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之华》车前芒果

4、宇智波泉奈

　　“你不懂的。”千手雪打破沉默，“你是高高在上的族长，怎么会懂得我的感受。”
　　宇智波斑没有出声，他本身就是个不善于言辞的男人，更多时候他选择的是去做，而不是说出口。有时候他很羡慕柱间，什么都能表达在嘴上，就算是两族之间最敌对的时刻，他都能在战场上将握手言和诉至与口。

　　他像个懦夫一样，逃避着幼时单纯的理想，还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人长大了要懂得现实。是他忘记了初衷，也不敢把心里最诚挚的欲、望表达给任何人。
　　连他最爱的弟弟泉奈都一无所知。

　　如果他能早些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泉奈会不会就不那么激进，会不会避免那一战，会不会没有那次献出的眼睛。

　　“你在想什么？”耳边传来少女温软的嗓音，“你的样子很温柔，是想起你的弟弟了吗？”

　　宇智波斑的事情，千手雪知道一些，多亏家里的柱间大哥是个斑吹，总是遥想当年的贺南川，有时会黯然的提到已逝去的宇智波泉奈。
　　“那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啊。”千手柱间说：“斑失去了弟弟，那种痛苦我可以体会，所以我愿意做任何事情赔罪，但我同样会保护自己唯一的弟弟。”
　　宇智波泉奈是被二哥扉间重创，不治身亡。
　　但也有传言，是宇智波斑为了抢夺弟弟的万花筒写轮眼而杀死重病的宇智波泉奈。
　　毕竟，作为族长的宇智波斑那个时候几乎要瞎了。

　　宇智波斑愣住了，多久没有人在他耳边提起泉奈了？
　　所有人都只知道泉奈是他心中的刺，他迈不过的坎，都不敢提起。
　　这个算是陌生的女孩却以很轻松，平常的口气提到。

　　“恩。”宇智波斑轻轻呼出一口气，“我在想，他还活着该多好，可以享受从前渴望的美味。”
　　“他也爱吃甜食吗？”千手雪好奇的问。

　　“没有宇智波不爱甜食吧？”宇智波斑好笑的回了一句。

　　“是这样子啊，我都不怎么知道呢。”千手雪惊呼。

　　“他最喜欢的就是三色丸子，不过以前总是在战乱中，族中做出的三色丸子口感粗糙，并没有现在这种安定环境中创作的细腻口感。”宇智波斑慢悠悠的说，“不管是训练结束，还是从战场上回来，只要递给他一串三色丸子，他就像只小喵咪一样，眯着眼睛，餍足的吃着手中的甜食。”

　　“喏，那你要多吃。”千手雪拿起一串丸子，直接塞到宇智波斑嘴边，“这样才能替他吃掉啊。”
　　“听说，他把眼睛给了你。”千手雪继续说：“我不知道当年的实情，但是你既然有了他的眼睛，就应该跟他一起仔细看看两族的未来。”

　　宇智波斑接过这串丸子，嘴角勾了勾，露出个极浅的笑来。

　　“你不怕我？”他问。

　　千手雪说：“怕啊，可能你的气场太强大了吧，你的眼风扫过来时，我的汗毛都要竖起来。”

　　“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宇智波斑冷冷的说。

　　“因为柱间大哥告诉我，你的内心十分柔软，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千手雪吞咽下嘴中的丸子，说：“呐，你能继续给我讲讲宇智波泉奈吗？”

　　“泉奈从小跟我一起修炼，一起战斗，我曾有四个兄弟，成功活下来的只有泉奈，他很乖，十分的听话，对所有人都很温柔。在他活着的那些年里，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他就像是我的半身，是我最珍爱的存在。那个孩子，无论在什么时刻，想到的都是别人，即使是身受重伤，他第一个也是想到我。”
　　“他最常说的两个字就是‘哥哥’，从小到大就像个小尾巴跟着我，哥哥来哥哥去，族人都笑话他，可他从不生气。他的脾气是那样好，人总是温柔又体贴，宇智波一族生来叛逆桀骜，他却是最特别的一个。”

　　““如果这个梦想真的实现了，这一次，我想要把我的弟弟真正保护起来！”这是我在幼时与柱间的约定，我的梦想完成了，我的弟弟却再也没有。”

　　宇智波斑说这些的时候，脸色极淡，像是极度悲伤过后的木然。

　　千手雪的心揪起来，她的鼻头发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你哭什么。”宇智波斑皱眉的说，他的眼里极黑，却暗淡无光，像是没有了希望。
　　若是千手柱间在这里一定会心酸不已，他幼时开朗、善良的小伙伴已经死掉，死在宇智波泉奈去世的那一刻。

　　“我也不知道，我听了你的话，心里很难过。”千手雪擦着眼泪：“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明明我每年给他们扫墓都不会难过了，可刚刚心里难受。”
　　“我母亲死去之后，他也是这样，整个人像是个木桩。”千手雪的眼泪越擦越多，“他不再管我，眼神麻木，终于连我也不是他留下来的理由，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挖开母亲的坟墓，躺在她身边，并用最后的力量，埋了两个人。”
　　“即使，我一直在旁边，撕心裂肺的哭喊。”

　　“明明从那之后，我就很少哭了。”
　　“这次眼泪就像擦不干净一样。”
　　千手雪垂着头，一阵阵的抽泣着。

　　直到一双温暖的手覆上她的头，那双手很笨拙的揉着她的头发，然后，她听到十分不自然的声音说：“别哭了。”

　　明明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可看了她痛哭流涕之后，心中淤积的抑郁仿佛少了些许。

　　“难受就哭吧。”千手雪的嗓音里还带着哭腔，“像我这样，难受了就哭出了，心里就不再痛苦了。”

　　宇智波斑撑着下颚，白玉般的面庞在黑色的手套中显得更加透白，他的笑容也带着苍白与无力：“不再痛苦了啊，能这样真好。”

　　此刻的天空被晚霞覆盖，万里波涛汹涌澎湃，霞光弥漫，将一片河水渲染成浓烈的橙色。
　　“该回去了。”