐的指甲又再次掐上了掌上青紫的痕迹，红润的指甲化为苍白，握拳的手开始颤抖，最终放开，整个人又恢复如初。
　　“唔，”床上的孩子睁开了洗送的睡眼，小手在眼睛上揉了揉：“娘，你怎么在我这，不去睡觉？”
　　“小荛乖，娘有些害怕，小荛陪娘睡好不好。”“嗯，娘，来。”说着孩子就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妇人顺势躺了上去。
　　小孩迷迷糊糊的很快就再次睡熟了，妇人却整夜未眠，眼睛几乎是眨也不眨的看着孩子，直至天空微微开始泛白，妇人起了身，从身上摸索出了一块带着几丝血色花纹的雪白玉佩，和一条紫色的手链。花型的玉佩层层展开，栩栩如生，手链上坠着紫色的水滴形装饰。放在了孩子的枕边。离开了房间。
　　再见时妇人嘴角含笑，已于灵堂上吊而亡。
　　场景再转，就变成了破败的草屋，屋外荒草高已过尺。
　　看到这景象，云荛也不由寒心：在这富丽堂皇的地方想找这么一个地方也是不容易吧。
　　院内是一群衣着华丽的公子小姐们围着粗衣麻布的孩子拳打脚踢，口中辱骂不断。
　　一次又一次，场景是一点没变，变的只有孩子，从开始的哀嚎不绝变为沉默无声，从不断反抗变成默默忍受。
　　看见了一切的云荛还有什么不明白呢？以后，云荛就是这个孩子了，这个也叫云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