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白衫》哥家小胖

14、第十三章 名声大震

　　等了多少天，盼了多少天，今天终于迎来了那个大家都公认的黄道吉日，本以为自己会兴奋得睡不着觉，没想到不光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最后还是被林瑶妗那丫头从被窝里给拽起来的。
　　“干嘛呀？又发什么疯啊？”我打掉林瑶妗那双正在摧残我肩膀的玉手，揉了揉沾满眼屎的睡眼，不满的嘟囔着。
　　“白衫呀？不是我说你，你这身材还真是……没什么看头。站起来的时候还能看出那么一点点，这一躺下，就完全没有了，就像墙上钉了两颗钉子一样，哈哈哈。”林瑶妗双眼色迷迷的盯着我的胸脯，嘴上很是无德的说着。
　　“哈哈哈哈哈！很好笑是不是，哼！谁让你进来了，快出去，不爱看别看！”
　　“呦！开个玩笑嘛，这就生气了？你不是说今儿要早起去听风阁布置场地吗？迟了就来不及了呀！”
　　“大小姐呀，现在天还没亮呢，着急也不用这么早吧。”
　　“可是你还要帮我化妆啊。”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儿，这丫头自从见过我的化妆品后就每天缠着我给她化妆，每每都弄得我哭笑不得。
　　“化妆？今天你是主角吗？不是吧？所以你不光不能化妆，还要把自己打扮丑，不然就会抢了红莲的风头了，有你这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在台下坐着，谁还能往台上看啊？”
　　“什么？要我把自己扮丑？你休想！”
　　“要不就把自己扮丑，要不就扮成男人，要不就不要去。”三个选择，你挑一个吧。
　　“那我还是扮男人好了，这个还更有趣一些。我去我哥那里借套衣服，顺便叫他起床，你也快点儿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不知道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林瑶妗一听到有有趣的事情可做，立刻精神百倍的跑了出去。
　　这点跟我还真是像啊，我们俩能成好朋友，难不成果真是像虎子哥说的那样，是臭鱼找烂虾？我自嘲的摇了摇头，起身穿衣梳洗，只挑了最普通的一套素蓝色长衫和白色衣裤穿上，又梳了个及简单的发式，最后插上了龙凤合，刚刚穿戴整齐就听见林瑶妗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喊道：“白衫，你快点儿，我都收拾完了，玉哥哥，你也快点儿，再不出来我就进去帮你穿！”在林瑶妗扎扎呼呼的声音中，我们四个人终于集合完毕准备出发了。

　　听风阁每隔十天就会有类似于晚会似的歌舞表演，也就是初十，二十和三十这样的整数日子。能登台的都是些才貌双全的清官儿，为得就是让你看得心痒痒却总是得不到，人嘛，总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来这里撒钱。
　　我为红莲争取到这次登台露脸的机会实属不易，可以说是软磨硬泡外加威逼利诱的才得来的。这听风阁的老鸨可是出了名的精明算计，开始时任我磨破了嘴皮也不肯让红莲登台，说是怕红莲怯场砸了她的招牌，最后我只好许了她200两的银子她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想到虎子哥听说了这200两银子的事时的表情，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不好好看表演，傻笑什么呢？”坐在我旁边的林瑶妗拽了我一下，我看了看台上，刚才那个大美女还在唱着，台下叫好给赏钱的人络绎不绝。
　　唉呀！那边那个白胡子大叔怎么看着看着口水都流了下来。还有对面那个白面小弟，好像还没有我大吧？眼睛直勾勾的，哈哈，眼睛竟然抽筋了……我观察了一圈，看尽了这些男人的丑态，不禁对身边的这两个男人另眼相看，赵子玉因为看不见，所以只是优雅的用手拄着腮，低头听着，而虎子哥……
　　“啊——你踢我干嘛？”虎子哥一声惊呼，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再不提醒你一下，我怕你把眼珠子瞪得掉出来！”林瑶妗气呼呼的说道。
　　我看着林瑶妗一脸愤愤不平的怨妇样，心里暗笑，这个丫头哪里像个大小姐，简直就是个小事儿妈，大事小情的就没有她不管的事。刚才我溜号时她管，现在虎子哥专注的看她还是要管，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朝代的歌曲还真是贫乏的很，我抿了口茶水，继续思考着，就刚才已经表演完的那几首歌来说，调子基本上都差不多，只是歌词上有些变化而已，这些来捧场的客人，估计也都不是为了听歌而来的。这也让我更加期待一会儿红莲的表演，一定会轰动整个束城的。
