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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要你说爱我 ...

  •   大概周其芳提前跟老师通过气,让老师尽量把他养废掉,经常翘课又没人管成了陈方允的日常。陈周然瞧见他空空如也的座位的时候心里乐开了花。

      让人意外的是几天后张辰祚竟然主动要求让陈方允做他的同桌,权衡了一会老师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做为一流高中之一,大部分学生都有些不可言说的背景,而恰巧张辰祚的背景要比陈周然要深厚些。

      “陈方允,为什么你老是跷课啊?”将写了一半的数学题放到一边,张辰祚问他。

      正在玩手机的陈方允愣了一下然后把手机放下,皱着眉说:“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要好好努力啊……”尾音拉的长而飘渺,看起来迷茫极了。他的面前是空空如也的课桌。

      “当然是为了考大学啊。”张辰祚并不能很好的理解陈方允的迷茫。

      “可是想看我上大学的人都不在了啊!我凭什么要好好学习!”陈方允反应过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全班人都刷刷地朝他看来。

      察觉出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轻抚了一下额头,陈方允闭着眼轻声说一句“对不起”,然后领着书包匆匆地走了。

      张辰祚把手里的笔一扔然后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无声地在操场上转圈。

      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陈方允没好气地问:“你还要跟我多久?”

      “我……我……对不起……”张辰祚说。

      陈方允在草坪上随便找了块地方坐下,张辰祚就一直在旁边站着盯着他看。

      “切!真是的!”陈方允低声嘟囔了一声,“喂!我口渴了!”

      “啊?”显然张辰祚没想到话题会跳跃的这么快。

      陈方允没说话。

      “哦哦!我去给你买水!”说完张辰祚一溜烟的跑了。

      买完水回来张辰祚远远便瞧见陈方允把脸埋在膝盖里,或许是他的臆想,他觉得少年肩头耸动,肯定是哭了。

      默默地盘腿坐在陈方允身边,张辰祚把水放下,看着风穿过少年墨黑而柔软的发丝他忽然想摸一摸。

      “陈方允。”张辰祚唤了他一声。

      陈方允没动,张辰祚也没再说话。

      时光仿佛在此时便的悠长而缓慢,张辰祚觉得他盯着陈方允看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可是天才刚刚暗。

      “张辰祚,你知道陈荣适吗?”陈方允依旧把脸埋在膝盖里。

      “啊,知道啊,华人里面著名的企业家,陈周然是他的……”张辰祚突然停下,几秒之后小心翼翼地问:“是你爸爸?”

      一个地位超然的人,关于他的新闻即便是死讯也足以让人轰动,何况还是那么惨烈的死法。这个城市的日报有一个星期一直在追进这件事情,张辰祚想不知道也难

      “对!我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所以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学习好不好,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陈方允语气壮烈,好似他父母去世紧接着他也要英勇就义一般,说完他便起身走了。这一切快的张辰祚没有反应过来。

      “你现在是住在周然家里吗?”张辰祚坐在地上望着陈方允的背影大喊,却没有得到回应。

      背着书包揉了揉哭的有些酸涩的眼,陈方允去零食店买了一大包零食,将书包塞得鼓鼓的。唯有大量的零食才能抚慰他现在的悲伤。

      晚上陈家的气氛不太对,陈方允回去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周其芳低着头似乎在轻轻啜泣,陈周菲在一旁揽着周其芳的肩膀在说些什么,陈荣南皱着眉头坐在一旁,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陈周然拿着一沓照片在翻看。

      假装不经意地瞥了照片几眼,陈方允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太太团的威力。陈荣南出轨的证据竟然这么快就被送到了周其芳的手里。

      “把照片给我!”陈荣南气急败坏地抢过陈周然手里的照片撕了个粉碎。

      “爸!”陈周然略有怨气地喊了一声。

      “所以你们现在一定是要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了是吗?!”那些照片并没有实锤,陈荣南并不准备承认。

      周其芳神情异常激动:“屎盆子!那些照片是说是屎盆子,那你为那个贱人买奢侈品的账单是什么?陈荣南!我为你拉扯一双儿女含辛茹苦,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你拉扯儿女辛苦,我工作就不辛苦的了吗?你和孩子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靠我?”
      ……

