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他们的星星》雨水市

51、第 51 章

　　拉米住进了贝塔之前住过的病房，医院里的所有珀铅制品都被埋在了楼下草坪，包括房间里的珀铅显微镜，绿地被人挖得坑坑洼洼，已经不见以往的赏心悦目，也不再有人敢靠近它，因为那些泥土中埋着的珀铅是所有人都避之而不及的存在。

　　特拉法尔加一家都聚在这间病房里，拉米在参加庆典时突然昏了过去，直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她的衣袖被高高卷起，手臂上的的白色斑块刺眼非常。

　　夫妻两人一左一右地守在拉米的病床前，他们很自责，这些天他们因为忙于工作而疏忽了女儿，等到拉米突然倒下，他们才发现自己小女儿也患上了珀铅病。

　　珀铅病没有有效的治疗方式，他们只能帮拉米缓解疼痛，让她睡得稍微安稳些，安顿完拉米，特拉法尔加医生看向儿子：“罗，把衣服脱了。”

　　妻子也反应过来，她把室内温度调高了些，和丈夫一起仔细检查儿子的身体，这些白斑的出现毫无征兆，目前只能通过观察体表才能得知是否患病，一番检查下来，发现没有异常时，他们才长舒了口气，然后一向坚强的女医生难得展现出了软弱，她紧紧抱住了儿子：“对不起，罗，我们近来工作太忙，忽视了你和拉米。”

　　天知道当拉米在她面前倒下时她有多么慌乱无措，明明是个医生，是个妈妈，当时的自己甚至比一旁的儿子还要六神无主，直到罗背起妹妹，拽住她的手让她去医院时她才回过神。

　　她不是个合格的妈妈，因为工作，没能给到儿女足够的关爱，但是至少……至少她要做到一位医生应有的责任，把她的女儿治好，然后才能好好地弥补他们。

　　“罗，你放心。”罗妈妈扣紧儿子的双臂，坚定地说，“爸爸妈妈一定会治好拉米的。”

　　面对妈妈的承诺，罗用力点了点头，选择相信：“好，我放学后也会来帮爸爸妈妈照顾拉米的。”但是罗在应声的同时也感觉到了，母亲的双手在轻微地颤抖，他看向父亲，也不难发现，父亲往日里意气风发的脸上有着抹不掉的凝重。

　　在进行珀铅病的研究时，夫妻两人没有避着罗，还把自己的研究笔记给罗看过，所以他们心里其实都明白这样的承诺有多么苍白，就算是全国最有名的医生，也没办法在保证患者性命的同时，将患者体内的珀铅剥离出来。

　　但罗必须相信自己的父母，而他们也必须相信自己，一旦他们的信念发生动摇，一旦医生倒下，病人们也就彻底失去了希望。

　　敲门声突然响起，女医生连忙抹了一把自己的眼角，看向来人，罗见状悄悄握紧了妈妈的手，她的心里一暖，差点又落下泪来。

　　进门的人是诺力，他来的很匆忙，额角有些汗：“特拉法尔加医生，我打听到消息，弗雷凡斯马上要被封锁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医生转头，苦笑道：“抱歉，诺力，让你白跑一趟了，拉米生病了，我得把她留在身边治病，至于罗……”

　　“爸爸，我不会走的。”罗拉住父亲的白大褂，“我担心拉米，我要留下。”

　　特拉法尔加医生欣慰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就是这样，诺力，你走吧。”之前工作太忙，本想让诺力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去邻国找贝塔和安，在那边住一段时间再回来，但既然拉米生病了，出行计划也就随之搁浅了。

　　“可是……”这几天弗雷凡斯的情况越发不容乐观，尽管医院已经在尽全力接收病人，医生也在不眠不休地治疗，但总有些病人家属在医院闹事，诺力有些放心不下。

　　医生看出了他的担心：“没事的，你安心去吧，最近镇上的很多人都来医院充当临时护卫，这里非常安全。”上次有不理智的家属拿着刀进了他的办公室，要是诺力没有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但这种现象终归只是个例，全国最有名医生的名号不是空穴来风，在危难面前，全镇大多数人都愿意相信他们，都在默默支持着他们的研究。

