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生活》金和土

7、第 7 章

　　“咚！”
　　球道尽头，只剩一个瓶子了。赵悦绮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和花花击掌。
　　“赵悦绮，不错啊！”秦明磊对赵悦绮挤眉弄眼。
　　“嘿嘿，还行吧。”赵悦绮甩了一下马尾。然后她又拿了一个球，最后一个瓶子也倒了。然后她对花花比了一个V。
　　花花上场了，第一次击中了5个，第二次击中了3个。另一个男生比花花好些，比赵悦绮差些。然后他们三个人又来了一轮，好像和第一轮差不多。
　　我看到，每换一个人，对面的机器就会重新摆瓶，速度特别快。然后球从球道出来。
　　该我们组了，景承浩先上场，一次全中。然后另一个男生第一次打中6个，第二次打中2个。我一个手拿着球掂了掂，感觉有点沉。
　　“像我这样，大拇指放这，中指和无名指在这里。”景承浩拿了一个球给我做示范，我按着他的样子把手指插进球孔里。
　　“这样，看我动作，先迈左脚，注意摆球和助跑，然后投球。”景承浩没有把球扔出去，把球收回来了。感觉看着不难。
　　“嗯。”我拿着球，试着走了两步，然后就把球扔出去了，球越滚越斜，然后滚到左边球道里面了。第二次，我尽量瞄准中间投了出去，可球还是滚到左边球道里了。明明看着不难啊，怎么这球不听使唤呢。
　　“哈哈哈，小扬扬，你很厉害嘛。”秦明磊笑得扶住了旁边男生的肩膀。
　　“果然想和做是有差别的。”我看了看一个都没倒的瓶子，红了脸。
　　“说明进步空间很大。”景承浩笑着点了点头。
　　“好的，该我们组了。我来打个头阵！”秦明磊跃跃试试地拿了一个球，还用布擦了擦。摆球，助跑，投球，动作一气呵成，流畅程度和景承浩有的一拼，也是全中。
　　“行啊，秦明磊，挺可以的。”赵悦绮吸了一口奶茶，看着秦明磊。
　　“承让承认。”秦明磊还做了个揖，那个动作和表情，逗得大家又笑了。然后另一个女生先投，两次打中6个，另一个男生打中8个。
　　就这样，一轮又一轮的进行，瓶子倒了又正，正了又倒。期间，我看了看记分员的本子，上面有很多格子，有画叉的，有斜杠的，有的旁边写着数字，说实话，我看不懂。景承浩说过一次，全中的，加上下面两球的得分，就是这个球的得分；如果第一次没全中，第二次瓶子都倒了，加上下面一球的得分，就是两个球的分；如果还剩瓶子，打中几个算几分。我不知道是否记错，但我当时听了没懂，现在玩还是不懂。不过，有人懂就好了。

　　最终，记分员告诉我们，三组分最高，二组分最低。是了，即使有景承浩这个几乎总是全中的人在，我们也没赢，毕竟我的得分实在惨的可怜，前几次大部分都滚球道里了，后面两次勉强击中三、四个瓶子吧。我是不想这样的，但苍天可鉴，那球真不听我使唤。然后我安慰自己，新人嘛，就这样了。

　　“这都快12点了，我们先吃饭？然后下午去K歌？”秦明磊看了下手表，询问大家的意见。
　　“可以啊，我的肚子都开始叫了。”赵悦绮揉了揉肚子。
　　“这附近好像新开了一家川菜馆，我们去试试？”景承浩提议。
　　“我看行。”秦明磊点了点头，其他人也没有异议。
　　“我把地址发微信群里，咱们到时候见。”景承浩拿出手机。
　　“朋友们，开车的带着没开车的，我们出发吧。赵悦绮？”秦明磊和其他人陆陆续续往外走，但赵悦绮没动地方。
　　“我坐承浩的车，你们先走吧。可以吧，承浩？”赵悦绮向秦明磊摆了摆手。秦明磊比了个OK，然后走了。
　　“没问题啊，我们也走吧。”景承浩笑了笑，把手机放兜里了，然后两手放进口袋往外走。赵悦绮跟上他，想挽他手臂。
　　“悦绮，别这样。” 景承浩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对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赵悦绮噘嘴，松开手。
　　什么情况？旧情未了？难道景承浩甩了赵悦绮，但赵悦绮不甘心，所以想挽回？不管怎样，作为观众的我，还是选择静观其变的好。于是我在后面默默跟上。

