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修仙》流云彩袖

35、师弟变师兄

　　往前？

　　前方确实就是要去的地方，但是谢承运听着头顶的声音传来，捏捏剑，装作不知道：

　　“我去找人来吧，我好像迷路了。”

　　自顾扮演着迷路之人后，谢承运没搭理那道声音，只是低头看着地图就往回走，开始找自己之前留意的那些石头。

　　地图真好看，石头真好看。

　　他低头仔细看地图和石头，握紧木剑，又在走两步后松开一点，微微将木剑悬在手心，以待任何情况发生。

　　身后的声音又悠悠传来，谢承运慢步在返回林子的时候碰到一根线，又摸了摸，有点怀疑是蜘蛛结网。

　　他伸手把线从身上扯下来，另一只手悬着木剑，然后身后就响起了一些风声。

　　“哗啦”

　　一下把木剑往后抛去，谢承运就地滚到一棵树后，然后在到底的时候，发现木剑攻击到的是一个像剪纸一样的纸人。

　　纸人身上是白色，躯干的地方映着符文，眼耳口鼻被裁剪出模样，正栩栩如生地飘在天上，像是一只风筝，又有些像是一个小姑娘坐在树梢。

　　只不过这个小姑娘的裙摆被木剑戳穿了，她就在此刻张着双手，正对着裙摆看那道裂痕。

　　怪不好看的。

　　她还在瞧那里，谢承运就看了看旁边的草丛，把小包袱卸下来，然后往反方向一扔。

　　纸片人就侧头看过去，随着那个包袱的轨迹转着身体，又在转了一个方向后转回来——

　　谢承运刚换了一棵更里边的树躲着，惊起林间野草晃动。

　　纸人斜对着那些草，在他们的点头或摇头里转身正对过去，提手往前。

　　“嗖”

　　之前的那柄木剑恰在此时从地上射来，动静比起之前不小，纸人双手就像被往上一提一样跃起，横着等剑射过去才再竖直站起来。

　　谢承运顺手拿着剑就往回，一下扎进密林里。

　　——这是傀儡还是鬼灵？为什么自己没发现“它”是在什么时候过来的？

　　自己除了个学得很差劲的御剑外什么都没学，这遇到了东西，自己一个人，没有同门一起，能怎么办？被作为弟子在这里“锻炼”的时候，自己又要怎么避免出局？

　　他边想这些，又边想到纸人裙摆上的那道裂缝：之前本来以为是其他什么，就打算用木剑引走那东西的注意，然后自己跑，然后再在后面的东西看向自己后，用木剑从后扰乱它，再把木剑拿回来了一起跑掉……

　　树林里树多，自己个子小，藏在那里比在外面方便很多。等躲过去了，没有其他东西了，自己再悄悄揣着地图去找东西就好了。

　　但是木剑第一次过去，就把纸人给戳了一个对穿。

　　谢承运在躲起来的时候往后看一眼，又想，虽然那并不影响纸人。

　　纸人在身后正轻飘飘地追来。

　　它飘几步，进林子，又停了一会，留下一根线挂在树枝上。

　　一会，纸人追远，那根线消失，原地又是没有波澜的样子。

　　谢承运则在那些停顿里多找了几棵树，在最后一棵树下抓起地上的断枝就往上蹦，躲在树叶里，使劲往远处反方向扔走断枝。

　　纸人在越飘越慢后听到声响，整个身体转过去，又在原地停顿。

　　谢承运在树叶之间屏息看过去。

　　然后纸人就轻飘飘地往那里追过去，又在追过树枝掉落之处后还在往前，直到消失不见。

　　谢承运这才慢慢下来，想想自己现在窜树和顾紫荆当初也没太大分别，然后就换了方向，又在终于看到路标之后对着怀里的地图辨认方向。

　　他在路标边站了一会，想想之前不知道是什么的纸人，还是绕道往回走，不再去红.色区域那边，也不再进林子。

　　而在林子上方的很远处，林逸然则和另一个人站在一起，面前浮着一面水镜。

　　水镜中正是在下边走两步回看一次的谢承运。

　　林逸然就站在那里看谢承运走在树林里，又无知无觉地，在周围越来越安静后没发现悬在头顶的纸人。

　　喝水的时候见到倒影，才发现自己被缠上了。

　　然后越言才恶趣味出声。

　　林逸然叹口气，旁边的人才在这之后睁眼：“人呢人呢？”