　　“而且珀铅病没有传染性，也不会短时间致人死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研究出治愈方法的。”

　　可直觉告诉他，这场来势汹汹的灾难没那么容易平息，风平浪静的小镇下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危机，但既然特拉法尔加医生都这么说了，诺力便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点头道：“好，那医生你多多保重。”

　　说完，诺力用力拍了一下好友的肩，与特拉法尔加一家人简短告别后，就跨上窗户跳了下去。走之前，他本来想再去调查一下弗雷凡斯王族的状况，但贝塔那边的情况刻不容缓，而且放眼望去，弗雷凡斯除了街上稍显冷清，其他都一切正常。

　　白色城镇的边界已经有来路不明的人在暗暗监视了，但诺力此时已经无暇顾及，因为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中的生命卡上，这是属于贝塔的生命卡，白色纸片此时亮起了微弱的火光，诺力动作迅速地坐上门口早已准备好的马车，疾驰而去。

　　过于急切的诺力没有注意到，在道路的另一侧，有一辆辆装饰豪华的马车正在缓缓驶离弗雷凡斯。

　　……

　　贝塔离开弗雷凡斯的第二天就病倒了，小女孩衰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再加上有些水土不服，到了新的城市后当晚就开始发烧。

　　诺力不在，住宿和吃食都是安一个人负责，等到安察觉到贝塔状态不对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镇上的医生也都已经休息，慌乱的安费了些力气才找到医生。

　　生病的小女孩感觉有一团浓重的雾压住了她的脑袋，眼睛看不清，思想找不到方向，缓慢地凑成乱线。她像在火里，透不过气，鼻子也被堵住，只能用嘴不停地吸取冰凉的空气。额头上有凉软的手轻轻拂过，她想探头，想说话，想留下那抹凉爽，却没有力气动弹，越发难耐之时，有湿湿的东西盖在了她的额头上，舒缓了她的燥热，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一条吸足了冰水的毛巾。

　　额上的清凉仍旧解不了她浑身的滚烫，她的思维又落入混沌，脑海中的画面不停地转换，一开始是科尔波山夏日里炙热的阳光，最后又陷进了废物终点站的那场大火，隐藏在心中的渴望在此时显露出来，她满脑子都想着要回去，想要见他们。

　　安每隔一小时都会量一次体温，凌晨的时候小孩的体温还是没有降下来，于是她随手递给前台服务生一大笔小费，让他在房间门口守着，自己则再次出门找医生了。

　　没了换毛巾的人，额上仅有的冰凉渐渐消失，贝塔梦里的火焰越烧越旺，在难耐中她越发思念远在东海的哥哥们。

　　这时候混沌的脑袋突然多了几分清明，她想起了自己的传送能力：“但是我传不了这么远……对了，我可以坐船，我还记得这里的码头的样子。”这念头出现的一瞬间，贝塔就迷迷糊糊地发动了能力，使用能力的疲劳让本就虚弱的贝塔即刻失去了意识。

　　不够清醒的头脑无法确定准确的坐标，昏迷的贝塔被自己传送进了码头上一艘挂着骷髅旗的船只，不幸中的万幸，她最后落到了船舱里一张整洁的床铺上。

　　起航的号令很快响起，这艘船渐渐驶离了码头。

　　……

　　安离开不过才半个小时，回来却发现房间里空空荡荡，不见人影，而守在门口的服务生却说没看到有人从房间出去。她尽力遏制住自己发抖的手，翻出怀里的生命卡，仔细探查了沿途了所有房子，最后来到了海边。

　　茫茫的海平面不见船影，而生命卡依旧朝前指引着。这是最糟糕的情况，她没办法立即追上去，因为自己的船在来时撞上了礁石，现在还在造船厂修理，她需要时间另找一艘船，并准备好出海物资。

　　安一边往集市赶，一边给诺力打电话说明情况，弗雷凡斯离这里不算远，诺力应该能比她更快地赶到贝塔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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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传送事件和罗的事件走完，大家就会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