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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小乔怀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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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夫,你在这喝茶也喝够了,戏也看完了,还是早些回府吧,宋小姐走前跟我说了,她不在县上时你不能在外面太久了。”叶子说道,他从到了正夫跟前伺候便知晓自己要小心做好了,要丝毫不差地照看着这个貌美翩翩的宋家正夫,而逸尘对他有恩,他更是尽心照料。
“我说了出来的时候不要叫我正夫,换口叫公子,记着了没。”小乔捏捏叶子的脸肉,自叹不如,十四五岁的男子皮肤是极好的,却不知自己的面皮也是弹指可破的细嫩。
“公子……真的要走了,等会太阳下山了就很快天黑了。”叶子担忧地绞着手上的帕子,看了看二楼外边的的光景。
自从楼里的掌柜知道他是宋家正夫后,不知道是不是迫于宋敏的“势力”下,小乔每次来看戏曲,总能顺利进来,也不需预订帖子。如此一来,爱听说书唱曲的小乔便隔三差五地来。
现下宋敏已经离了家半月,小乔想念归想念,得了乐趣,也就没心没肺的忘了宋敏那头的事,但是有些时候突然地脾气躁了起来,就想宋敏能抱抱他,哄哄他。
只是家中只剩了他,府里面下人很多,铺子里客人来往更多,但他就觉得缺了些什么,靠着平日爱玩的一些物什解了乏。
“不是还有一会才天黑,那我就再看一会,你也坐下来喝会茶,别站着闷了。”小乔把桌上已经凉了很久的一杯茶水倒了,重新倒上一杯。他拗不过叶子这个小人,硬是不愿坐下来好好喝茶,陪他看戏,说什么尊卑的,他何时有在意过的。
“逸尘公子,你来了,可快点帮我劝劝正夫,瞧着时辰不早了,得快回去了,正夫偏偏不愿回去了。”叶子没想能见到理应很难见到的逸尘公子,按理来说,逸尘公子虽住在宋府里,但是只有晚间才能见到他,他虽疑惑过,但做下人的不能管主子的事,他也不多问。
逸尘怎么不知道小乔,他早上时处理完铺子里的事便过来楼里唱曲,他唱多久,小乔便在这里看了多久,所以他换了一身衣服,便下来了。
“逸尘你也是在这里听曲的,平日便很少见你,今天竟是得了空吗”小乔看着面前身着白衣的男子,他样貌实在是普通的,但那一身风骨抓人,向他走来时像踩在云端一样的步子,细长的眼睛含着笑。
姚逸尘自小就在戏班子里面唱戏,什么都可以不好,样貌一般,一面浓妆便把容颜遮盖。偏他身子瘦削,学了那么多年的戏曲功夫,走路步伐的底子是绝不能差的,否则也不会是曾惊才艳艳的岫玉公子。
姚逸尘再次看到小乔,仍是被他那双潋滟双瞳惊艳了一次,美人很多,像小乔这般双眼的流光神采的却难有。他这么久来多多少少都接触着小乔,性子不骄不躁,唯有对着宋敏便肆意了些,他笑,宋敏倒是捡到宝了。
接过小乔递过来的一战茶水,姚逸尘含笑接过,刚唱完曲子的他正好润了润发干的喉头。
“哪是有空来这里听曲,不过是在台上唱曲的。”小乔一直不知姚逸尘岫玉公子的身份,他也不是不说,实在是没了个机缘说出口,也就放着了,如今他问了,他也就不瞒着了。
这下换小乔惊得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反应回来,才半信半疑地问:“逸尘,你是岫玉公子”
一会又拍了拍自己脑袋,笑自己说:“唔,我早该想到的,我时常看你唱曲子,应该是要看出是你的才对,而且逸尘的声音如此特别。”