　　越言挺久没顺手剪纸化傀儡了，现在乍一回到最开始那样，只用着耳不聪又目不明的纸人，还是有点不习惯，感觉自己像是瞎了聋了一样。

　　他就在找了一会后听到林逸然的叹息声，又在那之后将纸人抛下，看向水镜。

　　水镜里的方向……

　　和纸人不是一边啊。

　　他看完就认路，把纸人再拉回来往回飘。

　　谢承运则在绕道好一会后终于再找到一队同门，又在一会后看着他们拿了信物，然后自己离开。

　　接着，他就朝着那队人来的方向走过去，遇到第二队人。

　　他跟在那队人身后，看他们在外围走着，又自己跑出前面弄出一些痕迹，再回来跟着。

　　他们在外边找了好一会信物，然后商量一会，慢慢走向林子。

　　林子外边照旧是些小鸟小兔子，再往里走，他们就在找了很久后遇到了一只狮子。

　　狮子也遇到了他们，一下：“吼——”

　　那队人里的小队长一下把手里的东西丢过去，又扯着其他人就往回跑。

　　一柄木剑在那之后快速射过来，直直从人身侧射入狮子的血盆大口，气势万钧，像是要把狮子钉在身后的树上一样。

　　小队长一下捂住旁边妹妹的眼睛，然后自己闭眼，队里的其他人也别过眼去，没看那血腥场面。

　　但是什么大的声响都没有传来，似乎那只狮子没有被钉在树上，撞过去受伤，也没在那之后流血，恼怒愤恨。

　　一切都很平静，然后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个人就在他们慢慢睁眼的时候走过来，逆光而行，步伐果决，整洁的门派制服搭配着诡谲的刘海，显得特别神秘。

　　小队长苏星这才慢慢放下捂着妹妹的手，看向似乎是救了他们的人，行礼：“多谢师兄。”

　　旁边的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跟着一起，又看那个人不理睬他们，只越过去，伸手将木剑收入掌中。

　　木剑从地上腾地而起，稳稳当当地落入掌心。

　　苏星则在那柄木剑被取走之后，才在原地瞧见自己遍寻不得的信物。

　　周围没有血腥，也没有什么狮子，只有一块小小的令牌被按入泥中。

　　他才明白过来之前的那只狮子只是一个小型幻境，又在那位神秘师兄走开之后惊愕，看看师兄往里走的坚决步伐，再看看地上的信物。

　　妹妹苏月替他说出口：“你的信物！”

　　苏星也追一句：“师兄？”

　　队里的其他人都是和得来的好友，在他们问了之后也没多问什么，只走到兄妹俩旁边一起看过去。

　　神秘师兄这才在被问两声后侧头过来，皱眉，似乎有些烦：“你们自己处理。”

　　苏星看看身后的人，在得到眼神回应后，捡起信物递过去：“师兄出手，点醒我们已经是帮了大忙，我们不会贪师兄这一份信物。”说完，他们看看自己这边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人，“我们不是以多欺少，横夺信物的人。”

　　虽然照着刚才那样，真起冲突了，他们好像也不会占太大便宜。

　　但是谁愿意一个人对上七个人，在其他同门寻找信物的时候，自己平白就浪费时间在与人争斗里呢？

　　师兄应该是因为这个才会直接放弃，却还是在这种顾虑下，在之前发现自己这边的人似乎有些蠢钝的时候，出手点醒了。

　　苏星自动补全前后，又在谢承运伸手之后才放松下来。

　　被从师弟位置提到师兄位置的谢承运接过信物，看一会算是满足好奇心，才又瞧不上的样子丢回去。

　　苏星小心接过信物，和苏月对视一眼，又看看身后，然后他听到神秘师兄说：“跟着。”

