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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一战祺贵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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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枂姑娘,翊坤宫里来人了。”青鸢匆匆赶来,对正在认真钻研药草的洛溪枂通报道。
“翊坤宫?”洛溪枂抬了抬眼,“祺贵妃想先下手为强啊。”说罢,提脚向前堂走去,只见翊坤宫掌事宫女茹儿正独自悠闲的喝着热茶,没有宫女在一旁服侍,自己却硬生撑起场面来,洛溪枂有些好笑茹儿的虚伪。
“不知茹儿姑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洛溪枂懒懒的抬起门帘,朗声道。
“溪枂姑娘,我们娘娘今日得空,想请您过去一起叙叙话。”茹儿自信的靠近了前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洛溪枂思量一瞬,不就是去会会苏旸的娘亲嘛!正好可以去检验检验昨日插花的成效。洛溪枂莞尔,迆迆然走出前门,谦卑的撑起帘子,“茹儿姐姐请。”这一声姐姐叫的很是恭敬,茹儿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傲娇的走了出去,客客气气的回道:“溪枂妹妹,那就快点去吧。”
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人快步行向翊坤宫方向。洛溪枂远远望见一个守门的太监迈着小碎步进门去传话了,看来祺贵妃是安排得当,想要和她过过招了!洛溪枂捏紧衣袖,面色坦然,稳步前行,毕竟工作中看过不少宫斗剧了,不怂不怂,一定要把苏旸全家拿下!
“溪枂姑娘,请。”方才通报的太监姗姗来迟,去了这么久,还不知做了什么准备对付她,洛溪枂暗暗留了个心眼,静静观察事态走向,毕竟她刚成为各宫和皇上眼前的红人,谅祺贵妃也不敢光天化日对她做出什么来。
“给贵妃娘娘请安。”洛溪枂本分的行了个礼。
“哎呦,这不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将军府溪枂格格嘛,快请坐。”娇媚的女声听得洛溪枂一阵反胃,她僵硬的勾起嘴角,无视宫女的引领,神态自若的坐在了下座。
“溪枂姑娘这是干什么?”祺贵妃媚眼如丝,透着些许狠辣,“本宫请你来,你便是本宫的客人,哪有客人坐下座的道理?你们还不赶紧去扶溪枂姑娘!”说罢,一挥衣袖搡着方才的宫女转身去接洛溪枂。
洛溪枂料想祺贵妃并非诚意,仍旧本分的从原位起身,微微低身回道:“贵妃娘娘还是不要难为溪枂了,溪枂在宫中初来乍到,还有许多规矩不得领悟,在下座本就是溪枂应有的本分,溪枂担不起娘娘的厚爱,望娘娘成全。”祺贵妃红唇一勾,很是满意的看着洛溪枂谦卑的样子,心知这个小丫头算是有点小聪明,怎么都不上钩,这如今阖宫盛宠却能处之不骄不躁,实在是难得了,看来儿子没有看错人,为娘的此番要尽心为旸儿收买洛溪枂。
“溪枂姑娘既执意如此,那便快请入座吧。上茶!”洛溪枂落座的空儿,偷眼审视四周动作,并无异常,山雨欲来风满楼,危机的压迫感让洛溪枂更加小心起来。
“请。”祺贵妃娇媚的女声招呼着洛溪枂一起饮茶,洛溪枂嫣然,举起茶杯一边轻推茶盖吹着热气,一边谨慎的嗅着茶中异味,原来祺贵妃在埋得包袱。洛溪枂假装抿了一口茶,合盖放好茶杯,迷离的望着祺贵妃雍容华贵的容颜。
这宫中女子,能得宠的不过就是貌美如花,身怀奇技,要么傻白甜有爱人相护,要么狠毒辣靠自己求生,看祺贵妃的装束,青黛画远山,胭脂染朱唇,肤白胜雪,指如葇荑,小巧的瓜子脸精致的没有一丝瑕疵,这个女人应该很是珍惜自己的容颜。桃花眼婉转,欲诉衷肠,却又深邃不可说,想来也是个心机婊,能爬到贵妃一位上,还协助管理半个后宫,看来不好对付。
“溪枂姑娘前些日子送来的那几盆粉菊本宫甚是喜欢,”祺贵妃慵懒的抚了抚鬓角,“本宫一介妇人,没懂得太多民间技艺,便被送进宫来了,不过巧的是,本宫倒是很喜欢溪枂姑娘的本事。”
“能得娘娘垂怜,是溪枂的荣幸。”洛溪枂仔细回味方才茶中余香,暗道不好,虽只抿一二,可是还是有头晕目眩之兆,没想到祺贵妃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剂量。
“哪里,你识得大体,温婉有加,又生的如此俏丽,懂得如此多的情趣,”祺贵妃捂嘴轻笑,绞了绞帕子,柔柔的说道:“洛家真是为本宫培养了一个好儿媳啊!”
