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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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开学第一天，大言不惭睡了一个月不想睡了的穆言就这么睡过了一整个早晨。刚醒过来的穆言脑子发懵地抓过手机来看了一眼，意犹未尽般地打了个哈欠，这才晃晃悠悠地穿了衣服下楼。
结果下楼后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他的室友韩子潘，而是那个昨天大半夜搅了他睡觉兴致的林木清。
那人坐在沙发正中央，翘着二郎腿，但背挺得笔直，十指交叉着放在膝盖上，稍稍仰起头微笑着看着他。
穆言险些脚下踩空，猛地低下头看脚下的楼梯，一手重重拍到楼梯扶手上抓紧，深吸一口气才继续往下走去，最后坐到侧面的单人沙发上。林木清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没有丝毫偏移。穆言胡乱抓起桌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勉强让自己清醒了几分。四周看了一圈确实没有看见韩子潘，皱了皱眉头后开口：“韩子潘呢？”
“回屋了。”林木清挑眉，随后将翘着的腿放下，拿起桌上的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穆言刚喝过的那一杯。
在穆言瞪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林木清及时开口：“这是我的水。喝了一口以后放到桌子上的水。”接着补充，“我觉得如果你喝完以后再知道真相可能会更生气。不过我没有浪费水的习惯，我不介意。”
“所以你今早上为什么没来学校上课？”
话题跳的太快以至于穆言忘记计较刚才那杯水的事情，反应了一会儿，他才找到现在的情景之下最适宜的回答：“关你什么事？”
“唔，你可能不太清楚，学校纪律方面一向是归学生会管的。”林木清眯眼笑看着他，“毕竟老师没办法总是去打扰，嗯…打扰你们日理万机家缠万贯的父母。”
“你是学生会会长。”肯定句。
“是的。”林木清挑眉。
“巧了，我在我之前的学校也是。”穆言撩了撩头发，然后露出从他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可我从前并不会做这么多余的事情。你们学生会很闲吗？每一个迟到早退旷课的学生都需要会长你，亲自上门吗？”
“当然不，只是你比较特殊。”林木清对上穆言的视线，身体略微往前倾，虽然两人的距离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缩减，但穆言还是稍稍往后靠了些，嘴角没有先前扬的那么高了。他等待着林木清对他所说的做一个解释。
林木清恢复了先前的坐姿：“你和我住的比较近。”说着甚至更加慵懒的往后靠住沙发靠背，“韩子潘跟我说的，说你以后都住他这儿。”
“不，我正打算从这儿搬出去。”穆言挑眉。
“嗯，好吧。所以今早为什么没来上课？”林木清毫不在意的将话题转回到他来这里的初衷。
“……睡过了。”穆言收敛了笑容，整个人显得兴致缺缺，声音轻了几分，像个在被大人质问训斥的小孩儿。
“嗯，好吧，下不为例，以后让韩子潘叫你起床好了。”林木清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站起来，在穆言以为他要离开这里而落在他身上恭送他的目光中，走进了厨房。轻车熟路的从冰箱里拿出食材，一边偏头往穆言的方向：“刚起床还没吃东西吧？正好我家里没吃的了，顺便一起吃吧？”然后就关上门不再搭理客厅里为了看着他脖子都快拧断了的穆言了。
韩子潘闻见味道起床屁颠屁颠跑出来准备吃饭的时候就看见坐在餐桌前刚放下碗筷的两人，和一桌子所剩无几的饭菜。整个人双眼发直地看着林木清：“……老大，我饿了。”
林木清站起来瞟了他一眼：“嗯，自己下个面。碗筷收拾一下，我先回学校了。”然后看着穆言笑了笑，“下午记得来学校。”揉了一把韩子潘的狗头，就径直走出门，“啪嗒”把门带上了。
“卧槽，凭什么？！”韩子潘收回呆滞的目光，瞪着面前的穆言。
“……可能你太蠢了吧。”穆言一撇嘴，起身走回沙发，“记得把碗筷收了，你的会长大人给你安排的。”
——
下午穆言去了学校。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他大概不会考虑乖乖到学校待着的——历史，政治，语文，英语，还有林木清。糟糕至极。
原本看见课表就准备走人的穆言却在教室门口和林木清碰了个正着。最后眼睁睁看着林木清走进教室，坐到了最后一排没有带桌子的座椅上，然后翘着二郎腿，一直到下午的课结束才正式离开了这间教室。穆言坐最后一排，整个下午只觉得锋芒在背。
课间的时候几个看见穆言上课前行为的人跑过来幸灾乐祸地说：“长见识了吧？有没有觉得这个班全是你认识的人？重点就是今天下午的课，看那个恶心的课表，每次都是林木清来守着的，每个年级有一个。”
穆言：“……”
是了，放眼望去全都是眼熟的人，不管叫不叫的上来名字，至少看一眼那张脸，就马上可以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比如面前说话的这个人，差不多是和他自己同一个时间飙车出车祸的。比他要先个两三天，他听见韩子潘跟他宣传的时候快笑死了，结果后来他自己就被送医院了，比面前这个人惨多了。
哦对，这人跟他生日差的不是很远，所以穆言从那以后就很坚定地相信一定是水逆作祟。
穆言抿着嘴脑子里弯弯绕绕地想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反射弧长了一截似的，后知后觉的回了句：“哦。”智商归位，还没来得及和面前的人说句话，面前的人就吐吐舌头转身走了，紧接着穆言肩膀上就沉了沉，一只手搭到他肩膀上。他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着肩膀上的那只手，正在考虑怎么把它甩下去。
“最后一节课是英语。”声音从另一侧传过来，和他距离很近。
穆言把脸转到正对讲台的方向：“所以呢？”
“唔，你是从英国回来的吧？可以放你先走哦。”即使穆言不去看他，也可以完整地在大脑中印出一张笑着的脸，那双过于漂亮的眼睛微微弯着，漆黑的眼珠反着星辰般的光点，嘴角上翘，一副狐狸精的样子……
“哦。”穆言脖子僵着一动不动，睫毛上下颤了颤，好像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
随后他身侧的人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也挪开了，如果不是有气流若有若无的从他耳朵上拂过，他几乎就要觉得那个笑声是他的幻听了。他觉得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晚，导致他今天整个人都十分不在状态，最后结果就是他脑袋发晕地坐在座位上，直到最后一节课的老师走进来站到了讲台上，他才反应过来他错过了被批准翘课的最佳时机。
最糟糕的是他老觉得身后的人在笑。
——
最后一节课下课铃打响了之后，穆言草草将书包往抽屉里一塞，马不停蹄地溜回到公寓里，将自己甩到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团浆糊，却怎么也觉得十分不对劲。他努力把头一天晚上对林木清建立起来的厌恶感挖出来，反反复复地嚼了一遍，最后忿忿地坐起来，把手机往边上一摔：“那货一定是个妖精！”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