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白衫》哥家小胖

10、第九章 我要去妓院

　　“唉！”今天的第108次叹气。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看了看手中只剩了一片花瓣的花朵，他不喜欢我，撕下最后一片，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这两个多月来我就是在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中度过的，赵子玉总是在我认为他稍稍有些喜欢我的时候适时地泼上一桶凉水或是钉上一颗软钉子，让我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我甚至有些害怕面对他，可是每次又都忍不住……
　　“唉！”第109次叹气。
　　一个月的无所事事让我的心情烦躁，扔掉被揪得秃顶的花，站起身来离开花圃。到哪里去呢？整个院子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爹爹娘亲那里我是能不去就不去，不去不自在，去了更不自在。何金何银那对双胞胎现在简直视我为洪水猛兽，见了我就跑，不过想想我对他们做过的事，嘿嘿，要是我我也跑。虎子哥还在跟我摆臭脸，赵子玉……
　　我边想边走，路过马厩时看见“雪影”和“梅踪”被拴在了空地的桩子上吃草。“梅踪”就是虎子哥那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这两匹家伙在干什么，貌似谈恋爱的样子呀，发现了有趣的事儿，立刻精神百倍。蹑手蹑脚的从背后靠近，只见“雪影”正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草，边吃还边歪头看看身旁的“梅踪”，一副娇羞的小媳妇模样。“梅踪”则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含情脉脉的看着“雪影”吃草，时不时的还用头蹭蹭“雪影”的脸，恩爱无比的样子。
　　走到“雪影”的身后，我用手轻轻拍了拍，心想：没事做拍拍马屁总可以吧。跟赵子玉套近乎不成，拉拢拉拢他的马也行啊，谁知“雪影”不吃这套，小蹄子一跺，尾巴一甩……
　　只听“啪！”的一声……
　　“虎子哥！何金，何银！救命啊——”
　　我拼命摇晃着脑袋，可越急越乱，珠钗缠在马尾巴上，越来越紧．更让我不能忍受的是，我的脸整个面对着“雪影”的屁股，味道难闻倒是小事，要是它一不小心憋不住，那我岂不是．．．．．我又想起了老牛那坨热乎乎的牛粪，急得不行。
　　“虎子哥——快来救我呀！”我的声音里带了哭腔，不会是怄气怄到见死不救的份儿吧。
　　头拼命的往后扯，“雪影”吃痛，不得不顺着我使力的方向走，“梅踪”在前面关切的跟着，活像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衫儿？怎么了？”只见赵子玉匆忙向我跑过来，慌乱中撞飞了装马料的篮子，甘草落了他一头一脸，他却毫不在意的只急着问我。
　　“头发被马尾巴缠住了。”我小声嘟囔着，想想自己的糟糕样子，羞得恨不得把头藏到马屁股里去。
　　“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小，莫不是受了伤？”赵子玉关切的神情溢于脸上，手慌乱的在我身上乱摸。
　　“衫儿——你先别动。”娘亲离老远看到后，又转身往回跑。
　　“我是说，我的头发被马尾巴缠住了，林虎呢？”
　　“他去军营办事了，不在家。”赵子玉刚松了口气，却又马上皱紧了眉。
　　“那何金何银呢？怎么我叫了半天也不见他们的人影？”
　　“呃．．．．．．衫儿，狼来了的把戏玩儿的太多了，你说他们还会上你的当吗？也不想想他们被你捉弄得多惨！还好意思问呢。”想到何金何银两兄弟，嘿嘿，这几天果然都没见到人影，原来是躲着我呢。
　　“来了，来了，剪刀来了。”娘拿了把剪刀跑了过来，“你慢点儿跑，小心肚里那个！”爹爹在后面追着喊道。
　　“咔嚓！”一剪子下去，“雪影”的尾巴没了大半截，重获自由的“雪影”快步跑到“梅踪”身边，一脸委屈相，“梅踪”则满脸愤怒的瞪着我。
　　“对不起呀，让你的娘子受委屈了，不过尾巴长得很快的，不出三个月“雪影”就又可以像以前一样漂亮了。”我大言不惭的冲着“梅踪”说。
　　“娘子？什么娘子？这两匹可都是母马！”赵子玉一头雾水。
　　“噗——”娘亲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挺着有些微凸的肚子牵起爹爹的手转身回房了。
　　都是母马？怎么会呢，明明是恩爱无比呀，难道是姐妹情深？也不像啊，我自顾自地摇了摇头，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原来马也能这样啊．．．．．．
　　“断袖之弊啊！”我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大喊。
　　就看已经走远的娘亲大笑出声，脚下一绊蒜，险些摔倒，“我说你能不能小心点儿，都五个多月了，再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办？”爹爹强忍着笑数落着。
　　“噗——”我愣愣的转过头看向忍不住喷笑出声的赵子玉，他的样子还真是好看呢，可是这有什么好笑的，至于他们笑成这样吗？
　　“嗯哼，衫儿，女孩子家的怎么能这样口不择言，不过是两匹马，哪里来的什么断袖之弊？”他整了整神色，正色说道。
　　“可是他们真的是很相爱的样子啊，如果没有爱情，怎么会是那般表情？”
　　“什么是爱情？在我看来凡世间之情都可以说成是爱情，爱人之情，爱物之情，爱花之情，爱草之情，只要有情有爱就是爱情。这两匹马本是别人送给我父亲的，后来父亲把其中一匹给了林虎，一匹给了我，两匹马都从异域而来，在这里相依为命，彼此关心照顾也是情理之中。”
　　赵子玉后来说的两匹马之间的事我一句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他的爱情之说，“那．．．．．．这么说的话，你对我也是有爱情的喽，我对你也是有爱情的？是不是？”我小心翼翼的问，期盼的眼睛紧盯着他看。
　　“呃．．．．．．”他想了一会儿，用手拢了拢头发，神色有些微微的慌乱，我的心里却像有只小鹿在乱撞一样，怦怦作响。
　　“也许．．．．．．算是吧，我爱你．．．．．．”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几乎不能思考。幸福来得也太快了，不等他说完，我立刻开心得手舞足蹈。
　　“就像爱我的妹妹一样。”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我的眼睛紧紧瞪着他，想从他的脸上寻找些许的蛛丝马迹，可是他却低下了头，竟然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
　　“衫儿，回房吧，我累了。”他幽幽的说。
　　又是这样，又是一颗软钉子，却极有力度的钉在在了我的心上，我摸了摸早被钉得千疮百孔的心，不禁自嘲的想，也许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这次倒也不觉得怎么伤心了，或许是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么个结果，思想早有准备吧。
　　“子玉．．．．．．不，赵子玉，我爱你．．．．．．”我大声喊到，随后也顿了一下，看到赵子玉看似平静无波的脸其实正在极力的隐藏着狂喜的表情，马上正色说道：“就像爱我爹一样！”说完扭头就走，留下了一脸呆愣的赵子玉。
　　出了一口恶气，心中顿时舒畅不少，爱情不成功，就转战事业，是时候好好盘算盘算了．．．．．．