洛溪枂的脸红涨起来,身上奇怪的感觉让她很难受,本以为祺贵妃今日会为她儿苏旸出招,没想到祺贵妃竟是想用此招逼洛溪枂就范,如此也就不必冤冤相报了,洛溪枂咬牙坚持最后一丝理智。
“溪枂蠢笨,不知娘娘所言为何,今日出门身体有些不适,烦请娘娘不要责怪,溪枂先行告退。”洛溪枂撑着座椅扶手艰难的起身,想要挣扎出翊坤宫的大院。
祺贵妃依旧用慵懒的强调对洛溪枂说道:“溪枂姑娘,今日本宫的旸儿归朝,本宫为给旸儿接风洗尘已经闭门不见客了,你现在再让本宫打开宫门是在忤逆本宫的旨意吗?”
“贵妃娘娘,今日溪枂只是应召前来与娘娘叙话,”洛溪枂恭敬的半低下身,故意把娘娘两个字咬的很重,“却不知娘娘今日有要事,溪枂来翊坤宫耽搁多时了,各宫的盆栽还未安排妥当,请娘娘先放溪枂回去吧。”洛溪枂的身体愈发娇软起来,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姿,洛溪枂满头大汗,看起来是要死扛到底。
“溪枂姑娘不必和本宫客气,本宫这翊坤宫大得很,容得下你一宿。”祺贵妃端起茶杯又小抿一口,怡然自得的传唤身边的茹儿道:“大皇子还没回来吗?本宫给他准备的礼物可是坚持不了那么久了。”洛溪枂暗骂祺贵妃小人!这宫中女子本就阴险狡诈者居多,谅是洛溪枂读过许多宫闱秘史却不能猜得透未曾谋面的祺贵妃是怎样的套路。
洛溪枂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上奇痒难忍让她一时支撑不住,倒在翊坤宫门前的青石板上。
“呵,抬去厢房,关押起来,再去找大皇子通报一声,不可向任何人泄露翊坤宫的消息!”祺贵妃整理一下衣着,巧笑倩兮的离开正堂,姜还是老的辣,洛溪枂,你怎么斗得过我!
“请你再替我向你主子通报一次,我们家溪枂姑娘已经去翊坤宫多时了,却仍旧没有消息,也未曾回来,我听说翊坤宫现在封锁了宫门,”青鸢急切的通过暗语找到夜萧,语无伦次的祈求苏秦能出手帮帮洛溪枂,“我担心溪枂姑娘会有危险。”
“青鸢姑娘先别急,你去熹妃那里通报溪枂姑娘一事,她自会想办法帮你。”夜萧安慰的拍了拍青鸢的肩膀,火速赶回苏秦居处。
“什么!”苏秦大惊失色,将手中案卷狠狠丢下,马不停蹄地向翊坤宫赶去。
“熹妃娘娘求见!”熹妃是了解儿子性格的,能让他近日来如此牵肠挂肚,照顾情绪的女孩,对苏秦来说一定是特别的,一听闻洛溪枂出事,熹妃赶忙带上一些糕点赶来翊坤宫,打探洛溪枂的消息。
“这么快?”祺贵妃懒懒的半靠在贵妃椅上,“告诉她翊坤宫闭门谢客了吗?”
