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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别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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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了吗,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睡了。”
若竹说出这话不免要让周围大大小小的一些人咋舌。若竹也不在乎什么,反正她是娘娘腔整个百晓堂的人都知道,现在贪睡些怎么了?
听了这话,藤万里不仅脱口而出:“踏花行今天派人来传信,说有位叫朱若北的公子在他们那里,请问要怎么办。”
屋子里有一阵窃笑。
三天两头儿的就有什么朱家的人投靠有门有脸的家族,然后自称是朱若北的亲戚。最近的一个,是一个月以前,有位叫朱淮南的翩翩公子说是朱堂主的远房表亲,想来投靠。当时门主自作主张给他安排了一个比一般的大,但又比大的小的位置,谁知到他还不乐意,最后逼不得已报告了副堂主。
也不知道是那个朱淮南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刚刚好总不在总部的若竹那天就在了。对自己这个远方表亲还是蛮好奇的。
当时若竹对着藤万里耳语了几句,藤万里略一惊异,便退了。不会儿,回来了,答道:
“堂主,相貌一般。”藤万里毕恭毕敬。
“是吗,知道了。”若竹话里有些失望。
“那,堂主。”
“老办法。”
后来,那位翩翩公子朱淮南,被乱棍打出了百晓堂总部。
事后,
藤万里:堂主总是关注美男子,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
若竹:副堂主总是看着我发呆,该不会……我是对这种事不反感,可是……还是先帮他物色一个,要是影响了工作,就不行了。
“踏花行?”若竹有些本能的抬头问道,“以前没听说过。”
这时候,上来一小厮,递过一张羊皮卷。若竹眯起眼睛。
踏花行,同为近几年迅速崛起的大型综合性产业,不过是以冷兵器和低级火药为主,甚至还掌控者盐,珍珠,瓷器,绸缎等限制的货物的买卖权。老板姓段,背景不甚了解,居无定所,长相难看,不过做事狠辣果决,而且好女色。
看着这个段澄澈的名字,若竹没有丝毫的好感。
“去查查段澄澈这个人。”若竹打了个哈欠,吩咐道。又看向藤万里,“你刚才说,朱若北?弟弟?”
若竹一下子精神了。
古人起名字,几乎都不起相同的字,就好比哥哥叫乔柳岸,那么弟弟就不会叫柳什么,也不会叫什么岸的。这是深深埋藏在每一个人心里面的东西,也许平时没有注意到,可是就像是即使是闭着眼睛谁也不会把筷子塞进鼻孔里一样的。
而这个人,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又自称是若竹亲弟弟的人,哦不,是白痴,怕是全天下就只有乔小桥这一个,真算得上是国宝级的了。
敏锐的第六感袭来一股电波,若竹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感谢自己是女人。
“带话给凤舞九天的钱寿,问他家里可好?”
听到这话,藤万里有些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堂主和那个叫钱寿的走的特别近,而且尽说着一些外人都听不懂的话,这就有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也因此,百晓堂和凤舞九天那种地方也走得很近。凤舞九天有百晓堂的人,那钱寿不但不拒绝,而且为之创造条件。这让藤万里嫉妒了好一阵。不过他后来想想,青楼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正是收集消息的好场所,至于为什么钱老板如此配合,那就是堂主和楼主做了什么交易。不管做什么交易,堂主是不会让百晓堂吃亏的就对了!
那凤舞九天,还有那钱寿,说陌生也不陌生,说熟悉也不熟悉。
钱寿是当今最大的钱庄汇通钱庄钱老板的次子,刚娶了个小妾,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做,有一天,拿着一大笔钱,买了奉天最豪华的地段,开了一家叫凤舞九天的青楼。
那家窑子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让姑娘们每天袒胸露背的上一个大舞台上,还要表演才艺。什么唱歌,画画,舞蹈,音律,居然斗难不倒她们。也因此,招徕了一大批文人墨客,使这些本来时最低贱的人却也有了几分孤高。
当时最好的青楼凤来仪,被他打击的不能营生了。后来,钱寿和凤来仪的提议,相合并两家。当时都大不赞同,后来,竟然是以利润六四开同意了合并,而钱寿,仍是最大的股东,莫茗,却是出面凤舞九天的各项事宜。
怎么看都是钱寿亏本的生意,发展成现在,客观的讲:凤舞九天的总利润是原来的三倍,而那四成,却支撑着乔家的大部分开支。
“堂主,钱老板会话,说小猫落跑。”
若竹本来也无心睡觉,就算是睡也睡不安稳。
“六二七,六二八,跟我去踏花行。”若竹清醒了下,吩咐道。
乔小桥说,买卖消息这种缺德事,不能用真名,否则下辈子要做猪做狗的。细细数来,怕是整个百晓堂,就只有藤万里一个是真名吧。
“堂主,我跟你去吧。”藤万里提议,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个踏花行。
“不用了,你留在这里吧!”若竹头也不回。
望着他的背影,藤万里心中阵阵的不舍,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可是,如果他真的意识到了,他能够接受自己是个同性恋么?