　　他们这才明白师兄的意思，又乐滋滋地就过去跟着一起，并在很快后遇到下一支困难小队。

　　新遇到的小队有四个人，分别是两女两男。

　　师兄像之前那样找到他们附近的信物，却没像之前一样递回去，只自己拿着想了一会。

　　那四个人只谢了两声，对之后的事没有反应，大概是对着结果并不反对。

　　苏星却和苏月他们一起疑惑起来，又看看自己手中被递回来的信物，再看回两手空空的新的小队。

　　师兄照旧言简意赅：“你们一起？”

　　那四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惊喜地对视一会，道谢，规规矩矩就排在了苏星小队的后面，还对着他们队里的人也很敬佩的样子。

　　——似乎是把自己这边当作了师兄的小队，把师兄当作了小队的队长。

　　苏星眼睁睁看着后面的事情发生，一时对着这个猜测心情复杂，感觉自己这队平白就被高看了许多。

　　然后一个信物砸过来，苏月在苏星即将被砸的时候接住，递给苏星。苏星捧着又一块信物，和苏月一起看向师兄。

　　师兄对着所有人：“以后平分。”

　　苏星这才理解了师兄之前不给信物的行为，又点头，举着他们现在共有的两块信物：“我一定好好保管这些信物。”

　　新来的四个人则呆愣一会，惊讶一会，又彼此看了好一会，才在苏月过来解释后，确认他们不仅能分到刚才的信物，还能把这支小队之前的收获也分一些。

　　他们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有点晕，并在之后路过再一队后，看着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再度发生。

　　新来的吃馅饼的同门们照旧晕乎着，但是他们四人却已经在新人的心潮澎湃里冷静了下来，又代替苏月就和排到后面的人解释起来，讲明之前的事，说出大家都是师兄顺手带上来的事实，再夸大几分之前的险情，表示古古怪怪的师兄很厉害。

　　——自己四人是没多的想法，但就怕新来的人不懂事，在看到人多后对着信物觉得太少。

　　而在这想法里，他们就见到了师兄在被人拒绝加入后的行为——

　　那队拒绝的人谢过点拨，自己离开，师兄则把信物直接丢给那位名叫苏星的同门。

　　现在，信物多了，但是人没多。

　　四人队小队长对此作出结语，并且在之后不断见着人和信物来，或者人走信物来，又在被示范和指点几次后，和其他小队长一样，带着自己的小队摸着痕迹找到信物或者其他能够换宗门贡献值的东西。

　　纸人终于找来的时候，传回越言的就是这幅一堆人紧而有序进行地毯搜寻的景象。

　　越言终于再把纸人断开：“这怎么回事？！”

　　林逸然照旧对着水镜，笑了会，才将之前的事情和盘托出，解释自家弟子应该是被他吓到了，就决定多拉人，一起来找信物，又说：“那之后就还是麻烦你了。”

　　越言对着水镜里的人头数了数，在五十四个人里抱头：“我就准备了一人份啊，你这平分下来怎么弄？”

　　林逸然再宽慰他几句，他才愤愤丢几颗棋子下去，埋在信物周围。

　　水镜里，谢承运则拉着人一起找信物，又在怎么处理小队自己找到的信物的问题上作出一些调整，让最开始跟着的苏月在旁记着哪些小队自己找回来过信物，哪些小队带回来什么过动植物，哪些小队纯属划水，再把信物全部放在苏星那里等待之后兑换，其他东西专门放好。

　　——都是萍水相逢，不少人甚至因为宗门太大而没怎么见过自己小队之外的其他人，就不要要求大家谁与谁都能守望相助，谁与谁都能你我不分，然后在自己付更多之后和人平分所有吧。

　　谢承运这么想着，就让这个临时组建在一起的团体先暂时这么先记下各自功勋，等之后出去，再商量具体怎么分配：不然不齐心的时候，谁都一样的分配方式，恐怕会让划水的人更多。

　　那样对自己是没有影响，但也太麻烦真正付出的人了。

　　扮着冷酷又古怪师兄的谢承运没把心里的话解释出来，只几个字几个字地说话，表达自己的意思的同时巩固一下自己的形象，然后，他就在越来越接近紅色.区域之后开始抓紧木剑。

　　——这里，有什么？

　　师父把信物放在这里，这里会有什么来考验自己？只是和其他信物一样的幻境吗，还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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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找不到小队接纳怎么办？
谢承运：我选择自己组一个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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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里请酒席，更一章，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