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先生》冷月死神

31、第 31 章

　　陈程又转脸对老爸说：“我请假的，过几天回去考试，就放假了。”
　　老爸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问她：“所以呢，你这段时间不在学校是吗？那你干嘛去了？”
　　“……”陈程一下子没了话。
　　她要是说出来，老爸绝对得炸。
　　“嗐，这吃饭的时候整这么严肃干嘛，吃饭，吃了饭再聊。”老妈给老爸夹了菜，用筷子敲了敲碗。
　　陈程端碗吃着，余光里，看着陈梦佳那得意的表情，她有些无语。
　　晚饭过后，陈程跟着老爸进了书房，几个小时候，她才走了出来，脸上是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你明天就给我回去上课！”老爸的声音从门里传来，陈程任由老妈给她用冰捂着脸，没说话。
　　“这怎么还上手了！”老妈让她自己拿着，气冲冲的推开门，又把门一砸，里面传来比老爸更大声的老妈的吼声。
　　陈程捂着脸往卧室走，走到几步后脚下一顿，抬眼看去，陈梦佳正靠着门框两手抱着，看她看过来，伸了个懒腰转身：“唉！精彩！”
　　“……”要不是门被那妮子先一步关上，陈程感觉自己可能会冲上去。
　　她进浴室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感受着脸上的火辣，有点儿缓不来神，胸口闷得慌。
　　过了好一会儿，她在黑暗中睁开眼，想了两秒，她打开灯，将自己的包拿过来打开，从里面拿了几样东西，简单操作之后，她走到厕所将那东西烧了，再从厕所冲了下去。
　　这次她再躺下的时候，终于感觉胸口畅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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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陈程起来的时候，老妈已经做好了早餐。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老妈问她。
　　陈程帮着把牛奶倒上：“七八个小时已经足够了，我现在很精神。”
　　“也是，年轻人，”老妈笑了下，眼睛明显有些肿，“你爸说，你在家里再休息几天，再回学校，听见没？”
　　陈程顿了一下：“我今天想去看看姥姥。”
　　“嗯，妈妈一会儿要去上班，你爸跟我一起，将就送我，你记得把那丫头带上，不然妈妈不放心。”老妈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说。
　　陈程挑了一下眉，眼睛看向陈梦佳卧室的方向。
　　“她到底来咱们家干嘛的。”陈程磕开一个煮熟的鸡蛋剥着。
　　这个问题让老妈也皱了皱眉，好几秒没说话。
　　“怎么了？”陈程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问。
　　“我还没问你小姑，她也让我别给她妈说我估计她有事儿冒着你小姑，不敢回家，所以……”老妈分析着，“她说她心脏不太好，你别把人给气着了，到时候我麻烦去应付。”
　　陈程想笑，嘴里吃着鸡蛋，又噎得慌，连忙再喝几口牛奶。
　　“咳咳，我知道了。”陈程说。
　　两人悄咪地说这话，陈梦佳那屋的门突然被用力拉开，陈程抬头，差点笑喷奶。
　　老妈忙站起身，两手想拿些什么，一时又找不着拿的，只好就那么干巴巴地抬着手说：“哎哟！你，你这嘴是……怎么，怎么变成香肠嘴了？”
　　“我不知道啊，我，我半夜觉得痒，就挠了两下，谁知道这一起来就成这样了，舅妈，你那屋不干净，肯定有虫子！我不要住那间了……”陈梦佳说着说着眼泪一掉，整个人就哭了起来。
　　陈程吃好，抽纸擦了擦嘴。
　　所以啊，到别人家里来，乖乖的少说话，多好。
　　老妈抽纸给她擦了擦眼泪：“嗐呀，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动不动就哭啊，你瞧瞧你程程姐，她从小就不哭……”
　　陈程抿着嘴将脸转到另外一边，怕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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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医院的时候，陈程将背包紧了紧，跟在护士身后进了病房。
　　这间病房里搁了三张床，姥姥的床位恰好在中间，见她这个生面孔进来，其他两床本来在聊天儿，这会儿也不聊了，几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她。
　　陈程走到姥姥床边，一个小孩儿正摇晃着姥姥的输液管，摇两下又看姥姥两下，然后咧着缺了门牙的嘴笑着。