　　喝了几壶茶水，就在别人听的津津有味，而我却昏昏欲睡时，光线忽然暗了下来，我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应该是红莲就要出场了。
　　黑暗中，身后大门的方向有风吹来，后脖子被吹得凉飕飕的，不知情的人只会觉得气氛诡异神秘，让人害怕，就连大胆子的林瑶妗都紧张的抓紧了我的胳膊。当台下的唏嘘声越来越大时，前方舞台的上空才隐约亮起了几点繁星。就着微弱的“星光”，只见舞台的四周被水绿色纱帐围绕着，青纱随着风起而飘荡着，像是女子闺床外的纱帘，引人遐思。帐中半空隐约飘着一个纤长的身影，恍若仙女下凡。台下的观众都被惊呆了，静得可怕。
　　我使劲儿掐了虎子哥一把，小声说道：“看傻了吗？之前嘱咐你的都忘了啊？快呀！”
　　“哦，差点忘了。”虎子哥终于灵魂回窍，稍微掩饰了一下尴尬的表情，用拇指和食指围了个圈放进嘴里，随着他的一个用力，一声口哨声响起，台上一轮“弯月”冉冉升了起来。当“弯月”上升到半空中红莲身下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不动了，只见月光摇曳中映衬出红莲楚楚可怜的脸和纤长飘逸的身姿。远处看就像是一个站在月亮上的仙子。
　　“哇——没想到听风阁里还藏了这么个可人儿呀！”
　　“简直是仙女下凡呀！”
　　“没准儿真的是仙女呢，普通人哪能在空中飞来飞去呀……”
　　“莫不是月光仙子下凡？”刚才那个流口水的大叔突然一声大喊，本来大家对红莲的好奇感就已经达到了极致，不过还都控制着音量小声的议论，经他这么一喊，台下突然沸腾了一样，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相比于台下的热情，台上纱帐里的红莲却沉寂无声，她低头俯视了一下台下，突然弯腰坐了下来，开始坐在“月亮”上荡来荡去。台下又是一阵唏嘘声，只不过这次众人却是为她捏了把汗。
　　风停了云知道，爱走了心自然明了。
　　他来时躲不掉，他走的静悄悄。
　　你不在我预料，扰乱我平静的步调。
　　怕爱了找苦恼，怕不爱睡不着。
　　我飘啊飘你摇啊摇，路埂的野草。
　　当梦醒了天晴了，如何在飘渺。
　　啊 爱多一秒恨不会少，承诺是煎熬。
　　若不计较就一次痛快燃烧
　　若不计较就一次痛快燃烧
　　红莲温婉的声音响起，台下观众纷纷屏息凝视，不光没有人说话，连吃东西喝茶的人都停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在了红莲开口唱歌的那一刻。一曲唱毕，所有舞台上空的“星星”一起熄灭，“月光仙子”的身影跟着全场唯一的一个发光点——“一轮弯月”一起缓缓下落，刚一落地，唯一的亮点“月亮”也随之熄灭，全场又陷入了黑暗中．．．．．．
　　．．．．．．不光没有叫好声，甚至连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这似乎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往左右两边看了看，只有赵子玉一切如常，其他人无不是一脸痴呆样的盯着台上看，尽管台上只是一片黑暗。
　　不过这种静谧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而已，只是这一分钟过得却有如一小时般漫长。
　　“哼！没想到这个丫头片子还真有两下子！”林瑶妗第一个回过神儿来，小声嘟囔道。
　　“哇——”随着屋内光线逐渐亮起，观众们都哇哇哇的叫个不停，好像除了一个“哇”字就说不出其他的词儿了，不知是不是被惊的呆了。
　　我悬着的心随着红莲的落地也渐渐落了下来，喝了口茶水，暗自想着：其实那些仙境般的画面，只不过是众人自己的想象而已，那些星光是事先就已经挂在梁上的小灯笼，我让老鸨提前布置了几个人坐在梁上，以台下的油灯全部熄灭为信号，台下熄灯台上点灯。而月亮也只不过是个弯月形的灯笼而已，以虎子哥的口哨声为信号点灯，梁上的人再用绳子把月亮灯笼给吊上去，当灯笼上升到红莲脚下的时候，梁上的人就把绳子系在梁上固定住，这样“月亮”就停住不动了。再就是红莲了，其实红莲只不过是站在了一个吊在半空中的秋千上了，后来唱歌的时候就坐在了秋千上，当然，那个秋千也是梁上的人可以控制的，在满屋漆黑的时候，上面的人把她吊了上去，灯亮时，大家就看到了红莲像仙女一样的飘在半空中，最后再把吊秋千和吊月亮灯笼的绳子一起慢慢放下，落地后，红莲则自己熄灭了月亮灯笼。
