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桥穿越记事》欧哈妮

34、情势

　　众人闻声都相继散去，乔春却单单让乔夏去处理那头奶牛。
　　乔小桥躺在床上的那段时间什么都想，还觉得自己的身体抵抗力太差，应该及时补充蛋白质，而且应该多锻炼。这才让其乔春和乔夏去弄头奶牛来。可是谁知道乔小桥看上的那头奶牛就跟她似的，都属于极品。这一路没少给乔春和乔夏气受，这两人是做也不得不做也不得，只好硬着头皮扛着。
　　“为什么是我？”乔夏看着乔春，为什么他会比我大呢？
　　“因为你和它比较投缘。”乔春面无表情，走出门口，裹了裹衣服。
　　若竹看乔小桥走了，觉得也没有什么事了，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一会，屋子里就只剩下若梅一个人，还在傻傻的看着门口：“奶牛？？？”

　　“顺总管，那个，人呢？”乔小桥独自一人踏入东院，满目的萧索，全然不似我初到乔府似的富贵雍容。这些年，很多事，让只有一个乔安阳支撑的乔家渐渐体力不支。乔家的人丁，从来不是旺盛的。乔安阳的父亲乔楚云，一生之中也只有两个女人，一个儿子。老太君，是乔楚云的正妻，而乔安阳的生身母亲，是郑尚书的女儿。
　　乔楚云何德何能，一介布衣商人，竟然抱得如此有势力有背景又品貌双绝的一对璧人回家，正是世事难料，变化无常啊。
　　“小姐，”顺总管看见匆匆从西院而来的少小姐，知道她定是来寻少爷的：“少爷被老太君叫去了。”
　　“老太君？”乔小桥道：“老太君她身子好些了吗？”
　　“刚请了大夫，说是上了年纪，又有年轻时落下的病，现在只能静养。”总管如实道。
　　“哦，那他最近怎么样吗？”乔小桥自觉也很别扭的询问道。
　　顺总管听了这话，第一个感觉是传言不假。都说少小姐言及少爷的时候从来都是不作代称，又或者是直接就是“他”，身为儿女竟从来不以晚辈相侍，对待长辈也从来没有过想寻常孩子似的幼稚天真。想来，怕是少小姐得知了自己是收养的之后，便查询了自己的身世，想来，定是有什么知道了吧！
　　想当年，少爷抱着少小姐回来的时候，整个乔府都很好奇。少爷平时甚少和什么商界以外的人交友，而商界的人他认识的都是大家望族，谁家的孩子会让少爷收养呢？
　　那时候，乔府只有两个小少爷，这女孩子来了以后也是能给大家带来欢笑。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这女娃子却越发的令人担忧。
　　平时总是嘻嘻哈哈，可是随着名冠天下的司徒先生不过数年，便盛名享誉京都。最好捉弄人，可是一贯严谨认真开不得玩笑的少夫人见了她也都是哭笑不得。她为人虽然随和，但是整个乔家大院她怕是没有怕过谁。整个乔府，能够让她表示出敬畏之色的人，怕就是只有老太君了。
　　话又说回来，想乔家上下有谁不怕老太君。如果没有老太君，乔家早就不是乔家了，又哪里还有这帮人的栖身之地。
　　“少爷他，刚去了中南，那里的米价翻了三番。少爷想把乔家囤积的米全都卖出去。”顺总管说道生意，也是头头是道。
　　“中南？”乔小桥喃喃的念了一遍：“哪里不是闹了好久的旱灾吗？”
　　“是啊，都有半年了，路上全是饿死的人。”
　　“卖米，那不就是赚国难财吗？”乔小桥道。
　　“国难财？”总管从未听到过这个词语。细细想来，倒是分外的贴切。
　　“乔家最近，是不是？恩？”乔小桥试探性的问了句。
　　顺总管闻声抬眼看去，深谙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底，不知是不是该如实相告。乔府，的确是有些问题。从来不参与政事，也和众位官员保持着良好关系的乔家，最近生意上屡遭碰壁。平时只要是上些香就能够通行无阻的那些大佛如今却是义正言辞的说要再三审查。
　　这生意，讲究的就是个快狠准，过了时候，就像是没了季的衣服，只能搁在手里，任它烂掉了。
　　乔小桥仔仔细细的观看着眼前这位少年总管的神色。这人自从自己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在这了，好像是和乔安阳一起长大的。没有名姓。
　　那时候，老太君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精力的时候，便叫来他，对他说：
　　“顺子，乔家，还需要你啊。”
　　整个乔家，就只有老太君是他的长辈，也就只有老太君叫他顺子。而后，乔家的大梁就交到了安阳的手里，安阳的身后，站着纪寒和顺总管。其他的人，从来都是叫顺总管。是啊，顺总管。
　　乔小桥看见顺总管很是犹豫的神情：“顺总管，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先是一愣，很不明白少小姐意欲何为，随即，便释然。想起了眼前这位少小姐的种种行径，便自己对自己说，她既然想知道，告诉她也无妨。连乔家大门都没迈出过得女儿家，纵使有天大的本事能如何？
　　“乔家最近……”顺总管娓娓道来，小桥听的是连连点头。乔家的是怕是没有人能够比眼前这位顺总管更了解的了。而他既然能够开口说，那就表示他会如实相告。
　　乔小桥边听便回想，想来若竹说的是没错了。

