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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锦衣卫收网在即 望春楼明月被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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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四一六年,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因谋逆大罪伏诛,其党羽四散逃窜,隐患众多。纪纲心腹杨涵提早得知消息,已携信物,不知所踪。新晋锦衣卫指挥使付长言领皇命率锦衣卫全力缉拿逆贼。
大明江山一片秀丽和谐,夜晚更是热闹非凡。柳条镇依山傍水,客商不断,论风景论经济都是个绝佳的休闲之地。
付长言穿着便服,坐在一个小茶棚里,听着夜晚人来人往的喧嚣,品着民间的粗茶,小桌子上放着一个布包裹的长条形东西。
没过一会儿,一个同样穿男式便服的女子从茶棚外走进来,坐在付长言身边,手里也拿着同样的长条形的布包裹。此人便是柳轻烟,锦衣卫指挥同知,从三品,官阶在锦衣卫中仅次于付长言。
“大人,都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可以动手。”
“仔细盯着。”
“是。”
……
望春楼是个好地方,尤其是对那些纨绔子弟来说。风尘之地,离着二里地都能闻到那里的胭脂水粉味儿,呛鼻子。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这杨员外就快到了,你怎么还没打扮好啊!”望春楼的薛妈妈是风月老手,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她所说的杨员外并不是此方人士,几日前才来到柳条镇。他付给薛妈妈一大笔银两,订了今天的包间,还指名要花魁花锦作陪。
“妈妈,他不是还没来吗?着什么急。”花锦仗着“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的势头,自然是不把一些人放在眼里。
“是是是,我的好花锦,你说得对,那你也得抓点紧,这个杨员外可是个大金主,抓住了他,你下辈子都不愁吃喝了!”薛妈妈的这番话说过无数遍,哄过无数的小姑娘,如今也练得是炉火纯青了,连眼高于顶的花锦也不由得动容。
“既然这样,那妈妈就先出去吧,我随后就来。”花锦到底是风尘女子,还是禁不住银两的诱惑。别说是她了,便是身家清白的人家,又有几个能经得住考验呢?
薛妈妈得了信儿,满心欢喜的出去了。房间里只留下几个未经风月的小婢女来伺候这个高傲的花魁。
而刚刚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被屋顶上偷窥的明月尽收眼底。
……
薛妈妈早就站在门口盼着杨员外了,远远望见他的马车,连忙打起精神,活脱脱的一只好狗。
“哎呦,杨员外您可算来了,我们家花锦都等您好久了。”薛妈妈搔首弄姿,小手帕一摆一摆的,看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是吗?还不带路,可别让美人久等了。”杨员外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逛窑子的人,可是没办法,人不可貌相。
“哎,您楼上请。”
上楼的不只是杨员外一人,还有其他的几个员外,都是些年近半百的糟老头子。
薛妈妈一路陪笑,把客人带到包房,临走时还特意嘱咐花锦以及其他几个花侍要好好伺候几位爷。但她却不知此花锦已非彼花锦了。
……
付长言仍旧静坐在茶棚里,茶壶里的水倒是一点没少。
“大人,人已经到了。”柳轻烟一直在暗中观察,看到目标人物时,第一时间向指挥使汇报。
“不急,再等等。”付长言等了这一刻等了两年,永乐帝那边一直在施压,这杨涵不仅有纪纲这些年来搜刮的大量金银财宝,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有能够调动汉王死士兵团的兵符,所以万不可掉以轻心。
……
外面已经是重重包围,而里面似乎是毫不知情,仍旧歌舞升平和,一片糜烂景象。
舞姬们穿着十分清凉的布料,对,那玩意儿都没资格被称作是衣服,她们就穿着布料游走在几个金主之间。假花锦眼波流转,面纱下的表情已经是十分厌恶的了。
“奴家敬几位爷。”假花锦将酒杯放置在面纱下,一饮而尽。
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子饮过酒后,有点上头,站起身来就要掀假花锦的面纱。
“郎院外,花锦姑娘的面纱可不是这么好掀的哟!”杨员外拿一个酒杯以敬酒之势挡住了郎院外的魔爪,“除非是她今晚的娇客,否则可是要坏了规矩的。”
另外几个人也都随声附和。
郎员外自知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讪讪的坐了回去,自罚三杯以掩饰尴尬。
假花锦暗自松了口气:臭老头,等药力发作了,咱们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
望春楼外,锦衣将士,蓄势待发。
付长言走出茶棚,从包裹内拿出一个讯号烟火,拉下拉坏,一道冷焰直冲云霄,在空中炸开了一朵冰蓝色的花朵。
柳轻烟等埋伏在望春楼外的锦衣卫,看到信号,立刻冲进去拿人。
付长言的绣春刀,像毒蛇的毒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
“哈!郎白你个糟老头子,还想老牛吃嫩草打我玉家姐姐的主意,看我不把你扒光了扔到大街上去!”假花锦见药力发作使得房间内的人都浑身无力陷入昏迷,便摘下了面纱。原来是屋顶上的那位,柳条镇的江湖游女,明月姑娘。
刚准备动手便听见外边脚步声阵阵,还有兵器的声音,明月还没等反应过来,他们便已经冲进了房间。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手里还拿着绣春刀,见人就抓。忽然一阵烟雾起,锦衣卫们怕是有迷香,纷纷捂住口鼻。这时候几个蒙面打手从梁上、窗外还有一些不知道的角落翻进来,对着锦衣卫们就是一通乱砍,丝毫不留情面。明月见势不妙便猫着腰想趁机溜走,不过也真是点背,正好被一个锦衣卫得个正着。刀架就架在她的脖子上,乱动就是一个死。那边锦衣卫已经反应过来,双方开始火拼,刀剑无眼,血肉横飞,一个缺胳膊少腿儿的黑衣人尸体飞到明月脚下,吓得她花容失色,只是见的血腥场面够多才没有叫出声来。
烟雾散去,这房间里一片狼藉,这哪是房间,简直就是修罗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姓杨的不见了。
锦衣卫们大惊失色,柳轻烟气得把桌子直接劈成了两半。
“把这几个老家伙给我带回去。”她说的是在打斗中被掀翻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那几个老头子,正要走出门口忽然看到站在一旁安然无恙的明月,一阵诧异,“把她也带回去。”
“是。”
“你们要干什么?我又没犯法凭什么抓我?!”
锦衣卫可没空跟她掰扯犯没犯法的事,上头下了命令照做就是了。几个老头子像死猪一般被他们拖走了,明月自然也是被押走了,锦衣卫向来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