逸尘被不少人夸捧着,他觉得那不过是客套,偏小乔嘴上头头是道地说着,声音糯糯,不由让他有一种欣悦,终于找到像长辈一样的感觉,他摸了摸小乔柔软的头发。
“我这一身容妆衣物褪下,确实很难有人能想到我是岫玉公子了。”他无谓地笑笑,所以他才喜欢在众人面前唱曲,没人能看到浓妆下的自己,只有此时,她们是真正沉迷在自己的唱腔之中的,如此他便觉得这是自己想要的。
“不说这些了,看着时间不早了,恰巧今日马车还在府上,小乔,能否顺路让逸尘坐你的马车回宋府。”他不是没有马车,但他确实是要回去的,这般做不过想让小乔早些回去罢了,按以往,可能得天黑了才愿走。楼里面什么人都有,小乔这般的小公子模样,是极易招人沾染的,他也是应了宋敏要看好了他的。
“当然可以,叶子,你和外面侯着的人说,现在就回宋府。”小乔吩咐着,叶子忙高兴地点头,就怕他反悔了去。
“逸尘,如此我们便一起回去吧,哦不是,现在你可是岫玉公子了!”小乔起身,一边眨眼,俏皮的模样仍像个年少的小公子。
“怎会,我还是那个逸尘,我倒是不喜欢岫玉这花名子的,你还是叫我逸尘更为好。”姚逸尘说话永远不缓不急,话语像泉水般流沁。
两人说的正好,一个穿着宋府的奴仆衣物的下人便急匆匆地跑到两人跟前,看着碰掉的东西,她咬咬嘴唇往前走,还是不管这些了。
她手上拿着一纸信封,因在宋府赶来,又跑了一段路,信封颤颤地抖动。
“公,公子,这是当家派人送来的信,你快些打开看看,似乎是急急送来的,公子您说……会不会是出差错了。”下人差点口吃了,她怕啊,怕当家出事了,当家的待她们有恩,她对宋家更是忠心。
小乔听到下人说的那话,心里一阵抓紧,感觉心口发闷,难道是宋敏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不敢去想。
姚逸尘一向淡然的表情也发生变化,手上拿过信封的手变的急促。
他拿过信封,看了到信封上一边还有几个小字,看到后他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也在低头看着信封的小乔。
他朝小乔说:“这是宋敏写给你的信,你打开看看。”他看到几个秀丽的小字写着:小乔信,心中有些酸涩,却又放下了心,如此这便是一封家书,那就是一切安好罢。
小乔点了点头,不自觉地坐下来慢慢打开,洁净的信纸夹在一双玉手之中,小乔看着上面,不多的寥寥几字,却让他感动不已。
一切都好,照顾好自己,很快便归。
小乔不自觉地就读了出来,想起旁边逸尘也在,他不好意思地红了小脸,拿过信封重新放回去,不想信封里面去了还有东西,“刷”地一声便掉落到桌面上,原来还有一张信纸。
姚逸尘眼睛转的很快,一下子便看出这张小纸上的字体绝不是宋敏写的,更像南苑的字,问他如何认得,他是没少见到连情那的情书,那字特别的很,狗爬似的,正是连情嫌弃着说的。
“不好,那边是遇到事了,这是南苑写来的小话。”姚逸尘怔怔,纸张飘飘落地。
纸上写着,上贡的衣服被贼人盗取,如今小姐那边硬顶着,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小乔捡起掉落到地上的那张纸,看着上面写潦草写着的内容。
宋敏原是写了信,心里有了打算,也不打算把这事告诉小乔,谁知南苑是个胡乱来的,自个操着心,把信交给送信人时,把自己写的那封信也塞了进去,也不知道自己惹了事。
“公子,公子!正夫!”叶子的声音尖利地叫着,似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东西。
“卫正夫!”
