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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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在干嘛？”
那人隐藏在黑暗里，不说这个声音是否熟悉，便是凭着卷耳和崀明夜可视物的双眼就足够讲那个人从头到脚打量的清清楚楚。
被凡人撞破的紧张感在看清那个人的面容后稍稍松懈了几分。
其实从那个声音刚入耳的时候他们就听出来了，那是澄觉的声音。
崀明反应最快，看着艰难向前迈出一步的澄觉，当即又是一挥手，重新拢了一个结界，罩在了三人的身上。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澄觉不敢往前迈，可是他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于是逼着自己抬起如同被绑着沙袋般沉重的脚一步又一步的往他们二人走过去。
澄觉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做到镇定了，可复问出口的那句话在崀明和卷耳听来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里头的颤音。
他，慌了。
他原本的确是回去了，他回到师傅的房中，正巧师傅醒了一会儿要起夜，他服侍完师傅没多久就看着师傅再一次昏沉沉的睡过去。
他坐在床边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觉得不放心。便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师傅的屋子，打算再来找卷耳，顺便可以问一下她姐姐的事情。
原以为卷耳和崀明有事说便会回屋去，他虽不大高兴，但还是下意识的直接去崀明的屋子那边去寻他俩，但是等到了崀明房门口却看见理由黑灯瞎火，竟是无人在。
于是他便想到会不会是到卷耳的房中去了。可是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澄觉的心里头就跟窜火一样烧的慌，于是迈大了步子疾步超西厢房过去。
只是同样的，这一次，依旧是扑了个空。
没有人在，怎么会没有人在呢？
刚才看两人讳莫如深的样子，想来绛朱的姐姐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而且也的确不便让外人知道，可就是这样重要的事情二人不是找个屋子商量，还能到哪里去呢？
澄觉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在自己离开之后，他们两人就没有离开那一处，直接就在那里说话？毕竟那一处地方也没什么人经过。
这样一想，澄觉又赶紧转身就走。大概是先前崀明说的要带卷耳离开的话着实让他感觉到了危机感，又可能因为他们两人的屋子里都没有人在，澄觉真的很害怕，害怕崀明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压着人离开。
可等他回到自己离开的地方后却依旧只是看到一片黑漆漆的空地，没有人没有声，什么都没有。
澄觉应该离开的，可是他却像是被定住一般，内心里慌乱不已。
那种慌乱来源于内心里的患得患失，他不能相信卷耳已经离开，可又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寻他。
就在他呆站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可以前殿看看，如果崀明真的随后就带了卷耳离开，不可能不经过前殿不走正门，那就一定会有人看到。
也正是因为他这发呆晃神的功夫耽搁了这么一会儿，等他再准备抬脚的时候就感觉眼前突然一片金光。
漆黑的夜色中突然出现的刺眼光晕让他的眼睛都睁不开，好不容易那片光淡下去后，他眨了眨眼努力适应这眼前的实现却看到了本该空无一人的空地上却凭空多出了两个人，还是他认得的两张面孔。
有那么一瞬间，澄觉只当自己眼花了，是方才突然诡异的光亮太过晃眼，一暗一明间让他的眼睛还反应不过来才晃出的残影，并不是真的人。
可当他再看到浮在崀明掌心的雪花，和卷耳身后的那几条尾巴后，他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卷耳看着渐渐靠近的澄觉脑中也是一片空白，澄觉被吓得不清，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眼中的震惊与惊吓明明白白，目光还慢慢落在自己身后，卷耳僵着脖子，顺着他的视线才发现，原来他看的出神到收不回眼的正是自己招摇的那九条尾巴。
“澄、澄觉，你听我说。”卷耳结结巴巴的，她其实根本没有想好说辞，但是这样的寂静太过令人胆寒。
“有什么好说的，既然被他撞见了，就把人收拾了得了。”崀明的反应比她稍微快上一点，既然被人看见了便也没有寰转的余地，必须得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他想起之前听义父说起过，他们昆仑雪上上有一种罕见的草药，通体都是雪白的，几乎与雪山融为一色，只是在叶尖上会有一点殷红。无论是人妖仙兽，只要是吃下它就会把自己记忆中最令人厌恶和恐惧的东西给忘记。