　　我们来到地下车库，然后走到景承浩的车前，赵悦绮直接开了副驾的门坐上去。看着我们都坐好了，景承浩开车。
　　“承浩，你不是准备在国外待一段吗？为什么回来了？”赵悦绮看着景承浩。
　　“滑雪时把脚崴了，我说回来休息一段时间吧，然后再看。”景承浩看了看导航，没扭头。
　　“哪只脚？严重吗？怎么那么不小心！”赵悦绮皱眉，低头看了看他的脚，并不能看出来哪只脚出了问题。
　　“哎没事，现在没问题了。”景承浩笑。
　　“那也要多注意一下。”赵悦绮嘱咐道。
　　“嗯。”景承浩没再说什么了。
　　然后，一路无言。

　　大概十分钟吧，我们就到了，其他人比我们先到，已经订了包间，我们进去时，大家正在讨论吃什么。
　　“我们已经点了干锅田鸡、铁板鳝鱼、水煮牛肉、木耳肉片、豆角茄子，你们看看喜欢吃什么。”秦明磊把菜单放桌子上，转到我们这边。
　　“我要毛血旺和香辣虾，再来个鱼头豆腐汤吧。”赵悦绮翻了翻菜单，点了点头。
　　“你喜欢吃什么。”景承浩把菜单递给我。
　　“我都行，你们选吧。”我又把菜单推过去。我下馆子的次数比较少，不知道点什么，所以一般都是对方点。
　　“干煸四季豆，虎皮青椒，清炒莴笋丝，就这些吧。大家准备喝点什么？”景承浩一边说，服务员一边记。
　　“开车不能喝酒，我要冰可乐吧。”秦明磊说。
　　“我也要可乐。”赵悦绮举手。其他人有的要可乐，有的选了啤酒，我要了橙汁。

　　饮料送的很快，菜还在等。有的人拿出了手机，有的人和旁边人聊天。
　　“文博，你的数据公司怎么样了？”景承浩磕着瓜子，问对面的男生。
　　“业务逐渐走上正轨了，还缺个经验丰富的运营，怎么，要不要试试？”男生放下手机，扶了一下眼睛。
　　“我是学商业的，搞不定。小山好像刚从维明科技辞职了，要不你问问他？”景承浩继续嗑瓜子。
　　“我看可以，他做这个好几年了。”白文博拿起手机，滑屏解锁。
　　“花花，我妈说你要和王典订婚了？”赵悦绮喝了一口可乐，凑近花花。
　　“啊，我爸觉得他人还不错，对我也可以，就商量着先定下吧。”叫花花的女生划拉着手机，没抬头。
　　“那你呢，喜欢他吗？这还没三个月吧？”赵悦绮状似惊讶的问道。
　　“不知道，再说吧。”花花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菜陆陆续续端上来了，大家拿起筷子边聊边吃。

　　桌子上有旋转玻璃，想吃什么可以转过来。这些菜肴看上去色香味俱全，很能挑起我的食欲，反正我也插不上话，那就吃东西吧。这些菜肴让我想起参加过的婚宴，也是一大桌子菜，周围坐了一圈人。有时候，如果都是熟人，那就男人坐一起，女人和小孩坐一起；如果都是陌生人，那就混坐。我和妈妈挨着坐时，如果桌子没有旋转玻璃，我妈就会给我抄菜，我就说“不用抄，我能够到”，但我妈下次还是给我抄菜，好像我没长大似的。

　　“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吧，咱们下午去哪家KTV？景大少请客，狠狠敲他一笔！”秦明磊看着景承浩，贼兮兮的笑。
　　“没事，随便选，我带了银行卡。”景承浩扬了扬白色的银行卡。
　　“行啊，早有准备。”秦明磊挑眉。
　　“那是，谁还带现金出门啊。”景承浩把卡放进兜里。
　　“你们先选，我和花花去趟洗手间。”赵悦绮和花花起身往外走了，还有两三个男生也去洗手间了。
　　“有点热，我出去等你们啊。”我给景承浩说了一声，他点点头，然后我就出去了。

