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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家人 ...

  •   “把嘴给我撬开往里灌!”楚鸣玉怒道。眼看这么多东西一口口往外吐。也不知这才十几天的娃娃在跟谁较劲。说起来是做爷爷的人了。小时候的楚涵宇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可那孩子从小就省心。这个怎么这么难弄?

      说起来这谷中还真没几个能带得了孩子的。自己那些个大大小小的侍宠没一个是有孩子的。由于楚涵宇从小就让人省心,所以那孩子也是他和自己的这几个心腹毛手毛脚带大的。原想着小孙子的出生也可以照样这样过去,哪想到这孩子居然绝食。灌都灌不进去。

      他哪想到楚清歌此时却钻了牛角尖。糊里糊涂的来到这里,楚清歌还有许多事情没有问明白师父。尤其是自己投生在现在这个世界,无论长相有没有变,可是肩上那个青鸟胎记依然存在。他不明白师父当日为何不将话说完,他想,既然这么不明不白的死过来了,能不能再死回去?反正也饿了这么多天了。可是看来这一家人真的很关心自己。想死怎么就这么难?

      “父亲!”里边静养的榕眉终于受不了了,也不顾身体虚弱,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把抢过被折腾的哭的倒不过气的楚清歌。

      “父亲,求您别折腾他了。”榕眉心疼的将楚清歌捂在怀里,泪珠关不住的往下落,“我自己来养,不要奶妈,也不要什么食疗了。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我的命……”

      为什么要这样?原本以为给他生个孩子,一家人可以开开心心的过。她始终相信,自己能温暖楚涵宇的心。可是眼见这孩子竟然要饿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小时候那个奇怪的人说她此生富贵,只是与所爱之人缘浅,怕是纵然能举案齐眉却也得不到真爱。她不懂,爹娘也不高兴,将那人轰了出去。

      她不在意,身为独女,蓉晴山庄少庄主,得尽周遭宠爱。父母的关怀无微不至,父亲将一生所学尽数传授与她,小小年纪凭着一手无影鞭在江湖后起之秀中独领风骚。身为女子,她不弱于任何男儿。

      榕眉心地纯良,活泼乐观,就是一拿起书本就头疼。比起管理家中事务,榕眉更喜欢习武。有时候在山中待烦了便会带着枚湘溜下山转转。那日便在山中暮雨亭遇见了楚涵宇。

      依稀记得那白衣少年盘膝坐于亭中,素手拨清弦,轻启朱唇,吟着“乱红伴月舞,却寄清风情。”视亭外将他团团围住的黑衣人如无物,又记得那夜他举杯邀月的孤寂背影。这样的人,自己怎么会忘得掉。母亲总说自己是傻丫头。众人皆以为他是那个没心没肺,一见不平事,提鞭便打的暴力女。却没人注意她已长大。那白色身影在那些相伴江湖,快意恩仇的日子里已悄悄地住进了她的心里。

      她恨那个夺了他心却不能给他幸福的人,可是她也在庆幸,若不是如此,自己怎么会有机会来温暖他的心。眼看楚涵宇似乎已经从当年的阴影中走出,这个宝宝更是填补了楚涵宇心中的伤口,可是老天怎么忍心将这一切打碎?

      热滚滚的泪珠不慎滴落在楚清歌的脖颈,像是什么东西打碎了。楚清歌停止了哭闹,他确实也累了。眼看这招不行还是另想办法。

      眼前这个还只能被称作孩子的小娘亲却引起了楚清歌的注意。他第一次仔细的观察起眼前的少女。怎么说呢?面若桃花,跟那个小爹爹站在一起真的是一对金童玉女啊。只是那乌溜溜如紫葡萄般的双瞳里却充满了悲伤。

