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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情深自有天知晓 意浓何须久缠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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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的门吱呀吱呀的打开了,明月被衙役带出了监狱,就好像是虎口脱险一样。暖暖的阳光洒在她沾满灰尘的脸上,眼神里透出了对活着的欣喜。
“明月!”
这柔柔的一声呼唤,让明月回神。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是玉姐姐。
“玉姐姐,你怎么来了?”明月赶紧跑过去,生怕这是幻觉。
“我接到锦衣卫的通知,说你今天要出狱,特意让我过来接你。”玉姐姐挽着明月的胳膊,“你看你,灰头土面的,快跟我回去沐浴,去去晦气。”
“好。都听玉姐姐的,走吧。”明月虽然对锦衣卫这种行为不甚理解,但只要不是伤害玉姐姐的便好。
两人胳膊挽着胳膊,慢慢走远,付长言从石像后面走出,暗自庆幸:幸好你和他们没有关系,走吧,不要回来了。
……
这位指挥使大人回到锦衣衙门,还未到书房便听到小院里十分聒噪。听这声音,好像是那俩指挥同知打起来了。为了保险起见,付长言决定在院外停一会,一方面是了解一下他俩打起来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伤及无辜。
“江源!你是猪吗!给大人熬的汤全让你给喝了!”柳轻烟拿着铁勺子追着江源满院子跑,颇有一副悍妇的派头。
江源表示很无辜,一边抱头鼠窜,一边直为自己辩解:“小姑奶奶,那汤又没有写名字,我哪知道是给谁的呀?再说了……”他一个转身,握住了柳轻烟的手腕,铁勺子就悬在脑袋顶上,“再说了,我跟长言什么关系!他那小厨房里有多少好东西我没吃过!还差这一碗汤吗?”
柳轻烟一脚将他踹到墙根下,听着他的哀嚎,说:“难怪大人的小厨房里总丢东西,我当是哪只耗子呢,原来是你!”
江源趴在地上,吐出嘴里的杂草和泥巴,委屈到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长言,救我~
付长言在外边听得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进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这是明知故问。
柳轻烟见他进来,顺手将铁勺子往身后一撇,正好砸在江源脑袋顶上。
“啊!”
“大人,属下们只是在互相切磋武功。”柳轻烟脸不改色的说着谎。
付长言看了一眼对面墙根底下可怜巴巴的江源,悄声对柳轻烟说:“下次找个没人的地方。”
“是。”柳轻烟一本正经的说。
付长言绕过她,往书房走,边走边说:“别装死,跟我进来。”
江源一听,立马从原地跳起来,甩甩身上的杂草和泥土,屁颠屁颠的跟上去了。
……
明月跟着玉姐姐回了布庄,沐浴更衣,烟熏艾蒿去去晦气。这么折腾一趟下来,太阳都下山了。她终于得空,坐下来好好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玉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锦衣卫让你到诏狱接我?”
“我也不是很明白。只是今天一早便听说昨个夜里锦衣卫抄了郎白的家,然后就有锦衣卫上门通知我去诏狱接你。”玉姐姐一边做着手工一边回忆早上那一出,被锦衣卫找上门,差点没被吓死。
明月听了这一番话,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找不到线索,心里像一团乱麻,真叫人烦躁。夜里她辗转反侧,总也睡不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梦见小时候教自己武功的程家哥哥离开,而后回来的是那个锦衣卫大人。
这一个梦吓得明月突然惊醒,起来之后发现额头冰冰凉凉的,用手一摸,一层冷汗。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我程家哥哥那么温文尔雅,怎么可能会和那个锦衣卫扯上关系?不过话说回来,倒是觉得他的样貌和程哥哥有些相似……”她梳洗完毕,刚打开门就发现有一封信放在门口。
这是一封求助信,江湖游女平日里也是靠着这些赏金求助生活的。信中道,林府失窃,窃贼已逃往索桥,万望女侠追回失窃财物,林府上下感激不尽,信封内附有订金二十两,事成之后,必当重谢。
明月叹了口气,把银两拿出来,放进随身包里,带上佩剑,与玉姐姐告别后便踏上了去往索桥的路。
……
为了不打草惊蛇,付长言、江源和柳轻烟带着百八十号弟兄乔装成客商,带着几车子的货物去了索桥,事实上,那些货物里面藏着的满满的都是武器。
“长言,你这可够滑头的啊!跟谁学的?”江源这一路上时不时地便拿这件事情调侃他的顶头上司,“客商!哎呦,亏你想得出来。要我说,直接杀过去不就得了。”
付长言走在前头,听到这话,瞥了他一眼:“你若是还能杀得回来,我便让你杀过去。”
“就是,你也说了,人那么多,咱们本来这人手就不够,万一‘赔了本’,‘老爷子’怪罪下来,我看你怎么赔!”柳轻烟这番话是打了伪装的,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嗨!我说你这小妮子!这在家里你怼我也就算了,出门在外的你还这么对我,信不信我……”江源作势做了一个“抽”她的动作。
柳轻烟才不怕,同样的动作把他给顶回去了。“瞧你那怂样!”
正嬉笑间,付长言忽然感觉不对,突然就冲到前方不远的树上,从上面揪下一个打手装扮的姑娘。这姑娘也是毫不客气,就势就跟他动起手来。双方你来我往,你攻我守,一时间竟然难分上下。
江源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树叶,叼在嘴里,和柳轻烟以及一种锦衣卫兄弟们看得呆了,竟还有能和付长言打成这样的人,不简单呐!
但付长言毕竟还是锦衣卫指挥使,实战的经验多,以一招的优势擒住了那位姑娘。
拽下了她的面纱,付长言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还不放开我。”明月的脸上写满了“我不高兴”,赶路累了在树上睡个觉还被人给拽下来,真够背的。
江源和柳轻烟围上来,发现竟然是个姑娘。
“是你!”
“是个姑娘!”
柳轻烟认得她,但江源却不认得。前些日子的案子倒是听说了,郎白的家底也是他带人抄的,只是一直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把锦衣卫狱卒打得满地找牙的奇女子。
“她该不会就是那位奇女子吧?”江源突然间大脑开窍了。
付长言松了手,但是好像不怎么高兴。
“在下付长言,姑娘为何跟踪我们?”
明月揉揉手腕和胳膊,心想这人手劲真大,听到他的问话,便回答:“这条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想走便走,跟踪你们?想得美!”
“你!”付长言气得无话可说,当年那个听话的小丫头如今怎么变成了这般无理取闹的样子!真是心痛。
“你就是明月?”江源扔掉了树叶子,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