　　这家川菜馆的装修看上去很舒服，地板是木头的，墙上有中国风的贴纸，灯光温暖明亮。可能也是因为新建的缘故？桌椅都很干净，玻璃也很干净，一切都很新。
　　外面的风很凉爽，光线很亮。我很喜欢这种冬天特有的晴冷，穿着厚厚的棉服在街上散步，很容易让我想到电影里不同城市的冬天。哈哈，作为一枚偶尔文艺偶尔神经的老阿姨，没有戏也要给自己加戏。想着想着我就笑了。
　　“笑什么呢？”景承浩的声音把我从想象中拉回到现实。
　　“没什么，这种天气很好啊。”我实话实说。
　　“好吗？你不觉得有点冷？”赵悦绮的声音从一边响起。
　　“多爽啊。”我看了看她敞开的大衣和里面的打底白毛衣，决定不说是她穿的少。
　　“说啥呢？我也听听。”秦明磊的脑袋搁在景承浩肩膀上，看了看我们。
　　“傻子说瞎子看见爱情了。”景承浩没理他，往前走了。突然没了支撑，秦明磊的脑袋晃了一下，他比了个拳头表示不满，但景承浩并没看见。赵悦绮看了我一眼，轻哼了一声，挽着花花去追景承浩了。
　　我想说，关我什么事？是在哼我吗？为什么？

　　去KTV时，我没坐景承浩的车，秦明磊让我坐他的车。我打算坐后面，但他让我坐前面，后面是白文博和另一个女生。
　　“小扬扬，你是怎么认识承浩的？”秦明磊冲我一笑，我怎么感觉他笑的像个狐狸呢？
　　“在桔子直播上认识的。”还有，我也不太喜欢他叫我“小扬扬”，并不可爱，但想着以后并不会见面，也就不计较了。
　　“哦，你也玩直播？”秦明磊继续开车。
　　“算是巧合吧，我最近才注册，然后评论了他的动态，他就私信我，然后就，你懂的。”通过这种方式相识，的确很神奇了。
　　“我不懂，但你俩挺有缘分。”秦明磊哈哈笑了两声。
　　“好吧。”我耸耸肩，扭头看窗外。

　　其实我挺好奇的，景承浩和他的小伙伴多大年纪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毕业，如果没毕业，有假期还说得通，但如果毕业了，这些人都不上班的吗？或者都在休息？但刚才那个文博说他都有数据公司了，也就是个老板吧？也许，有钱人都不用上班？不过他们看上去都挺和气的，即使是赵悦绮，也没做什么过格的事。也许我小说看多了，或者我对有钱人根本没有概念，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想多了想多了。

　　下了车，我看到招牌上有两个金色的字——尊尚，之前听说过，但并没来过。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去了，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我们进了一个大包间。打开灯，很亮，长条沙发前有一个长长的玻璃茶几，茶几对面是电视屏幕，上面静静播放着流行歌曲的mv。沙发尽头有一个点唱机，秦明磊已经迫不及待的去点歌了。
　　我们都选择了位置，有的人把外套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有的姑娘把小包也挂在了上面。景承浩关了大灯，开了有氛围的彩色灯，彩灯在头顶慢慢旋转，照在大家的脸上，忽明忽暗的，像极了上世纪的歌舞厅。虽然我并没见过上世纪的歌舞厅，但电影里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房间的墙上贴着张国荣和刘艳芳的照片，还有一些旧电影的海报，也许这个房间的主题和怀旧有关。
　　“那我就先来一首热热身啦！咳咳！”秦明磊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他站在屏幕前，屏幕上写着“红日”。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我愿能一生永远陪着你！”

　　秦明磊是用粤语唱的，唱的挺好听。一首唱完，大家欢呼着让其再来一首，他也没客气，又来了一首汪峰的《怒放的生命》，大家再次鼓掌，他绅士地鞠躬致谢，大家就被他逗笑了。
　　然后，谁点歌谁就上去唱，有人唱流行的，有人唱怀旧的；大部分都是中文歌，也有人唱欧美歌曲，还有人唱了日韩歌曲。景承浩唱了首《平凡之路》，还唱了首《what a wonderful world》，非常迷人了。
　　“你怎么不去唱？”景承浩坐到我旁边，递给我一杯柠檬水。
　　“唱不好，就不唱了。”我干笑了两声，接过了柠檬水。
　　“没事，你可以开伴奏啊，去选一首吧。”景承浩鼓励我。
　　“不了不了，下次吧。” 我继续干笑着拒绝。如果是和室友一起，我是麦霸本尊没错了，不开伴奏的那种。但考虑到这里都是陌生人，感觉还是有点小羞涩。
　　“承浩，咱俩合唱一首吧，还唱《神话》行吗？”赵悦绮过来了，递给他一个话筒景承浩犹豫了一下，拿过了话筒。
　　屏幕上放着《神话》的前奏，其他人起哄。我很好奇大家是以什么态度起哄的，是否知道他俩是已分手？不过和我没关系，这是真的。
　　我也喜欢这首歌，韩红老师和孙楠老师的声音是真好听，但女声部分太高，我实在唱不上去，男声倒是还行。显然，赵悦绮能唱上去，而且唱得不错，配合景承浩的男声，啧啧，好听。清丽脱俗、低沉宛转，专业的漂亮词我也不会说，反正好听就是了，如果你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搜索K歌软件里的第一名就行了。一曲唱罢，又一次引起了在座听众的呼声和掌声。赵悦绮羞涩地笑了，景承浩把话筒递给别人就回座位了。
　　后来，大家继续唱，然后我靠在沙发上，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醒来后，房间很安静，屏幕上放着一首歌曲的mv，但没有声音。景承浩低着头在划拉手机屏幕，其他人都走了。
　　“抱歉，我睡过去了，现在几点了？”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六点吧，他们先走了，我看你睡着了，没叫你。那我们也走吧。”景承浩把手机放兜里，站起来。
　　“嗯。”我站起来，又打了个哈欠。
　　我们出了KTV，天都黑了。路上跑着各种车，自行车、电动车、汽车，马路两旁的商店都亮起了看上去很温暖的灯光。可能KTV的房间太暖和，出来后被风一吹，我打了个酸爽的激灵。