　　“可算回来了，都等你半天了！”在虎子哥的房里坐了大半天，看到他回来立刻撒娇的拉住他的胳膊摇来摇去。
　　“找我有事吗？我去军营了。”虎子哥仍然是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
　　“我今天差点被“雪影”害死，最危险的时候可第一个就叫了你的名字呢。”我邀功的说着，手上仍然在不停的摇晃他的胳膊。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还好虎子哥紧绷的表情有了一丝的松懈。
　　“怎么了？“雪影”一向很温顺的。”虽然是板着脸却隐藏不住关切的神情。
　　“嘿嘿，误会，是个误会而已，已经过去了。”我打着哈哈。
　　“过来坐吧，站着不累吗？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难不成是来专程看我的？”虎子哥一脸好笑的问。
　　“嘿嘿．．．．．．”我干笑着偷偷抬眼看虎子哥。
　　“这个嘛，是有点儿事问你，也没多大的事，就是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问个路而已。”又抬眼看他。
　　“快说吧，定是不是什么好事！看你那表情贼贼的。”虎子哥边笑边掐了下我的脸。
　　“妓院在哪？”我飞快地小声说完，马上低头不敢看虎子哥。
　　“你问这干嘛？银子不够了吗，我可以给你呀！”虎子哥满脸通红，急得“腾”的站了起来
　　我抬起头时，只看到虎子哥红红的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急的，心里有些好奇虎子哥究竟去没去过。十四岁的男子应该可以去开荤吧，况且，照村里的论法，虎子哥已经十六了。
　　“是没银子了，不过我要自己去赚，我不要你的钱。虎子哥？你．．．．．．你到底去没去过呀？”真的很好奇呀。
　　“女人到那种地方除了卖还能干什么！白衫，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想让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不告诉我？那就说明你知道喽，那是不是也说明你去过喽，虎子哥，没想到你倒是挺开放的嘛，嘿嘿。我贼笑着盯着虎子哥看，直看得他的脸有通红变为紫红，连脖子都红遍了。
　　“我是想去卖．．．．．．你靠过来点儿。”贴着虎子哥的耳朵，我把计划大体说了一遍。
　　“我已经立志要经商了，你是我哥，你必须得帮我！”我耍着赖。
　　“都说过了，我不是你哥，不过这事儿．．．．．．去妓院倒是可以，没什么难的，不过你得让我陪着。今天太晚了，就明天去吧。”