(某妮子:嘿嘿……o(∩_∩)o)
若竹到达踏花行,没见段澄澈,带了乔小桥就往回撤,没人拦她,因为他说他是藤万里。
这年头,换身份的游戏很好玩吗?
等到段澄澈赶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只是一张字条:有事携纸找二十四门门主,我已吩咐。落款是朱若西。
段澄澈看着那几个扭扭捏捏的字,不禁皱了皱眉头。
“小姐,你怎么会在那里?”马车上,若竹轻声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乔小桥支支唔唔,不知为什么,提起那个人,乔小桥就浑身的不自在。
“那,你把少爷他弄晕做什么?”
“他从来就没醒过,况且也不是我啊!”乔小桥吐吐舌头,一脸的无辜。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见见那个段澄澈。”若竹又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乔小桥又是一阵鸡皮疙瘩。
“他,不是好人。”
“哦?怎么不是好人了?”若竹探索的看着乔小桥。
“他是一只长的好丑的好色狐狸。”乔小桥嘟着嘴。
若竹不再作声。
让两个门查回来的,也就只有这么点东西了,好色,长相一般,狠辣狡诈。想不到……若竹有些自嘲又有些欣慰的看了看乔小桥。
马车到乔府的时候,乔小桥第一个冲进去,却刚走到花园就停下了。
“他走了。”乔小桥自言自语道。
没错,乔小桥和乔柳岸失踪的头两天,乔安阳就离开了。
也是,在这奉天,没人敢动乔柳岸吧!那个乔小桥的话……
乔小桥缓慢的往西园走去。几天不见,却好像是隔了很久很久的。
“小姐,你可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若菊迎了上来。
“小姐,没事吧!”虚弱的若兰问道。
“我没事,不用担心。”
“小姐,陈公子说你回来了去找他。”
“你去告诉他我没事。”乔小桥话里话外说不出的疲惫,“让乔春多挤些牛奶给大少爷那送去,再看看要不要帮忙的。还有先生那里,夫人那里,通报一声就行了。”
“我去吧!”若菊尖声。
乔小桥苦笑,这里除了你就是若兰,我能让谁去?
“还有,秋闱到了,大家都很忙吧!让乔冬做些点心送去,顺便慰劳。”
乔小桥有种在安排后事的错觉,说罢,稳稳的躺在床上。
一夜无梦。
天亮了,又是一个艳阳天,这种天气,最适合出行了。
乔小桥睁开眼睛,第一个念头居然是……
“大少爷他醒了吗?”
“醒了,不过……”
还没等若菊说完,乔小桥脸没洗牙没刷就冲了出去。一路狂奔道柳岸的房间,扑倒在乔柳岸的床前。
“哥,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
乔柳岸还是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昏迷之前是在醉仙楼,醒来却是在自己的床上。她们只说是好几天没回来了,乔柳岸却无意识,只是觉得自己的头像要炸开了一样。
看着眼前人清丽的眸子,乔柳岸又是一阵眩晕。
如果说美酒醉人,那么美人呢?
“小桥,你没事吧?”乔柳岸明知道怕就是这个小妹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弄好了一切罢了。却还是忍不住出言问道。
“哥,我没事。”
看着乔小桥一阵吞吞吐吐,乔柳岸有些猜测。
“哥?”
“嗯?”
“你不问我么?”
“问你什么?”
“问我这次的事啊!我都想好怎么说了。”
一个如阳光般的笑容,让人迷醉。
“小桥没事,这就够了。”
这笑容,也让乔小桥迷醉。
乔小桥扑进眼前人的怀里。
“哥,让我抱抱。”
“这么大还要我抱。”
“不是,是让我抱。”
一阵哑然。
“好,让你抱。”
一阵栀子花的香味萦绕在乔小桥周围,乔小桥用力的吸着,想把他们都留在自己身边。双手也越发的用力,越来越用力,直到彼此都几乎不能够呼吸了。
乔小桥低低的唤了声:“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