　　“我送你回家？”景承浩拿出车钥匙，奔驰车响了一声。
　　“不用，我坐公交就行。”我不想麻烦别人，所以下意识的拒绝。
　　“来吧，我送你。”景承浩拉开车门，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车。
　　“好吧。”既然人家已经开车门了，我还客气啥。我坐上了副驾，景承浩关上门，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好。

　　我说了地址，然后他就启动车子了。
　　“对了，今天的饭钱用转给你吗？我不知道是AA还是什么，所以没付，然后，呃，所以，需要我付多少呢？”好吧，我着实有点语无伦次，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提似乎不好，好像在吃白食似的。但提了也挺尴尬，景承浩沉默了几秒。
　　“嗯，没事。一般我们吃饭是这样，这次我请，下次他请，所以没事的。”景承浩笑笑，似乎想缓解我的尴尬。
　　“噢——”我拉长了声音，表示知道了，“好吧。”我说。
　　“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的。”景承浩加了一句。
　　“嗯，还好吧。”我干笑。也有其他人说我客气，但我觉得，这种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停在前面的路边就行了。”终于到家了，我看了下表，快7点了。然后景承浩靠路边停下了。我打开车门，下去了。绕过车头，我对他说了声“谢谢啊。”
　　“那我走了。”景承浩笑着点了点头，升上车窗，倒车，走了。然后我也回家了。

　　“妈，我回来啦。”我换上拖鞋，一进门就闻到了饭香。
　　“工作怎么样？顺利吗？”我爸正在看电视，扭过头看我。
　　“还行，能应付。”只要不问我专业问题，应该能混过去。为了防止他们问到专业问题，我得去查查烘培店相关内容了。
　　“啥叫能应付？要认真对待，懂吗？都过来吃饭。”我妈把菜端上桌，我去洗手，我爸拿碗筷。
　　好在吃饭时他们也没问什么。吃完饭，我爸把电视关了，然后他俩下楼去日常遛弯了，顺便和邻居阿姨叔叔们沟通感情。我把锅碗瓢盆洗完，就进房间了。

　　我打开微信，刷了刷朋友圈，习惯性点赞和评论，然后看到了景承浩发的保龄球场的照片，和秦明磊的合照，还有KTV的照片，只不过里面的人模糊不清，他说“朋友一二三”。我也拍了照片，但不打算□□圈。涉及人像的照片，我都存空间了，应该是永远的仅自己可见，唉。
　　然后我又打开了桔子直播，确认自己没登录，然后搜索“京城大土豪”，对方在线，我进了直播间，然后听他和粉丝的互动。
　　“土豪哥，你白天去哪里了？”仰望天空45°问。
　　“去和朋友玩了啊。”景承浩的声音听上去轻轻松松的，背景音乐里似乎还有点击鼠标的声音。
　　“是和女朋友吗？”豹纹女王问。
　　“不是，但有前女友。”景承浩停顿了一下。这孩子太实诚了吧，会不会泄露个人信息啊？
　　“所以土豪哥哥现在是单身？/疑问”圈圈点点发了个表情。
　　“为什么分手呢？”每天五公里问。
　　“为什么呢？我想想，可能是不合适吧。额哦，我要下了，有电话来了。”景承浩匆匆下线了，留下了一大票挽留他的女粉丝。然后系统消息打出“主播已离开”的提醒。我有点小失落。

　　后来，景承浩没有直播，也没有给我发消息，然后我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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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我想让章节少一点，所以会尽量一章说一天的事，这样假期结束他俩就能在一起了。略略略。┑(￣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