　　陈程把小孩儿的手拿来，可能是她的表情不太和蔼，小孩儿顿时就哭喊起来，跪在地上来了一套地砖翻滚。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你怎么还动手了！”正在靠窗床位的家属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矮胖女人，她匆忙将孩子抱起来哄了两下，抬手指着陈程的鼻子喊，“他不就是玩儿了两下管子吗？又不会撤掉，你说你一个大人至于吗！你……”
　　陈程拧着眉，用更大的声音喊了回去：“那你就等着你动不了的时候给他玩儿你氧气管儿吧。”
　　“你，你，你这人！”女人气急，抬手就往她脸上抽，陈程一把给她掐住，盯着她的脸上下打量了一圈。
　　“我看你眉骨凸出，天庭扁平，说明你家里男人是不是刚从监狱出来？还有你这人中过长，嘴唇偏薄，平日里肯定招了不少人的口舌吧。”
　　女人一下子没了声儿，陈程松开手，站直身体俯视着她，幽幽开口：“我劝你，要想你男人争气点儿，最好收收你这糟糕的毛病。”
　　“够了。”陈程的手突然被轻轻拉住，她回头，姥姥已经坐了起来。
　　女人可能是被陈程吓着了，一把捂住还在哭着的孩子推开门拖了出去。
　　两人一走，整个病房就安静了下来，反差如此之大。
　　“哦哟，我这脑仁子终于能缓会儿了。”最里边的那个老人两手揪着被子感叹，又朝陈程说，“谢谢你啊。”
　　“呃……不用谢。”陈程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坐吧。”姥姥松开手，在床边拍了拍。
　　陈程坐好，搁了两秒才抬头看着姥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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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出来，陈程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她感觉自己没听懂姥姥说的那些话。
　　什么叫做时间不多了？什么又叫做让她放下执着？为什么让她不要迷失方向？
　　姥姥的话总感觉前言不搭后语，可是当时的状态并不像是糊涂的样子。
　　难道她现在所做的，都是错的吗？
　　她所理解的一切，都不对吗？
　　那么，姥姥所谓的阴阳先生，所谓的修复牌位，所谓的老仙的报复，到底是什么？
　　陈程感觉自己一下子没了方向。
　　再问的时候，姥姥却不再和她多说一句话了。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陈程麻木着表情拿出来，看了一眼那个跳动着的名字。
　　“喂？怎么了？”陈程有气无力地问。
　　“没怎么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廖丹反问她。
　　主要是之前她把手机都给关机了，谁打都不好使，这好不容易逮着开机了，人家还不太想接的样子。
　　“过几天我生日，你回来吗？”廖丹说。
　　陈程‘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好像真是廖丹生日：“哦，要来的。”
　　约好之后，陈程挂了电话，才走到以前读过的高中对面超市口，陈程眯缝了一下眼睛。
　　陈梦佳这会儿正被几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女生拉来扯去，其中一个手里捏着几张钱冲她脸上扇着。
　　“姐！姐你救我！”陈梦佳被人掰着的脸正冲着陈程这里，刚好看到距离不远的她。
　　随着她这一句话，陈程顿时感觉自己身上多了几道视线。
　　“你是她姐？”捏着陈梦佳脸的一个高个子女生皱着眉问她，松开了手。
　　陈程干咳了一声，两手揣兜慢慢走了过去。
　　“你们……”陈程开口，“这是在干嘛？”
　　意料之外的，高个子女生朝她走了两步，抬手把手机递给她，示意她看了再说。
　　陈程眼睛看着女生，伸手把手机接了过来，正在这时，被几个人拉着的陈梦佳突然挣脱，冲过来一把从她手里抢过手机，过长的指甲把陈程的手挂了一长条血痕。
　　“我去……”陈程捂住手，强忍住想上去抡她几下的冲动。
　　她倒是没想到刚才还柔柔弱弱的陈梦佳一下子能有这么大力量。
　　陈梦佳抢到手机之后看了她们一眼，接着往地上一砸，抬脚狠狠碾了几下，高昂着下巴，那张香肠似的嘴格外显眼：“哼！看你们还有什么招儿，尽管试出来吧！”
　　“你以为，我会只有那一份儿吗？”
　　陈程听到自己旁边传来女生的冷静的声音，她这话顿时让陈梦佳脸上刚扬起来的冷笑又收了回去。
　　“姐，你怕是不知道，你这个妹妹，手脚也太不干净了，”女生自来熟地抬手搭在陈程肩上，个子竟然比她还高点儿，“如你所见，我那手机九千多的，之前在教室也零零散散被偷了五千多，加上她们几个的，至少也是二三万。”
　　陈程挑了挑眉，往陈梦佳越变越黑的脸色看了看，侧过脸冲女生解释：“那什么，我和她其实并不亲，就隔老远的那种亲戚。”
　　这还真是万万没想到啊，陈梦佳这么能整。
　　她这下子算是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不住自己家反而跑她家来了，完全就是来避难的！
　　“你胡说！哪有那么多！”陈梦佳睁大着两眼，抬手指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