要不就连带着和尚一起绑走，然后等他想办法寻了这草药来喂着和尚吃下再把他带回来就好，若是实在寻不到，把人留在雪山，正好也可以给卷耳做个伴，省的她发闷。
这样一打算，崀明顿时觉得浑身通畅，毕竟这样一来目前所有的问题就都引刃而解了。
可卷耳显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听到他含糊不清的说要收拾澄觉，再一想他刚刚都对自己动了手，也顾不上还在震惊的澄觉会不会惧怕自己，一个反身就背对着澄觉张开双臂把人挡在自己的身后。
“崀明！你对我出手也就罢了，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她半分。”
崀明愣了一下，看到卷耳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有些弄不明白。
“你这是干嘛？只要跟我呛到底是吗？”卷耳一次次的与自己对着来，把自己的好心当屁，崀明也是会感到受伤的。
“明明是你先动手的，如今又要伤害澄觉，怎么反倒还来指责我？”卷耳觉得今夜的崀明简直陌生，与她日日相处的那人全然不同。
“我怎么就要伤害他了？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不对？”崀明气急反笑，“他现在什么都看到了，那你倒是说说如今应该怎么办？你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吗？”
崀明不是危言耸听故意吓唬卷耳，让凡人看到他们实在是太危险了，便生他们还不是窑，万不能伤了这些凡人，免的损了自己的福缘修为。
“澄觉不会说出去的，我会跟他说清楚，他一定不会像别人那样伤害我们的。”卷耳大胆的对上崀明凛冽的眼神，不惧他的任何打量。
虽然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是机有底气。
当初自己还不能化形为人的时候，不也被人撞见过自己的八条尾巴吗？
那个时候事情闹成那个样子，到最后，她一直都觉得澄觉或许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一只小小的野猫，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没有说，还待自己如平常一样。
所以她相信，只要自己好好跟澄觉解释了，他也一定不会害怕和误解他们的。
“你看看他都吓成什么样儿了，你觉得他能听你解释吗？”崀明如今也干脆不再收敛着自己身上的气质，好整以暇的将视线越过卷耳的肩头望向澄觉。
澄觉一开始的确是害怕的，因为眼前看到的一切超乎了他这二十年来的所有认知。
他虽然熟读四书五经文人大作，但也涉猎翻阅一些鬼怪异志，可那些东西他也从来都只是翻过看过，哪曾想到自己会撞到这样的场景。
他到底还是一个凡人，会惊惧其实也实属正常，可当他还未从冥冥中缓神就看到卷耳挡在自己身前作出保护的样子面对着看上去狠戾的崀明时，他却突然觉得自己想多了。
即使卷耳真是妖精又如何，起码她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
这世上总有善恶，人还有恶，为何妖不可为删。
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澄觉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我愿意听卷耳的解释。”
“真的？！“卷耳惊喜的扭头。
“只要你说，我就信。”
不知道为什么，澄觉此时此刻突然想起坊间闺阁女子爱看的那些话本子，他曾经看看过两本。
他记得里头有两篇写的都是山上的女妖精化成了人性与凡世间的男子永结同心。
难不成这些故事并不一定都是杜撰出来的，说不定这写故事的人也同自己一般，遇上了貌美俏丽的好妖精，两情缱绻，相伴一生？
“呵，她说你就信？”崀明起了都弄的心思，“如果她是妖精，你也信她说的话？”
“我信，不管她是妖亦或是人，于我而言，她都不过是一个叫卷耳的姑娘。”说到此处，像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真心，澄觉拉起了她垂在身侧的手，放在嘴边，紧抿的薄唇贴上她冰凉的手背，郑重而深情，“总之，我相信自己的未婚妻。”
卷耳怎么都没想到澄觉会是这个反应说出这些话来，眼眶当即就红了一圈，盛着满框的泪，要落不落，看的人心疼。
可崀明却被他们亲密的样儿正到糟心，于是变本加厉的调笑道：“未婚妻？和尚，你知不知道山上的女妖精最是喜欢你们这些凡人男子身上的阳气了？”
似是觉得说的不够狠，在看到澄觉那微缩的瞳孔后，崀明绽出一抹阴骛的笑容，露出森森白牙：“呵，你以为她为什么那么想跟你好呢，因为你还是童子身，阳气足，等你们成了亲，她就夜夜吸你的阳气，然后……”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发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