　　“出来！让她出来，快点儿让她出来！”众人激动的喊道，打乱了我的思路。
　　“就是说嘛，我们花了钱来，难道连见个面都不行吗？”
　　“我告诉你们，如果不让我们看月光仙子，我．．．．．．我就派人砸了你的店！”流口水的大叔一下子冲到了老鸨的面前，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哎呦，五爷，您这是怎么话儿说的，红莲那丫头啊，脾气怪着呢，说是只表演，不见客，这．．．．．．我也没办法呀？要不．．．．．．要不您等下次初一的时候再来？我给您留个最前排的位子，保证您能看得清楚！”老鸨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下次？你觉得我忍得到下次吗？你这么说就是不让我见，是不是？那好！我自己找！”“口水”大叔一把把老鸨推开，只身往后台闯去。
　　“哎呦！我地个天儿呀！”老鸨坐在地上撒起泼来，可是却没人睬她。
　　“走！我们也去找！”
　　“对，我们也去！”别让刀老五抢了先，众人站起身来跃跃欲试，眼看局面无法控制，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上了台去。
　　“大家先静一静！”我扯着脖子大喊，可是却没人理我，准确地说应该是由于场面过于混乱，以至于我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到。
　　“台上有人说静一静！没人听到吗？”虎子哥一声带着内力的大吼震惊四座，我长呼了一口气，看来会武功的就是牛啊！
　　“大家先听我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白衫，是红莲姑娘，呃．．．．．．就是刚才唱歌的那位月光仙子的经纪人，以后她的所有事情都归我管，你们找她要先通过我．．．．．．”我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刚想接着说下去．．．．．．
　　“什么经纪人？我们不管你是谁，我们就要见红莲，你若是能让我们见到她，那我们就听你的，若是不能，我们就自己找。”口水大叔继续激动得说道，我心想，这位“口水”大叔刚才不是冲到后台去了吗？怎么一听到前面有热闹又跑了回来，暗笑．．．．．．
　　“是这样的，其实今天的这场演出呢，是我全权策划的，你们也看到了，从布置舞台到衣装歌舞无不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没有个三五天准备时间是上不了台面的，你们想见红莲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红莲姑娘确实从不私下见客，我想大家也不想红莲这样神仙般的人儿为难吧？”我反问一句，只见台下的人等气势立刻消减了一半。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众位即使强找到了红莲又有什么用，只会让她厌恶你们而已，不如我在这里替老鸨提个建议，我们每十天一次的晚会改为每七天一次，这样大家也不用等得这么辛苦，我们也有充足的准备时间。我可以承诺大家，下次的演出一定会让大家看到红莲的庐山真面目，若是她自己看上了你们当中的哪位，说不定就愿意单独会面了也说不定呢。”只见下面众人若有所思，坐在地上的老鸨看着我点头如捣蒜。
　　“若是可以的话，大家今天可以先行离去了，红莲姑娘还要休息。另外大家若是在生意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也乐于效劳，本人的强项就是策划各种大型活动，且价格优惠，有事可以到芭紫胡同赵宅找我。”
　　“好！你这个小姑娘好生厉害的口舌，我们暂且信你一回。”口水大叔带头往外走去，众人也都纷纷离去。
　　“呼——”我大呼了一口长气，只觉得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嗤——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奈呢，刚才不是说得头头是道的吗？”林瑶妗边上台来扶起我，边嘲讽的说着。
　　“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农村丫头，行不行啊？”我白了她一眼，借着她的力站了起来，接着说道：“子玉，虎子哥，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