　　乔安阳在老太君的房间里很谨慎的站着。老太君，名义上是自己的母亲，但实际上，他们这对母子度关系就好像是纯粹的商业关系。不过，乔安阳还是很尊敬和敬畏她的。想自己幼年丧父丧母，这位本应该是很仇恨自己的女人却是独自一人把自己拉扯大，又用一方瘦弱的肩膀挺起了整个乔家。
　　老太君身子日渐不爽，老太君自己也是知道的，看来，大限之期不远了。
　　“安阳，放粮吧。”老太君看向安阳，自己对他是一点都没有子女般的关爱，自己只知道，这个人，长的是越来越想他，这个人，将来是要继承乔家的事业的。
　　“母亲。”乔安阳依旧是拿不定主意。按理说老太君吩咐的话自己是没有怀疑的道理的，可是现在，老太君的目的，实在是让人不忍不猜测。
　　“怎么，长大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老太君微微嗔怒。
　　“孩儿不敢。只是，乔府的情况，要是这次我们再亏利润的话，怕是以后……”
　　两人都心知肚明。现在乔家的情况已经大不如从前。只期望着这次能够恢复恢复生气。可是现在，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老太君明镜般的心思，怎能不知道，可是，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容的乔家再犹豫，他们没有选择，他们只能这么做。
　　老太君听了乔安阳的话，沉沉的吸了口气，向自己的贴身丫头媛媛使了个眼色。那丫头也算是乔家的大丫头了，看了老太君的眼色，便明白了。低声对身边的丫头耳语了几句，屋子里的一干人就全都退下了。媛媛稳稳的走向门口，担忧的看了老太君一眼，便关上了门。自己一个人在门口守着，让其他人都退下了。
　　乔安阳看着屋子里的人都离开，也觉得老太君怕是有什么事情要相告。但作为晚辈也是不好开口询问，只能静静的等待。
　　太君抬头看了看乔安阳，眼中不知道是什么神情，思绪万千，错综复杂。
　　“安阳啊。”太君长唤了一声：“二十年前你父亲和湘湘妹妹把你和这个家托付给我。这些年我也是尽心尽力。你可知我为乔家的事业付出了多少？乔家，也是我的一片心血啊！”
　　乔安阳惊了惊，太君多年的付出和辛劳是每个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可是这么多年，老太君却不曾提过一句辛苦，也不曾有过一句埋怨。
　　乔安阳听了这话，只能把头埋得更低。
　　“我也不想那乔家来祭祀。可是，可是这局势？”
　　老太君急喘了两声，咳咳的咳嗽了起来。乔安阳赶紧拿过手帕和茶水递了过去，一遍一遍的顺着老太君的后背。
　　老太君推开了乔安阳的手，看着门口，眼神迷茫。
　　“且不说我是当今圣上的表亲，就是你父亲……”老太君又连续的咳嗽着，一下比一下剧烈，身子猛烈的颤抖。
　　“你父亲和先皇，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如今，这局势，我们乔家又如何能坐视不理，你说，你说！”
　　老太君的情绪愈加的激动。
　　“父亲他，也说过，乔家不得参与政事。”乔安阳小声的说道。乔安阳现在很是矛盾，如果真的踏上了这条不归路，除了能够功成名就，就是成为别人的踏脚石，政事战争的炮灰。这两种情况，无论哪种，对于乔家，都是不想要见到的。
　　“你父亲！”老太君很是讽刺的笑着，尽管气息已经很不均匀了，但她还是费力的笑着：“你叫你父亲出来，你叫他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