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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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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点,太平洋某私人岛海域附近,一艘游轮静静地随着海浪左右漂移。旅客们大多数已经进入了梦乡,这11月里经历的海上暴风雨终于在10天后,也就是30号这天终于归于平静。眼看游轮不久便要靠岸,女人孩子们便早早地关了舱内的灯,准备睡一个美美的觉,以迎接第二天来之不易的岛上旅行。而一些男人们会选择在大宴会厅下的小吧台边细酌一杯那不属于自己一贯风格的小酒,慵懒地趴在台上,听着从静吧音响播放了一遍又一遍的小曲,本该就这样沉沉地睡过去。
然而,正沉浸在自己小资美梦中的白小罗就这样被一个球状物砸醒了。“嘶”他知道自己还在这样一个地方,什么样的人都会出现,所以疼归疼,惊醒后却不敢大声质问,只能用余光四处搜寻打扰自己美梦的那个罪魁祸首。从他看到躺在木质地板上的那颗柠檬,再到被自己喝得一滴不剩的橙汁,他的眼神最终很坚定地落到了那个身穿调酒师制服的不高不矮的身影上,这家伙始终背对着他,像是在为找不到不到合适的材料而苦恼着,时不时还摇头晃脑一番,着实可爱。可在白小罗眼里,这一切都是假象。
“我说是哪个不长眼的,原来是你啊。”白小罗也懒得跟他打游击,咬牙切齿直奔主题。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说着,那个背影便转过身来,终于可以让人一睹为快。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鼻梁上架起的厚重的黑框眼镜与那身干练的吧台制服本该极不相称,却被少年身上时隐时现的奇异香味儿衬得竟多出了一分令人遐想的味道,让人好奇那镜框下的一双眼睛原本的样子。
“大白天家里人搜遍了整个游轮,你都不出现。你总是这样,大晚上露面,我想帮你都难咯。”白小罗拿出一盒老式火柴,正准备点燃一根烟,便给他夺过去徒手熄灭,扔进了白小罗方才喝过的酒杯里。
“老爷子在哪?我和那家伙约在一个月后,你知道这是多么重要的一个约会。”
“自然是被你吓到,躲起来咯。”白小罗掏了掏耳朵不以为意。
“躲我做什么,就算不是亲生的,好歹也养了十几年,这么久不见,难道一点也不曾挂念我?再说了,这艘船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除非那把老骨头去跳海,不然迟早要把东西交出来。”少年咬牙切齿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那俩活动学分才下的战书,那狼毫笔可非区区玩物可比,你这次得悠着点,别真把老爷子惹毛了。”
“优等生如你,应该从不担心期末学分修不满的问题吧,听说最近你又抓俩大家伙。”
“哈哈哈,北冰洋姐妹花,不错吧,她们姐妹俩可是国际难题,估计这回学院又要琢磨着给我备个什么奖好了,其实也不必多此一举,以我的聪明才智吧,嗯?人呢。”臭小子,一晃眼就不见了。气得白小罗瞪圆了那双本来就大的吓人的眼睛,再加上几天没合眼,早已经布满了血丝,让人看了直起鸡皮疙瘩。
而此时男孩儿正躲在某间vip室里偷听一男一女讲话。不知道为什么,一和白小罗聊天,他就想吃点儿什么,vip会议室茶间的冰箱里一般会存一些冷冻的糕点和红茶,那些自以为是的宾客们当然不会去吃这些隔夜的食物,第二天侍应生们就会拿去倒掉或者自己留着,可自从他上了这艘贼船后,他们就几乎再没享受到过这样的福利了。
“每天都要吃这些甜了吧唧的绿豆糕快腻死我了,怎么就不知道换些花样,现在还要看这对狗男女卿卿我我,害的我唯一能睡觉的地方也没了。”老头子早就料到他会偷船上东西吃,命人给厨房上了三道锁,唯有这间会议室被他给漏掉了,这对狗男女究竟什么时候完事儿?!
“阿正~”
“嗯?”
“阿正~”
“哼,小坏蛋。”
“呵,阿~正~”
有完没完啊!!!!!就不能聊点有意义的话题吗?这对怕是智障吧,大晚上不睡觉在这来危害未成年身心健康吗?不行,他再忍下去就要长针眼了!
“唉?!你是谁呀!”一个黑影迅速地窜到了俩人正中间,不待这句话说完,就刷的一声全倒下了。本着不对女人下黑手的原则,他本来只打算把那个叫阿正的扔到海里去的,仔细一看却发现他虽穿着侍应生的服装,却与普通侍应生不大相同。
普通侍应一般身穿纯白燕尾礼服,内搭欧式复古花纹的黄色衬衫,可这个男人外套与其他侍应一般无二,里面却穿了一件纯黑色衬衫,老头儿最讨厌黑色,尤其是纯黑,以他的恶趣味,绝不会让船上任何一个工作人员穿得这么素净,这男人有问题。
他刚想上前一探究竟,查查这个男人的来历,结果刚要将手伸进男人衣服时,却突然被抓住了手腕,猛地向地板上拉过去,他就这样被刚才那个看似已经昏死过去的男人压到在地上,此时,男人的眼神完全变了,不似哄女人时那般智障,那双眼睛异常明亮犀利,这时却充满了愤怒,掐在少年脖子上的那只手也在不断用力。
“放开我!”
“知不知道我脑袋快被你敲炸了!你谁啊?!”
靠,你掐着我脖子,我怎么回答你,虽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觉得这个男孩儿似乎没什么杀伤力,就松开了钳住男孩儿脖子的手。
“说吧,你是谁。”
“呵,这是我要问的吧。”
“少废话!我问你是谁,干嘛要来多管闲事!”
“这整艘船都是我白家的,你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地在这和我们的客人纠缠不清,我难道不该管?”
“噢噢,我当是谁啊,原来是白老鼠家的小老鼠啊,没看爷跟这儿泡妞啊!知道爷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你眼瞎吗?小爷我自打生下来就根正苗红跟那老头儿俩龅牙有半毛钱关系,况且我并不想知道马上就要去喝海水的人的名字!”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货扔海里了。
不再跟这男人多费唇舌。他掏出裤带里的东西准备开始动手。
“什么破玩意儿,你一小老鼠,我还怕你不成!”说着,男人似乎也准备开始抄家伙动手。
“该死的,叨叨了快一晚上了你,能不能闭嘴!吵得小爷头疼!”
现在将近凌晨4点,跟这孙子浪费了相当多的时间啊。
所以他才从来不信老爷子那一套事急则缓,事缓则自圆的说辞,再磨蹭下去,他可真的要被留级了!
男人虽说要动手,却迟迟不见动静,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对眼前这只“小老鼠”动手。少年却懒得给他留一丝喘息的机会,男人眼看他食指轻点眉心,抽出了一串丝状物,那串银丝在黑暗中散发着柔软且微弱的光芒,慢慢地透过那东西的玻璃表层滑了进去,与此同时银丝也在不断的缩小,随后化作一团微光停留在了其中最短的一根指针上,溶解了,在那团光消失的最后一刻,时间戛然而止,男人突然觉得一阵刺眼,随后便再无知觉。没错,他看到了,那男孩儿手里拿的,是一只怀表。那一连串的动作很吸引人,他无法移开自己好奇的目光,直到他最后看到男孩儿闭上了双眼,似乎在虔诚地念着极其陌生的语言,纯粹的喜悦仿佛接受了莫大的恩惠。
然后,他就真的掉进了海里,醒来之后,忘记了所有事情,待他想起来也是不久以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