只见小乔像脱了线般地直直往冰冷的地上倒去,手上的冰凉玉镯被敲碎,一分为二。就算姚逸尘及时反应过来,拉住他的身子,小乔还是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美目阖起,额间还留着浓厚的忧愁,飘散不去。一瞬间的嘴唇发白,于是才知道,这些天来他的整张小脸不是白皙,而是异常的苍白。
手旁的纸轻轻贴在地面上,缭乱又冰冷。
一共不过十几字。
若是发难,往西处逃难,不须等我。
“你们别拉小乔了,马上跟我扶着上马车去,立马回府。”姚逸尘保持着冷静,对一旁站着手脚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下人说:“还有你,去把大夫叫来。”
马蹄声声往宋府赶去,辛亏路上的人并不多,马车到宋府也不用多时。
大夫早已侯在门前,姚逸尘超大夫点头,小厮立马过去领着大夫进房。
“大夫,方才卫正夫受了些刺激,不想竟立刻晕了过去,你看看有无大碍”
大夫奉承着,自然不敢耽误时辰,她往自己衣袖拿出一张洁白的帕子,放到小乔的手上,这才把手搭上去把脉。
大夫眼珠转动着,一下又惊的眉毛跳了跳。
“不对啊,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她觉得奇怪,年前她便给宋府的正夫把过脉,虽说已经过了有些日子,也没有变得像这样的。
“这……公子,宋小姐在不在府上”大夫问道。
“不在。”姚逸尘说,又问:“卫正夫是如何,有话便直说。”
那大夫突然便笑了,略遗憾地说:“嗨呀,这哪是有什么大事,这可是好事,不过宋小姐不在,这喜事她也听不到了。”
姚逸尘杨眉,说:“这话是说,他……”说着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乔,只见他睫毛处动了动,便心知肚明了。
“对的,卫正夫这是怀了,这都快两月了,哎,也是奇了……”她不曾见过这样的,按理说这公子怀了已经是难得,怕也是个易掉的胎儿,没想这次脉象十分稳。
不过她医书上确实有看到过,本是时常腹痛的男子,或是难以受孕的男子婚后受到妻主的滋润呵护,阴阳相结,这些病状也会随之没有了,没想这也被她遇见了,可见两人确实是天作的一对,不仅是卫正夫有福,宋小姐更是旺气的。
床上的小乔本是醒了,他闭着眼,把大夫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只是眼睛合着,泪水便大滴大滴地在眼角流落,枕着的头枕都打湿了一块。
他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自己能怀上了孩子,他一边颤抖着摸上自己的小腹,一边握紧了拳头。
宝宝,为什么你不早一些来到,如今你娘在外,不知如何。他多想和宋敏一起分享这样的喜悦啊。
“对了,孕夫是不能抑着心情的,这吃食也得变一变,孩子的娘不在,便找人过来记一下。”大夫说着,所谓医者父母心,她也希望这娇滴滴的卫正夫少受些罪的。
“好,大夫这边来。”姚逸尘说,让下人随大夫过去,安排好了这些,他坐到小乔的床边,拿着帕子帮他擦过泪水。
小乔仍是闭着眼睛,但苍白的嘴唇轻启。
“逸尘,我想她了,我想告诉她,如今我的肚子里,怀的是我和她的孩子,而她到底何时回来。”她怎么能够说,让他自己带着孩子逃了,留她一人,那他便会和孩子,恨她一辈子,恨她不守承诺,说着陪他一世。
姚逸尘眼角发涩,心里是替小乔还有宋敏高兴的,宋家总算是有个热闹起的孩子了。
“好,我让人传话去宫里。”姚逸尘扶他起来,手上是温热的水,放到小乔的手上让他自己拿着,小乔乖乖地喝了。
“她信上写的,是真的”小乔问,摸着自己肚子的手又紧了紧,怕听到自己最害怕听到的。
姚逸尘这会倒是笑了,他说:“你觉得,宋敏她会扔下你,自己受了死罪,让你一个带着孩子奔波逃难”
小乔呆住,反问着:“那……她会平安归来”
姚逸尘是知道的,除非信是宋敏亲手所写,其它的他皆不信,但凭着她手写的那几个字,他这一会仔细想了想,便安了心,或许是有些波折,但她已经想到了法子。
“会,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开开心心地过着,好好保着肚子里的宝宝,等着宋敏回来,告诉她这个大喜事。”
小乔见姚逸尘十分认真地说着,不像是哄他的,他放心了一下,又问:“逸尘,是对妻主她很了解”
姚逸尘让他重新躺回去,帮他盖上被子,便缓缓说来。
“我确实是了解她,但是她,却从来不会了解我。”姚逸尘止了笑,就像他在台上冷艳的模样,但小乔能看到他心中的苦涩。
“你既然问到了,我就把所有的都告诉你罢。”
小乔睁着眼,眼角的泪痕干了干,披散了一床的乌发,于是他微侧了小脸静静听着。手上摸着小腹从未移开过,眉眼间都是温和的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