      自己是不是闹得过了?楚清歌有点后悔,只顾着师父的事,却忘了自己现在也是有亲人的人了。

      “亲人……”楚清歌出神的想着,一股暖流充满心田。自从记事起便和师父在一起。关于母亲,只是那书本上的一个简单的称呼。当她真正懂得母亲的涵义时,看着那路边一对对幸福的母子,她假装不在意,只是回到经楼没命的翻阅着资料。师父说揭开青鸟之谜便能找到自己的亲人。师兄说他是书虫,可是她知道,自己和师兄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着自己的亲人。

      现在他还在执着什么?眼前的,不就是他的亲人么?虽然,这人只是个不大的孩子,可是她对自己的爱自己却能深深的感觉到。

      楚清歌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榕眉的脸。屋内的人都欣喜地看着这个停止了哭闹的小闹人精。

      榕眉轻颤,胡乱擦干了擦眼泪盯着眼前的小家伙。他居然对自己笑!

      “呵呵,看来还是要亲娘哄才行。”楚涵宇松了口气,暗自抹了把汗

      榕眉把楚清歌端端正正的举在自己面前,见他好像是真的不闹了。居然还能咯咯笑,完全就是个刚做了恶作剧的顽皮小孩。榕眉新仇旧恨一起涌起,想起全家被他闹得几日不得安生,怒从中来。她伸出魔爪揪起楚清歌脸上的肉就是一个满拧

      “臭小子,怎么不闹了?再闹把你大卸八块!”

      “榕眉(眉儿!少夫人!)轻点!”众人齐齐惊呼。

      榕眉虽是母亲,到底还是个下手不知道轻重的暴力少女……于是楚清歌在出生第十四天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拍成内伤……(默哀)

      ××××××××××××××××××××××××××

      经过两个月的修养生息。现在的清歌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此刻的他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小床里,无端想起了自己那个魔女小娘亲。真是心有余悸啊……

      他的目光越过书房的窗棂,停留在了院子里正在舞剑的爹爹身上。好一幅美人舞剑图啊!小爹爹是个很清冷的人,剑舞的飘逸灵动。比起自己和师兄,少了那份凌厉的杀一气

      说起楚清歌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在书房,那就要细数下他重生后的悲惨史了。

      那时还是看似美丽大方,活泼可爱的小娘亲负责带他。

      榕眉自楚清歌断绝了自杀念头后就安心的坐月子,不能下床。所以她就找了点事做——给宝宝做小衣服。楚清歌内牛满面!终于体会到有母亲的温暖了。

      几日后后,榕眉终于做好了她这一生做的第一件衣服,就兴冲冲的把儿子扒了个精光,手忙脚乱的往上套。穿好之后端起来欣赏了会儿,觉得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

      看着榕眉苦苦思考的样子,楚清歌一头黑线。当然不对了,右边少一个袖子,难道这里有藏族同胞??

      枚湘看不下去了,好心提点道:“小姐……少一个袖子……”

      榕眉恍然大“误”:“对哦,还是枚湘你厉害!”

      楚清歌和枚湘暗暗叹气,是人都能看出来好不好?

      榕眉意识到错误,把楚清歌扒光扔在一边,开始往上缝袖子。完全没看见楚清歌冻得脸都绿了。枚湘就知道不能离开,赶紧给楚清歌上衣服,裹上小棉被。楚清歌松了口气,世上还是好人多呀!于是在温暖的包围下睡着了……

      一个时辰后,他被一个魔爪从梦中抓醒。

      “楚宝宝,再来试试。”

      又被扒光,试衣。

      “好象还是不对。哪里呢?”榕眉用手支着头,仔细观察。

      剩下一大一小黑线。

      “小姐,那个袖子应该缝右边……”

      “枚湘,你好聪明!”

      某只又被扒光扔在一边。伟大的母亲继续改衣服。枚湘又无奈的把楚清歌裹好,放进摇篮。

      悲哀呀!到底谁是自己的亲娘?楚清歌被冻得鼻子有点不通气了。

      不知睡了多久,又被抓醒,换上衣服。

      “咦?怎么没有头?”