“奴婢说过了,可是她非得说带着亲手做的点心,来为娘娘庆贺,算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有——”茹儿颇为为难的纠结在那,踌躇着不敢再说下去。
“还有什么?”祺贵妃凌厉的目光扫向茹儿,吓得她一抖,颤声说道:“听说今日皇上听闻娘娘您闭门谢客,为大皇子接风洗尘,所以翻了、翻了熹妃的牌子。”
“岂有此理!”祺贵妃一脚踢翻正在给她捶腿的小宫女,“本宫今日有事耽搁,他们到蛮会钻空子呢!一群不知好歹的母狗!”吓得茹儿伏地不起,祺贵妃进宫也有些年头了,算是在皇上仍旧是王爷的时候就跟着,这么多年来,新人频出,皇上日日换新,对付这些女人已经让祺贵妃十分疲累了,所以性情愈发的暴躁,嫉妒是女人走向自我毁灭的最好的毒药。
“见。”祺贵妃一通摔砸之后,扶额踉跄,偎在榻前,疲惫的支使茹儿去将熹妃请进前殿,“顺便差使个人去问问大皇子什么时候回来。”
“姐姐今日脸色可好,大皇子回来可是高兴?”熹妃和善的笑着,由着宫女扶持至上座,款款坐下。
“那可不是,”祺贵妃一边说着,一边又轻抚了一下鬓角,娇媚万分,“旸儿不像秦儿,这一出门就是个没影儿的人,叫都叫不回来。”二人掩帕细笑,各怀心思,叙着家常。
“娘娘!娘娘!不好了!”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头摔在台阶前,又忙起身,顾不得衣冠不整就闯进屋内,急速的说道:“娘娘,溪枂姑娘她!”
“放肆!”祺贵妃绞着手帕狠厉的教训着,“没见到熹妃娘娘在这吗!成何体统!”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可是那溪枂姑娘正——”小太监语无伦次,似乎很着急。祺贵妃气的一掌拍在案前,“我翊坤宫怎么有如此没有见识的人!茹儿,给本宫拖出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熹妃眯起眼来,看来祺贵妃确实有猫腻,不过此时事情几近败露有些怒火中烧,这几句话可不就是说给她听,骂她不懂局势吗!
“是,娘娘。”茹儿领会祺贵妃的眼色,张罗着去行刑,顺便赶去关押洛溪枂的小院探查动静。此时苏秦将将来到翊坤宫门前,和苏旸打了个照面,苏旸只问得祺贵妃一直暗示有大礼,没成想亲娘给自己端了洛溪枂,于是也没多怀疑苏秦此次的目的,招呼着苏秦进宫喝茶。
这前脚刚一踏进宫中,苏秦就看见院中被打的小太监,哭喊声极其惨烈,熹妃的随从也在门外候着,想是祺贵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差点被这个小太监当着熹妃的面说出口。苏秦瞥到茹儿匆匆赶向偏殿,心中起疑。
“皇兄,我想起一事还未与随从交代,你先入内吧。”苏秦淡淡的找了个借口想要摆脱苏旸,苏旸虽然也注意到院中之景有些不妥,可是思来想去,不得一二,也无话拒绝苏秦的请求,只好颔首,兀自向殿内行去。此时,殿内已通传了苏秦与苏旸的事情,祺贵妃有些坐不住了,静静地看着大殿的前门。
“啊!”茹儿看到一头血污,昏迷在小屋门前的洛溪枂,吓得尖叫起来。
“滚!”随后跟到的苏秦心疼的看着洛溪枂苍白的面色,身上还有些微奇异的红色,怒不可遏的一脚踹开茹儿,将洛溪枂紧紧抱在怀里。
“枂儿!枂儿!你怎么样!”苏秦眼中布满血丝,杀人的眼神扫向身后颤抖的茹儿,“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不是我,我不知道,我只是给她服下春药,谁知道她会想不开寻死啊!”茹儿惊慌失措,胆怯的看着拼命压制怒火的苏秦,慌不择路的跑回前殿。苏秦一把抱起洛溪枂,头也不回的冲出翊坤宫,院中宫女和太监从未见过八皇子如此大的怒火,皆默不敢言,立于一旁。
“姐姐,大皇子如今也回来了,妹妹不打扰你们母子相聚的时光了,先行告退了。”熹妃温婉的笑着,不顾祺贵妃此时生气变形的脸,快步离去。
“洛溪枂!”祺贵妃恨恨的看向前院,用力的甩开身旁搀扶着她的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