　　出了虎子哥的房门，我开始到处搜刮明天要用的东西，兴奋异常！
　　先是跑到厨房里，舀了一勺荤油，拿了一大捆菠菜，又拿了一碗白面，再翻出来一筐紫茄子，用刀薄薄的把茄皮打掉包好，茄肉扔掉。还有什么？环视了一圈，对，胡萝卜也拿上两根。
　　抱着满怀的东西回了房，马上扔下东西又出门直奔花圃而去。
　　玫瑰剪下一大把，粉杜鹃剪下一大把，还有向日葵也来上几根．．．．．．
　　哎呀！忘了最重要的了，容器！抱着满怀的花又折回厨房去，拿了六个木盆和一个倒蒜用的木棒。
　　“呼——”长出了一口气，东西备齐了，我撸起袖子跃跃欲试。这才发现，菠菜没有洗，胡萝卜也要切成小丁才能倒碎，又拿了这两样跑回厨房去。于是乎我在房间与厨房花圃之间穿梭了数趟，惊得的何金，何银的嘴巴也张大了数次，竟然连逃跑都忘了。我心想今天没空捉弄你们，等明天的．．．．．．嘿嘿！
　　不做事不知道，做起事来才发现条理和计划的重要性，本来可以一趟完成的事，我却跑了数次，耽误时间不说，自己也挨累，悟出了这个道理，今天也算是有收获了，我手软的放下了东西。
　　“当！当！当！当！当！当！”揉着发酸的胳膊，无比想念着有榨汁机的日子，历经了千难万苦，终于把所有物料都倒成了泥状，力气用尽也要坚持，为着我伟大的事业拚了！
　　我坚持着把各种捣碎的物料分别用布包起来挤出汁液，再把汁液混合到少量的面粉里面，最后把混合好的糊状物装到前些天让何金何银做的小木头盒子里放在屋外晾干。
　　还剩一样就大功告成了，我疲惫的倒在床上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大概寅时不到吧，东方的启明星还不太亮，一向晚起的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起身打开门，把昨晚的战利品拿进屋，又开始捣鼓起来。
　　不出我所料，五颜六色的糊糊都结成了硬块了，拿起倒蒜的木棒继续把硬块敲碎，直到硬块都变成了粉末状，嘿嘿，终于成功了，而且是纯天然的——化妆品！
　　菠菜粉，茄子粉，胡萝卜粉，向日葵粉，这些都是做眼影用的。杜鹃粉颜色微淡是做腮红用的。至于玫瑰粉嘛，是做唇膏用的，不过还有一道工序没有完成，我拿起荤油，试着一点点勾兑在玫瑰粉里，不多会儿，一盒唇膏便出炉了，荤油遇热则化，混合了面粉就稳定多了，只要用量合适，即使在三伏天也不用担心唇膏会顺着嘴角流下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看了看书桌前的几支毛笔，这可都是赵子玉送给我的玉杆儿狼毫啊，狠心的拿起剪刀．．．．．．
　　“咔嚓——”最大的一支毛笔头儿被我从半截儿剪掉，修了修边缘的毛，让毛笔．．．．．．呃．．．．．．毛刷的边缘柔和一点，“这支就用来涂腮红。”我自言自语。
　　最小的一支只是把边缘的毛剪得更有层次使笔尖处更细一些，这支是用来画眼线的，虽然眼线液还没研究出来。
　　两支中等大小的毛笔都被我拦腰齐头剪掉，跟腮红刷那只的方法差不多，用来刷眼影和唇膏。
　　抻了个懒腰，看着还有些黑的天，怀揣着做造型师的梦想，期待着黎明的来临．．．．．．

作者有话说

　　第三男主在接下来的几章中就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