      沉默良久。

      枚湘呢?怎么不说话?救救我呀。要闷死我了。楚清歌有点晕。

      良久……

      “诶呀!怎么把领口缝上了?”

      终于发现了!又被扒光扔在一边。枚湘不知做什么去了。初春的天还真冷啊。清歌打了个寒噤。很久以后:

      “阿嚏!”他终于如愿以尝的感冒了。那个认真做针线活的小娘亲还是没反应。

      良久……

      “宝宝,做好了,来,娘给你穿上。”榕眉高兴地手舞足蹈。抓过挨冻的某只穿上。

      虽然有点大,两边袖子还不一样长,但它好歹是件衣裳不是?楚清歌心里大石落地,终于可以安心睡了。

      “楚宝宝为你娘我庆祝吧!我终于成功了!”榕眉很兴奋,从小到大第一次做针线活做得这么成功。榕眉激动地给儿子来了个熊抱。

      “哇~~~”

      楚清歌哭的惊天地泣鬼神。娘啊,您没把针取下来呀!

      “怎么了?!”枚湘急急忙忙撞开门跑进来。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了,一把从榕眉手中抢过楚清歌,上下检查了一下。

      “小姐!您没把针取下来呀!真是的!都扎到宝宝了!”枚湘怒了。

      “我只是刚做好的时候太兴奋了,忘了么……”榕眉可怜兮兮的看着枚湘。

      “榕眉,”楚涵宇在隔壁书房看书,听见哭声急忙跑进来,看见此情景有点哭笑不得。他知道榕眉疼孩子,可是更了解榕眉的马虎劲。不能不说若把楚清歌完全交给她,就等于间接谋杀亲子。

      “榕眉……”楚涵宇笑着走进,温言道,“你刚生完孩子,不宜太劳累了,以后这些小事就交给枚湘去做吧。你多休息才是正紧,我不想你以后落下病根。”

      “可是谁家的孩子不都是穿自己亲娘做的衣服,我家宝宝怎么能这么可怜?”榕眉委屈道。

      您做了我才更可怜呢!楚清歌心惊肉跳好一阵。

      “看你,都把手扎成这样了。”楚涵宇心疼抓着榕眉的被她自己扎的红肿的双手。要不是榕眉,他还真体会不到,原来做针线活也是项很危险的事情……

      楚涵宇叹了口气,从外面取来些药和白布为榕眉上药包扎。

      “喂!涵宇!不就被扎了两下么。至于裹成这样么?”榕眉举起双爪,抗议道。

      楚清歌好奇,睁眼一看,乐了,小娘亲的手被裹成了两个大汤圆,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跟多啦A梦一样。

      “这药叫五毒化淤膏。是师父他老人家刚配的,药效不错,就是需要这样裹着,你就忍两天吧。我去吩咐人给你做吃的,你休息下吧。”楚涵宇拍拍榕眉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楚清歌发誓,他从美人爹爹脸上看见了一丝不和谐的奸笑……

        不过,过后两天他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经过裁衣事件后。楚清歌“偶感风寒”了。每天除了吃奶就是要喝一堆苦死人的药。小娘亲天天用她的汤圆手给他摇摇篮。枚湘正坐在窗边给他做衣服。楚清歌闭上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正在这时,灾难发生了。小娘亲枕边的不知道啥东西掉了下去,榕眉急着伸手去拾,一爪碰到楚清歌的小摇篮。小摇篮一歪,于是楚清歌呈自由落体状掉了下去。

      楚清歌没哭,摔蒙了……

      几天后,榕眉的的汤圆手拆掉了。那日,楚清歌的药熬好了,榕眉非要亲自给他喂。枚湘拗不过她,便将药盛好递入榕眉手中。榕眉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拿起药就往楚清歌嘴里灌。

      “小姐,那药烫。。。。。。”枚湘话音未落,药已灌入楚清歌嘴里。

      “哇~~”楚清歌哭的惨绝人寰。嘴上起了一串水泡。

      至于决定他以后由爹爹带的最后一件血案发生在榕眉能下床以后。

      那日风和日丽(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榕眉抱着楚清歌在荷塘边的长廊上散步,枚湘谨慎的紧随其后(不跟着肯定出问题)。就在这时,榕眉忽然感觉有人跟踪她,于是回头大喝道:“谁?出来!”