      这场争吵最终以陈荣南大喊一声“实在不行就离婚”收尾。陈荣南夹着文件包匆匆的离开,周其芳靠在陈周菲肩上委屈的哭泣。

      陈方允握着书包肩带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似乎很犹豫。

      终于他还是没忍住,试探着开口:“婶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陈周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怪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陈方允被吓的像个小鹌鹑一样缩了缩头。

      “叔叔他……前几天还来找我从爸爸的公司里支钱给他周转来着,肯定不会有钱去给别人买奢侈品……”锲而不舍地将这句话说完,陈方允小心翼翼地瞧着陈周菲的表情,生怕挨骂。

      或许是听信了陈方允的安慰,周其芳竟然渐渐停止了哭泣,坐起身来让他们三个孩子上楼去,说要做饭给他们吃。

      可惜陈方允回到房间之后吃了太多的零食,托词说肚子不舒服没有下去吃晚饭,不能很好的感受她这位婶婶的母爱。

      陈方允的话提醒了周其芳,既然钱是从她这位侄子手里出的,那她先从陈方允的手里把钱掏出来就好了。毕竟一个刚刚失去父母的孩子最需要的就是母爱了不是吗?在感情方面女性总是要比男性占些优势。她不信,陈荣南没钱了能做出什么妖来!没钱了他和那个小三还会恩爱有加?

      说起来陈家家风一直很传统,陈方允父亲这一辈娶的都是华人,陈荣南这次却找了一个B国当地的女子,看起来是蓄谋已久。

      敲了敲陈方允的门,周其芳推了门进来。

      “方允,肚子疼也要吃点东西,把这碗粥吃了吧!”

      沉默地将粥接过来放到了桌子上,陈方允很悲伤地说:“以前妈妈也经常做粥给我。”
      摸了摸陈方允的头,周其芳说:“好孩子,别伤心。”

      陈方允默默点头。

      “方允,婶婶跟你商量件事。你能不能把你借给你叔叔的钱,每次都打到婶婶的账户里,由婶婶转交给他好不好?”

      “有什么区别吗……”

      “好孩子,你也看到今天的事情了,婶婶是怕,再不管管你叔叔,这个家怕是要散了啊!”说到最后周其芳竟是带了哭腔。

      陈方允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只要家里能好好的,我做什么都可以!”

      周其芳心满意足地走了。

      嗤!陈家先撑到他下次打钱再说吧!

      睡觉前秦千综给他打了个电话,骂他是个没良心的。陈方允笑笑,默默应下。说到底他对秦千综还没有到不可或缺的地步,有的只是荷尔蒙带来的异常冲动。谁敢说秦千综不是呢?

      在陈家看似一片祥和的景象之下实则风起云涌,三姐弟私底下暗暗交锋,陈荣南夫妇貌合神离,公司里的亏空和越滚越多的债务,都像是无声无息的定时炸弹,只等时机一到便能将陈荣南一家炸的粉身碎骨。

      陈方允摇摇晃晃地握着高脚杯赤脚走到窗前将杯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秦千综从他的背后贴上来搂住他的腰啃着的耳朵说:“宝贝,这酒不是这样喝的。”

      陈方允笑笑,道:“我只是太开心了。”泛红的脸颊有着说不出的娇憨。

      “为什么开心?前几日整顿手下的时候,我发现了了些关于你叔叔的好东西,全部分享给他的股东了。”

      “是吗,真是谢谢你啊。”陈方允转过头吻了一下秦千综的下巴。

      没想到陈荣南的报应会来的那么快,三日后他便被其余股东以职务侵占罪、挪用资金罪等多项罪名起诉,为保证其余股东利益,起诉期间陈荣南的个人资产被全部冻结,查封除陈家主宅之外的多数房产,而他本人也被拘留。

      陈家就此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下。

      出事之后周其芳向娘家求助,难耐她娘家只是一个小暴发户,又在国内,鞭长莫及不说,即便是倾家荡产也填不满陈荣南公司的空缺,于是理所当然的拒绝了她。、

      周其芳转身又来找陈方允要钱,陈方允推搪着说不久前已经转给他舅舅四千万,如此频繁的从公司抽调资金怕是股东们不愿意,让周其芳再等几天。

      哦,对了,陈方允最近频繁地见到放学后陈周然陈周菲姐弟俩约张辰祚放学后一起吃晚饭,看来现在二人是准备把张辰祚当成冤大头,坑他替自家还债。

      啧啧,别着急,后面还有你们受的!