      见没动静。榕眉冷笑,自己岂是好相与的,别以为躲着就不会被发现。遂将楚清歌向后一扔道:“枚湘,接着。”然后大喝一声:“小贼,哪里逃!”不一会儿没了踪影。

      可怜楚清歌在天空走了个标准的抛物线,向湖中心落去。枚湘不会游泳,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跳起来去接楚清歌。结果两人一起落水。

      楚清歌本来就是个旱鸭子,枚湘还不如他,二人在水中咕嘟嘟一通猛喝,好在那片荷塘就在楚鸣玉院落外。要不是被楚鸣玉发现,真的就命丧黄泉了……

      而榕眉去追的那个小贼实在是一场误会。自从一件衣服引发的血案,一个镯子引发的血案,一碗汤药引发的血案和小娘亲能下床了这几个连环事件之后,爹爹就派出了一个影卫让他暗中跟着榕眉母子两个以免发生意外,并再三嘱咐不得让他亲发现,以免伤了她的自尊心。谁想弄巧成拙。

      自从落水事件后,楚清歌只要一见美人爹爹离开自己的视线就大哭大闹,没办法,为了保命啊……

      楚涵宇好笑,这孩子也知道保命了。于是楚涵宇挑起了超级奶爸的重担。楚清歌每日在小爹爹书房内安心的睡着觉。真安逸啊!有觉可以睡,还有秀色可餐。楚清歌时常在想,爹爹这般品貌,若是个女子恐怕人人都要争先恐后的娶去呢。

      楚清歌胡斯乱想着,门口的竹帘被轻轻一挑,楚鸣玉带着牧敛走了进来。楚清歌一直觉得祖父很不一般,那种沉稳的气质,和身上隐隐露出的王者之气,早已将楚清歌敏锐的洞察力调了起来。看来自己这一阵过得太安逸了,居然忘了去搞清楚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于什么样的环境。楚清歌好奇的打量着自己这个祖父。

      楚鸣玉行至楚涵宇的书桌前,扫了一眼书桌上那个信封,闭上双眼仰天沉思。那个人……终于按耐不住了。

      楚清歌搞不清楚状况,可是曾经从无数刀尖上走过来的他能感觉得到,那份书信肯定关系重大。爹爹刚接到这封信的时候只是望着信封怔怔地发呆,好一会儿才打开信封阅读。那种表情怎么说呢?笑容中透着难以掩饰的苦涩。许久,美人爹爹才放下那封信,长叹一口气,提起剑飞身至院中舞着。可是楚清歌能看出来,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那一招一式上。

      “谷主……用叫少主么?”牧敛试探着问道。

      楚鸣玉看着窗外的楚涵宇:“不用了,让他冷静下吧……”

      楚鸣玉也不再关注外面的楚涵宇,走到楚清歌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笑了。

      诶?冰山也会笑?楚清歌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呵呵,这孩子。”楚鸣玉抱起孙子在他小脸上亲了下。这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了,自那日后忽然安静了,不哭不闹,给啥吃啥。醒了就东张西望。真怀疑他是不是在生下来前几天把所有脾气都一股脑发泄了。

      楚清歌继续发呆中,祖父在有人的时候很少表现出对什么人很关心的样子,可是没人的时候就会抱着自己逗自己乐。

      好吧,楚清歌承认那没什么好笑的,可是他现在是婴儿,还是不要弄得太奇怪好,只不过祖父……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对什么人都这么疏离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的问一句:
    都没人看文么?那看过的亲们就留个爪印吧!
    扇子在这给大家鞠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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