      陈荣南的债主不知道从何处听到了风声,担心陈荣南出事这笔债再也收不回来,开始对周其芳进行电话骚扰。

      起初周其芳也尝试着将自己的首饰卖掉偿还债务,之后发现不过是杯水车薪,连利息都还不上渐渐的就不再还了,改口称是陈荣南借的钱让他们去找陈荣南要。

      可那帮人哪里肯放过她,多次讨债无果之后债主派人开枪将陈家别墅的大部分玻璃击的粉碎。并让守门的保安转述,如果再不还钱就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周其芳被吓得只能蹲在屋子里尖叫。

      事情发生的时候陈周菲在学校门口坐在车里等张辰祚和陈周然放学,不经意瞧见了一对在路边接吻的同性情侣。暗骂了一句“伤风败俗”陈周菲就要别过眼去,却又觉得其中一个人有点眼熟。

      陈方允在秦千综搂着他不放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盯着他看,抬眼一瞧和陈周菲四目相对。
      看着气势汹汹下车朝他走过来的陈周菲,陈方允安抚了一下要带他去吃饭的男人,让他先走,并承诺今晚去陪他。

      瞥了一眼陈周菲,男人略有深意的笑笑,捏了捏陈方允的手然后离开了。

      跑过来的陈周菲被汽车尾气喷到心情不爽,指着陈方允的鼻子大骂:“陈方允,你还要不要脸?”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陈方允反唇相讥。

      “死了爹妈你就变得这么下贱吗?!你就这么缺钱上赶着要把自己卖给男人吗?”

      “陈周菲!”被戳到内心最柔软地方的陈方允已经出离愤怒了,“你最好滚回家去问问你妈你爸欠了我多少钱没还!还有你妈妈最近低声下气地讨好我是准备跟我借多少钱!准备把自己卖给张辰祚让他替你家还债的是你不是我!我最下贱的地方是念着你们一家流着跟我一样的血脉把你们当亲人相待!可是你们呢?你爸妈侵占我父母给我的遗产,你们姐弟欺我辱我,对我去世的父母无半分尊重可言,你是哪里来的底气对我指指点点?”

      之前在陈周菲眼里陈方允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此时此刻她才像是突然想起陈荣适构筑的金融帝国有多大,而现在那些让她眼红的东西都是陈方允的。

      被一直唯唯诺诺地陈方允一棒子打醒,陈周菲显的有些气急败坏,还以为陈方允是那个任他们姐弟搓扁揉圆的受气包,自然而然就想抬起手来给陈方允一耳光。

      “住手!”在一旁听了很久的张辰祚冲上来拦住了陈周菲,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干净澄澈,笑起来让他感觉像天使的少年,为什么眼里总是有那么多的悲伤了。

      至亲离世,抚养他的叔婶只在意他手里沾着人血的钱,本应亲密异常的姐弟对他非打即骂不如一个陌生人。这么恶毒的女人和家庭,他张辰祚消受不起。

      “辰祚……”陈周菲眼角含泪,委屈地望着张辰祚,“你弄疼我了。”

      像扔脏东西一样甩开陈周菲的手,张辰祚嗓音沙哑着说:“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一段刚要萌芽的感情被张辰祚这句话无情的斩断,他曾以为陈周菲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陈周然也是他真心实意的好朋友,现实却脆弱的不堪一击。

      深信的,算计他,喜欢的,欺骗他。

      陈周菲不死心的拉住张辰祚的衣袖,她恨,她不甘,明明马上她就可以将自己从巨大债务的危机里拯救出来,却因为走错一步跳入了另一个深渊。

      毫不留情地将陈周菲的手狠狠地扯下,张辰祚握住陈方允的手腕,问:“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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